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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光静静的听完，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逃回来，大概是什么时辰，你说你翻过靠海的一侧就看到海边全是鲛人，你们之间距离大概有多远，还有，你怎么能确定全是鲛人？”
王来福听的一愣一愣的，看向凌飞羽，凌飞羽只是简单的一点头，示意他照实说。
王来福皱着眉头想了一阵，似是在唤醒回忆，接着慢声说道“时辰，记得是刚过子时，距离这个，我讲不来，很远，勉强能看清鲛人的样貌，当时有一人凌空站着，手中…”
“人？”玄光打断他，
“嗯……，不，这个”王来福这时眼神游移了起来，也不等玄光，凌飞羽这时终于展现出了少城主该有的威风，狠狠一拍桌子，恶声道“老实交代，敢有半分不尽不实，看我不拿你法办！”
王来福似乎真有难言之隐，犹豫了好一阵，被凌飞羽再一喝，才缓缓道“少城主，这不是我没讲，我当日就向城主府汇报了，可是说到这个…人…，府内衙役就要打我，说我造谣生事，最后要我咬定是个鲛人术士。小民不敢生事，也不敢对瞒骗少城主，这个，难为我了。”
玄光笑了一下，闻言向王来福道，“不要怕，你尽管直言，你家少城主定能为你做主！要不你把要打你的衙役指出来，少城主替你出气。”
王来福看了看旁边的少城主，见少城主一脸无语的看着这位俊公子，然后转头过来给了他个肯定的眼神。
胆子瞬间大了两分，笑道“多谢少城主，那我就照实说了，嘿嘿，不过…其实小人也不知道那人到底算人还是鲛人，”看了一眼三人，似乎在等他说下去，就接着道“我看的分明，当时这个人临空站着，手中举着一个青色光团，照的周围极为亮堂，然后这女人分明长着人脸，只是身上有鲛人的鳞片。”
“女人？”玄光问向他，他只是点点头，双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接着看到旁边那位文静的女孩露出不悦的神色，就尬笑一声，放下了双手。
玄光和凌飞羽对视一眼，都发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但此时不是讨论的时候，于是玄光向王来福点了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王来福愣了一下，道“然后就没了，我也就看了一眼，看到黑压压的一大片鲛人，就吓得逃了回来了。”
玄光耐心道，“嗯，那女…女鲛人手中拖着的青色光团，大概有多大？有什么异象吗？”
王来福仔细回忆了一下，手里比划了一下，斟酌着道“异象，好像也没什么异象，就是挺亮的，然后…好像就没啥了……”
之后玄光又问了些细节之处，问询持续了半个多时辰，眼看问不出更多了，三人只好起身告辞，临走前少城主还给了他些铜钱，以作为深夜打搅的补偿，可把他乐坏了。
三人离开后，便各回各处，约定好明日未时汇合，前往王来福所说的小石头山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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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卯时三刻，玄光感到有一股视线，心知师妹已经醒来，便结束了一晚的修行，轻轻睁开眼睛，于师妹对了个正眼。
他们二人居于同一间房，倒不是有何不纯正的心思，一方面是为了防范未知危险，二人一起方便照应，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囊中羞涩，玄光下山倒是带了几块师父给的灵石，师妹则是两袖清风，而出乎意料的是，灵石虽贵重，却不能用于市镇。
按镇上商贩说法，是太珍贵了，没那么多银两来换，如今他们住宿食宿的钱还是玄光施展空空妙手从街上衣着华丽之人身上“借”的，这毕竟不是啥光彩之事，因此玄光连师妹都未告知。
二人从小经常一起，而且修仙之人也没那么多繁文缛节，所以当玄光提出同居一室时，师妹也只红了下脸也就应下了，玄光见惯了师妹的脸薄，自是不以为意。
但现在，两人目光相对，玄光颇有些后悔，这师妹脸若火燎，一瞬就避开了目光，让玄莫名有些做了坏事的感觉。
“咳咳”为了打破尴尬，玄光干咳了两下，温言笑道“师妹起的早啊。”
卯时三刻本已算不得早，不过二人昨晚忙活半宿，这时能起确也难得，瑶光师妹似乎冷静了一些，声若蚊呐，“师兄早，那个…师兄晚上…平时也是这么修炼的吗？”
玄光点了点头，“嗯，冥想比睡觉效率更高，师妹不妨也试试，只是未习惯之时有些难熬。”
“我…我试试，怪不得师兄那么厉害呢！”师妹已经冷静下来，笑着夸了他一句。
一大早听到师妹的夸赞，玄光心情正好，不禁笑出了声，二人说笑一阵，又聊了会修炼心得，肚子饿了便下楼点了些吃食，之后便各自修炼，等着汇合之时。
待到未时，凌飞羽如约而至，三人骑马疾驰，来到了王来福所言的小石头山山腰附近。
这小石头山，说是山，但其实并不高，一侧望海，一侧是山道，林疏石多，倒也颇符其名。
三人寻得王来福所说的砍柴地点，确实，有好多枝桠被伐，看新旧似乎也符合时间，之后沿着山路往回走了一段，便翻去山的另侧，确实能看到海岸，而且目光所及一片沙滩颇为广阔，应该确能聚集不少人。
凌飞羽把方天戟往地上一插，找了个大石头坐了上去，朗声笑道“看来这来福讲的似乎不假，哈哈，我们现在是在这等到子时，还是先去沙滩上看看有没有线索？”
玄光想得到不是这些，他总觉得似乎哪里有问题，昨晚先是海边捡回的男子莫名死了，之后他以为肯定不会顺利见到目击者，没想到后面一切顺利，到了这边，也确实能对的上已知的情报，难道真的有鲛人？他来此到今日，可是一个鲛人都没见到，若是真有那么一大群能布满沙滩的鲛人，又如何能隐藏得住行踪？
玄光皱眉思虑了一阵，没有答话，凌飞羽也不心急，静静地等着，倒是师妹突然开口道“昨天那个王来福，会不会被调包顶替了？”
凌飞羽一惊，看向玄光，玄光摇了摇头，淡淡道“看着不像，而且这调包很快就会被发现，意义也不大…而且，来福最后所说的人，颇为不符常理，不似虚言。”
想了好久也理不清头绪，现在线索太少了，玄光只好道“反正现在离子时尚早，我们先去海滩上看看吧。”
于是三人策马扬鞭，因山势陡峭，绕行奔了半个时辰，方到了这片沙滩，玄光先望了空中五行灵气，只见水行之气稍多于其他四系，这位于海边也算正常，远不似渔村那边异常。
三人沿着海岸线走了一圈，想寻些线索，一些鲛人鳞片，足迹，都好，可惜，寻了近两个时辰，还是一无所获，到后来瑶光师妹都开始玩起了沙滩上的小蟹，让剩下二人颇感好笑。
三人又回到山上，蹲守在能观察到海滩的地点，用了些干粮，凌飞羽颇为健谈，聊了好多市井乐事，瑶光听的津津有味，三人有说有笑，时间过的飞快，一转眼就已到子时，然而，海岸线上一片寂静，古诗有云，海上升明月，应该就是这份光景。
“明月？”玄光突地一惊出声。
“月亮怎么了？”凌飞羽看了眼天上不算圆不算扁的月亮，有些纳闷。
“如今再过几日便是月圆，那十一日前，”玄光笑了一下，如智珠在握，“十一日之前正时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