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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她从黄昏中走来 / 1.风信子

1.风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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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风,夏日的风撩动我的心弦。
  午后,我走过惹上苔痕的石板路,静下心来,却并来听见蝉鸣,只有隐隐的风轻拂过树叶的摇曳声。老街显得更安静了。
  忽然,一缕素白淡雅的风信子花香袭来。我知道这花儿来自一个女孩。
  一个如花般优雅的女孩。
  一个曾让我心动的女孩。
  她静静站在榕树下,像是幅绝美的画卷,整个世界的美好仿佛都被框在其中,很宁静,很温馨。
  时光仿佛慢了下来,像极了我在午后树影下偶然瞥见的斑驳流年,恍惚了我的思绪,行走在岁月的光影里步履蹁跹。
  语言描摹不出其美的十分之一。
  她及肩的秀发随意地扎成马尾高绾在身后,纯白的连衣裙勾勒出玲珑曼妙的曲线,白嫩小巧的王足踏着一双居家的休闲凉鞋,露出白暂的趾尖,好似坠入凡间的精灵----我承认我对异性的脚总是抱有一种非凡的臆想。但我不是一个足控也不是变态。这是一个我需要死守一辈子的秘密。
  我缓缓向她走去,唇角不由得向下弯曲。苦笑不已,都还是故作平淡道:“你怎么来了?”
  她沉默不语,良久,玉唇轻启:“你猜”
  我讪讪地笑了笑。大脑早已飞速运转思考了不下百种应对方案。但无一例外地都以失败告终。
  这女人把我克得死死的。
  尽管如此,应付的气势可不能丢我淡淡回答道:“这么说你很闲了?”
  呵,就这?
  在我完美的应付对策面前,即便是你也不可能这么简单地应付吧。话虽如此,这个人依旧十分危险----这是我与她相处多年后得出的结论。
  然而,在我暗自得意时,她却快步问我靠近,清澈的眼眸中似是要滴出水来。她认真地问:“你不想要看到我吗?”
  好近一这是我的第一感觉。她的鼻尖甚至快要触碰到我的脸颊,几缕发丝轻轻划到我的耳畔.痒痒的。像是弹奏的弦,扣动我的心扉。
  危险,太危险了。理智告诉我,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一些有判头的事情的。
  我不动声色地退后了一步,转过头去默念非礼勿视,作用却是微手其微。那若有若无的香气挑逗着我的心房,引诱着我去犯罪。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我毕竟还是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准高中生,还处于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记。尽管我自诩曾挑灯夜读,见过凌晨五点的小城,也曾陷入彷徨,恐惧着以后,却从来如现在这般艰难过。
  至于她的问题----讲说实话,自然是想的。也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她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姐姐,是我的亲人,也是我的家人。
  但我们的家庭早已支离破碎。我的父亲抛弃了我和母亲,那时我还年动。可惜这个人最终也并未获得幸福,姐姐的母亲知道这件事后离开了他,而我的母亲却因此崩溃选择了自尽。
  真是个可怜的男人,我不禁唏嘘。
  那我还恨着他吗?坦白讲,自然是恨的。可恨又有什么用呢?我的人生还有很长一段时光,我不可能把余生用在去恨一个人身上。我只是还有一个问题想要当面问清楚:“当初是什么迫使你这样做?“
  注视着眼前的人儿,我突然伸出手臂把她揽入我的怀中,轻轻抚弄她细碎的长发。我认真回答:“在与你相遇之前,我的生命中曾有无数的过客,他们或多或少都在我生活中留下了浓厚的一笔。而唯有你触动了我的心。”
  这是谎言,却也是实话。对于她的情感,我确实曾心动过,但更多的是同情,以及惋惜。
  “你骗我。”她把头埋入我的胸膛,轻轻地摩挲,贪婪地占据着我的气息。
  我无法反驳,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欺骗她了,但我知道,她需要的就是我的谎言。我深知我们是一类人,我们都害怕受伤,害怕被抛弃---那么,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永不分离,这便是爱了吧----这是我们曾经不成熟的想法。起越了一般的家人,如恋人般亲密的情感……这是不对的。我深知这不是真正的爱。这或许是爱,却并不纯粹。
  这是扭曲的,病态的爱。
  那到底什么是爱呢?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很多时候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我明白,它并不值得深思,我也不是哲学家。我只是个缺乏爱与安全感的普通人,很自私,舍不得把爱分给别人。
  爱这种东西对我们来说很虚无。
  “我没骗你。”我轻答道,演技拉满。我把头埋到她耳边,轻轻吹气。她双颊一红,身子微软,差点就塌下来。
  感情是这个人唯一的短板,如孩童般地纯真,白纸般不染一丝污浊,让人不忍心去伤言她。但我明白我不得不这样做。
  接着,是沉默,是午后的阳光恰到好处,云朵很自很白,树叶被风拂动,不知何时响起的蝉鸣最终却又再度沉寂。一枚树叶缓缓落在我的肩头,轻轻掸去,好似时光荏苒。
  “呐,小白,你真的爱我吗?”在我恩考时,她突然开口。
  “嗯,很爱很爱。”
  “我也爱你。”
  这算爱吗?我陷入了沉默。
  可我已经无法回头了。我深知,我们回不去从前。
  我们还会这样继读下去,我们还会幸福很久很久。
  凭借这虚假的爱。
  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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