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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木枭本以为玄光会大吵大闹或者直接断绝师徒关系，可没想到玄光倒是挺冷静的。
玄光点了点头，淡淡道“师父请继续。”
“哦，好，那我继续说，我们血魂宗算是东洲游魂，虽说是宗派，但人数极少，不过我们宗派的历史甚至可以追述到元山派之前！”
“哦？不是世间皆传元山派是修仙之始？怎么还能在他之前？”
古木枭有点不屑，“修仙之始倒是不假，可天人共存之道，可是和人的历史一般久远。”
“这是什么意思？”玄光完全不懂。
“你可知有祝卜之法？”
玄光自然知道，沫儿的祈祷歌声就是祝的一种，而卜算之法世间流传太多了，赤云门本身也有算命摊给往来游客卜算吉凶，听说颇为灵验，广受好评。
古木枭点了点头，继续道，“其实修仙和祝卜之术，都是与天地交互，祝卜算是向天地请教的话，修仙就算是强夺天地之气纳为己用，一个是顺应天地，一个则是逆天而行。”
“那师父这师门祖传是祝卜一派？”
“嗯，在武帝一统东洲之前，东洲原本也有皇室，而祖师正是当时皇室的主祭。”
玄光可有些吃惊了，史料记载，东洲在武帝统一东洲之前，东洲只是一片蛮荒，若是这师父所言属实，那应该就是朝廷修改了史籍。
“祖师那时代，还没有灵根这个说法，便能与天地沟通，所以说对灵根的见解，自然与世间不同。”
古木枭突然笑了起来，“说起来，若是祖师爷看到了你，这么一个不合常理的存在，说不定他还能发现些其他奥秘。”
玄光有些无语地撇了下嘴。
“总之，你之前一直是按照玄教的法子修炼，可玄教之中从未有过五灵根俱全的，甚至四灵根的也没有，没见过的东西，自然也不会有对应的功法，这也是你为什么迟迟不得突破。”
玄光眉头一皱，“师父这话说的，难道师门中见过五灵根或四灵根的吗？”
古木枭沉默了一下，居然点了点头，“我派有位先师，本身土水木三灵根，为了探寻仙途真谛，曾做过一个……试验。”
玄光听他语气，便知这个实验有违正道，而且恐怕结果很不好。
“你该知道若是父母都是同一系灵根，生下的孩子大概率也会是这一系灵根吧？”
玄光点点头，这个不算是常识，但是知道的人也不少，但是不少修士为了让下一代有更好的资质，会找与自己不同系的做道侣，以图能生下双灵根的胎儿，热切者茫茫，而成功者寥寥。
“那位先师，找了两个火灵根的修士，让他们强行…那个结为道侣，之后用自己深厚修为，让胎儿尚在母胎之时便强行开启了土、水、木三灵根。”
玄光有些头皮发麻，他看老头的表情，便知道这已经是修饰过的说辞，不难想象真实情况可能残忍血腥十倍百倍。
“结果就是成功了，诞下了四灵根的胎儿，只是，五感俱灭，空有生机，而且，一直只有婴儿大小，永远长不大。
五感是视觉，嗅觉，味觉，听觉，触觉。若是没了这五感，已经算不得人了。
“那不就是等同失败？”玄光问道。
古木枭点点头，“那位先师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这是他心血之作，不忍抛弃，而且……还能继续一些尝试。”
“但是几年后的一天，这位先师梦中突然遇到一个小孩，喊他爸爸。”
玄光毛骨悚然，“是那五感皆无的小孩？”
古木枭看着他，续道“正是，这小孩五感皆无，而先师本也只把他当个试验工具，没想到这小孩居然能有神通，能与先师在梦中交流。”
顿了一下，继续道“先师发现他有灵智之后，便传他各种知识，以及修行法门，短短几月，小孩便能施展四系法术，几年后，便能元神出窍，凝出实体元婴。”
玄光有些乍舌，几年便能达元婴期，这着实有些恐怖，只是不知他只是四灵根，为何比自己五灵根还要快上那么多。
“但是他凝出的元婴，也是五感皆无，如婴童般大小，而且特别脆弱。”
“这……是何缘故？”
古木枭摇了摇头，“不知道，先贤用了各种方法推断，但都一无所获。”
玄光听着有些纳闷，“那既然没有结果，那与我又有何关系？”
古木枭莞尔一笑，“先贤的研究，虽然不能解那小孩疑团，但对于灵根本质还是探究了一二的。其他不说，帮你突破个结丹期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玄光还是有些纳闷，“师父，那你直接教我方法就好了，为什么要讲先前那许多？”
古木枭无奈道，“你的目标只是突破到结丹期吗？我可是希望你将来有一天可以破碎虚空，飞升成仙呢！”
“我血魂宗人数不多，一代最多也就十几人，但别说东洲，四海八荒有识之士只要听到我们血魂宗，便避而远之，那是因为我们每人的修为都足够震慑一方，你可知为何我们这么厉害？”
玄光这下彻底无语了，自吹自擂能到这份上，已经无药可救了，当下便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我们我们不光专研术，更钻研法，你可知法与术的区别？”
这倒是确实没想过，一直以来都是讲的法术，以为法就是术，这难道还有不同？
“你门中所授的武功，法术，功法，其实全都是术，你只需死记硬背，勤加苦练，便能掌握。而法就不一样，那是你理解了原理之后才能明白。”
“比如说，你门中的剑法，你照样画葫芦也能使得有模有样，但是你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刺，为什么上一招能接下一招，那就是只掌握了术，没有掌握法，所以你的剑法，其实只是剑术罢了。”
玄光听明白了，但是他不是很苟同，“那天下技艺都是先学后精的，一套剑法，我使上千回可能还不懂，但是使上万回肯定就精通了，到那时候就算得上是剑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