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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甯刚想反击，抬头一瞥，是孙大人……孙玥？
小桔子在外面发问：“娘娘，奴婢帮你更衣吗？”
林甯将她手一撂，开口：“不用了，我可以。”
“孙大人，这般不合规矩的出现在嫔妃的内室里，这于理不合吧？”
林甯瞪着她。
孙玥丝毫不慌，干笑两声，“娘娘，臣是来助你的，怎的越矩了？”
“助我？”林甯不理解，“怎么说？”
“我知道娘娘的秘密，也知道林家还没灭掉那个想法……”孙玥得意的冲她笑。
结果，林甯恼羞成怒地拔下来步摇，就往孙玥脖子上一别。
要杀她？没那么容易。
孙玥双手向上一举，“娘娘，我可还没说完，怎么就，那么着急？”
林甯威胁道，“你最好什么都别说出去，不然，有你受得。”
一阵冷冽的风气刮过来，林甯毕竟还是脱下来外裳的，身上难免有凉意。
孙玥干脆开门见山：“娘娘，我可以替你在这守着，守到你回来为止。”
她眼神是那样的真诚，林甯开始有点信了。
林甯：“为什么帮我？”
孙玥手在下降，碰到冰凉的尖锐的针上，缓缓地，放下来：“我们是一样的志向，是盟友，起码，不是敌人。”
林甯虽然不明白她的缘由，但冷笑地算是答应了：“没想到，孙大人起了杀心，作为一个臣子。”
孙玥转过去身，没做解释：“娘娘快去快回，臣等你。”
“算你有义气，改日再还以恩情。”
林甯一改往日的淑雅，披上黑外套，一跃而起，没一会儿，从内室就看不到她的影子了。
孙玥转着手里的珠翠簪子，林甯掉的：“林甯，哪怕为了你，陈毓我帮你杀。”
林府
刚飞到屋檐，就被巡回的侍卫发觉了：“什么人，站住！！”
林甯跳下来，露出真容：“是我。”
侍卫赶快拘礼：“娘……林姑娘好。”
林甯比了个手势：“嘘，我回来的消息除了父亲，谁都不用说。”
“是。”
“继续守卫着吧。”
林甯又盖住鼻尖往下的部分，严严实实，看不出。
走到父亲的书房前。
“彭……铛。”一阵门开门关，干净利索。
林父警惕地扫下四周：“谁？”
林甯快步走过去，摘下来面罩，“是我，父亲。”
林父出乎意料地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你怎么回来了？”
到底是不舍，当初还是哭着送自家姑娘入宫的，事情败露后，保下一条命也是多亏自家姑娘。
林甯直奔主题：“父亲，我一个人来的，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派张氏入宫？”
“为了重复前朝的繁华面貌，为了大义而考虑。”林父振振有词地说。
林甯摇摇头：“父亲，王上虽放下芥蒂，可也不是那么快就能忘记咱们家曾经做的一切。”
父亲的执拗己见，一直改不了，林甯最头疼了。
林父一下子激动起来：“甯儿，再不出动，就来不及了，天牢还有你的哥哥啊！当年是他咬死不承认你是前朝余孽公主的，你就忍心看他在牢里孤独死去吗？”
一大把年纪了，说完咳了几声，没什么病，倒是气虚。
“女儿知道，但是这步棋还是太鲁莽，您懂吗？”
林父拍拍她肩膀：“我不觉得，甯儿，听为父一句劝，以后离陈毓远点，别真的动了真心。”
说这句话，林甯真的犹豫了：“父亲，我没有。”
林父叹气：“我看得出来，当初你求着我留她一命，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是父亲一手把我推给她，现在也是我最了解她的软肋。”林甯停顿一下，接着信誓旦旦，“您信我，我们一定可以重复光明。”
“哦？”林父脸上多了一份欣慰，“很好，不愧是为父的女儿，比你那表妹好几倍。”
林甯一直不解：“表妹……父亲怎么想着让她进宫？”
“到了年纪，说了几门亲，她不怎么愿意，况且她很像你，送进宫，还能减轻你负担。”
林甯问：“父亲不觉得她是个障碍吗？”
“是个棋子，怎么就累赘了？”林父又说，“为父要她助你。”
林甯颔首：“那女儿明白一二了，以后定牢记父亲的意愿了。”
“嗯，宫内的防护过多，难破难攻，甯儿尽力搞到布防图给我，越快越好。”
“父亲这是要准备下一步排兵布阵？”
“当然。”
“是了。”
林父：“还有没有别的要说？”
林甯似乎想到了什么，“父亲，陈毓有一把至关重要的钥匙，一直在腰带间别着，我想办法偷过来。”
林父喜笑颜开：“嗯，这就对了，你和邵月好好相处，毕竟她是你表妹。”
“父亲放心，只是我不是不喜欢表妹入宫，好好一个姑娘被你那么利用了。”林甯不甘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这个为了权谋可以利用筹码的人，“您要知道，她是我姑妈的女儿啊。”
“寄人篱下……”
“住口，什么不是为了往后不用过上颠沛流离的日子，再说了，你表妹是答应的，我和你母亲未曾强迫过。”
林父呵斥了她一顿。
林甯再也听不下去了：“好了，父亲，时候不早了，回去了。”
林父喋喋不休：“好好听我的准没错。”
“还有，我警告你，女儿，陈毓不是什么好人，自古女人成凰，哪有一个不是心狠手辣的？她对你可没那么宽容。”
林甯咂咂嘴，“父亲，什么事情我都有自己的见解，无需多言。”
林甯情绪不佳，父亲越来越无可救药了，自己的一面之词可见如此。好好的表妹被他教成了那个样子，才貌双全的姑娘终究成了父亲手里的一个筹码。
她是想推翻王朝，重现前朝面貌，可不是建立在这样的基础之上。可自己的软肋也不应该是陈毓。
陈毓的软肋恐怕没那么好找。
过了晌午，陈毓卷着一本经书，慵懒地靠在交椅上：“她，回来了吗？”
孙小艺：“还没，君上。”
她将经书摊在脸上：“她恐怕没那么多时间了。”
孙小艺吓了一激灵：“君……君上，您是说，斩草除根？”
“那倒没有，这倒不是本宫心软，林家留下很有用，现在赶尽杀绝没什么意思。”
陈毓将书一撂，露出笑容，“甯淑仪越来越顽皮了，真是千年小狐狸露出来尾巴了。”
孙小艺试探性问，毕竟想抓人还是找源头：“那，需要去玉露宫看看吗？”
“那就去抓——小狐狸！”
陈毓大气潇洒地在宣纸上挥墨，写了个“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