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章

　　老格兰克，在遇到士道之前，并不是像如今这样的……
　　意气风发。
　　倒不如说，它一直都跟落魄，连基本的生存都难以保障。
　　因为它天生，就和其他猫头鹰不一样。
　　他不会飞。
　　老格兰克出生在一个非法宠物培育基地。
　　这种地方想必大家都有了解，种畜和母畜会被迫疯狂的繁殖后代，无论用什么办法，哪怕是近亲繁殖，必须产出足够的可以成为宠物或者新种畜和母畜的后代，它们必须这么做，否则它们会死，管理他们的人也必须这么想办法让他们这么做，因为不这样，他们赚不到钱。
　　格兰克就是这样的产物，幸运的是，它成为了宠物，不行的是。它有着严重的遗传病和畸形，这导致了它从根本上无法飞行，甚至可能比绝大多数同类要短寿。
　　不过好在，能被选为一个宠物，年轻的格兰克的长相是绝对过关的，很快就被物色到了一个主人，并由此开始了它12年的漂泊……
　　它的第一个主人是个冲动易怒但对小生物很喜欢的小男孩。
　　那个男孩很喜欢他，于是偷偷买下了格兰克，带回了家……
　　但那个孩子……
　　唉，每每回忆到这，老格兰克都会叹口气。
　　年纪大了就是容易伤感。
　　也不知道那孩子是否逃离了那个名为“家庭”的人间炼狱……
　　格兰克已进入那个“家”
　　就受到了所谓女主人也就是男孩继母的针对，没有为什么，仅仅只是为了打压前任女主人的后代而已。
　　当时智慧蒙昧未开的格兰克，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在那孩子为了它和家里人武力抗争的时候从架子上跳了下来，抓瞎了那个男孩的混蛋继母的眼睛，随后在那孩子的保护下跳下窗，正式开始了流浪……
　　格兰克是不会飞的，所以这一跳所造成的伤，一直跟着它到了现在。
　　4楼，没死都挺不错了。
　　就这样，老格兰克开始了整整12年的流浪。
　　一只天生无法飞行，患有遗传病，身负暗伤的所谓的猛禽究竟能存活多久呢？
　　格兰克会告诉你：拼尽全力，你活的不会比别的同类差。
　　12年，格兰克学会了用爪子和鸟喙爬树，学会了躲避危险，学会了偷袭捕猎，学会了陆行……
　　真是奇迹，它走路，奔跑的水平甚至比一些陆行鸟还要熟练。
　　他甚至还在一群流浪狗的围攻之下逃出生天！
　　虽然在那之后便奄奄一息……
　　但生物原始的生存本能，还是让他挺了过来。
　　就这样，风雨飘摇之中，度过了整整12年，度过了一只猫头鹰能拥有的绝大部分人生。
　　虽然短暂，但对于一只智慧蒙昧未开的鸟儿来说，却已然是一个传奇。
　　当然，活了大半辈子的它早就脱离了真正的蒙昧，至少它能判断出安全的人，和危险的人。
　　直到那一天……带着一身伤的老格兰克遇到了那个思考人生的孩子。
　　“我是谁？我在哪？我到底应该做什么呢？”
　　这孩子很离谱，一上来就在思考人生哲理，他一直注视着草地，直到好奇的老格兰克蹦到了他附近。
　　“你也在思考自己存在的意义吗？”男孩自言自语道，因为一些原因，他一眼就能看出格兰克的情况。
　　“营养不良，重伤落下根，翅膀严重畸形……连飞都做不到的你是如何活这么久的？”
　　迷茫的人类幼崽……安全……姑且。
　　“或许我可以治好你的翅膀畸形……”男孩自言自语，并试图靠近老格兰克。
　　他一直被动的沉溺于来自精神上的冲击带来的痛苦，难得有一件事可以转移自己的注意，他很珍惜这次机会。
　　老格兰克只是张开畸形的翅膀，做出了威慑的动作。
　　这或许会威慑住一些没啥脑子的动物，但吓不住那个孩子。
　　而且说实话，一只翅膀畸形，年老体弱的“猛禽”真没什么好怕的……
　　“你在警惕我吗……？”孩子歪了歪头自言自语“有了……”
　　“「黄金体验」……”孩子捡起了一块石头，随后，这块石头就变成了一只肥美的田鼠。
　　天哪，那可能是老格兰克自认为这辈子吃过的最美味的田鼠了，草蛇的味道都不及它。
　　按耐不住的格兰克在孩子的示意下狼吞虎咽，也放下了戒备。
　　“我叫士道，你叫什么名字？”小士道难得的露出了些许天真。“你没有名字吧？我给你取一个怎么样？”
　　小士道治愈者格兰克的伤，慢慢的整理它畸形的翅膀，而格兰克则是专注的进食，结过小士道用「黄金体验」转化出来的一只又一只田鼠。
　　它老了，它的体能已经很难让它再捕到猎物了，更何况它还不会飞。
　　这可能是它迄今为止都鲜有品味过的“大餐”，让它再一次回忆起了饱腹的感觉。
　　肚子里沉甸甸的，那是难以言喻的幸福，不过它也不需要语言，毕竟它不会说话。
　　基础的信任关系已经建立，从现在开始，老格兰克的未来迈入了新篇章。
　　所谓信任的建立，其实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小士道给予了蒙昧未开的老格兰克善意和食物，老格兰克给予信任，这很简单不是么？
　　小士道顺利的给格兰克用「钢链手指」和「黄金体验」给它换上了一只新翅膀，并为格兰克正式取名为“格兰克”。
　　“格兰克”这个名字出自一套叫《猫头鹰王国》的青少年丛书，属于动物题材的奇幻小说，是幼时士道平复精神冲击的痛苦的良药之一。
　　同时也从此开始，格兰克定居了。
　　即便智慧蒙昧但它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翅膀发生的变化……
　　直到那一天有一天……站在枝头的它跌落下来……
　　他学会飞了。
　　它感受到了无上的幸福，哪怕它不理解什么是幸福。
　　但它就是知道。
　　随后的事，大家也应该知道了。
　　士道用「黄金体验」改造了格兰克的脑部神经系统，让它们获得了长足的成长，让格兰克开了智，达到了所谓的“进化”，紧接着又教了格兰克波纹。
　　当时的士道想法很简单，它希望格兰克能跟他说话。
　　教波纹的原因也很简单，士道不想格兰克死。（毕竟竟12岁高寿了，达到，甚至超越了身体和种族的极限，这种情况下还能继续活多久真的难说。）
　　紧接着就是士道宏人兄弟两个利用替身的隐蔽性当暗杀者维持生计，建立组织，而格兰克献上了忠诚的琐事了。
　　“等等等等！”听着老格兰克讲故事的四糸奈打断道。“献上忠诚的过程如此重要，怎能如此草率！”
　　“能不能细说……我很好奇您是怎么做的。”
　　“老娘果然还是想撕烂你的嘴……”趴在草地上的寝子微微抬起头，装模作样的抻了抻爪子。
　　“哇啊！四糸乃救驾！！！”
　　“不许伤害四糸奈……”四糸乃一把护住手偶，不过手太小了，只能护住一半。
　　“可爱的孩子……”寝子小声的嘟囔了一句然后用尾巴扫了扫四糸乃水嫩的小脸接着回去趴着了。
　　四糸乃脸红红的，很显然听清楚寝子说什么了。
　　“效忠这事真的没什么可讲的，仅仅是他给了我希望，我为他献上忠诚这么简单。”
　　“在这里的所用人或非人都是这样。”寝子补充道。“哦，有个小家伙特殊点。”
　　“看到那个雪鸮了吗？”寝子抬起爪子指向了一个一看就感觉正气凛然的白色心形盘子脸猫头鹰。“那是格兰克的小徒弟，叫赛林，一个中二小伙。”
　　“这货当时可是搞了个正经的‘骑士宣誓礼’来着。”
　　“咕？”赛林歪了歪头，举起翅膀示好。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赛林被另一个雪鸮骂骂咧咧的拽跑了。
　　四糸乃：？
　　“那是赛林的妻子，白茉莉。”格兰克解答道。“他们现在有一窝蛋，看样子赛林是偷跑出来玩的，不然白茉莉也不至于这么生气。”
　　“年轻人嘛，好玩点正常。”寝子倒是没了之前的暴脾气。
　　“四岁对于一只猫头鹰来说可不年轻……”一道声音想起。“还有，寝子，你忘了值班的事了。”
　　“抱歉抱歉，头儿。”寝子伏下身子致歉。“跟这老东西聊的有点入神了，我现在就去。”
　　“去吧，别放可疑人员进来。”
　　“是。”
　　“士道桑……你怎么一身血……”四糸乃看着还带着点杀气的士道有些胆怯的问道。
　　“啊，抱歉，没什么。”士道看着害怕的四糸乃，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杀气。“刚才闯进来了个敌对替身使者，处理他花了点时间。”
　　“嗯，看见了。”格兰克点了点头。“你还泄愤般的踹了它的尸体好几脚。”
　　嗯？等会？格兰克看见了？
　　（上一章结尾部分有写格兰克好像看到了什么。）
　　那也就是说，刚才那个‘小入侵’就发生在不远处！？
　　“我……我又添麻烦了……”四糸乃愧疚的说道。
　　“这不怪你，我们和他们作对也不是一两天了。”士道拍了拍酸痛的肩膀。“成果如何？”
　　“还不错，基本稳定下来了。”
　　“天上那些什么时候处理？不处理掉留着过年？”格兰克隐晦的问道。
　　“不处理，他们有点用。”士道简单的回答道。
　　“好吧。”格兰克看着一脸迷茫的的四糸乃眨了眨眼。“下手的时候记得通知我，考林它们随时都能把那东西的壳凿穿。”
　　“那么，四糸乃，跟我回去吧，我给你安排住处……”士道起身准备离开时……
　　“士道！你这一天都去哪了？还有你怎么一身血？”十香顺着士道的味找过来了。
　　偷偷跟过来的折纸在后面偷偷的看着，有点诧异于士道对四糸乃的温和。
　　他对十香可是公事公办加了点温和，平常对折纸虽然好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折纸太会玩了，士道躲还来不及……）
　　结果对一个外人如此温柔……（折纸看了有一会了，因为身份没人管。十香铁憨憨才刚来。）
　　原来……
　　士道喜欢这种类型吗？
　　十香和折纸心底同时出现了这么一个想法……
　　士道日常风评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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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捏嘿嘿
　　老格兰克的详细介绍是必要的。
　　因为需要用它拉进某些精灵的关系。
　　虽然很快就会寄，但有用。
　　（16岁高寿了……你还想让它活多久？）
　　总之，老格兰克退场很早，所以我需要尽可能多铺垫铺垫。
　　同时，它在久远的未来后可能会回归一小会儿……
　　以一个“亡魂”的身份……
　　就是如此。
　　下一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