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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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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分钟后,江瑶上了一辆黑色的SUV,一脸忐忑的问旁边的司机道:“师傅,什么情况。”被他称作师傅的人此刻正专心致志的开着车,他叫陈强,是金河市痕检科的首席技术员,也是市刑警队的主要成员之一。陈强大约四十岁左右,留着一头干净的短发,戴着一个银框眼镜,整个人显得非常干练。他用沙哑的声音开口说道:“还不太明确,周队长刚刚打电话过来说春江桥下面发现了一具女尸,具体情况我们过去才知道。”江瑶知道今天晚上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所以她给妈妈打了一通电话,说明工作的重要性之后挂了电话,她闭上眼睛,尽力的把自己调整到最佳的状态。
  在江瑶忐忑的心情中,黑色轿车停到了春江桥边,陈强和江瑶拎着勘查箱下了车,看见不远处的桥下面已经被警戒线包围了,春江桥位于金河市的郊区,平时这里车流量不是很多,再加上是夜晚,所以没有群众围观,这让江瑶感到轻松了不少,她手里提着勘查箱随师傅陈强走到了几个民警面前,陈强对着外围的民警出示了证件,走到了案发现场附近。
  不远处的警车旁,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看到陈强和江瑶之后,连忙迎了上来说道:“强子,你终于来了,都等你们痕检科初步勘察呢,还没有人进去。”陈强问道:“周队,什么情况?”被陈强称作周队的人是现任金河市刑警总队队长的周文涛,他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正在瑟瑟发抖的人解释道:“报案人叫张宝根,是这附近的拾荒者,是他先发现尸体的。据他所说,今天下午他像往常一样来这里捡垃圾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崭新的行李箱,他以为是谁不小心丢下的,所以觉得行李箱里面可能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不过当他打开行李箱的时候发现里面是一具女尸,所以他跑到春江桥头拦了辆车让司机报了警。”
  江瑶侧头看去,只看见一个头发散乱,胡子拉碴,穿着大了好几个码棉衣的男人正站在两个年轻的警察面前瑟瑟发抖,他脚上套着一双老式棉鞋,实在不像是这个季节应该穿的。
  “好,我想先询问一下他具体的情况。”陈强指着张宝根说道。
  周文涛点了点头,说:“没问题,你去吧。”
  陈强迈着迅捷的步伐走到了张宝根的面前,张宝根个头不高,只有一米六左右,再加上他平时过着吃着上顿没下顿的生活,导致他整个人看起来和猴子无异。
  江瑶闻着张宝根身上散发的骚臭味,忍不住皱了皱眉。
  陈强扶了一下眼镜,开口问道:“你是张宝根对吧?”张宝根闻言颤抖着点了点头:“额…我是…”
  “跟我描述一下你发现尸体的整个过程吧。”
  张宝根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哎好。我平时靠捡点废品垃圾什么的来维持生活,这边是我捡垃圾的地方之一,我大概隔个三天来一次,今天正好轮到捡这边了,我在桥上的时候就远远的看见了一个黄色的行李箱,我觉得这有可能是谁不小心丢下的,所以我就走到行李箱跟前准备看看里面装了啥,这行李箱特别重,我废了老大的力气才把它拉到桥洞里,当我打开行李箱的时候里面…里面居然是一个女人的尸体,我当时特别害怕,所以就爬上桥拦了辆车让司机大哥报了警。”
  “发现行李箱的时间你还记得吗?”陈强问道。
  “我没有手表,不知道那会儿是几点,不过我记得那会我才吃完午饭不久,而且那个时候太阳还挺晒的。”
  陈强看着手表推算了一下,问道:“照你这么说,你发现尸体的时间应该是在中午,你不是说你当时就爬上春江桥拦车报警了吗?为什么到傍晚我们才接到报警电话?”
  张宝根突然苦涩的笑了:“领导,我真不是故意的,当时没人愿意停车听我说话啊,他们都以为我是疯子、精神病,根本就不理会我,还有几个车大老远看见我就掉头了,生怕我吃了他们一样,我等了好久才有人停车替我打这个报警电话。”
  “哦?那最后打报警电话的人是谁?”陈强突然好奇的问身后的一名刑警。
  “是一个开拖拉机的农民,进城卖瓜来了。”那刑警应声回答道。
  陈强闻言点了点头,也没再说话,招呼江瑶穿好勘察服,戴好手套脚套,随后,他带着江瑶越过了警戒线,开始了初步勘察工作。
  不远处的勘察车正开着棚顶的照明灯,照的整个现场明亮如白昼。江瑶走到行李箱旁边,从勘查箱里拿出了小手电和放大镜,虽然现场被照的很明亮,但许多细节还是需要细致的去观察。
  陈强看着满是划擦痕迹的行李箱,心里已然是凉了一半,他敞开行李箱,一具蜷缩着的女尸就暴露在了他和江瑶的眼前。
  女尸身穿碎花连衣裙,脚踩着一双白色运动鞋,肩上还斜挎着一个粉色的小皮包,江瑶猜测她的年龄应该不会超过三十岁。江瑶注意到这具的头发很长,已经到了腰部,部分头发披散在脸上,配合着面颊上的几道血迹,显得格外的瘆人。
  陈强用食指轻轻的擦拭了一下女生脸上的血迹,说道:“在这种温度下,血迹不到半个小时就会完全干涸,先看看别处吧。”
  江瑶点了点头,开始观察起了行李箱,而女尸这边则由她师傅陈强负责,这也是两人这么长时间以来养成的默契。
  江瑶在行李箱旁边找到了被砸得散架的密码锁,有些惋惜的说道:“碎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指纹了。”
  “先装到物证袋里再说吧,但我估计悬。”陈强边用放大镜观察着女尸布满血迹的脖子边说道。
  江瑶活了半天,在行李箱上一共采集到了二十多枚指纹,看到这些密集在行李箱把手和扣子上的指纹,江瑶的内心非常忐忑,她的目光看向了不原处的张宝根,对着师傅说:“师傅,我在行李箱上一共发现了二十七枚指纹,但我估计这些指纹一大半都是报案人的。”
  陈强此时刚刚从死者肩上的包里掏出了一张身份证放到物证袋里,说道:“死者身上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痕迹,在她的随身物品里我连半枚指纹都没发现,行李箱上的指纹八成都是报案人的。”
  将物证袋放到勘查箱里之后,陈强对着不远处的张宝根招了招手:“你,过来。”
  张宝根闻言扭扭捏捏的走了过来,他努力的在克制自己不往行李箱的方向去看,说道:“领导,啥事儿啊?”
  “你还记不记得你发现行李箱的位置?”陈强问道。
  “呃…这个,让我想想啊…”张宝根摸着脑袋,开始回忆起了行李箱最初的位置。
  张宝根带着陈强和江瑶在现场周围绕了好几圈,就在江瑶要不耐烦的时候,张宝根说道:“这里!我就是在这里发现行李箱的。”
  张宝根所指的位置看起来和周围无异,陈强俯下身去拿起了一块青色的鹅卵石对着说道:“应该就是在这儿了,你看,这块鹅卵石上有行李箱掉落的漆。”
  江瑶向师傅手里的鹅卵石望去,果然在鹅卵石的表面发现了一处黄色的漆块。
  陈强起身开始观察起了四周,待江瑶收好鹅卵石之后,陈强指着春江桥头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嫌疑人应该是从那里把行李箱扔下来的,一百多斤的行李箱显然不太可能是他扔下来的,所以我觉得行李箱应该是顺着桥头的坡滚下来的,到这正好停了下来。”
  江瑶认可的点了点头,随后陈强说道:“你去通知小马过来拍照记录吧,咱们先收工。”
  示意江瑶可以结束工作之后,陈强脱下手套走到了周文涛面前,他一脸失望的对着周文涛说道:“周队,不用想,这里肯定不是第一现场。”他指着桥口处的侧坡说道:“行李箱应该是在那个地方被嫌疑人推下来的,行李箱上的划擦痕迹也符合滚落的情况,另外,我们在行李箱上提取到了二十多枚指纹,但我估计这些指纹八成都是报案人的。这个嫌疑人很狡猾,我在死者身上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周文涛似乎也早就料到了这样的情况,拍了拍陈强的肩膀,安慰着说道:“没事,还有法医组呢,他们肯定会有所收获的,我看了,桥头那边有监控,我也派人去查了,相信不久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不过死者的身份倒是确定了,我在死者的包里发现了她的手机和身份证。”陈强补充道。
  “好,辛苦了,准备回刑警队吧。”周文涛说道。
  陈强此刻也只能寄希望于其他方面有突破了。周文涛转身吩咐了几句,穿着防护服的法医就把尸体抬上了警车,虽然是晚上,但温度还是有二十几度,尸体每在外面多放一刻都会对法医的工作添不少麻烦。
  众人回到刑警队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尸检工作在连夜进行着,所有人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着法医的检测结果,江瑶本想稍微睡一会,但是看着大家都一脸严肃的坐在会议室里,她也不好意思去休息了。
  等待是最煎熬和漫长的,江瑶知道法医的尸检工作很不容易,每起命案的尸检时间少数都是几个小时起步。
  江瑶盯着会议室的时钟越来越瞌睡,正在江瑶上眼皮和下眼皮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法医室的刘志军推门走进了会议室,刘志军是金河市刑警大队的首席法医,不仅破案阅历丰富,还在国内的法医学术界有不小的威望。他拖了拖鼻梁上的眼镜,开口对着一众刑警说道:“各位,可以开始了。”
  在刘志军进入会议室以后,周文涛也来了精神,他示意刘志军在陈强的对面坐下,待刘志军落座以后,他对着一众刑警说道:“各位,时间紧任务重,市委领导一个小时前已经给我来过电话了,这段时间正是咱们市‘创建全国文明城市’的重要阶段,市委领导要求我们快速破案,尽早抓到凶手。”
  闻言,众人都打起了精神,周文涛对着旁边的一个年轻刑警说道:“小马,给同志们介绍一下案件的情况和死者的基本信息吧。”被称作小马的刑警操作了几下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随后开口说道:“4月15日中午16:00左右,无业游民张宝根在城西的春江桥下发现了一个行李箱,他打开行李箱,发现里面是一具年轻的女尸,张宝根很害怕,于是他爬上春江桥开始向过往的车辆招手,由于春江桥这边是郊区,平时车辆很少,再加上张宝根拾荒者的身份,没有司机选择停车。三个小时以后,他终于他拦下了一辆拖拉机,让驾驶员拨打了110报警电话。打报警电话的驾驶员我们也进行了问话,口供和张宝根基本一致,监控探头也可以证实他的说法。辖区派出所的民警于19:30抵达了现场,封锁现场之后马上向我们汇报了情况并请求支援。痕检这边从死者的身上发现了她的身份证,死者名叫陈慧敏,女,22岁,母亲暂时还没有联系到。现在掌握的信息就这些。”
  周文涛点了点头,对着陈强说道:“强子,汇报一下痕迹检验的情况。”陈强喝了口桌子上的矿泉水润了润嗓子,说道:“我们在装死者的行李箱周围提取到了行李箱的漆块,初步判断嫌疑手应该是从春江桥的桥头把行李箱滚下去的,因为桥头那边是柏油马路,也无法提取到有用的脚印,我们在行李箱上提取到二十七枚枚指纹,正在进行比对,但是大家不要对此抱有希望,因为有很大概率指纹是报案人留下的,从行李箱滚落的位置和角度推算,嫌疑人应该是把行李箱放到了坡上,给了行李箱一个侧翻的推力,行李箱由于惯性一路滚落到了报案人最初发现的位置。很显然,这是一场杀人抛尸案,最重要的是确认第一现场。”
  众人有些失望,痕检作为命案侦破的重要手段之一却没有任何收获,这让大家心里少了几分破案的底气。周文涛发现了众人情绪的变化,轻轻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家不要急,听听老刘说。”他中的老刘自然是法医刘志军,此刻刘志军已经组织好了语言,他开口说道:“经过我们法医的初步检验,死者身高大约在163公分,致命伤是后脑勺的钝器伤,类似于砖头或者带有棱角的硬物造成的,当然,应该不是砖头,因为死者伤口很干净,没有发现凶器上的碎屑等残留物。但我们发现死者在遭受打击的时候并没有立刻死亡,这点从伤口上的生活反应也有体现。死者***陈旧性破裂,**擦拭物里并没有提取到精子或唾液,初步排除奸杀的可能性。我们对死者的胃进行了解刨,分析了她的胃内溶物,发现她最后一次进食是大概是昨天中午,从食物残渣判断呢她最后一次吃的饭应该是青椒土豆丝盖饭。从胃内溶物消化的情况和死者尸体上的尸斑推断,她的死亡时间大概是4月14号的下午四点到晚上八点之间。”
  当刘志军汇报完初步尸检结果的时候,众人都陷入了沉思,刘志军咳嗽了两声继续说道:“根据伤口角度的推算,如果凶手是拿着凶器从后脑击打死者,那么凶手的身高应该在175cm到180cm之间,当然不排除其他的致伤可能性。详细情况,还得等彻底尸检结束才能知道。”
  周文涛点了点头,对着小马说道:“监控组那边有什么发现?”被他叫做“小马”的刑警,名叫马俊琪,三十岁上下,是市局刑侦总队的的首席技术员,平时主要负责对嫌疑人手机信号的追踪定位、监控录像的甄别、命案现场的拍照记录等工作。
  马俊琪看着笔记本电脑开口说道:“根据交管局提供的春江桥附近监控视频显示,从昨天上午一直到今天晚上,一共有873辆各类汽车驶入春江桥,根据陈技术员提供的行李箱是静止滚落到坡底的信息,我们判断凶手如果是驾驶交通工具抛尸,必然会停车,所以我们初步打算通过统计汽车在春江桥上的行驶时间,来筛选可疑车辆,再加上刘法医提供的死者死亡时间,我们会剔除前天中午四点之前的车辆,相信符合条件的车辆应该不多,而嫌疑人的车必然会在这些被筛选出的车辆中。”虽然此刻已经是凌晨了,但大家都还是习惯性的把前天称为昨天。
  凶手在春江桥抛尸必然会花不少时间。通过汽车在春江桥的行驶时间找出有作案嫌疑的车辆,也算一个不错的思路,但是其工作量之大是难以想象的。周文涛脑袋里复盘着已知的信息,开口说道:“现在大概可以分为三个方向调查。第一,死者生前的人际关系;第二,监控视频;第三,行李箱的来源。我打算把你们分成三组,第一组由郑杰辉负责,主要走访死者的户籍地址和学校,调查死者之前的人际关系。第二组由马俊琪负责,务必要把所有的可疑车辆找到。第三组由徐万江负责,查清楚行李箱的来源,购买记录等,现在最重要的确认案件性质,仇杀,情杀,还是激情杀人,总得有个说法。”
  陈强说道:“周队,既然嫌疑人作案后并没有对死者进行毁容或者是分尸,而且也没有拿走死者的手机和身份证,我估计嫌疑人和死者可能不认识,或者说没有人知道他们认识,所以嫌疑人才不害怕我们发现死者身份,从而从死者的人际关系入手调查。因此,我觉得仇杀不太可能。”
  周文涛认可的点了点头,说道:“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可以作为筛选凶手的条件,但死者身前的人际关系我们还是有必要调查的。杰辉,调查死者人际关系的时候要多留点心眼。”
  郑杰辉是刑警队的副队长,他靠着灵活的头脑和强壮的身体经常活跃在追捕嫌疑人的前线。郑杰辉旁边有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精瘦男人,他就是周文涛所说的徐万江,徐万江干了二十多年的刑警了,在审讯这方面颇有经验,局里经常把一些难啃的硬骨头交给他来审,靠着犀利的话术和强大的心理,他总能攻破那些嫌疑人的心理防线,郑杰辉负责抓捕,徐万江负责审讯,两人也是多年的搭档了。。
  周文涛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说道:“现在是凌晨三点,大家都先去休息一会,养足精神,明天下午五点准时在这儿召开案情分析会。”
  周文涛说完,众人就三三两两的走出了会议室,江瑶被安排到了马俊琪的组里,负责筛选案发时间段路过春江桥的车辆。她的师傅陈强被徐万江请到了调查皮箱来源的小组,毕竟陈强是市首席痕迹检验专家,对确认皮箱的来源有很大的帮助。江瑶也不准备回家了,她回到休息室里,躺在沙发上疲惫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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