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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请身边凑的最近的女生让开后，大家都很默契地往边上站，竟是开出了一条通道，活似礼仪小姐迎宾大道。
小高跟与地面碰撞，万岁优雅又不失速度地走近西子沫，绅士地弯下腰想要说些什么，还未开口，黑色的布料占据视线，冰蓝色的长发完美地看不到了。
卓祁乐挡在他面前，“抱歉，请注意距离。”
万岁只好默默直起腰。
“你哪位？”
“我……”卓祁乐看他看得出神。
刚才就觉得像，这么凑近了看，真的好像，就像是……容颜不改的重生。
万岁只当是自己太好看，毕竟他早就习惯了自己吸睛率高的设定，并且还很享受这种赞赏艳羡的目光，所以并不在意卓祁乐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的失礼行为，只是自顾自问道：“这丫头是你什么人啊？”
“啊？”
没等卓祁乐反应过来，万岁挑眉，接着问：“你妹妹？你女朋友？”
卓祁乐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不流畅地回答道：“算、算是……妹妹。”眼珠对着地面胡乱瞟了几下，不自觉地咬了咬嘴唇内壁的嫩肉，暗自心虚和不确定。
应该可以算是吧。
其实他真的有想把西子沫当妹妹来着。
小时候，也确实叫过“泡泡妹妹”，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把她弄哭了，自那以后，深刻的愧疚感与他形影不离，他对西子沫百般上心，大概是为了弥补过错。
“哦～原来如此啊。”万岁若有所思，舔舔牙槽，“那……”
卓祁乐的耳朵浮起一层微红，正想解释些什么，却让万岁三个字给击慌了——
“小舅子。”
猛的抬眼，看到的是对面白发闪烁白裙楚楚的万岁满脸坏笑，唇边露出一截棒棒糖棍子，就像路边调戏少女嘴叼香烟的痞子。
还是很美的那种。
“您、您不要……”卓祁乐感觉有一团乱糟糟的黑线在眼睛里打转，本来就不好使的脑子彻底卡壳，话也说不全乎。
“小舅子您挡我了。”
“我、我不……”
大概是上天看在他平时乖巧安分的份儿上，给他派了救星。
沐荣柃从校长室出来，看到的就是“吸血鬼公主调戏青涩少年”这么个场面，还有不远处的一堆背景板。
于是他“正好”路过，很是礼貌地同万岁打招呼，“呀，这么巧，学长好啊。”眉眼弯弯，抿嘴微笑，还表现出见到他的意外和惊喜。
万岁随便瞅了他一眼，极具标志性的樱粉色齐胸长发松松垮垮用发圈绕了几圈。
“是你啊。”不知为何，他对这人的笑一直很是反感，更何况现在泡妹受阻更加不爽。
“是我，怎么？学长这么不想看见我啊？这三位面生，是……新同学吗？”
“新不新我倒不知道，你，打扰小爷我，撩妹了。”
“啊，但我还不得不打扰一下，期末考试我不是很有把握，想请学长帮我辅导一下，我们走吧～”
“？”
“走吧～”沐荣柃拉住万岁就要往图书馆的方向走。
“？？？走什么走啊！期末考试还有那么久，你有病吧？！交没交学费啊我就要给你辅导？喂！沐荣柃！”
万岁十分不满地吼叫着，怎奈力量悬殊挣脱不来，只能由着他拉走自己。
两人的相处模式一直是这样，只要碰上了就难免纠纷，大家也都见怪不怪，私下里嗑两人cp的更是兴奋不已。
卓祁乐好容易缓过来，意识到麻烦的人走了，回头叫西子沫：“西西？”
西子沫自然不会回应他，何况她现在在想别的事情。
好熟悉，那个人的声音，好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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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伊尔斯附中的校园不小，卓祁乐一路看着地图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目的地。
这一定是西子沫这辈子走过最多的路。
“西西，就是这里了。”
西子沫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手势。
别人都在午休。
卓祁乐会意，禁了声，拿出西北给的门卡开了门。
里面空无一物，干净得很。
应该是特意清理过的。
“西西要不要先去教室看看？给我点时间布置一下。”卓祁乐压低声音道。
去……去教室？
不行不行不行。
西子沫果断摇头。
虽然她没去过，但也了解到里面会有很多人。小空间里两三个人她都觉得不可思议，更别说二三十个。
究极可怖。
“那……那好吧。”说完，卓祁乐脱下自己的外套铺在办公室门口的地上，“西西要不要先坐这里？”
西子沫点了点头。
虽然有点不乐意，但是也没别的地方可坐了，总比直接坐在地上好。
走这么久，她真的累了。
脚都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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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我这好不容易当了A班班主任，才一个学期，凳子还没暖热呢，就这么把我给换了？”方程双手撑在校长办公桌上，神色不悦。
陈耳东抿一口茶，“啧，我也知道你心里不愉快，可这……也是迫于压力啊。”
“你是校长，谁还能给你压力？董事会？”
“这个事儿吧……”
“我还真想不到哪个董事犯得着跟我抢饭碗。”
“附中董事会来了个新董事。”
“谁？”
“LT，西北。”
“他？”
“对啊，想我和LT的老聂还有些交情，虽说现在是他好友的儿子当家，我也不能全然不顾他的脸面，”陈耳东顿了顿，“况且，我就是个办学校的，LT？还真惹不起。”
“那我也不服。任谁也不能说当就当啊，得有能力是不是。A班班主任的重任，随便一号人就能担了？”
陈耳东从鼻腔里深呼一口气，想了会儿，道：“这样吧，下个月月考，A班的成绩要是不如上次，我就跟西北商量，把你换回去。”
“行，这样我还能接受，要他真能带好，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公平起见，这个月我就不教A班的数学了。”
“批了，你跟谁换？”
“你说？”
“我想听你的意思。”
“要我说……柳琴吧。丫头虽年轻，我倒觉得能力不错。”
“哈哈哈不敢不敢，多亏了你指点啊。”
“哪能，还是陈校长教育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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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程背着手上楼，在拐角处看到了坐在地上手触手机屏幕的西子沫。
手指在发亮的平面上划动，流畅优美，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一张颇有意思的短漫。
“诶这位同学，你哪个班的？坐在这儿干嘛？”方程小声问。
西子沫抬头看他，一看不认识，立刻慌了，扣上兜帽把脸埋在大腿上，脸和耳朵极速升温。
方程觉得奇怪，又不好追问，往办公室里看了看，里面的陈设焕然一新，桌凳，电脑电器，床，柜子，写字板，基本上是齐了，心里头更是不舒服，这以前是他的办公室，才坐了一个多月的板凳，这么快就被人抢了。
有个姑娘在里面收拾着，杏色短发，一身黑衣，看起来十几岁的样子，大概是学生，门口那个估计也是来帮忙收拾的。
他站在走廊上，负手而立，看向楼下。
午休真是一天中最安静的时候。
他非要看看A班现任班主任究竟是怎么个人。
卓祁乐搬着个大纸箱上楼，看到了站在那儿看风景的方程，下意识弯了弯腰问好。
方程抬抬手，表示回问。
刀尖轻松划开胶带，纸箱被打开，卓祁乐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放在该放的位置。
最后挂上帘子，把工作区和休息区隔开，完成。
“西西，收拾好了，可以进去休息了。如果哪里用不习惯的话，西西就列个清单，我之后再改动。”
西子沫总算是把头抬了起来，陌生人的气息萦绕在周围，让她很是不安，这下终于能躲到属于她自己的封闭空间了。
虽然是新环境，一切都需要适应，但是陌生的环境总好过陌生的人。
况且，这可是西北特意为她准备的，专属于她的空间，她将经常待在这里，慢慢就会熟悉了。
西子沫手撑卓祁乐的外套，颇为吃力地站起来。
没办法，谁让她不让人碰，卓祁乐想拉也不能拉她一把。
待她进去，达茜和卓祁乐都出来，并且关上门。
方程听着看着这一切，难以置信。这……这蓝头发的小丫头是要在办公室长驻？她……她该不会是……新任班主任？
怎么可能？区区一个小丫头片子，就顶了他的位置？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是开玩笑的吗？
他觉得十分无法接受，开口问卓祁乐：“她是……？”
“五年级A班班主任。”
方程瞠目结舌，“这……这……这……你确定？”
卓祁乐面上一点情绪也没有，“千真万确，若您没什么事的话，请不要打扰西西休息。”
“你……你们是？”
“西西的护卫，保证她的安全和优质的生活工作环境。”
护卫？护卫！
他忘了这茬，LT有个专门为公司培养劳动力的机构，里面都是未成年的孩子，这些孩子无父无母，从小就进入机构接受培训，16岁正式结业，才开始拥有自由，选择为LT服务或是离开，都是他们的自由。
这个机构是——XZ，也被成为“孤儿收容所”。
这一男一女两个年纪不大的孩子，竟是如此身份，他居然还单纯地以为是两个帮忙收拾办公室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