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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命案还是缠绵?这是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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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卡小姐决定给拉芙放上几天假,具体几天,慷慨的店长大人并没有言明,大约是拉芙小姐需要几天,就休息几天。
  拉芙小姐藏在心底的事儿,实在是难以启齿。
  我们的店长大人最终也十分识趣地没有问,只是给足了自家看板娘安慰和空间。不过,拉芙小姐究竟因为什么事情憔悴成这样,艾卡心里,还是有几分猜测的。
  拉芙是雪隐带到俱乐部去,然后才被介绍到餐馆来的。
  艾卡小姐与雪隐私交甚密,从雪隐那里听说一两句有关拉芙的事情也不足为奇。
  “小拉芙,似乎是为了追寻真心喜爱的人而上贝黎来的。只不过对方好像是一个玩弄少女心的混蛋,有妇之夫。小拉芙在店里,你可以看好她呀。”
  ——某次醉酒后,雪隐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但她立即意识到了失言,那之后任凭艾卡怎么逼问,都不再吭声了。
  “啧!真可恶!哪里的狗男人,竟敢祸害我家小拉芙!她还那么小,一定是被诓骗的!”
  见拉芙严重失眠,艾卡小姐把拉芙哄回了俱乐部休息。
  随后,格外窝火的店长大人骂骂咧咧,一脚踹开了餐馆的大门,把无辜的小黄小绿她们以及厨房的各位伙计都找茬似的数落了一通,虽然在拉芙面前,艾卡小姐能绷得住她那副可靠大人的模样,但退一步,艾卡小姐越想越气,不仅仅是替拉芙感到不平,而且最令她烦躁的是,都到这份儿上了,拉芙竟然还会护着那个不知名的心上人,各位守口如瓶,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她的怀中汲取了一点温暖,就自己振作起来了。
  “可恶啊混蛋!你平时就这样吃我给你发的工钱?你当我做慈善呐!这里的油污你看不见吗?啧啧啧,食材渣滓掉落的到处都是,亏你还在一旁做得下去!懒鬼!这些锅碗这就叫洗了?真你妈的脏!给老娘重洗!这篮子菜叶怎么回事?用还是不用?不用就放到阴凉处去,留着这等馊蔫儿呀!灶台真尼玛的脏,拿擦布来,老娘教你们怎么擦!”
  艾卡小姐撒了一通野,厨房的小学徒们敢怒不敢言。
  正在摸鱼……不不,正在考验学徒们能不能独当一面的主厨大人心里也有点愧疚,因为事实证明,这几个大笨猪还是太嫩了,厨房往日哪会这么糟,他都打理得井井有条,谁知一出问题,偏偏就被心血来潮的甩手掌柜逮到了。今天的确是他理亏。
  不过,主厨大叔是哪种有理没理都要怼一番的粗犷汉子。
  “疯女人,你吃枪药啦!十天里九天跑路,一露面就管东管西,发什么癫!这里是厨房,归老子管!你个行外人瞎几把管什么!”
  艾卡小姐正愁没地方发泄呢,没想到吵架对象自己就送上了门。
  “日你妹!你再骂?我看你他妈的是不想要工钱了,不想干了直说!爱干干不干滚!没你老子餐馆照样营业!你个蠢蛋男人来之前,本小姐一个人就能把餐馆开得红红火火,你说谁外行呢?滚开!你看你管的什么样?今日份儿的工钱你别想要了!”
  说着,艾卡小姐一屁股顶开主厨大叔,夺过厨具,一个人噶当噶当地做起菜来,手法和速度都不比大叔差。
  可怜的小学徒虽然敬佩主厨敢于和老板吵对台戏,但他们还是要呷饭要生活了,他们立马叛逃到店长大人手下,听店长大人指挥,指哪打哪儿。
  大叔还真就被晾到了一边,无所事事,好嘛,不给干就不给干,正当他打算到后巷去来一根雪茄时,艾卡小姐又给他屁股来了一脚。
  “闲得慌就去管顾大堂!除非你今天的工钱真不想要!这几天拉芙不在!”
  成成成——大叔举双手投降,正所谓胳膊拧不过大腿,小小主厨还是应该识时务的。
  忙活到中午,艾卡小姐总算发泄够了,她正大光明地穿过大堂,出了店门,一言不合就开溜。
  她准备去俱乐部,看看拉芙的情况。
  然而,艾卡小姐只在俱乐部里见到了夏绿蒂和珂赛特,以及一位面生的客人。
  “咦?咦咦?小夏绿蒂,小珂赛特,你们有瞧见我家看板娘吗?小拉芙应该在房间里睡觉才对的。”
  夏绿蒂听罢,却给了艾卡小姐一个意料之外的答复:“咦?睡觉?没有呀。今早拉芙她,只是回来喝了一杯咖啡,说艾卡小姐您给她放假,换了身私服就出去了呀!这已经是好几个小时之前事儿了!”
  艾卡小姐闻言,大呼不妙,她是没想到这个一向乖巧的孩子,突然之间,竟这么有主观能动性!
  “跑哪儿去也不留个言,说一声!”
  艾卡小姐把头搓成鸟窝,她一下子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联系到雪隐小姐说漏嘴的话,艾卡有理由怀疑,拉芙偷偷跑掉,肯定与她找寻的那个诓骗少女心的坏男人有关,甚至完全有可能,是找到了那家伙的所在,跑去见面了!
  如果是普通的小情人,见个面,吃个饭,并不会有什么。
  但问题在于,天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情况,万一是个坏人呢?
  贝黎发生过这样的案件,一位入赘的男子在外边搞婚外情,说是“真爱”,但那位真爱女子却不甘做地下情人,鲁莽的想要把两人的关系暴露到阳光下,然而,该男子惧怕他的富婆妻子知道此事,而把他扫地出门,借口约谈,却在一个偏僻的地方把他的“真爱”杀害了!并在被捕后宣称,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保护他的名誉。
  这可不是几十年前的逸闻,而是几年前报纸上确确实实报道过的杀人案件。
  此时此刻,正如彼时彼刻,艾卡小姐一下子就慌了神了,命案,万一这又是一场新的命案怎么办?!
  这时,珂赛特小姐又补充了一句,更是让艾卡小姐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拉芙小姐她喝咖啡的时候,还问了我卢森堡公园怎么走呢。也许她要去那里玩?”
  卢森堡公园!
  艾卡小姐登时坐不住了,几乎快把几年前的案件背下来的她,清楚记得,那次道德败坏的罪行发生地,就是卢森堡公园的树林。
  虽然当时罪人行凶的时间点,是月黑风高的三更半夜,但昨天下了一天雨,后半夜又续了一阵小雨,卢森堡公园的树林里,都是湿哒哒,泥泞泞的一片,要是人多,肯定是不可能的,并且公园那么多,人迹罕至的位置,更是到处都有——越想,艾卡小姐越害怕。
  珂赛特,夏绿蒂,瑟娜小姐面面相觑,她们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位俱乐部的大前辈突然之间表情变得那么可怕,正欲询问些什么,艾卡小姐却突然跑掉了。
  俱乐部三人并不知道几年前的案件,只当拉芙小姐是去玩耍了而已,这一天对她们来说,也是普普通通的一天,并不需要什么担心的。
  夺门而出的艾卡小姐却不能这么想,也不敢这么想,她这个人,总喜欢做些最坏的打算。
  她招了一辆马车,就想冲去卢森堡公园找人,但转念一想,公园那么大,她一个人哪儿找得过来,更不用说,她一个弱女子,要是真有人想加害拉芙,她铁定是救不过来的。
  于是,她准备先去请求援军,去找她的好酒友,那个一个人揍三个壮汉的雪隐小姐。
  “劳驾!师傅,请带我去卜吕梅街,872号!”
  ————
  时间往前倒几个小时。
  与熙熙攘攘的大街小巷不同,卢森堡公园可以说是一片寂静,只要太阳还没有破开云层,普照在这片草坪,树林,花园与小径组成的土地上,这里都可以算作朦胧的清晨。
  今天并不是休息日,公园中间的坪园地带看不见一个人,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卢森堡宫矗立在那里,静静地沉睡着,这组建筑是以前的议员用来开会的地方,现在则是无人使用的状态,打扫它,维护它的人员明显一个都没来,等到下午,恐怕才会有几个清扫落叶的园工来增添人气,更不用说公园深处的阴暗且潮湿的树林了。
  这就是侦探小说中,诸多命案与谜团发生的位置,同时,也是情爱小说中,不愿归家的有情人们夜半倾情尽力缠绵的地方——不过今天,公园明显不适合用作后者。
  第一个抵达公园的,是阿丝卡兰。
  今天的她,把自己打扮成了个报童,完完全全像个男孩子,那织金绸缎般美丽的秀发,被她塞进了帽子里,整身打扮,就和她从艾欧卑斯山上下来时一模一样。
  报童小姐正被着一卷毡毯,只要铺开它,任何地方,任何人,都可以席地而坐,甚至于睡一个好觉。
  只要地面不是太泥泞。
  由此,阿丝卡兰发出来哀叹:
  “啊啊啊!我可真是的,明明下了那么久的雨,我怎么没料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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