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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
【……程宇？你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沈雨芙，我开门见山点说，我有几个关于青刀会和刀哥的问题要问你，你快点帮我解答一下。”
程宇拉着小丧向着附近网吧的方向跑去，语气有些急促。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吹着大风，让程宇的心情也随之变得愈发不佳。
或许也正是听出了程宇语气里的急促，沈雨芙并没有太过不悦，带着平静的口吻回答着：
【你说吧，只要是我知道答案的，我都尽量解答。】
“为什么你会断定，青刀会和人口拐卖之间一定有关系？”
听到这个问题的一刹，沈雨芙下意识地发出了“啧”的一声，语气算不上有多开心，不解地轻声说：
【……都现在了你还在怀疑这一点……】
“别废话，我让你快点说，这件事情很关键！”
不管是电话里的沈雨芙还是程宇旁边的小丧，都因为程宇这忽如其来的一声大吼而被吓了一大跳，任谁都能感受得到，程宇此刻的焦虑。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也或许是因为这件事牵扯到青刀会还有叶雨萱，沈雨芙只是沉默了一阵子，没有显得太过被冒犯，平静地述说着。
【是账户。】
“什么账户？”
【刀哥总是会不定期地从他自己的账户里取出一大笔存款，警方的人调查之后发现，他是把存款拿出来捐赠给附近的穷苦家庭，孤寡老人，甚至还有一些路边的乞丐。】
【……可就是在他捐赠的那些乞丐里，总会有那么几个人，刚好和人口拐卖的案子有关联，或者有嫌疑。】
【但对于这件事，刀哥的说法一直都是，自己只是刚好把钱给了附近的乞丐，他们背地里做什么，自己完全不清楚。】
【再加上，他确实都是这样把账户里的钱拿出来给附近所有乞丐，所以，并没有办法咬定，他就是靠着这些钱指使其他人帮他犯罪。】
“也就是说，他把指使别人犯罪的脏钱混在善款里面，来混淆视听，所以只能怀疑这家伙，没有办法给他定罪是吧……真有这家伙的。”
【嗯，就是这样，所以警方一直都只是怀疑他，但是没有办法定罪。】
“还有呢，还有什么其他证据。”
【警方还抓到过好几次黄巾贼的人，他们都说，青刀会内部有人从事人口贩卖。】
听到这个名字的一刹那，程宇仿佛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一开始警方只是在抓获了一群抢劫勒索的黄巾贼时，无意中得知了这个消息，但毕竟只是一人之言，他们只是放在心上，没有太当真。】
【但之后，他们连续抓到了很多次黄巾贼的人，都从他们口中问到了这个结果。】
【警方也正是因此才把青刀会作为怀疑对象，暗中调查了好几次，然而每一次都没有收获。】
【所以就算是现在，我们也只是怀疑青刀会的人涉嫌拐卖人口，但是找不到确切的证据……】
“沈雨芙，老子操，你，妈！”
听到程宇声音后的小丧吓了一大跳，她看向程宇，后者脸色铁青，虽然自己还是第一天认识他，但这也是自己今天头一次看到，程宇露出如此生气且狰狞的表情。
电话那头的沈雨芙沉默了片刻，随后同样用着前所未有的冰冷声音，对程宇说：
【程宇，我现在火气很大，你要是没办法给我一个解释，我现在就去找你……】
“怎么，你还想我对你喊学姐好然后看着你的工牌儿欢迎你来我这里查寝是吧。
“不用你来找我，老子待会儿就会来找你。”
程宇拉着小丧，在绿灯亮起的第一时间穿过了斑马线。今晚的云很黑，很低，让红绿灯的光芒变得格外晃眼。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这个啥批的主观印象，带着我们走了他马的绕了多大的一个圈。
“为什么说到人口拐卖你就只能想起青刀会，为什么你会觉得两者之间一定有联系？
“既然没有任何决定性的证据能证明青刀会做过人口贩卖的事情。
“那，为什么不存在一种可能性，青刀会，从来都没有干过人口贩卖的事呢？”
红泥说，从来没有听到过青刀会内部有违法犯罪的负面行为。
警方调查之后，也没有发现青刀会涉嫌人口拐卖的证据。
既然内部和外部都能得出一样的结论，那，为什么不存在一种可能性——
青刀会，本来就是清白的。
【……】
电话那头是惊讶到说不出话的沉默，不知过了多久，沈雨芙才恢复了语言能力，连声否决程宇所说的可能性。
【这绝不可能，那你怎么解释黄巾贼的人的证言，还有刀哥那些钱款……】
“人证是具有欺骗性的，如果黄巾贼的人，从一开始就听到的是别人想让他们听见的假消息，那就算他们自己觉得说的是真话，那也不可信。
“而且……谁他马就说了，刀哥是无辜的。”
【你的意思是说，青刀会没有涉嫌人口拐卖，是刀哥一人所为？】
【不……不可能，单靠他一个人的力量，怎么能做得到这么多事，而且单靠他一个人的力量，又怎么能让黄巾贼的人都相信青刀会的传言……】
沈雨芙说到这，声音突然变小。
因为在她的脑海里，此刻也出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疯狂猜想。
“看来你，也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吧？”
程宇拉着小丧走上了天桥，即将穿过马路，走到对方的大街上。
程宇绝不否认刀哥是人口拐卖的幕后推手，甚至幕后主使。
因为他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一切，相信刀哥曾举起的柴刀，相信自己曾亲身经历过的恐惧与疯狂。
也正是在这么一种情况下，程宇，才能提出这么一种猜想。
“青刀会，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幌子，是一个被推在所有人面前的挡箭牌。
“你以为刀哥表面上是慈善组织头目，背地里是在指使青刀会的暗中势力来实行犯罪？
“实际上，这他马也是刀哥给我们所有人设下的幌子！
“这全都是他用来遮挡住自己最后一层身份的幌子！
“真正的刀哥，不仅仅是青刀会的老大，组织者！
“同时，他还是——”
“程宇同学！”
程宇听见小丧发出了一声急促的呼喊，第一时间就下意识地转过头。
几乎是在他转头的同一刻，他看见一个酒瓶子直直地向着自己飞了过来。
他听见玻璃破碎的声音在自己额头响起，冰凉的酒液混合着温热的液体，直勾勾地流下，模糊了他的视线。
【喂……程宇，你怎么了，你那边出什么事了……喂！】
吵死了……这个疯女人。
程宇挂断了电话，将自己眼前的一片模糊擦干净。
如果自己刚才没有在小丧的呼喊声中转头，恐怕已经被这个酒瓶扔出脑溢血了。
程宇自嘲地想着，对方都已经这样了，那已经摆明了是冲着揍自己而来的。
那既然要打……他也就没功夫分心去和沈雨芙继续打电话了。
“要打就要全力以赴嘛，不把你揍到地上去，怎么算尽兴呢？”
程宇看清了眼前的来人，咧嘴笑着说道。
“你说是吧，天仔。”
程宇的背后，是那天晚上曾经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黄巾贼成员天仔，他看着程宇，同样咧嘴笑了笑。
“看来我打得还不够狠啊……让你还有这么多力气说废话。
“不过……”
天仔举起右手，将大拇指从自己脖前划过。
“就算你跪下来求饶，你今天，也别想离开这里。”
…………
沈雨芙听着手机里响起了嘟嘟嘟的声音，有些许恍惚。
程宇最后的话语并没有说完，但是，话说至此，沈雨芙也能理解程宇的意思了。
【这个组织……怎么说呢，可以说它很神秘，也可以说它很烂大街。】
【之所以说神秘，就是因为，没有人知道它的起源是什么时候，由谁所创立，仿佛像是一阵风吹来的一般神秘。】
想起自己曾经和程宇说过的这段话，沈雨芙甚至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谁说没有人知道了，这不就，有了一种答案了吗。
“……刀哥他，不仅仅是青刀会的老大……
“同时也是黄巾贼的创建者，真正的幕后主使。”
得出这个不曾有过的猜想，让沈雨芙的大脑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思考下去。
她只是看着窗外的夜空，听着狂风吹拂过树枝发出的骇人声音看着比以往更加深邃更加令人窒息的乌云，喃喃自语道：
“好像，暴风雨要来了。”
…………
虽然已是深夜，然而程宇的辅导员西竹依然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审阅着这几天的工作。
大学辅导员虽然轻松，但是也不是什么事都不用做，最近几天班级活动比较多有点忙，经常加班到深夜的西竹时常会感到有些心力交瘁。
不过，话说回来……
西竹看见桌上远远放着的一封信纸，带着极其不情愿的态度，再度拿起来看了一眼。
最让她觉得心力交瘁的，其实是某人给自己写的这封，检讨信。
（p.s.西竹是咱的负责编辑，一个超可爱的妹子。
下一章是信，同时也是我想说的一些上架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