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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很大，每层的面积和“客栈”这两个字相去甚远，说是什么五星级酒店还差不多。
有足足六个楼梯，保证了上下楼速度的同时安全性也爆表了，完杀某些一层连一个安全通道都没有的酒店。
“姜璃，你觉得这个所谓的恶灵，是真是假？”并排走在往上的楼梯上，苏昕雪问道。
“额……”
这她怎么知道？
“不太可能是真的。”斟酌了片刻，姜璃以一个容错率相对比较高的答案回复了苏昕雪。
“当然不可能是真货，我只是想问你觉得这恶灵是什么东西。其他人，还是某种造物。”苏昕雪叹了口气，“而且三天……我能感觉出来，这里和外界的时间流速不一样，但并不高级。真的三天过去的话，应该到明天中午，一晚上没回去的话，你接下来几天怕是没法吃到人该吃的食物了。”
上一次她没回去，朝云倒是没在食物里下一些人不能吃的，只是在另一个角度严加看管，让姜璃吃了三天的大饼加水。
连盐都不加，制作水平堪称原始的大饼，哪怕是路边抓把土都比那玩意好吃的东西，姜璃连吃了三天，心态都差点崩了。
“哈……哈哈。”姜璃尴尬的笑笑。
“到了。”苏昕雪停下脚步，“这里是七层，我先上去了。”
“嗯。”
姜璃点了点头，看到苏昕雪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里，然后飞快的跑进了七层，随便找了个房间进去，缩在角落里开始呼叫系统。
【狗东西你人呢？在吗在吗？喂？】
【你叫什么呢？】系统莫名其妙。
【这哪啊？】
【内天地啊，还能是哪？你要问方位的话，我只能说在虚空中和仙盟重叠。】
【仙盟又是什么？】
【？】
系统打出一个问号，然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将意识沉进了更深处。
姜璃的灵魂与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当初穿越时作死导致的灵魂破碎也已经被它彻底修好了，眼下只有一片茫茫的虚空，虚空中漂浮着无数有形无形的碎片，承载着姜璃的记忆。
在它的视角里还能看到更多。
作为超出了一般生命的系统，它被赋予了无数超出正常人想象的能力，尽管其中很大一部分都被以前的那个狗东西毁掉了，但仍然拥有能向常人无法触及之物伸出触须的能力。
它的眼中，姜璃的记忆与灵魂本身别无异样，唯有“观念”“作风”等抽象的事物与身体不匹配，被还原成了……五年前。
【你还记得我？】
【你说什么呢，你不是前几天才……】姜璃说到一半，突然愣了一下。
“前几天……？”
【你也意识到了。】
系统叹了口不存在的气。
姜璃捂着头，闭目沉思一段时间后，也跟着叹了口气。
“五年过去了我还混的这么惨？而且这算什么？接受了心里的雌？”
语气口吻，和苏昕雪熟悉的截然不同。
【你现在如何认识自己？】系统问道。
“可能不太好听，但我只觉得自己穿越到了异世界另一个人的身体上。”
操控着身体下意识摆起了死鱼眼，虽然还是“姜璃”，但内在几乎完全不同的姜璃回答道。
【正常，你就是这么一个人。】
“哈哈，你这么了解我？”
【这件事，是刚才进来的那两个家伙做的，我虽然能强行破开，但代价太大，得不偿失，只能等三天后它自己消失。】
系统冷冰冰道：“按照你的观念，想必让你接受自己的思维和想法会在三天后翻天覆地，很难吧？”
“你说对了，那么，有什么办法能不这样吗？”姜璃以轻松的口吻问道。
“很遗憾，我知道，但我并不想告诉你。”系统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我熟悉，认可的人，并不是这时候的你。”
“什么意思，我不也是……”她张嘴，最终却没说出那个名字，“……姜璃吗？”
“在我的处事观念里，决定一个人是谁的并非物质，而是他的观念、信念、想法。这些东西毫无疑问是在变化的，会受到环境的不断影响，而很遗憾的是，你和现在的你相去甚远。”
“我也一样这样想啊，你要让我接受三天后我就不是我了，这很为难我的好吧。”
“……”
系统懒得搭理她。
平心而论，五年前的姜璃绝对称得上一声烂人。
自暴自弃、颓丧不堪，有一定的自毁倾向，异想天开的幻想着天降横财，但当改变的机会摆在面前时，却因为害怕危险不敢接受自己的帮助。
当初的两人，算得上是相看两厌，只是在后来，姜璃经历了一些事之后才开始逐渐改变，系统也慢慢对其改观。
时至今日，说姜璃几乎完全变了一个人毫无问题。
“啊……是玩游戏是吧。”姜璃坐在房间里的船上，“你说，玩游戏过程中出现了一些意外，算不算正常？”
“别想了，这里哪个人都不是姜璃的实力能对付的。”系统冷冰冰的回应。
“嗯哼……”姜璃意义不明的笑了笑。
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她将每间房间都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卫生间、床垫、天花板都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
除了少数几个房间有不太明显的生活痕迹外，其他房间都布满了灰尘，看上去已经荒废很久了。
也不知道是刻意如此设定的，还是上一批玩家走后没有收拾干净。
想了想，姜璃突然出声道：“你不能控制我的身体，对吧？”
“……”
“看来是。”姜璃笑了下，然后学着记忆里的样子放出真元，化为一把尖刀，切开了左臂上的皮肤。
【你想干什么？！】
“安心，我不想自杀，只是你想让我死，我好像也没有什么反抗能力，只能想方设法在死之前拉其他人下水了。”
姜璃耸了耸肩，左臂上的伤口涌出的鲜血染红了一片衣服，但她却不以为意。
【……】
涌出的血液在她的操控下落在了脏兮兮的窗帘上，勾勒出了扭曲疯狂的字迹。
“被她敲过门的都被砍掉了脑袋！我也会死！我也会死！！！”
紧接着，血液凝成的字迹快速凝固、发黑，逐渐变得模糊，仿佛已经存在了很久。
一个小布置而已，看看到底有没有作为“恶灵”的玩家，至于有没有什么作用……看运气喽。
姜璃带着笑容，撕下了那块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