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和三无小丫头一起度过的时间，实在是无聊。这便是枫时雨在这十分钟内的念头
　　暂且不说有没有共同话题，布洛妮娅连正常交谈都还不能做到，毕竟她与枫时雨还不熟。况且，她的部分大脑受到了损毁，失去了正常人的情感。而枫时雨并不是什么暖男，并不善于体会女生的感受，因此……
　　“她俩什么时候回来呀……”
　　无意间的轻叹，仿佛将二人的距离再度拉开了几分。
　　“有琪亚娜在，应该不会那么快回来。琪亚娜，她总是冒冒失失的，一点都没有贵族大小姐该有的端庄舒雅……”
　　“就像是史前大猩猩？”
　　“……”其实布洛妮娅也想笑笑，但她已经失去了正常人的情感，也只能木然地坐在重装小兔的手臂上，让它带着自己在空中漂浮。
　　枫时雨和她聊不下去，只好将耳机接入某张神秘的内存卡——这是他从潘多拉魔盒里得到的意外战利品，里面存有他前世喜欢听的所有歌曲。
　　随意从某首歌开始放起，枫时雨沉浸在音乐的回响中。
　　不知何时，旁边的三无小丫头发了话：“你在听歌吗？”
　　“是的……不过你怎么知道？”
　　“刚才用重装小兔骇入了你的耳机，发现它正在播放声音文件……那是什么歌，我觉得……听起来不错。”布洛妮娅稍微点点头，表示对这首歌的赞许。
　　“这首歌啊……是我最喜欢的歌手之一的作品，其名《灰色と青》，灰色与青。”枫时雨前一遍用了日文，后面用中文再复述了一遍。
　　“他叫什么名字？”她歪着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枫时雨，看起来非常可爱。
　　“抱歉，无可奉告，因为你在这个世界上是查不到这个人的。”
　　又是长久的沉默，只不过两人的心思又活络起来。和布洛妮娅不同，枫时雨此刻思考的是，第三律者——里人格的雷电芽衣究竟什么时候登场。
　　“原作漫画中，重创琪亚娜的就是刚才那只圣殿级崩坏兽，似乎是因为我这只小小的蝴蝶而导致历史有了小变动吗？那之后的不确定因素可真是危险至极啊。”
　　很快，枫时雨的猜测得到了验证——一栋高楼轰然倒塌，露出了一个极其宏大的身影，那道身影，就是崩坏帝王！
　　尽管这一切来得是那么突然，但他还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从后腰掏出了危险扳机，随时做好应战的准备。
　　“糟糕了，芽衣姐姐和那个笨蛋还在那里！”布洛妮娅启动了重装小兔，她正准备前往支援，不过，一股危险的气息从那个地方蔓延开来……
　　“啊啊————啊！”
　　伴随着芽衣怒吼的声音，枫时雨知道，第三律者即将降临。
　　“布洛妮娅，把我放下来，我们一起过去，现在我稍微恢复了一点，不过，到达了芽衣附近，你就先退下去，去侦察有没有其他敌人！”
　　驱动器就挂在自己腰上，枫时雨有十足把握将律者的能力收归囊中。
　　“姬子，我现在需要知道，加装在我后脖颈的仪器是否具有神经抑制功能，我担心等会我会失控……”
　　“有，不过最多发挥分钟的效果，之后就会彻底失效，时雨，你要想清楚再行动！”
　　“当然了，我肯定不会乱来。”
　　做好了万全准备，一阵狂风席卷而来，二人的身形顿时有些不稳，但又很快站稳了脚跟。枫时雨摇了摇头，只要等到那只崩坏帝王被分解为原子，他就得冒着危险去制止第三律者，到那时，鹿死谁手？
　　“来了！”
　　随着他一声惊呼，一道道紫电从那个方向扩散开来，同时，更多的雷电凝聚成了锁链，将崩坏帝王死死困住。
　　“化为原子吧！”
　　第三律者怒吼着，一瞬间，天地为之变色，崩坏帝王的身躯居然开始逐渐消散，尽管它疯狂地扭动，想要挣脱这道为它特意制造的枷锁，但这只不过是临死前的最终幕罢了。
　　“布洛妮娅，我们上吧！”
　　枫时雨首先向前冲去，但由于身体虚弱，脚部有些虚浮。尽管如此，他依然保持着冲锋的姿态，大有“虽万千人吾往矣”的气势。
　　当然，这样的行动，必定会被第三律者所察觉。
　　“啧，人类，妄图上前挑战我的尊严吗？”
　　第三律者的声音远远传来，枫时雨示意布洛妮娅后退，然后满不在乎地说道：“堂堂第三律者，又有何尊严可言？不过是一枚可以随时牺牲的弃子罢了。”
　　话语一出，这片空间内的一切都寂静了下来，但听到第三律者的一声冷笑，一道比刚才稍细的紫电扫到了枫时雨的跟前，在地面上划过了一道深入地层的痕迹。
　　“弃子？看不是你和其他人类不太相同，我早就将你毁灭了……你处于力量的最底层，何来资格与我，第三律者比肩？”
　　“比肩？我想你搞错了我的意思，比肩不可言喻，凌驾，倒是基本操作。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当你将这个世界毁灭时，你也失去了存在的价值。说到底你为什么产生了摧毁世界的想法，其实解释起来很简单，这一切都由这个世界的意志所左右，所以说，我才会笑你太无知，太浅薄。”
　　第三律者冷冷地张开自己的双翼，怀里抱着昏迷过去的琪亚娜，然后降临在枫时雨前方不远处，就这么直视他的双瞳，一言不发。
　　“你的力量，倒是不错的东西，我可不希望你就此消散，毕竟以后的路依旧充满了变数。这是一个有意思的问题：我为什么能知晓这一切呢？”
　　“答案只有一个了……”
　　“我，枫时雨，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获得了，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骑士力量的人啊！”
　　枫时雨神色逐渐狰狞，然后取出了后腰的驱动器，搭在腰间。
　　“如果这就是你的遗言，我倒是愿意把它计入某个狂妄的语录中，呵，无知的人类啊，你对于力量一无所知！”说话的同时，她将琪亚娜放在一边。
　　“给我化为原子吧！”
　　与此同时，枫时雨掏出了危险扳机，按动了上面的按钮，然后插入了驱动器。
　　“Hazardon！”
　　“Rabbit！Tank！SuperBestmatch！”
　　瞬间，两个黑色的平台出现，上面浮现出来的印记，像是一个铠甲的全身模具。
　　“Areyouready？”
　　“henshin！”
　　话音刚落，平台带动模具闭合。当模具撤开的一刹那，一股黑色的蒸汽随之逸散而出，充满狰狞美感的黑色装甲显露出来，其标志性的红蓝双眼，意味着枫时雨在此刻变身成为假面骑士Build“危险兔坦”形态。
　　“失控开关！BlackHazard！YAEBB！”
　　“胜利的法则已经确定！”
　　他缓缓向前走去，无视在他周围扫过的紫电。第三律者内心逐渐升起怒意，她催动着高浓度的崩坏能攻击，直冲枫时雨而来。
　　没有闪躲，更没有花哨的动作，枫时雨打开双腿，原地站定，只用右拳迎接这一记极其危险的攻击。
　　“轰！”
　　双拳相交时，枫时雨身上散发的紫色能量波动，与第三律者的紫电力场激烈地碰撞在一起，两种截然不同的紫色交织在一起，仿佛要将空间撕裂。
　　“没用的，只是这点程度的攻击，还不足以撑到我暴走的时候。”
　　枫时雨冷冷开口，右拳反推，直接逼退了这次攻击。然后，他将全身重量压在左半身，左肘顺势而出，直击第三律者。
　　第三律者直接侧身躲过，然后手中凝聚出极其不稳定的雷电团，朝着出现空当的枫时雨砸去。然而，枫时雨早就猜出了这一举动，他凭借着自身的速度，直接扭转半身，用手臂硬抗住了这个雷电团。
　　“嘶，看来情况不大妙了，我的大脑正在受到严重刺激。”
　　心里默道，两人并未停下身形，而是以更加迅疾的攻势，攻击着对方，同时将各自身后的建筑物破坏地淋漓尽致，四处都是残垣断壁。但好在，这附近除了他们俩就没有平民了，不然，这里将会变为森罗地狱。
　　“嘁，人类，你身上这黑色的玩意倒挺不错，不过，化为原子，也是早晚的事情！”
　　枫时雨此刻正在估测着自己的剩余时间——最后三十秒。这还是在没有用神经抑制器的情况下，如果也将这分钟算进去，他获胜的概率将会大增。这个时候，他的危险等级已经来到了4.9级。
　　“就差一点，再坚持一下！”
　　他猛然跃起，朝着第三律者打出了数十道拳影，都没有击穿她的力场，不过枫时雨不在意这一点，因为他最强的攻势还未到释放的时刻。
　　默念着最后的时间，他再次躲过飞射而来的雷电，同时一脚踢出，狠狠地踹在了这层显而易见的力场上。惊人的是，这个力场上居然被踹出了一丝裂痕。
　　“看来得启用抑制装置了……”正当他准备伸向后脖颈，按动启动按钮时，一阵阵深入灵魂的痛楚传来，枫时雨的手不禁颤抖了几分，也让他的动作迟缓了些许。然而，就是这些许的偏差，给了第三律者一个天大的机会。
　　“去死吧！”
　　她果然抓住了这个契机，凝聚出雷电之矛，朝着枫时雨投掷去。
　　当然，枫时雨出于身体本能，将手抬回胸前，硬生生抓住了即将贯穿他胸口的长矛，然后直接用力，握碎了长矛。但是，戏剧性的一幕上演了。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枫时雨没能按下按钮，他的大脑受到了最深层的刺激，从而导致他的意识开始沉沦下去——真正的危险时刻，现在终于降临！
　　“不好了，时雨的大脑出现了问题！看样子他陷入了暴走！”
　　“加快速度，赶紧前去支援，免得有更多人因此牺牲！”
　　休伯利安号加速运转，迅速逼近了长空市。
　　“吾所及之处，尽皆毁灭。”脑中只剩下这个念头，枫时雨彻底陷入暴走，他凝聚出最大限度的攻击，然后朝着第三律者尽数击去。
　　或许说当第三律者再次回忆起多年前的那个下午，自己手贱扔了根长矛，导致自己陷入了此生最狼狈的境地时，她应该会为此极其后悔。
　　“临死前的绝望反扑么？有趣。”
　　还未意识到事态严重性的第三律者轻敌了，她只是维持着最基本的防御力场，然后颇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击重拳朝她袭来。
　　“同样的招式，第二遍就不管用了……”话音未落，力场在枫时雨的拳头接触到的一瞬间，出现了蛛网状密密麻麻的裂痕，同一时间内，这些裂痕尽数扩大，使得力场在这一瞬间完全破碎。
　　“杀！”不受控制地怒吼，枫时雨顺势转身，飞快地踢出一脚，直接将还未反应过来的第三律者直接踢飞，然后迅速跟上，在半空中接连打出几拳，直击第三律者的弱点。接着，枫时雨在半空中踢出右腿，同时向后空翻。
　　“咳咳咳！”
　　在半空中，第三律者吐出了几口鲜血，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刚才那一套完整的连击，身体依然没能及时反应过来。
　　此刻的枫时雨，杀伐果断地按下危险扳机的按钮，摇动手柄。
　　“MaxHazardOn！”
　　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向第三律者面前，在她僵直的时间段内，枫时雨一面前进，一面飞快地踢出数十脚，每一踢都踢中了第三律者最致命的弱点。随后，他鱼跃而起，一记凝聚着毁灭性能量的骑士踢径直踢中了第三律者的胸口。
　　“OverFlow！”
　　恶魔般的低语响起，第三律者，或者说被迫暂时解除律者态的雷电芽衣，从半空中猛然加速，飞出数十米外，栽倒在地上，激起阵阵烟尘。
　　尽管如此，枫时雨仍没有放过她的念头。只见一阵狂风掠过，狰狞的黑色身影出现在雷电芽衣面前，同时弯下身，用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呃……愚蠢的人类！”第三律者的人格尚未消退，她试图展开身后的双翼。但就在她成功唤出一只左翼的时候，一只黑色的手伸了出来，硬生生抓住了这只危险的翅膀，然后，一声声宛如瓷器碎裂的声音响起。
　　这只左翼居然被他强行掰断了！
　　枫时雨拽下翅膀，然后淡淡地看了一眼，就使劲一握，将它彻底化作碎片——这仿佛是在嘲弄那个刚才还高高在上的律者。
　　里人格后继无力，沉睡下去。
　　但是，枫时雨仍然处于暴走状态！而此刻，已经没有人能够站出来阻止接下来的终结一击了……
　　“芽衣……我的芽衣！”虚弱的声音从枫时雨的斜后方传来，他的左手不由得顿了一下，但还是继续凝聚能量，准备贯穿面前之人的心脏。
　　“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芽衣……啊——啊！”
　　关键时刻，琪亚娜重新站了起来，但她的双瞳已经发生变化——由原来的蓝瞳，转变为纯净的金色瞳孔。
　　枫时雨停下了手头的动作，转而面对向他一步步走来的琪亚娜，然后扭了扭脖子，左手便抛开雷电芽衣，也朝着琪亚娜走去。
　　正当他做好死斗的准备时，那道白色身影忽然消失不见。不过一瞬间，枫时雨也反应过来了：此刻的琪亚娜正位于他的腰间，将手搭在了他的危险扳机上。
　　但毕竟枫时雨此刻的大脑已经被严重刺激，神经传达也出现了少许的迟钝，还没等到他做出行动，琪亚娜的手已经取下了危险扳机。
　　瞬间，黑色装甲消散，红蓝相间的骑士再次出现，枫时雨也恢复了意识。
　　琪亚娜看到眼前的枫时雨已经脱离了暴走状态，便欣然地倒在了地上，眼前一黑，也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