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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刚洒入室内，苏牧晴便醒了过来。
一转头，发现床下已没了顾泽森身影。
床上却整整齐齐摆放着黑色羽绒服、黑色高领毛衣，黑色裤子和红色袜子。
苏牧晴搜索小苏牧晴记忆后，眉头蹙了蹙，这印象中，顾泽森好似从未给她准备过衣服。
这男人的这个行为，有些让人觉得费解。
洗漱、换好衣服后，苏牧晴下楼。
客厅餐桌上，李妈准备了一桌丰富的早餐。
顾泽森已经开始在吃早餐。
“二少奶奶，快点来吃早餐。”李妈见她过来，热情招呼。
“极少看二少奶奶穿黑色高领毛衣，这一穿，还挺合适的。”
李妈本要说，挺好看的，一想起今天的日子，她立马改了一个词。
顾泽森抬眸，确实，穿上黑色高领毛衣的苏牧晴，看起来更白皙、清澈，透亮，散发着神秘又高贵的光芒。
以前的苏牧晴总是很卑微，小心翼翼讨好每个人，今天的她只换了一件衣服，感觉便立马变了。
整个人身上好似立马有一种无形的气场，不卑不亢，从容优雅，夺目得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嗯。谢谢。”苏牧晴走过来坐下。
拿了一碗自己喜欢吃的银耳粥，一个小馒头，以及一个鸡蛋，一盒牛奶。
整个过程，没看顾泽森一眼。
“……”顾泽森眉头冷蹙。
心头微微有些不适应。
但他什么都没说。
苏牧晴也什么都没说。
两人安安静静吃完，而后心照不宣上了同一辆车。
今天他们都要去参加鼎哲董事长苏牧晴的追悼会。
嗯对，参加她自己追悼会！
暮冬的天气，天空一场又一场的大雪翩然而落。
雪停后，太阳出来，将天地间的银装素裹映射有些刺眼，车在满是积雪的路面缓缓行驶，苏牧晴看着外面的雪景，心情有些复杂。
这么多年来，被事业拉着往前，每一分钟她都恨不得当十分钟用，像今日不紧不慢的节奏，她还是第一次。
因为参加自己的葬礼，所以生活节奏就放慢了，听起来多少有些滑稽。
顾泽森上车之后，也没开过口。
他穿着黑衬衫，黑西装，外头套着一件黑色风衣，双手紧握方向盘，眼眸一直注视前方，神情肃穆，整个人都好似在笼罩在悲伤中。
悲伤一显，追悼会的冷凝且庄重肃穆的气氛就出来了。
苏牧晴有些欣慰，竟还真因为她的死而悲伤。
打开手机，财经版块上，她的死讯依然在刷屏。
鼎哲官网风平浪静，之前被红客攻击，一系列风评已经被鼎哲公关部处理得干干净净。
让她有些出乎意料的是，昨日污蔑她水性杨花、靠睡男人上位的热搜榜消息，也已经统统不见。
关于她的热搜榜是谁撤的？
她昨晚只要求三小只好好研究水军和网络营销公司，没让他们黑渣浪，更没让他们撤热搜。
鼎哲那群人，既然纵容这种污蔑她的热搜出来，就肯定不会撤。
苏澄吗？
也不会，苏澄性子单纯，素来不理会外界的人和事。
一想起弟弟苏澄，苏牧晴立马垂下眼眸，又长又翘的眼睫毛在脸颊洒下浓浓的阴影，心头是浓浓的不舍和心疼。
她从未想过，自己就这样和苏澄阴阳相隔，更从未想过会以这种方式将自己的公司和遗产留给他，连句遗言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