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起通过

　　所谓的检测之地不过就是进入一间经过临时拼凑所搭成的昏暗房间，在那里，正中坐落着一颗巨大的高台水晶。
　　两人走进房间便感觉一阵无形的压力从中间的水晶球徐徐传荡开，高太知道，这便是那所谓的唤灵珠，同时也得到了辅证。
　　望着那比两人还要高大不少的半透明水晶球体，在孔小凡的脸上流露着既兴奋又失落的神情。
　　“是唤灵珠……”
　　他下意识的喊出了声，整个人抬眸望着唤灵珠愣愣出神，待回神时，脸上已布满说不出的苦涩。
　　相比孔小凡内心中透露出的复杂情绪，高太显然平静许多，他轻拍了拍后者的肩头，示意孔小凡可以先去试试。
　　孔小凡点了点头也没拒绝高太的好意。
　　是死是活给个痛快吧！这样想着，孔小凡咬了咬牙已走上前一步，走到了唤灵珠的跟前。
　　“开始吧。”
　　负责监测的长老无情的催促着，孔小凡点了点头，很有经验的将自己的右手触碰向了唤灵珠光滑的表面。
　　随着孔小凡此举举动，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低沉，尤其在过了片刻以后，那仿佛充斥着无数神秘能量的唤灵珠竟没唤起一丝一毫的能量反应时，只看得在一旁暗自等待结果的监测长老不由摇了摇头，已打算宣告孔小凡的失败。
　　“那个，孔小凡无……”就在这个无字刚从监测长老的嘴中脱出，令人讶异的一幕就发生了！
　　台下的高太，手中无人觉察的结了一个简单的手印，然后原本毫无动静的唤灵珠，就仿佛感应到了某种强烈的能量波动，随即发出了淡淡的蓝色灵光。虽然这道光芒极为细小，但确实存在，这无疑证明了在孔小凡的体内是真的有一股极其微小的灵力在其身上游走。
　　“额……孔小凡，通……通过……”
　　这位长老有些难为情的宣告了孔小凡的通过，像这么细微的灵力波动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甚至，很难想象这般细如游丝的灵力竟然会引起唤灵珠的反应，着实令他有些想不通。不过没有多想，在孔小凡通过以后，监测长老便把目光投向了高太的身上，示意他赶紧测试。
　　“加油！”
　　已被告知成功的孔小凡双眸闪现着肉眼可见的喜悦，他对着明明才一面之缘却仿佛相处很愉快的高太挥了挥拳头，在后者一脸自信的神态下，与监测长老的目光落向了早已归于平静的唤灵珠前。
　　“开始吧。”
　　相同的话不过是对高太所说，高太向监测长老点了点头，同时也将被绷带缠绕着的右手神色平静的伸到唤灵珠前。
　　随着体内的灵力被外力无意识的抽离出身体，不同于孔小凡那等待了片刻才发出的微弱光亮，高太所在的此刻，突然间，眼前的唤灵珠像是活动起来一样，发出了剧烈的颤抖。
　　伴随着这种颤抖，是一种强烈的霞光从唤灵珠晶莹剔透的球体中不断向外涌动，连带着在一旁观察的监测长老都微微诧异，可以说这是他今天监测以来唤灵珠所发出的最强烈一次的光芒。
　　不过这种惊讶转瞬即逝，通过七天不断的监测，这位长老的眼光也被练的老辣许多，像这种在唤灵珠前流转着银色光泽的灵力波动虽然少见却也不是没有见过，尤其在见识了几道金色光泽的灵力波动后，也就再没有什么新鲜感可言。
　　一般唤灵珠对前来检测的人员会有以下几种反应：第一种，本身没有先天灵气不会激发唤灵珠的任何反应；第二种，先天灵气过小，发出极其微弱的淡淡蓝色光泽；第三种，先天灵气充实，发出柔和的蓝色光泽；第四种，先天灵气饱满，发出实质的蓝色光泽；第五种，灵力里夹杂着少许的特殊灵力，发出强烈的银色光泽；第六种，灵力里有三分之二以上的特殊灵力，发出耀眼的金色光泽；最后一种，灵力被一种或一种以上的特殊灵力所覆盖，发出夺目璀璨的紫色光泽。大概分为这几种类型。
　　在整个后土大陆的修炼系统中，大部分人的体内是没有先天灵气的，而在小部分拥有先天灵气的人群中，又有一部分人会诞生出一种极其稀少的奇异灵气，这种灵气所带有一种先天的能量属性，其中以五行灵气最为常见，然后就是变异灵气，如玄冰灵气、吞噬灵气、嗜血灵气等等。
　　而此刻高太所引发的现象，具这位长老多年的经验观察判断，也是一种变异灵气。变异灵气与五行灵气并未有强弱之分，硬要对比的话，只能从先天灵气的浓度作为比对。首先，每个人体内的先天灵气并不会因为受到修炼这些外来因素的影响而增加或减少，其次，属性灵气远比无属性灵气要厉害许多，不管是什么属性灵气都可以通过体内先天灵气的多少来转换成同比例的属性灵气。比如自身火属性的先天灵气越多，那么从天地间吸入体内的后天灵气转变成火属性的灵气就会越多。也就是说，谁的先天灵气越多，就代表其以后能走的路就越远，实力也就更加的强大。像这种体内先天灵气的多少，被大致分为四种品类，分别是无品、银品、金品和极其罕见的紫品。灵气颜色越深说明品质越好，体内的先天灵气也就越加的饱满。
　　通过唤灵珠散发的银色光泽判断，高太的灵气品质就属于银品一列，也算是异于常人，放在任何学府都是争相哄抢的对象。
　　“恭喜小友，拥有银品天赋。”
　　负责监测的长老向高太笑了笑。
　　银色灵气，虽说多但也没多到满大街的程度，所以看见高太拥有银品灵气，监测长老还是发自心底的为他高兴。
　　不过，在高太的脸上却露出了一抹失望的神色，旋即他从唤灵珠前收回了目光向监测长老露出了一个善意的笑容，便和孔小凡寻了一个出口方向，两人告辞离开。
　　但凡通过唤灵珠检测的人，都要进行最后一项考验，俗称面相。
　　所谓面相，如同风水一说，每个人生来具有不同的相，相分先后，虽然每个学府做不到像风水算命里那种精准的看相，但至少，通过一定手段却是能分辨出人性先天的善恶之相，借此淘汰掉一部分品性恶劣之徒。
　　在一个宽敞的庭院里，几位身着青色长袍的长者通过水镜已经看见了唤灵珠检测里的一幕。
　　一般这种银色水镜都会被施以某种秘法手段，设置成只要唤灵珠发出银色以上的灵光，就会同时收到对应的投影信息，所以，在他们还未见到高太与孔小凡两人的时候，便已知晓了其中一人有着银品灵气的身份。
　　其中一穿着奔霸学府服饰的老人，脸上流露着笑意望着身旁相互熟络的几人笑道：
　　“我说，没想到这最后一天还被我奔霸学府捡到一个宝，瞧见没有，又是一个银色天赋。”
　　从老人的表情不难看出他的高兴，而另一边，一位赤发中年倒显得有些郁郁不乐，在听到老者炫耀般的话语后不由冷哼了一声，出言打击道：
　　“哼，不就是多了一个银色天赋，瞧把你能的！我告诉你木孙老儿，就算再给你一个银色天赋，今年的学府比拼你们奔霸照样没戏，有我们玄天学府在头上，你们就当作重在参与便是。”
　　此话一出，又引来了不少学府的反对，然而就在有人想要出声反驳的时候，大堂内的木门却发出了“邦邦邦”的敲门声。
　　“进来。”
　　似乎猜到了来人是谁，现场除了奔霸学府的老人外都没有出声，而是端坐在各自的座椅上摆出一副德高望重的模样，随着大门被人推开，在一位引路童子的带领下，两位少年才探头探脑的逐步走入大堂。
　　两人正是先前的高太和孔小凡。
　　“弟子高太！”
　　“弟子孔小凡！”
　　“见过各位长老。”
　　两人向所有端坐在座椅上的长者皆行了一礼，坐在靠右侧的奔霸学府的老人满意的点了点头，正准备唤起两人时，坐在他侧手位的玄天学府那名中年男子却抢先了一步，他出声道：
　　“你叫高太是吧？听说你原本中意我玄天学府，后因满额才不得不选择了奔霸学府，嗯？”
　　在说到不得不这几个字时，玄天学府的中年男子不由加重了口音，而奔霸学府的老者则皱了皱眉。
　　他望着正抬眼向他打量着的高太，一股来自上等学府的优越感展露无疑，以为这一套气势一定能镇压住底下这叫高太的小子，说不定因此还能哄来一个额外银品到他们玄天学府，却没想，高太笑了笑，随即把目光又转向了一旁奔霸学府的老者身上，又单独行了一礼。
　　“弟子见过长老。”
　　“你认得我？”奔霸学府的老者有些讶异。
　　高太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向老者解答道：
　　“并不认识。”
　　然后就看见老者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话音已到耳边。
　　“那你为何又单单向我行了一礼？”话毕，老者还挑衅似的看了一眼玄天学府的中年男子，后者眉头挑了挑，也是没想到自己会热脸贴人家冷屁股，而且贴的还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的屁股上面。
　　此刻，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高太的脸上，不说高太那游刃有余的从容神色，一旁的孔小凡只是站在他的一旁，整个人就如芒刺背，浑身的难受。
　　没多久，台下的少年笑了笑，话音已传到众人的耳中。
　　“嘛，可能觉得我与贵学府有缘吧。”
　　奔霸学府的老者心头一喜，笑道“这下稳了。”
　　不管眼前少年是怎么猜到他是奔霸学府的领队，这一刻，老者无疑高看了高太一眼，眼中满意的点点头，一抚银鬚，这才说道：
　　“很好，我是奔霸学府的木孙孔白，老夫也觉得与你有缘。”说完，也不顾众人诧异的眼眸从袖口里掏出了一半大巴掌的玉瓶，顿时引来一片的哗然。
　　“木孙孔白，你自己都舍不得吃的补华丹，怎么，这就要送与这小子？”
　　玄天学府的中年男子也感到意外。
　　虽然这种因为学府间的较劲有时也会出现对门下弟子赏赐的事情，不过毕竟是少数，因为像他们这些学府不同于学院，属于私营性质，不是真的喜爱某个弟子，轻易是不会许下赏赐。
　　就拿前几天的几名金品，也没见有学府领队赏赐个什么，因为他们都知道，回去以后自然有学府进行奖励。
　　底下的高太同样也是愣了片刻，却没想自己只是不喜欢玄天学府所展现出的这种优越感，没想到还有这般奖励，连忙伸手接过老者的赏赐，乖巧的回予了一句：“谢谢长老。”
　　木孙孔白衣袖一甩，一颗浑身散发着乳白色灵气的丹药就来到了高太的手心，在其接过后才传出了他的话音。
　　“回去记得找个檀木盒子把丹药装起来，现在的你还用不上它。”
　　高太点点头，小心的把丹药收在了自己的心口处。
　　见高太将丹药收起后，木孙孔白才又再次向两人看去，只不过这次的神情却严肃了许多，吓得一旁孔小凡不由吞了吞口水，才传出后面的话声。
　　“好了，你们等下轮番站到水镜前，水镜会投射你们的先天之相。”
　　木孙孔白没有解释，等到高太第一个站在水镜前才又讲道：
　　“此镜堪比照妖镜，却比照妖镜还玄妙。常人站在镜前会映射出世间百相，化形的妖魔则原形毕露，目的就是防止那些心性为恶幻化人形的妖怪为祸人间。”
　　就在木孙孔白介绍的时候，站在水镜前的高太已感觉到了一股神秘力量的牵引，随即在镜面水平位置投射出了一道人相，而后他的五官慢慢浮现在水镜中。
　　那是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人脸，不同的是，此刻的高太脸上无悲无喜，而镜中的他却流露着如剑般锋锐的眼眸，隐隐带着煞气。
　　“这是金刚相，唯有经历无数磨难方才能成就的一种面相，小子，看来你的背后有许多的故事啊？”
　　说话的是落青城第一学府的领队，落青学府的一名男子。
　　虽然高太不懂这些相是什么，但从众人平静的神态看出，他这算是过关了。待轮到孔小凡站在水镜前时，高太微微诧异了一眼，因为在水镜显露出孔小凡的相时，他发现所有的长者都面露古怪，其中一人还吞吞吐吐的说道：“石……石相？”
　　高太顺着落下的话音望向了孔小凡水镜里的相。那是一个如弥勒佛般慈眉的相，但是双眸无神、呆滞，且相无光泽，用其中一位长老的话说，就是相如本人，如石头一样质朴无华。虽说的比较含蓄，可高太却听出来了，这所谓的石相看样子似乎在各大学府并不怎么讨喜。
　　不过此次测试重在检验人性善恶，看看有没有什么邪祟混入其中，倒对面相没什么要求，只要水镜照出来的相不是恶相、邪相，这些学府的领队也不会多说什么。
　　木孙孔白从傻眼中收回了目光，天生石相生平仅见，虽然这话有点贬义，不过他还是沉吟了一下，望向高太与孔小凡，和蔼的说道：
　　“欢迎你们加入奔霸学府。”
　　两人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放眼里看到了那一丝兴奋和喜悦。
　　终于，他们终于要开启自己新的人生了！！
　　爹娘，孩儿一定会好好学习，努力表现，将来等学府发了奖金通通给你们寄回去，孔小凡在心里坚定的想着，而此时的高太同样在心里想着，脑海闪过某些画面。
　　“啊，给我等着吧，千万别让我崛起，否则，那些灭我高家的元凶，就洗好脖子等着吧。”
　　被高太紧攥的手心良久后又悄然松下，当眼中出现了孔小凡那张憨厚的笑脸时，他的脸上也扬起了一抹真心的微笑。。
　　“高太，从今往后请你多多关照。”
　　“啊，也请你多多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