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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一声叹息在酒吧里响起，为这个本就气氛凝重的地方，添上了几分愁绪。
一名少年端着酒杯，坐在卡座里，将苦酒一饮而尽，随后仰着头问道：
“苏哥，你说，人和人之间的差距，为什么就这么大呢？
“我朋友可以受那么多女生喜欢，可是我到现在，都没遇到我的真爱。
“有时候我好羡慕那些普通人，虽然我长得帅又有钱，可是在拥有甜甜的恋爱的他们面前，我就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Loser。
“可恶，为什么，难道就因为我的帅气与财富，我就不配拥有甜甜的恋爱吗？”
苏和端着酒杯，沉默了很久，无声地伸出了自己的酒杯。
赵（？）伸出自己的酒杯，三个杯子在空中碰撞在了一起，苏和将酒一饮而尽。
然后，他将酒杯放在桌子上，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喋喋不休的赵（？），轻声说道：
“……没……”
“没有那回事？你也这么觉得吧，肯定不是我的错啊！可是为什么，我到现在都没有好好谈过一段恋爱呢。”
“……或……”
“……你说得对，或许吧，或许这样的感情今后还会出现……呜，可是我现在好想谈恋爱啊！”
“……别……”
“我知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别急，感情这种事情急也是急不来的，真要让我选择将就，那我也是不愿意的。”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字，进行着极其怪异的对话，若是有人在此旁听，大概很难忍住不在心里吐槽一句这两人到底是怎么寄吧进行交流的。
只不过，对于身为当事人的这两位来说，似乎都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
本来今天听赵（？）说要找自己喝酒，苏和还以为是想商谈什么家族产业合作的大事，结果没想到居然是在吐槽他的感情。
想到这，苏和就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再度端起不知何时已经被斟满的酒杯，又是一饮而尽。
而后，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询问苏和：
“……你……”
“……啊？你问我怎么没有把姜羽熙叫过来？”
赵（？）难得一见地愣了一下，随后有些迟疑地指向了苏和的旁边。
“……她，不就在这里吗？”
苏和懵了好一会儿，随后僵硬地将脑袋转了过去，看向了自己旁边的空位。
这才发现，一名少女无声无息地坐在他旁边，一脸平静地小口喝着酒。
“靠！”
苏和被吓得发出了一声完整的尖叫，整个人直接缩在了卡座的角落里，少女看着他，微微点头：
“好久不见了，苏和大哥。”
“……什……”
“啊？苏哥你问姜羽熙什么时候来的？”
赵（？）看着苏和，忍不住发出了傻笑。
“你喝醉了吧？她不是一直坐在这里吗？
“刚才喝酒的时候她还和我们碰杯，你的酒都是姜羽熙给你倒的啊？”
苏和错愕地看着姜羽熙，后者看着他，点了点头，表示确实是这样的，随后拿起酒杯浅尝了一小口。
这让苏和觉得自己的脑袋隐隐有些作痛，忍不住扶着额头揉着太阳穴。
这一个个的……都什么毛病。
他知道自己的毛病，说话不利索。
他也知道赵（？）有个毛病，就是经常会有人莫名其妙不知道赵（？）的名字。
但是，他时常会忘记，他们还有一个同样有着毛病的朋友，姜羽熙。
因为姜羽熙的毛病就在于，她的存在感极其薄弱。
薄弱到什么程度呢，大概就是，从小到大，她总是会被别人忘记。
捉迷藏时，她总是会因为藏起来然后被人忘记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上学时，她总是会因为举了手老师都没注意到而错失表现机会。
哪怕是一起出去吃饭，她也总是会因为被别人忘记而连碗筷都忘记提供。
与自己还有赵（？）相比，姜羽熙的存在感低到甚至颇有点超能力的感觉了。
虽然，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记不住名字的赵（？），说不出话的苏和，还有存在感极低的姜羽熙。
他们三个人小的时候，是被这个圈子里其他玩伴所排斥的人。
虽然三个人现在长大了，凭借着家族的背景，身边已经不再缺少拥簇者，不过，这并不能改变他们曾经被儿时玩伴排挤的事实。
毕竟，谁会喜欢和这样的怪人一起玩呢。
这件事其实对以前的苏和打击挺大的，他的性格一度因此而变得更加阴沉消极。
幸运的是，有赵（？）在。
他，是一个很奇特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能听懂自己没说完的话，总是能发现人群里没有存在感的姜羽熙，正是靠着他的帮助，三个人才被串联成了一个小集体，至今仍是感情深刻的好友。
想到这些，一向冷峻严肃的苏和脸上，忍不住挂起了一抹浅浅的笑容。
“别笑了苏哥，我可真是有些发愁啊。”
赵（？）叹了一口气，仰着脑袋发问：
“到底什么时候美好的感情才能降临在我身上啊，我的要求明明也不高，怎么就是遇不到那种纯纯的感情呢？”
苏和看着赵（？），轻声发问道：
“……你……”
“嗯？苏哥你问我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赵（？）歪着脑袋，想了想，随后笑着说道：
“喜欢的类型，其实这个我自己也说不准，硬要说的话，我最想要的是那种小说动漫里经常会出现的可爱的青梅竹马。”
可爱的青梅竹马啊……
这个倒是挺难的，如果小时候没有努力的话，基本上……
……等一下。
苏和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他的笑容，突然有些凝固，然后忍不住转过头看了一眼身旁。
和他们一同长大的姜羽熙平静地喝着酒，只是另一只手已经死死地攥住自己的衣角。
“嗯……如果青梅竹马不行的话，我觉得天降系也挺好的，像……我的话，就比较喜欢御坂美琴那种茶色短发的女生。”
苏和忍不住再度转头。
姜羽熙的手把玩着自己刚染不久的茶色短发，不自然地将发丝缠绕在指尖。
“啊，还有的话，其实我是比较喜欢那种文静的可爱女生。
“我希望这样的女生有一天会捧着一束花出现在我面前，那我肯定会哭得比我收到PS5还有RTX3090显卡时还要激动。”
苏和又一次转头。
姜羽熙的手已然放下，规规矩矩地端放在自己的双腿上，看起来安静又可爱。
苏和重重地长叹了一口气。
赵（？）你丫的……
这情况你还好意思找我们出来喝酒哭诉你找不到真爱！
我看你的毛病是出在你的眼光上吧！！！
“不过嘛……我感觉这种人挺难遇到的，唉，苏哥，你说是不是我要求太高了。”
“……亻……”
苏和“尔”字还没说完，姜羽熙忽然伸出了手，主动拍了拍苏和的肩膀。
他看向姜羽熙，后者摇了摇头，随后带着笑容对赵（？）说：
“会有的，小赵，总会遇到这种人的。”
“唉，我知道你是好心安慰我啦，羽熙。”
赵（？）摇了摇脑袋，惆怅地说道。
“可是这种人，难啊。
“要是真的让我碰到这样的女生，那我肯定会好好珍惜主动出击追求她，绝对不会……”
“抱歉……这位帅哥。”
一道娇柔的女声，打断了赵（？）的话语，让他转过头去。
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留着茶色短发、表情温柔、笑容甜美的少女，一瞬间忘记了自己该说什么。
只是听见少女带着有些难为情的声音，对自己说道：
“可以拜托你……帮我去借一个充电宝吗？”
…………
“你也去过卢浮宫吗？”
“是啊，不过第一次去卢浮宫的时候，并不觉得震撼，可能是因为我早已经遇见，独属于我的蒙娜丽莎。”
“咯咯，你说话好有趣啊，你叫什么名字啊帅哥？”
“……哦，我叫赵……”
感觉到有人戳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姜羽熙缓缓把视线从吧台的赵（？）和那名突然出现的少女身上收回，看向了一旁。
苏和举着手机，屏幕里展示的是他的记事本，上面写着苏和内心的疑问：
【为什么刚才不让我把话说完，你喜欢他吧？】
“……嗯，是啊。”
面对着苏和，姜羽熙反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把事情说清楚，这样对你们两个都很好吧。】
“……苏和大哥，你都看得出来，我是喜欢他的。”
姜羽熙晃着酒杯，脸上的笑容微微有些苦涩。
“可是，这么多年，小赵都没看出来。
“其实我很早之前就喜欢他了，因为，他对我来说，真的是个很特别的家伙。
“捉迷藏就我被忘记的时候，他总是会来找我。
“上课举手被忽视时，和我同班的他就会替我举手。
“就连吃饭被忘记的时候，他也总是会替我把碗筷端上。
“那时候我就觉得，小赵对我真好啊，真想珍惜他一辈子。
“然后，我就努力了十多年。
“现在，都还没能让他多看我一眼。”
姜羽熙吐出一口浊气，带着自嘲的笑容，摇了摇头。
“这样就好吧，苏和大哥，如果真的被拒绝了，那这份来之不易的友情，都要消失了。
“明明是唯一能注意到我的人，可是却不愿意多注意我几眼。
“苏和大哥，你说是不是挺可笑的。”
【……你喝醉了，羽熙。】
苏和叹了口气，亮出了自己的手机屏幕。
姜羽熙眯着眼睛探出自己的身子看了一会儿，随后笑了笑，说道：
“我没醉，苏和大哥。
“至少我知道，我现在还是坐在你的右边，不是左边。”
苏和默然，然后缓缓把身体转了过来，将手机面对着自己的右侧，姜羽熙笑了笑，再度看向赵（？）和别人商谈的背影，随后，轻声喃喃道：
“这样，也好。
“只要他能够收获自己的感情，我也没什么不甘心的了。
“苏和大哥，麻烦你待会儿替我和小赵说一声，我就先走了。”
【你一个人回去太危险了吧，要不我送你？】
“苏和大哥，体谅一下我吧。”
姜羽熙带着无奈的笑容，对着苏和说道。
“失恋的女孩子，也是需要一点私人空间的。”
…………
街头的晚风还带着料峭的寒意，姜羽熙裹紧了自己的衣服，缓步走在大街上。
她看了一眼身侧，花店门口摆放着鲜艳的花朵，被浪漫的粉色包裹成花束，仿佛等不及要想心上人传达爱意。
姜羽熙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而后笑了笑。
“今天是情人节啊……”
姜羽熙笑着，捧起了一束花，然后对着店员呼喊了好久，依然没有人理她。
今天的存在感还是一如既往的低。
她叹了口气，放了一张百元的钞票在前台，随后拿着花束，拐弯走向了一旁的巷子里。
她捧着花，做了个深呼吸，让自己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举起花束说：
“……情人节快乐，小赵，没想到，我会给你送花吧？
“……嗯，你应该，确实是想不到的。”
她手里的花落下，然后靠着墙缓缓蹲下，把脑袋埋得很低。
“……真的是，我到底在干嘛？”
姜羽熙喃喃自语着，突然觉得视线变得模糊了起来。
真孤独啊。
这种没有存在感的感觉。
就像是自己被这个世界遗忘了一般。
所有人都在热闹地过着这个节日，唯有她，什么都不曾拥有。
她无力地蹲坐在墙角，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沉闷的声音在她面前响起，姜羽熙这才缓缓抬起头。
两名健壮的男子，围堵着一名体型孱弱的中年人，中年男子不断压低声音，几乎要哭出来了一般，向着他们道歉：
“哥……再宽限几天好不好，就几天！我保证过了几天就有钱了！”
“踏马的朱老三，你是不是把我们当猴耍？啊？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现在连个工作都没有，天天就借着高利贷赌钱。
“别人的钱你赖得掉，老子的钱可不行！今天要是交不了钱……
“老子就把你的脚趾都切下来，看你还能跑哪里去！”
“你……你这是在犯罪！”
“犯罪？哈，谁看到了？没有人看到！只要没有人看到是老子做的，那就不是……”
男子狰狞地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背后，终于看见了毫无存在感一脸错愕的姜羽熙。
他的同伴也随之转身，顺着他的视线，发现了姜羽熙。
两个大男人吓得同时发出了尖叫声，姜羽熙沉默着，叹了口气：
“……你们当我不存在就行了，我，先走了。”
“……走？你给我站住！小丫头！”
持刀男子的同伴回过神来，直接大步冲上前，趁着姜羽熙还没跑走，一把扼住了她的手腕。
“既然被你撞见了……就别想走了，给我留下！”
“……你们下次犯罪之前，就不能确认一下旁边的情况再动手吗？”
姜羽熙有气无力地吐槽着。
只不过他们自然是不会去听，反倒是粗暴地拽着姜羽熙，试图将她拉过来。
姜羽熙被拽得有些疼，手上的劲微微一松懈，花掉在了地上。
她忍不住俯下身子，想要把花捡起来，男子一看却越发来劲，直接大喊道：
“你踏马的也给我老实点，不然别怪我……”
“别怪你什么？”
一道声音响起，姜羽熙愣住了。
然后，她就看见一道身影直接撞了过来，狠狠地撞在了面前这名男子的腰部，男子一声惨叫，直接被撞倒在了地上。
而忽然出现的赵（？），则是踩着他的大腿，冷笑一声：
“怪你不长眼挡了道，还是怪你不知好歹？”
持刀的男子见状，毫不犹豫地直接放开了那名中年男人，直接举着刀刺向了赵（？），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赵（？）却极快地反应了过来，直接伸出双手，抓住了男子的手腕。
他的双手直接顺着男子的胳膊延伸，找准位置，用擒拿的方式直接反手制住了男子，男子的手握不住刀，当当掉在了地上，赵（？）撇了撇嘴，轻声说：
“刀都握不稳，还好意思出来干这种事。
“还有你，当赌狗，借钱，也真的是个王八蛋。
“我可不愿浪费时间管你们的破事，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们……都给我进牢子里去，现在，都给我滚！”
他松开了男子，在赵（？）的厉喝声下，三人连滚带爬地逃离了巷子。
赵（？）拍了拍自己的手，看向姜羽熙，后者瞪大了眼睛，然后，迟疑地问着：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的。”
“这个嘛……主要是因为，以前去酒吧的时候，被一个小混混制住了，还给别人添了麻烦。”
赵（？）耸了耸肩，平静地回答。
“所以我之后就找苏和大哥请教了一点基本的防身术，以备不时之需。
“毕竟……不能再丢人了。”
赵（？）说完，又看了一下姜羽熙，声音变得柔和起来，轻声问道：
“你没受伤吧，怎么样？干嘛一个人先走啊？”
原本还想好好回答的姜羽熙，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莫名的酸楚感与不忿的情绪便涌上心头，她直接别过头去，大声回答：
“……我喜欢，我不想待在酒吧，先走怎么了，你跑出来干什么！不是遇到了你喜欢的姑娘吗！跑这里来干什么？”
“那个啊……”
赵（？）抓了抓脑袋，随后，平静地说。
“我和她开房了。”
姜羽熙，呆住了。
她花了很久的时间去理清楚状况，确认自己没有听错，随后强忍住自己的情绪，说道：
“……是嘛，这样啊。
“那，你好好和你的女朋友亲热去吧，别到我这里来！”
“……女朋友？”
赵（？）带着见鬼了表情看着姜羽熙，而后甚至笑了一声。
“……你想什么呢，姜羽熙。”
…………
“赵……小哥。”
时间往前稍微回溯一点，坐在吧台前的少女，带着醉醺醺的表情，整个人的身体几乎都要趴到赵（？）身上了。
赵（？）似乎也醉得不轻，身体有些倾斜，少女探过头去，贴近他的耳旁，温软的嘴唇触碰着他的耳垂。
“认识你……真开心啊。
“不过……我好像有点醉了，你可以，送我去酒店休息一下吗？”
“……嗯，没有问题。”
赵（？）笑了笑，缓缓站起身，结果刚一站起来，整个人就差点要摔在地上。
看到他这样子，女子眼里闪过了窃喜的光芒，她连忙凑上去搀扶着赵（？），带着笑容说：
“看你看你……怎么也醉成这样了？
“要不……今晚就和我一起歇息一下，别回去了吧。”
赵（？）的脸上，带着有些傻呆呆的笑容，然后带着醉意，笑着说：
“……好呀。”
就这样，他和女子结伴离开了酒吧，在吧台注视着这一切的苏和，看了一眼他们的背影，却没有追上去。
因为他看见，赵（？）的手，在背后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凡是有酒吧的地方，酒店就不会离太远，少女没有费太多工夫，就把赵（？）搬到了房间里，直接把他扔到了了大床上。
她长舒一口气，跑到了洗手间，好好洗了一把脸，让自己更加清醒一点，随后，她对着镜子，涂上了唇釉。
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只要能靠着这个机会挤到赵家公子的身边，自己绝对能拿到，足以让自己这辈子都不愁吃穿的钱。
她啵了啵嘴唇，心情变得无比愉悦，已经想好了待会儿要怎样去挑逗，那个烂醉如泥的少年。
然后，她走出卫生间。
赵（？）已经坐起身来，打着哈欠翻着少女随身携带的手提包。
而后，他在少女铁青着脸的注视下，拿出了一根画着两道杠的东西。
“连这东西都准备好了……你得盯了我很久了吧？”
赵（？）撑着脑袋，带着笑容说道。
“真是辛苦你了，夏小姐。”
“……你，你怎么……”
“啊，没想到吧，我这人有个绝活，就是记别人的脸还有名字记得特别熟，基本上只要看过一次的人，我就不会忘记。”
赵（？）又打了个哈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带着轻松的笑容说道。
“我们见过一次，大概是在三年前6月13日在张家二小姐的生日宴会上，当时我记得自己对你做过自我介绍，说过我叫什么。
“可是……你刚才却问我，我叫什么名字？
“那时候我就想，你可能以为我见过的人太多了，早就不记得你是谁了，想要装作和我初次相遇的样子来接近我。
“真遗憾啊，我这人，偏偏就是不擅长，忘掉别人的脸。”
“……那你怎么确定，不是我忘了你是谁呢？”
“那不可能的。”
赵（？）没有任何犹豫，笑着回答。
“毕竟我啊，可是长得帅又有钱啊。
“怎么会有人看着这张脸，然后忘掉老子是谁呢？”
嚣张，自负，甚至有些自恋。
可偏偏是这样的赵（？），让女子无话可说。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A选项，不识趣地继续留在这里，奖励是在我的录音帮助下去蹲几天牢子。
“B选项，从我身边彻底消失永远不要靠近我，奖励……什么都没有。
“你觉得，你会怎么选呢？”
…………
“然后那个女的就跑了，等我回酒吧就发现，你已经走了，就赶紧出来找你。
“结果没想到都这么半天了，你才走了这么点路，搞得我一下子就追上你了。
“真的是，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边走路边思春嘶疼疼疼轻点轻点，别掐我别掐我！”
姜羽熙怄气地松开了赵（？）腰间的肉，哼了一声，随后别过头去。
只不过，她的心里有多开心，大概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赵（？）叹了口气，随后仰着头喃喃道：
“唉……果然，长得帅又有钱对我来说真是一种负担，想要一段纯纯的甜甜的恋爱，怎么就这么难？”
“可以了，别再这么自恋了，再听下去我都要吐了。”
“你懂啥，你根本不懂我有多么渴望一段真挚的感情。”
“我是不懂……不过。”
姜羽熙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忽然举起了手里的花束。
“……情人节快乐，小赵，没想到，我会给你送花吧？”
赵（？）愣住了，低头看了一眼那花束，花瓣有些发蔫了，因为刚才掉到地上已经变得有些脏，看起来丝毫不浪漫。
可是，他却盯着看了，很久很久。
他想起很久很久之前，他就跟着家里人去参加别人家的晚宴，当时在晚宴上，他遇到了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
小女孩带着笑容，把自己不知道从哪里拿到的塑料花，交给年幼的赵（？）。
那一瞬间，赵（？）忽然就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心动的意思。
他很想知道小女孩叫什么，可是他还没问出口，小女孩就被亲戚带走了，不知道为什么少女的脸一下子就变得有些模糊，他只能拼命地将小女孩的笑容记在脑海里，不停地回想。
一遍，又一遍。
渐渐的，他就变得无比擅长记住其他人的脸和名字，而且不管他怎么去记其他人，记忆最深处那张笑脸，却始终没有褪色。
最后，有一天。
他再度遇见了少女。
那一次，几乎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少女。
唯有他，注意力从始至终都在少女一个人的身上。
他变得无比擅长找到少女，为了和她好好交流他也变得无比擅长听懂其他人的话语。
也正是因此，他得以与苏和成为朋友，发展成了一个坚固的小团体。
他也想过，要不要告白。
不过，他很怕，最后会连这份来之不易的友情都消失不见。
这样就好，赵（？）时常在心里这样劝说着自己，同时希望着去谈一场恋爱让自己彻底断了念想。
可是，这一刻。
赵（？）看着这一束并不算好看的花束，笑了出来。
他摇了摇头，带着玩味的笑容，对着姜羽熙说：
“……是啊，完全没想到。
“就像你也不会想到，我会对你说……”
赵（？）看着姜羽熙，神情温柔。
“情人节快乐。”
姜羽熙的心中，一朵明媚而灿烂的心花，盛情地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