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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们要在这里坐到什么时候？”苏昕雪悄悄给姜驰月传音。
“等到外面有动静了。”姜驰月回道。
“谜语人能不能死啊。”苏昕雪无语。
“非也非也，我这可不是谜语，外面有动静了我们就出去。”
自觉姜驰月为人处世比自己更成熟，苏昕雪也只好听他的继续在这里坐着。
但他还是坐立不安，这种感觉并非来自社恐、恐女之类的心理疾病，也不是面对老师、上司那种局促，只是单纯的不知道该干点什么，也没有事可干，就好像在坐牢一样。
听姜璃说京城天牢里的囚犯都有一些娱乐活动，但他只能在这里坐着。
太痛苦了。
不知道为什么，呆在芥子须弥里的在人间也隐隐颤动，他放出神识想要安抚它，却没什么效果，让他更加烦躁，但良好的教养让他忍住了。
姬乐意静静地坐在对面，不时拿着茶杯喝上几口，倒是很得体，但苏昕雪和姜驰月都是修仙者，怎么可能看不清她微微颤抖的手。
只是苏昕雪当成她也一样尴尬，姜驰月暂时还没看出来她在想什么罢了。
真是……姜驰月叹了口气，要是姜璃在的话，怕是早就能看出来姬乐意到底在想什么了吧。
不，倒也不一定，毕竟她们之间确实有友情存在，感情和经验会影响她的判断也说不定。
他不紧不慢地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心里暗叹。
大夏宫廷的茶叶，和外面的简直不是一种东西，品质和外面的差距太大了。
他在夏阳那边也算是喝过很多名贵的茶了，但能与这茶叶比较的却是一个都没有。
简直就是……他稍微思考了一下词汇，修仙者和凡人的区别啊。
不知道这位大夏之主，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呢？能在三年前的京城活下来，甚至还登上皇位的，不可能是个废物或者蠢人。
要知道，三年前大夏京城这片地方，可不只是人家炼狱这种程度而已，他在翻开组织给的资料时都会心惊。
不同于魔边的另一片地狱。
安静的氛围一直持续到外面的侍女发出尖叫。
苏昕雪第一个忍不住，直接消失在了原地，去外面查看情况。
姜驰月安静地坐在原地，没有任何表示。
“你不出去吗？”姬乐意轻轻旋转着茶杯，低声问道。
“没什么意义，有苏昕雪在，谁都翻不了天，我出去也没什么用。”姜驰月轻笑一声。
“倒是在这里看着你，我觉得比较有用。”
“为什么？”姬乐意好奇道，“我有什么价值能让你一个修仙者专门看着我？”
“我不太清楚你干了什么，我只是这样感觉而已。”姜驰月耸了耸肩，“你多少和老齐姜璃有点情分，到时候他们会下不了手之类的。”
“那你可能误会我了，我也没有干什么事，至少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
“但结果可不一定，看样子你很不清楚不夜楼的底细，不然你也不会和他们合作……倒也不一定是合作，也许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帮助。”
姜驰月随意地说道：“比如默许了一些事，或者说，影响了一下姜璃和老齐的决策？”
“……”
“你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我其实对你不太了解，但对于姜璃，我还算了解。”
“她是个很好懂的人。”姬乐意赞同道。
“毕竟她也不掩饰……越了解这个人，就越会对她的过去感到好奇。我是如此，想必你也是如此。”
出乎意料的，姜驰月却摇了摇头：“不不不，对我来说，她的过去没什么意义，那一定是带着辛酸和血迹的过往，没人有会愿意把自己的伤口撕开给别人看的。”
“认识一个人，认识现在的她就好了，过去的，未来的都不重要，一个已成定局，一个遥不可及，强求没有什么意义。”
姬乐意愣住了，良久才说道：“你和她很像啊。”
“何出此言？”
“同样年纪不大，至少看起来如此，同样处事成熟，同样有能力……”
她掰着指头数着，神色很认真。
“最重要的是，你们给人的感觉……都很可靠？”
“不，我和她可不一样。或许你说的确实，但我和她还是有着本质区别的。”
姜驰月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她完全了解自己，但我却未必。”
是的，他认为姜璃就是那样一个完全了解自己的人。
了解自己的爱好，了解自己的欲望，了解自己的梦想……了解自己的一切。
将所有的一切，包括自己的想法列出来，然后做出决定。
但也仅仅如此……那当然不可能，只是姜驰月暂时还没看出来，姜璃到底是用理性做的决定，还是感性做的决定。
“照你这么说，你认为自己比她差一点？”
“不。”
“完全了解自己，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
苏昕雪冲出门，然后就看到了大变的天空。
他皱了皱眉，试探性的出了一剑。
银白的剑光划开空气，冲入天空，然后并没有发生什么。
苏昕雪再出了一剑，依旧对着天空，不过这一次是全力。
与之前不同的剑光冲入天空，宛若水滴融入大海，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确定了，这是一个秘境。
秘境广泛地存在于五域之中，特点是它宛如一个真实的世界，各种天地法则都在这里生效，但其空间结构却远超仙盟掌握的技术，至少以仙盟的技术，不可能造的出来，只能认为其是“仙人”的造物。
秘境有固定的出口，开关都有特定的方式，但眼前这个秘境是否适用，他完全不知道。
毕竟从未有过一处地方突然成为秘境的情况。
那个三重天，难道有构建秘境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