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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回:真实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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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魔四处乱逛,想甩掉春雨。经过四个小时的折腾,他终于明白自己的努力是徒劳的。
  1
  天黑了,他感到又累又饿,于是走进金源饭店,点完菜后,在西南角临窗坐下。五秒钟后,春雨像幽灵似的飘进来,轻轻的坐在他的对面。这让他感到很窘迫,于是把头转向窗外。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要的食物被店小二端上来了。春雨贪婪的盯着他面前的扬州抄饭:“好香啊,可不可以分我一半?”剑魔懒得理她,独自吃起来。不料她突然抓住盛饭的碟子拉向自己:“你不让我吃,我也不不让你吃,一起挨饿!”
  “你这家伙!”剑魔也抓住碟子,毫不退让。他俩的争夺战迅速成为店里的焦点。很多人围上来,有的为剑魔加油,有的为春雨加油,有的议论纷纷:“不就是一碟炒饭吗,值得这样吗?”“这个年轻人也太小气了。”------剑魔突然目露凶光,松开碟子,猛然站起来,转过身,刚要拔剑,忽觉一阵巨痛---原来春雨将一个空碗狠狠的扣在了他的头上:“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想杀人!”围观的人们听了春雨的话,急忙逃了出去。静静的饭店里,两人对峙着,互相瞪着眼睛。剑魔杀心已起,血色的剑尖蠢蠢欲动,如同饥饿的毒蛇:“赤手空拳------你死定了!”
  “我的武器是善良。”春雨忽然露出狡猾的笑容:“别打啦,坐下来好好吃饭吧,你点的东西真香。”说完,她把目光转向别处:店小二跑哪里去了?
  就在这一刹那,剑魔以超越闪电的速度刺向春雨的心脏------即使后者侥幸躲过,也会被由剑身向四周飞散的无形剑气劈碎身体---即使穿着厚重的铁甲。
  本来不想杀你,可你多管闲事------剑魔忽然闭上了眼睛------只有对女人下毒手时,才会这样。
  我会把你埋在姐姐的身边---她很孤独,但是很温柔,你可以尽情的诅咒我------每次杀女人,剑魔都会这么想:这是你们的荣幸,因为在这个肮脏残酷的世界上,只有我的姐姐是纯洁的!
  “想什么呢?”春雨的声音如同晴空霹雳震碎了他的思绪。他急忙睁开眼睛:什么也没有刺到,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其中有一盘烤鸭,鸭眼斜瞅着他,好像在说:“你是废物。”
  剑魔猛然回头,只见春雨悠哉悠哉地坐在凳子上,右手拿根勺,勺里满装着剑魔点的扬州炒饭。
  她不仅躲过了我的刺击,而且化解了所有的剑气,否则整个酒店都会变成碎片---剑魔的心不禁一惊,于是收剑入鞘。“这就对了---和平才是世界的主旋律嘛!”春雨说罢,将饭送进嘴里,剑魔在她对面坐下,一直盯着桌面。春雨吃了一半,忽然抬起头:“哎呀,你还没吃东西呢!反正我吃饱了,剩下的你吃吧。”
  “你在侮辱我。”剑魔咬牙切齿的说。春雨转了转眼珠:“污辱------哎呀,这盘炒饭是你点的!没关系,我还你就是啦。”说着,她走到收银台边,放上钱。然后从别的桌子上端来丰盛的饭菜:“慢慢享用,然后继续流浪。”
  “你为什么不杀我?”剑魔阴沉着脸:“我死了,你就解脱了。”
  “死,死,死,就知道死!”春雨瞪着眼睛:“你才多大,思想这么灰暗------我得好好的教育你。”接着,春雨像老太婆似的不停的唠叨。剑魔知道自己无法脱身,只好低着头,咬着牙,默默的忍受着。七千秒后,终于晕了过去。
  2
  “小斌,别睡懒觉啦,快起来!”这是姐姐的声音------剑魔急忙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回到了童年,躺在床上。温暖的阳光撒满每一个角落,微笑的姐姐正站在床边看着自己------怎么回事,难道时光倒流了,还是春雨搞的鬼把戏?想到这儿,剑魔抓住姐姐的右手-----他宁愿相信时光倒流。“你怎么了,表情怪怪的。”姐姐说着摸了摸剑魔的额头:“真烫!好好休息,我去找医生。”
  “姐姐!”剑魔猛然想起来这一天将要发生的一件事:“我们放风筝去吧。”
  “咦,你怎么知道我做了风筝?”姐姐一脸疑惑。
  “我------”剑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如果------如果时光真的倒流,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绝不会让姐姐受到任何伤害,一定------想到这儿,剑魔信誓旦旦的说:“我已经不是一般人了,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的!”姐姐听了,不禁笑起来:“你病得不轻啊,突然说这种傻话。老实呆着,我------”
  “我真的没事,你只要带我放风筝,我的头就不会热了。”剑魔打断姐姐的话,急切的说。
  “真的?”姐姐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剑魔使劲点头,这才勉强取得她的信任。
  两人踏着轻快的脚步,在燕子的笑声中来到村外的草地上,湛蓝的天空游荡着一片片白云,阵阵凉风温柔的抚摸着世间万物。剑魔目不转睛的盯着风筝,因为它的表面绘着一只身披五彩羽毛的的大鸟,好像要飞出来似的。姐姐停下脚步:“她叫凤凰,是鸟中之王。”
  “凤凰---她住在哪里,能打败老鹰吗?”
  “她住在每一个人的心里,”姐姐若有所思:“只要怀着纯洁的心灵真心祈祷,她就会给人们带来永恒的幸福。”
  很快,风筝飞上了天空---很高很高,被蓝天拥在怀里。姐姐忽然摸了一下剑魔的额头:“果然不热了。”看着姐姐的笑颜,剑魔的心中充满了幸福---真希望此刻永恒,因为任何珍宝都比不上她的快乐。
  “糟了!”姐姐的惊叫打断他的思绪,意料之中的事情发生了---风筝突然断线,刹那间无影无踪。姐姐低下头,双手抓着线,不停的颤抖:“明明很结实,怎么会---”眼泪随即掉下来,如同断线的珠子。剑魔望着天边,无言以对。这个世界有太多太多莫名其妙而又无可奈何的事情,正如人的一生,悲伤如影随形---找不到安慰姐姐的办法,他觉得自己是废物。过去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未来呢---他不敢想。
  不一会儿,哭声停止了。姐姐擦干眼泪:“我真丢人。”剑魔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抛向天空:“老天爷是大坏蛋!”姐姐怔了一会儿,也捡起一块石头抛向天空:“老天爷是大坏蛋!”------两人骂着笑着,终于赶走了悲伤。姐姐平静的仰望苍穹:“老天爷一定觉得那只风筝太丑了,才让它断线。所以下次,我一定要做天下最美的风筝!”剑魔听了,感觉很悲凉---还有下次吗?该发生的总会发生,命运是无法违抗的---即便如此,我还是要全力以赴,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
  3
  两人慢悠悠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姐姐一边哼着甜美的山歌,一边采花拈草,依旧像以前那样无忧无虑。剑魔却忧心忡忡---他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变回普通人,上午的自信荡然无存。如果出现强盗或猛兽---想到这儿,他说:“我们快点回家吧。”
  “这么早就回家,太阳公公会笑话我们的。”
  “可是------,”剑魔刚要往下说,姐姐突然指向前方:“我的风筝!”顺着她指的方向,剑魔看见百米之外,那只断线的风筝挂在一棵枯杨树的枝干上,缓缓的随风摆动---现在是春天,怎么会有枯树?还有那只风筝---真的是姐姐做的吗?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剑魔的心头,他急忙抓住姐姐的左手:“不要过去!”然而,姐姐已经被喜悦冲昏了头脑:“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老天爷在眷顾我!”
  “不是这样的!”剑魔的话刚刚落音,姐姐猛然甩开他的手,着了魔似的冲向枯树。剑魔想追,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像铅条一样沉重。姐姐跑到树下,踮起脚尖,摸到了风筝---就在这一刹那,所有的树枝突然都变成了黑手,它们将姐姐死死缠住。鲜红的血伴着她的惨叫,一滴滴顺着黑手的手指流出来,滴到地上。“姐姐!”剑魔一边发疯般的哭喊着,一边用尽全力挪动双腿。不久,惨叫停止了,天地间死一般寂静。吞噬姐姐的枯杨树静静的陷进地里,剑魔对此无能为力,他的心仿佛被毒蛇狠狠的咬住,眼睛里的一切瞬间被黑暗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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