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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至暗之潮 / 第20章 女巫的请求 1

第20章 女巫的请求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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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客套就免啦,”伊芙琳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你是真的没发现我?”
  莱昂为难地搔了搔头:“没有。我是头一次来首都,头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帝国大桥。能亲眼见到世上的奇迹,我想我有点儿太投入了。”
  “我理解,”伊芙琳笑意不减,“可你来的时候我早就在了啊,而且你还从我身边不到一尺的地方经过呢。”
  “是、是吗?”莱昂左顾右盼,终于发现问题所在。比起刚刚,瞭望台上似乎少了座雕像,他把一身白衣的女巫也当成其中之一。如此疏忽简直不可原谅,假如待在塔顶的是某个心怀恶意的家伙而不是伊芙琳的话,此刻多半没法好端端地站着说话了。
  不过疑惑也随之而来。“可,”他四下张望,寻找自己当日进入龙堡走过的门,“你是怎么进来的?这地方是王宫呀。”
  “进来很困难吗?”女巫又露出那种带着天真的好奇,“龙堡的大门不关,每天上午和下午各有一个小时,谁都可以进来向女王请愿呀。当然,现在是向摄政王请愿,没有他的允许,想见女王真不容易。”
  守卫龙堡是自己的职责,可只要是个人对龙堡的了解就比自己多,莱昂才有些正常的脸色又红了。“不,我的意思是,”他试图挽回局面,“你来蓝宝石塔做什么?”
  “我追寻线索而来。”
  “线索?”
  “我在找那个害得你无法好好享受美酒的施法者呀。法术,语言,灵能,宏大或者渺小,有形或是无形,世上的存在过的一切都会留下痕迹。许多线索在龙堡交汇,所以我就来了,”伊芙琳走到他身边,与莱昂并肩而立,望向远方的海平线,“只是星辰卫士是这么悠闲的吗?我一路上见到的教头啊领主啊骑士啊都有事可干,你的誓言兄弟们也都很忙碌。只有你,放着早上的大好时光不去做正经事,竟然一个人躲在塔顶上看海?”
  “我,”他竭力辩解,“事情没有你看到的那么简单,星辰卫士偶尔也需要休息的。”
  “可你前天才来到普拉哈,昨天在我的木屋那儿消磨了一天时光,”伊芙琳根本什么都知道,“偶尔?”
  “呃,”好在脸本就够红,他绞尽脑汁,忽然灵光一现,“昨晚。昨晚我忙到深夜。”
  “哦?你昨晚与你那漂亮的小侍从去了艺人广场,买了几样东西,遇上亚伦大人在布施,之后就遇上了某位盗贼。不得不说那家伙真是个厉害角色,面对两名星辰卫士再加一大群士兵都能全身而退。之后亚伦大人带领人马在城里搜索,而你,”对昨晚发生过的事她同样了如指掌,“陪了他不到一个小时就回来睡觉了,那时候夜好像还不怎么深呢。”
  很多年没有被人当面指出过不是,莱昂羞愧无地:“我……没错,我该把时间花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
  女巫把手放在他扶着栏杆的手上:“有意义?你误会啦,看海也是很有意义的事,眼界开阔的人心胸才能宽广,而且悠闲并不是空虚的同义词,忙碌也未必意味着充实。嗯,你昨晚买了一盒以太棋,对吗?”
  触感很好,但谈不上精致,这肯定不是一双贵族小姐的手。“是的。怎么?”他问。
  “可以请星辰卫士大人赏光与我玩一盘吗?还有,我口渴了,要是能来一杯葡萄酒就更好了。”
  她的提议再动听不过,莱昂欣然同意。回到房间,葡萄酒和酒杯都是现成的,他先倒上满满两杯。有伊芙琳在身边,不会被酒中的怪声骚扰,他两口就喝下一杯。没有琥珀酒那么甘美,但入口醇厚,桃子、橙子与的香气在舌尖交织,一样是不可多得的好酒。
  说是口渴,伊芙琳只浅浅啜了口便放下酒杯,铺好棋盘,打开棋盒。她拈起两枚棋子,一枚是白色贝壳制作,另一枚则是黑色矿石,一枚象征生命,一枚象征死亡,然而在棋局结束之前,谁也不知道究竟哪一方是生,哪一方是死。
  “漂亮的棋子,”她说,“我们要不要为这盘棋下点赌注?”
  “我是没问题,”莱昂又给自己满上一杯,“需要我提醒你,我对自己的棋艺是相当自信的吗?”
  “那就请你手下留情喽,”伊芙琳像孩子一样笑了,“下注吧,昨天有个人给了我一大块龙银当报酬,快有半磅重。要是你赢了的话,就归你。”
  “半磅龙银?”杯里的酒洒出来了少许。他的“沉默”与亚伦的“怜悯”铸造时掺入的龙银加起来也不过半磅,有人居然一下拿出来当报酬,而她仅仅用来给一盘无关紧要的棋局下注。他坦承:“对不起,我拿不出相同等级的赌注来。”
  伊芙琳的笑容又一次变得狡黠:“那要是你输了,赌注就由我指定啦?”
  笑容着实叫人不安,莱昂本想推脱,可念头一转,争强好胜的脾气占了上风。难道我会输?“没问题,”他举杯长饮一口,“要是我输了,你想要什么,或者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过,最好不要是让我太难堪的事,比如脱光了衣服绕着龙堡跑一圈……”
  “不会啦,”圆形的棋子在她指头间灵活地滚来滚去,显示她对此项游戏甚是熟稔,“肯定不会叫你有任何为难的。其实我挺好奇,你和亚伦在巨塔城时经常在一起玩这个,可你们俩从小受的是骑士教育,恰图拉不是更适合吗?精灵和法师之外的人玩以太棋,真的很少见呀。”
  莱昂抓过棋盒:“是因为身份的缘故。让我们开始吧,谁先?”
  “你先好啦。顺便,能请莱昂大人再多费些口舌,为我详细解释一下身份的缘故是什么意思吗?”
  他为自己倒上第三杯酒,这酒是真的很好喝。想要得到完美的饮酒体验,酒本身的好坏往往不如和谁在一起喝酒重要,不知怎的,和伊芙琳在一起,心情仿佛特别舒畅。莱昂拿起一枚矿石棋子轻轻拍落,木制棋盘上出清脆的响声。“在恰图拉里,”他说道,“暴民就是暴民,骑士就是骑士,而国王永远是国王。不管棋局进行到哪个阶段,不管棋子处在哪个位置,这一点绝对不会变。”
  女巫跟着放下她的棋子:“哦?这么说来就可以理解了。你和亚伦虽然是挚友,可出身相差甚远。”
  “是啊,”莱昂放下第三枚棋子,“在以太棋里可不同。没有谁高贵也没有谁卑微,原本重要的棋子会被毫不犹豫地舍弃,而看似无用的棋子也可能成为获胜的关键。胜利依靠的是每一枚棋子,而不是国王或者龙。”
  “原来如此,难怪每个人都说亚伦大人是我们时代最伟大的骑士,”敲了敲棋盘,放下又一枚棋子,她补充道,“当然喽,咱们的莱昂大人也不输给他。”
  “你是指剑术和以太棋吗?那我确实比他强。”语毕,他开始专注于眼前的棋盘,不再说话。无论剑术还是棋艺,都需要一颗专注的心,同时想逮到两只兔子的结局往往是一只兔子都逮不到。
  他的自信不是毫无来由的。这项公认高深的棋类游戏最初只在精灵间流行,大约在三四百年之前,不知是谁发现,下棋在相当程度上可以代替冥想来提升法师的灵能与法术操控技巧。那之后,大陆的法师之间迅速开始互相传播,到了几百年后的今天,虽然普及程度没有精灵那般高,人类与矮人中为之着迷的也有相当数量。
  而莱昂的棋艺在任何种族中都可以称得上佼佼者。落锤港是个繁华的港口城市,住在巨塔城的那些日子里,他与大陆各地的棋手交手,罕有败绩,其中不乏高手。至于亚伦,和剑术一样,除了最开头的几盘之外,在漫长的日子里再没有赢过他。
  眼前的局势却有些不妙。伊芙琳看起来下得相当随意,甚至可以说是漏洞百出,可每次他尝试对其中某个破绽进行攻击,她总是快他一步,令他不得不先行防守。
  棋局越是进行,莱昂越是惊讶。就差那么一小步而已,却正好令他束手束脚,完全无从下手。看起来像是碰巧,可接连几次都是同样情况,他清楚这绝对不是碰巧。
  这家伙也太厉害了吧?他苦苦思索,汗水不知何时爬上脑门,看了眼对手,女巫甚至没在看棋盘,她双手支在桌上,头垂得很低,忽然脑袋向下一沉,将要碰到桌面时顿住,又晃晃悠悠地抬起来。转眼的功夫,相同的动作她重复了三遍。
  ……睡着了?实力的差距令莱昂汗颜。巫术,一定是巫术的力量。他伸出指头,轻轻戳了戳她胳膊,没有反应,他加重力度再次尝试,伊芙琳倏地扬起头来:“轮到我了?”
  她一脸茫然。莱昂嘴角微微抽动,思考再三,他放下棋子:“不用了,我投降。”尽管只是一盘棋,说出“投降”一词他仍旧很不情愿。
  “谢谢,”她揉揉眼睛,“我可以声张胜者的权力了吗?”
  “可以。我说话算话。”原先他一点也没考虑过自己输掉的可能性,所以对赌注也不上心,如今当真被她赢了,心底难免忐忑。虽然伊芙琳看起来没有恶意,开朗如青梅竹马的邻家女孩,可女巫到底是女巫,只有诸神知道——不对,就连诸神也不知道,一个女巫会打些什么主意。肯拿半磅龙银出来当赌注……他不敢想下去。
  她魔术般双手捧出一个盘子,盘子上是热气腾腾的一块馅饼:“先把这个吃了吧。我亲手做的酥皮馅饼,味道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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