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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波澜秋水 / 出山

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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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梦虎原是虎溪村东边李寡妇家的独子,前头二十年是个臭卖鱼的,没什么出息。
  总晨时挑了两桶活鱼上村头驿站边守着,那对开早餐摊的勤快夫妇看见他,就先招呼他过去,端上一碗热汤,两块硬馍。李梦虎呼啦呼啦的喝完汤、吞了馍,也不含糊,利落的从桶里取两条鱼剐了,去了鳞和内脏,挂在早餐摊棚子的倒钩上,这才拾起扣在碗底的三块铜板,挑鱼走了。
  李梦虎生得高大,肌肤黢黑,五官却很周正,剑眉星目,沉默寡言。
  李梦虎独来独往,性格冷僻,从来拿钱办事,只做买卖,不交朋友。
  母亲年纪轻轻就做了寡妇,母子俩在村里也没有相熟的人,却没人敢轻视他们。
  梦虎母亲极少出门,虎溪村见过她真容的人,掰着指头就能数过来,见过她的人,有的说她面若恶鬼,骇人无比,有的又说她刀法卓绝,身似游龙,更有人说她是天潢贵胄流落至此、或山间精怪蛰伏养晦。传闻种种,千奇百怪,或真或假,有句话却说的极为恰当。
  本不是此间人物。
  正如猛虎潜于犬群,虽未亮出利爪,却终不与众犬相像。
  梦虎每天只卖两个时辰鱼,若无人买,就挑鱼归家去,无人知道李梦虎不卖鱼的时候在做什么,除了他自己。
  他在练刀。
  并非他平常剐鱼用的菜刀,而是一把通体雪白的短刀。
  李梦虎的手抚上锋利的刀刃,一串血珠立刻从手指溢出,雪白的刀身上沾染了几点红色,他用受伤的手指划过刀身,血液渗进刀身上的凹槽,刀身上显出极细的两个小字——秋水。
  李梦虎十六岁从母亲手中接下这把刀,直至今日,日日练刀不曾松懈,他早已将母亲亲授刀法一招一式烂记于心,母亲看了却总是摇头,“不够。”
  不够快?不够狠?还是不够准?
  母亲并未多说,留给李梦虎自己琢磨。
  李梦虎舞刀,一招一式凝练精简,舍去多余的动作,多的是基本的劈、砍、截、撩、扫,大刀阔斧,霸道直白。
  李梦虎义母即师傅李清芬,只负责传授刀法,并不指点,即使李梦虎把其所授招式改动、删减,她也并不多言,随他自去领悟。
  深潭死水般的日子过了二十年,唯有山间野兽与之相伴,李梦虎时与野兽搏斗,磨炼刀法,野兽不通人语,渐渐的,梦虎本人也变得寡言少语。一双眼睛却变得锐利清明,双耳敏锐,能察周边细小异动。
  李梦虎早有所察觉,义母虽居虎溪村十载有余,极少外出,却非等闲之辈,这十余年里,梦虎问过数次,为何收养非亲非故的自己,授予刀法,义母每每以沉默应答。
  偶有一次,李清芬叹了口气,只道:“与人有旧,受其之托。”
  李梦虎不再询问,他的身世扑朔迷离,义母不肯告知,他就自己去寻找真相。
  时值深秋,练完刀的李梦虎径直去了溪边,以溪水洗刀,山间有怪鸟啼之,梦虎心有所动,似是预感到什么。
  他提刀走出深林,飞奔下山,轻手轻脚返回住处,远远就嗅到一股血腥气。
  屋前的泥土被血染红一片,有两具尸体横在门口,上前一探,已咽气许久。
  李梦虎推开屋门,只见屋内更是血迹斑斑,墙上地上尽是刀痕血痕,又两具尸体倒在屋内,一人被切断喉管,血液流尽,一人后心插了一把菜刀,皆瞪直双眼,死不瞑目。
  梦虎见识过李清芬的身手,然这四具尸体皆为壮年男性,虎口与食指外侧都有厚茧,像是习武多年,墙上还插着小刀银针各类暗器,不免心中担忧。
  心知是李清芬早年的仇家寻上门来,不择手段要取她性命。
  李梦虎隐在树后,蛰伏等待李清芬,或是其他刺客,从黄昏等到黎明,他眼神锐利,一直留心四周的动静,却一无所获。
  又等了半日,梦虎采身边野草勉强充饥。月上中天,秋风凋敝了树木,寒气吹在梦虎身上,树叶落在梦虎头上,他心中烦躁不安,持刀将身边枝叶杂草一并砍断,草叶纷飞,月光如练,李梦虎起身从屋里的木桶中取了两条死鱼,屋门大敞,寒风侵入,使木桶结了一层薄冰,半桶血水和鱼冻在一起,李梦虎毫不在意,破冰取鱼,以刀割取冰冷的生鱼肉吞入腹中。
  他压下心中的烦躁,藏在树后,靠吃生鱼肉又撑了两日。
  他心下几乎已经确定,他的义母,李清芬,不会再回来了。
  李梦虎走进屋内,从床底取了几两碎银,几件衣服,一只火折子。。
  他点燃火折子,将那一点火星往屋里一抛,借着秋风,火势迅速蔓延,很快整个木屋都笼罩在火光中。
  梦虎头也没回,手里攥紧秋水刀,趁着夜色出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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