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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见我？」
陈桥咽着口水，压低声音的说着。
「……」
男人没有回应，直勾勾的看着陈桥，一会儿插着腰，一会儿歪着头。
「……」
尴尬局面导致的要么是冷汗直冒，要么就是热汗直冒。
「今晚吃什么？」
「不知道啊。」
廖一凡兜兜转转的走到了陈桥的面前盯着陈桥看去，在陈桥看来是在看着自己，实际上廖一凡看到的只是面墙角。
「不会吧……」
陈桥整个人汗毛都竖起来了，朝后退却了两步发现已经到头了。
「什么都没有啊。」
说完的廖一凡就离开了房间朝着门外走去了，刚刚还站在那儿歪着头的大叔也早已走到了陈桥的面前。
「啊！！」
陈桥吓的一个激灵头撞到了旁边的橱柜上，男人若无其事的说道。
「还以为我看错了。」
捂着头的陈桥看着他，远看的时候还没觉得这是个大叔，靠近了看到眼窝熬夜的痕迹、没刮干净的胡子，分明就是一个邋遢的大叔。
「呃…什，什么？」
陈桥面露出尴尬的看着他。
「我还以为是个灵魂呢，谁晓得也是个死神，这运气也是够可以的。」
「你…是谁？」
「跟你一样。」
「呼…」
陈桥一只手捂着胸口松了一口气，看着转头望向窗外的大叔。
「我还想着我是不是遇着鬼了。」
「傻子吗？你是死神还怕鬼？」
「也就…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男人上下打量着陈桥。
「新人？」
「对。」
「难怪，没人带着你吗？」
「……带我的跑了，你信吗？」
男人双手插在口袋里，像是懂了什么。
「谁带你的？」
「…他说他叫『零』。」
「零啊……」
「你认识他？」
陈桥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警察们也都在收拾现场，准备把尸体带离现场了。
「那人正常，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不是第一次了？！」
陈桥诧异的看着男人。
「恩。」
男人的视线从窗户口收了回来，朝着玄关门口看去。
「走吧。」
「啊？这就走了？」
单身公寓的楼下。现场的警察运走了尸体，锁上了门给门上贴了封条，男人一直盯着那个被运走的尸体，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请问…」
陈桥含蓄的在旁边问着。
「恩？」
男人轻轻的瞥了一眼陈桥，随后又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继续望着现场。
「感觉你对这件事情有眉目。」
「为什么会这么说。」
陈桥愣了一下，眼睛瞟向警车。
「直觉。」
「哪门子直觉，一点都不准。」
「呃……」
陈桥呆若木鸡的干瞪着他。
「只不过是遇到了类似的事罢了。」
「什么事？」
「具体是指……」
男人向陈桥讲述着自己最近这段时间遇到的奇怪死亡的事件后，陈桥也感觉非常的惊讶，因为这实在是太巧了。
前3个月到今天已经死了6个人了，而且年龄是从20-30岁的女人，生前都有过想要自杀的倾向并且都在网络上发泄过自己的情绪，然后他们都在几天后陆陆续续的死掉了。
因为案件的特殊性，且不在同一个城市里，警察也就无法将他们联系起来。
「有一点吓人。」
「的确如此，我希望是自己想多了，但是今天又遇到了，就不得不重视起来了。」
「我觉得你的判断没有错。」
陈桥回想起自己刚刚被勒住的记忆，虽然带着口罩和帽子，从眼神上能看到他非常的享受，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是非常快乐的，说着「没事的，没事的，很快就没事了」这样令人作呕的话。
「啊……看来是个心理变态的人渣啊。」
现场已经打扫干净了，警察都离开了现场，围观的群众还是剩下一点，能够看到其中不乏有不知疲倦的记者采访着路过的…买菜的人。
「虽然说这种事情不归死神管，我们死神只收人的灵魂，但是这家伙这么嚣张的杀人，作为人类真的是忍不了。」
陈桥从他的语气中完全听不出来他很生气，有一种下意识的感觉觉得他是装出来的。
「大叔，贵姓啊？」
「……」
男人没有说话，很熟练的掏出烟来，敲击几下滤嘴，点上后猛吸一口吐了出来。
「下次。」
「下次？」
「等下次你再遇到我，我就告诉你。」
「哎，这又不是什么男女之间谈恋爱，还搞的这么神神秘秘。」
男人又吸了一口烟吐了出来，这一次不像一开始那样的猛了，低下头微微的笑了起来。
「是嘛，也许是我是一个相信缘分的人吧，再见。」
「……奇怪的大叔。」
也不等陈桥回答，转身就走掉了，陈桥傻愣愣的看着那家伙离开的背影，显得有点落寞。
「怎么感觉我被甩了。」
很无奈的撩起前额的头发，露出白嫩的额头。
「……」
陈桥环顾四周，人都已经走光了，这个点天都已经黑了，都回去吃饭洗澡睡觉了。
「我也回去吧。」
坐着原路返回的公交上，依然是靠后的位置，到了晚上空调也关掉了，虽然感觉不到炎热的温度了，但还是会有一点空气稀薄闷热的感觉，打开窗户呼吸窗外的空气了。
轻风拂过脸颊，很温柔也很冷，像是一个冰冷的少女抚摸着自己。陈桥左手托着下巴倚在窗户上，看着什么，想着什么。
人死了后会怎么样？像古人那样灵魂纯净、权高位重的人仙人化，升上天位列仙班？还是说作恶的灵魂下地狱为前世的恶抵债？如果真是那样，似乎是有一点有失公平。
还是像现在死神说的那样，人死后要进行审判，回顾生前所发生的事情进行判定，无罪之人走过奈何桥，遇见孟婆，讨一碗能够忘记一切的孟婆汤，然后毫无留恋的走入轮回投胎转世。
陈桥不懂，关系也好、情感也好、留念也好，都感觉这一切都毫无意义的进行着，又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引导着他向前走去，可是集中精神后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