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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的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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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这片黑雾没有尽头,还请化作灯火点亮星辰”——永恒化身
  远离现已不再繁华的都市,一位少女独自行走在宁静的山间,很快,一座气派的庄园出现在了她眼前。
  翻过大门,穿过杂草丛生的庭院,然后,钥匙,少女本想拿钥匙,却忽然发现,那种东西早就弄丢了。
  少女轻叹了口气,将指尖放到了门锁上,一道黑雾从她手上蔓延而出,顺着指尖全部涌了进去,然后,咯啦,门开了。
  “你什么时候有这种本事了!”
  这个惊叹的声音来源,是茉莉,它现在附在了少女身上,而这个能使用永恒的少女自然就是未来。
  “妈妈叫醒我后好像就能使用这力量了”
  未来淡淡地回答到,门是打开了,但她没有立马进去,这里是她和晶耀生活过的地方,回是回来了却不知道该做什么,有些自暴自弃。
  这个世界比之前更糟但好歹得救了,可不管是唯还是晶耀都没有回来,对于那些赤城的“伙伴”未来又不感冒,虽然还有茉莉陪着,但她还是觉得好孤单,仿佛自己存在这世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孩子,你想知道极北的永夜之下都发生了什么吗,想知道她在你不知道的地方都做了些什么吗”
  一个声音从屋内传来,未来先是一惊,然后迅速拔出了永恒剑艾菲夜,用千里眼确认屋内情况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
  快要拖到地上的银白长发,如蓝宝石般锃亮清澈的双眸,圣洁无瑕的白色长裙和白皙动人的肌肤。
  未来并不觉得对方会是坏人,只是她的千里眼居然看不到对方的等级,这是她从没遇到过的情况。
  “事到如今我就算知道又有什么意义”
  未来十分厌恶地说到,对方却只是笑了笑,随后伸手一挥,未来便不可抗力地陷入了沉睡,就连在她体内的茉莉都感到自己的意识变得模糊。
  两人梦见了永恒之塔的晶耀和唯,目睹了晶耀和艾菲诺的战斗,见证了唯的新生,看到了唯在晶耀离开前所做的准备。
  看到了唯在晶耀离开后呕心沥血的布局,看到了唯为了避免战争被迫做出的妥协和牺牲,看到了唯宁愿不被理解也要坚守道路的信念。
  而后,两人看到了极北的永夜之下,唯最后的战斗,看到她舍身坠入黑暗来换取这个世界的光明能够延续。
  最后,她们看到了晶耀的决意,她独自走上那条无道之路,试图挑战这个世界的不公,纠正这个世界的错误。
  “她们在一起生活了五十年,却以那样的方式结束,但我却只能看着,无能为力。而现在,她又要向这个世界最强大的神明发起挑战,你作为她的女儿,有什么想法”
  梦结束了,女性自顾自说到,没有给两人哪怕一秒装睡的时间,虽说未来本就没有那个意思,她睁开眼睛从床上爬了起来。
  要说看法,茉莉没什么看法,她只觉得唯的死十分可惜,晶耀虽一度误入歧途但也已经找回本心,选择了守护这个世界,至于被她抛下的人。
  日子该过还得过,晶耀和唯付出的努力和牺牲为的就是他人的幸福,不要辜负她们的好意,她们的离开所造成的伤也总会随着时间,慢慢愈合的。
  英雄总有迟暮,太阳总会落山,人总归是会走的,被留下来的人最忌讳的就是不接受这个事实,逐渐陷入癫狂。
  至于未来,她现在总算有些理解为什么晶耀那天会对她说出那样的话,她被说是唯的副产物也是理所当然的,未来很清楚自己在晶耀心中的地位是完全没法和唯比的。
  但是呢,未来不甘心啊,好不容易平淡枯燥的生活因为晶耀(陆唯)的到来开始有了色彩,这份美好却在一个多月后就破灭了。
  没有什么东西能阻挡孩子对父母的憧憬和渴望,未来在看到刚才那些后只变得更加悲伤,她无比希望她们能回到自己身边,至于这个世界和别人会变成什么样,这对她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未来想要夺回自己的幸福,她所渴求的仅仅是一个家,一个安心的归处,但她清楚自己做不到,她距离自己的父母太过遥远,无论自己努力多少年,都已经追不上了。
  “她就这样下去肯定会输的,在这个她的双亲和至爱都不在的世界,能拯救她的就只有你了。”
  女性说着,伸手探向未来,未来肯定不愿意被陌生人这么摸啊,她本想躲避,但身体却迟迟未动。
  “她现在人在南太平洋,至于如何做,就是你的事了”
  女性将手贴在了未来胸口,紧接而来的是茫茫黑雾,那完全展开仿佛能遮天蔽日的黑雾,全部翻涌着钻入了未来体内。
  等待着未来的是难以言喻的痛苦,她瞪大双眼跪倒在地上哀嚎,就连她体内的茉莉也感到自己身处无尽虚空,绝望感不断崩涌而来,仿佛稍有松懈就会就此迷失自我。
  “未来,这东西在侵蚀你的身体,我也要不行了”
  茉莉焦急地喊到,但此时的未来已经无力应答,她艰难的将手放到胸前缓缓张开,仿佛在示意茉莉随时可以出来,不用跟着自己一起冒险。
  但茉莉又怎么可能抛下未来呢,她既然决定追随未来,那就早早做好了为她牺牲自己的准备,哪怕她拼上性命也要压制住这股来路不明的力量。
  很快,两人就坚持不下去了,她们的身体和精神都到极限了,就在两人濒临崩溃之时,未来胸口的红色印记突然绽放出光芒。
  那印记里刻的三个符文中,象征这延续和遗产的欧特哈拉(othala)早就失去了光泽,此时绽放出光辉的是象征生命和健康的乌鲁兹(uruz)以及象征智慧和精神的安斯兹(ansuz)
  很快,这两个符文也变得黯淡无光,就连整个印记都崩得粉碎,女性有些失望,本以为有这印记和茉莉在能大胆一点的,但永恒还是太危险了,一次性那么大的量,未来承受不住。
  女性叹了口气,准备收回一部分她赠与未来的永恒,但突然,未来挣扎着抓住了她伸出的手,艰难地站起来了。
  “别那么看不起人!如果这份力量能够帮我改变命运,那我有什么理由去放弃!”
  未来咬牙切齿地说到,女性表现出了明显的惊讶,但立马便苦笑着抱住了未来,意味深长地说到。
  “真是勇敢的孩子,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我的事还请你对她保密,愿你能化作她的利剑,成为斩破黑夜的弧光”
  女性说完,她的身形就变得缥缈,如泡沫般融化了,许久之后,未来终于克服了永恒,确认了茉莉也没事后,她拿起了床边靠着的艾菲夜。
  “现在的我没那么依赖你的力量,你可以选择留下来等我”
  未来淡淡地说到,永恒对她的帮助有多大茉莉并不清楚,虽然可能性很低但这也有可能是未来为了保护茉莉说的大话,但无论如何,茉莉的想法都不会变。
  “说什么傻话,我们赶紧走吧”
  未来轻轻“嗯”了一声,随后四周的空间开始变得模糊,并逐渐扭曲...
  转瞬间,两人已经来到户外,这可把茉莉看傻眼了,她结结巴巴地说到
  “这..这是..她们的..”
  未来环顾四周,然后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还不错,这才平淡地回到
  “嗯,好像叫空间震来着,可惜我没在任何地方做过标记,视野范围也有限,一次跳不了太远”
  未来说的跳不了太远也是以晶耀和唯做基准的,她马上再次发动空间震,这一次少说也有十公里,而且选的地方,是云端之上。
  因为重力的存在未来不可抗力开始下坠,但她丝毫不慌,缓缓闭上了眼,很快,她感觉到一股轻盈之气包裹全身,待她睁开眼,已经可以在这天空自由翱翔。
  茉莉是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她只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她虽不清楚晶耀和唯做到这些究竟花了多久,经历了多少磨难,但她不觉得会像是未来这样信手拈来。
  对自身力量测试的结果很顺利,未来准备加速了,随着一次次使用空间震,她发动空间震的速度越来越快,跳跃的距离也在随着千里眼的进化不断增加。
  前后不过两分钟,未来就从华夏赶到了南太平洋,但这里很大啊,就算是一望无际,要找一个人对于未来而言还是太困难了。
  这看似一筹莫展之际,未来突然朝着一个方向开始前进,起初这只是单纯的直觉,但很快,她感觉到了更真切的东西。
  灵力反应,虽然非常微弱但也清楚感觉到了,这是和未来相似的灵力,以及另外的,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具体位置在未来遥不可及的深海,本来这还让她有些头疼,但很快便暴露在了空气中,这让未来激动不已,她驱使身上的永恒灵气高速滑翔在空中。
  受够了名为无能为力的折磨,度过了那如地狱一般的日子,未来此刻终于站到了属于自己的舞台之上,她的心中没有犹豫和畏惧。
  仿佛是要擦拭即将溢出的泪水般,她的大拇指轻轻滑过眼角,她再次握紧手中的艾菲夜,在事情结束之前,她不允许自己落泪。
  “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等这一刻太久了。爸爸,现在,我就......”
  几乎是闯进晶耀警戒范围的同时,未来的千里眼也准确捕捉到了晶耀的身形。
  本该是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未来的头脑却异常的冷静,冷到令人发指,她立马和茉莉配合着进入了人灵一体状态,同时默默地将身体调节到了最完美的状态。
  未来和茉莉此刻达到了从未有过的契合度,进入人灵一体后她的实力显著上涨,她体内的永恒也在躁动,相比之前做出了更加明显的回应。
  原本准备去找米凯拉的晶耀也在发现未来后停下了动作,两人对峙,等到了面对面未来才发现晶耀竟是这么一副可怜样子。
  仿佛没有眼泪却一直在哭,未来原本从晶耀身上感觉到的那股亲切感,属于家人的温馨感,也荡然无存,只剩下冰冷,冷得凛冽,足以将人冻伤。
  “未来,你再等一会儿,很快就会结束的,我会把唯带回来的”
  晶耀淡淡说到,对于唯的离去未来何尝不痛心,现在的她也清楚自己在晶耀心中的地位是远不及唯的,但是..
  “妈妈已经不在了,我不想连你也失去,你赢不了那个神,你继续走下去谁都无法幸福,我们回家吧..”
  晶耀并不清楚未来都从谁那里知道了多少,她心中默认了未来已经知道全部,但性格和经历让她们产生了不同的看法,因为在晶耀看来,就此回头才是谁都无法幸福。
  回头路这种东西早就没了,晶耀不把这条路走完唯就真的白死了,未来不相信她能做到的话,那晶耀只有证明给她看了。
  “又想一个人做英雄吗!你休想!”
  未来的想法很简单,晶耀不听话就把她打一顿,然后强行带回去,最次最次的,那她也要和晶耀一起战斗,她绝对绝对不想,再被抛下了。
  严格意义上来讲这是未来的第二次战斗,第一次战斗是自身实力大优的一对多,而这就是第二次,自身实力大劣的一对一。
  两次战斗可以说毫无关联,甚至连自身的状态都天差地别,自己一点底子都没有怎么可能拦得住一个绝世高手,未来当然清楚这点,只是她又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晶耀也是很给面子,并不打算以玩耍的姿态戏弄未来,直接全力以赴,在未来反应过来出招前就夺走了其兵器并反手擒住了她。
  “我已经失去唯了,我不想再感受连你也失去的痛苦”
  晶耀这句话已经算是在威胁了,她态度坚决地很,绝不是未来三言两语能改变的。
  “那你杀了我啊,你不杀了我,我永远都会缠着你,直到你回心转意!”
  未来也是毫不服软,晶耀听到后冷冷呼出口气,开始在手上发力,连唯都杀了的她,已经没什么是下不去手的了。
  突然,未来的身上窜出一个人影,或许是出于惊讶,茉莉一脚踢在晶耀身上竟起了效果,迫使她放开了未来。
  “茉莉...”
  茉莉很欣慰啊,晶耀看到自己能有这么大反应,还能叫出自己名字,这不由让她觉得有希望了。
  “你和天狐大人..我不知道怎么说好,我也没资格说什么..但是..我们在一起那段时光,它就是假的了吗,你就可以当做从没有过吗”
  对晶耀来说,那段日子或许也很重要,但对于现状一心只想着唯的焚心晶耀来说,那可能真的无足轻重。
  晶耀想逃这两人可拦不住,但她既然选择了留下来,那就是决定要好好谈谈的,遇到问题就不会回避,也不会想着用幻术把两人困在一个美好世界就完了。
  “你们所认识的陆唯已经死了,作为圣人的天狐晶耀也早就不在了,现在你们眼前的我是为了她连世界都可以舍弃的灾祸”
  “茉莉,我看到你之所以惊讶是因为唯的灵力让我感到怀念。未来,我之所以留下来等你,是因为我觉得你凭本事找上了我,我就不能再什么都瞒着你把你置身事外”
  “唯不能白死,我们走上这条路就回不了头,在我取代主之后,一定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你们不用想着劝我。”
  晶耀说着缓缓向前,温柔地把艾菲夜递还到了未来手中,然后深情地,抱住了她。
  “未来,对不起,我又弄疼你了”
  这个拥抱所传来的感情太多太复杂,未来失语了,她变得有些迷茫,开始怀疑自己真的该阻止晶耀吗。
  未来开始思考,如果是自己站在晶耀的立场上,会作何决定,如果晶耀失去的是自己,又是否会像现在这样不择手段不顾一切地想把自己找回来。
  突然,未来苦笑一声,她发现自己真是太蠢了,这种问题根本不用思考就有答案,她变得能和晶耀感同身受,她相信,不管是晶耀还是唯,都肯定会不择手段来救她的。
  未来觉得自己真是太自私太任性了,她不该发脾气的,就算有气也不该对着晶耀发,她真正的敌人,是这个不公的世界啊。
  但是呢,唯已经死了,未来不想再承受连晶耀都失去的痛苦,她深深靠在晶耀身上,一手死命地抓住晶耀的衣角,用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到
  “别走,好吗。就算你非去不可,也别抛下我,可以吗”
  晶耀在抱住未来的那一刻何尝不是感慨万千,现在未来又说出这种话,她真是,后悔,后悔死了,自己怎么总能说出那么伤人的话呢。
  可米凯拉是真的很危险,晶耀还是希望未来留下等她,理论上来讲带上未来没有任何帮助反而全是害处,但说不定呢,嗯,说不定呢,这会成为一条新的道路,创造新的可能性。
  何况未来已经做好觉悟了,哪怕出了意外,会痛苦的也只有晶耀,而晶耀早就做好从伙伴尸体上踩过去的准备了,所以...
  “未来,茉莉,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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