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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脸上写满的尊崇，姜璃挠了挠脸，觉得自己应该重新认识一下苏昕雪这家伙。
她很少在别人的脸上看到这幅表情，上一次还是在地球时，从一个参加过战争的士兵脸上。
虽说他们好像也确实都是“士兵”就是了。
那场战争……究竟是怎么样的呢？
百年战争，听着就带着厚重的历史气息和难以掩饰的血腥味。
真是沉重。
姜璃看了看，发现他明显沉浸在回忆里，也没有去打扰他，而是拿起了桌上的书，慢慢翻看着。
虽然略有些不礼貌，但她觉得姜驰月应该不会在意的。
让她惊讶的是，这是一本小说。
主角是一个出生在山野小村，本该一辈子困守在山中的乡野小民。
却因幼时的惊鸿一瞥，而对那能够踏崖登山的“仙人”产生了难以遏制的憧憬。也是靠着这种憧憬，最终走出了大山，踏上了修行路。
全书第一人称叙事，主角从头到尾都没有名字，性别也不知晓。
故事的文笔说不上出彩，很多应该被细致描写的地方却被模糊化，很难谈得上有趣，但不知为何，她却有些笃定，这是真实发生在某个世界、某个时间的故事。
书很薄，故事也到主角走出大山，进入第一个城市时就宣告结束。
姜璃没有合上书，反而是不紧不慢地从头看起，开始审视书中的各种细节，尝试记住地名和药草名，记住出现过的人名，记住描述他们的语言。
时间静悄悄地流逝，姜驰月猛然从回忆中惊醒，还没来得及观察四周就连忙道歉。
“啊不好意思，我回忆得太深入了。”
然后看见了坐在桌上，静悄悄看书的姜璃。
她慢慢把书合上，探头似笑非笑。
“醒了？”
姜驰月讪讪笑道：“醒了。”
他看了看周围，觉得自己应该找个话题，正好看见了姜璃手中的书，当即眼前一亮，问道：“您觉得这书写的如何？”
姜璃慢悠悠地说道：“我不想说太难听的话，所以不做评价。”
并非是真话，这本书虽然乍看之下写的很一般，但仔细端详之后发现其中有不少细节都是不精读注意不到的，撰写者想通过它来传递什么想法她也读不明白，似乎只是一本“史书”样的东西。
尤其是观看过程中对其真实性的笃定感，并非正常书籍所能给予的，姜璃在研究后也排除了写作手法的影响，那就只能是某种特殊力量了。
她不懂这些，但姜驰月身为那个组织，暂且称之为夜尽天明的一员，应该是能看懂的，所以故意这样说，试探一下。
却未曾想姜驰月兴奋道：“我就知道我审美没问题，组织里都说它写的很好，就我看来看去都觉得只是一本烂尾的小说，他们还说我没灵性。”
“我本来都快认同他们了，但您也和我一个看法，那就肯定是他们有问题了！”
不，那大概率确实是你有问题。还有，你这个马屁拍的也太刻意了吧。
“算了算了，我知道了。”姜璃摆摆手。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了，看来找你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但谨慎起见，我想让你把不夜楼关停一段时间，中间的损失大夏可以给你补上，至于你……”
姜璃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你跟着我去一趟京城。”
京城那个负责人她直觉不会像姜驰月这么丢人，之后和苏昕雪去京城恐怕会闹出点动静来，到时候可以拉出来当个背锅的，也可以当人质谈判，最关键的是实力还弱不担心逃跑和搞事，总之带上姜驰月各方面都有保障。
姜驰月愣了一秒。
“好好好。”他疯狂点头，然后才压低声音，“您看我还有机会活吗？”
“只要你不作死，我也不会杀你的，没好处还费事。”
“那就好。”姜驰月舒了口气，然后摇了摇某个铃铛。
姜璃在旁边饶有兴趣地看着，问道：“你这铃铛什么原理？我也没看到它下面有什么机关，是怎么叫上来人的？”
“用真元做到的。真元在空中铺成细不可见的线，铃铛发出的声音借此传递到线的另一头。”姜驰月放下铃铛，随手掏出一张纸和毛笔，在纸上写着各种安排，头也不抬地解释到。
好吧，很合理。
不一会，就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她看到姜璃先愣了愣，然后眼神凶厉地走到了姜驰月旁边，用没有掩饰大小的声音说道：“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癖好，真是让我失望。”
然后顿了顿，说道：“我会报官处理的。”
姜驰月和姜璃愣住了，对视了一眼。
不是老大你怎么穿的是乞丐服啊。姜驰月用眼神示意。
我忘了换，而且谁是你老大？姜璃回敬以眼神。
姜驰月连忙拦住要往外走的女人。
“不是不是，你想到哪去了，这是我老大，你也知道我是修仙者，这是我上司之类，而且人家有道侣了，不要乱说。”他手忙脚乱地解释。
女人回敬以怀疑的眼神。
“你看她怀里抱的剑鞘，那可是天下第一神剑啊，你知不知道它的含金量？我跟你讲……”
女人双手抱胸，目光更加怀疑。
“真的，你要相信我。”他回过头，看向了姜璃，“老大你也证明一下啊。”
“卧槽这什么啊！”
耀眼的白光瞬间刺向了他的眼睛，在温柔乡里堕落的筑基修仙者一时间竟然没任何反应，然后被身后的女人给按了下去。
就在他们说话时，姜璃尝试跟怀里的太上篇商量一下，看它能不能变出件衣服，毕竟它之前都很好说话。
意识沉进一片白色的空间中，姜璃轻车熟路地说明了自己的要求，然后又退了出去，不由感叹修仙界科技水平之发达，竟然可以让普通人与这种神器沟通，真是可怕。
怀里的太上篇抖了抖，发出一阵白光将她笼罩。
“唉？！”
在姜驰月看来刺眼的白光对于姜璃来说却无比柔和，白光中的剑鞘形体不断变化，最后变成了一件金红两色掺杂的宫装。
头发也被重新梳理，没有扎成发髻，反而是柔顺地垂下，姜璃伸手摸了下，之前戴的假发已经消失不见，但发色仍然是普通的黑色。
障眼法还是？
白光散去，姜驰月和女人重新起身，姜驰月的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就像是看见了某人穿着核弹做的衣服一样不可置信，女人的目光虽然惊讶，但也很快变得恭敬，对着姜璃行了个礼。
“小民见过姜相。”
“咦，你认识我？”姜璃有些惊讶，自己本体知名度还没那么高吧。
女人想了想，然后说道：“女子本名东倩，您身边的沈大人之前是我的同行。之前接过刺杀您的任务，被沈大人拦下了，但还是有幸见了您的真容。”
“你倒是挺实诚的。”姜璃也不打算追究，转而看向了姜驰月，“快点吩咐完，然后我们快点启程。”
姜驰月还沉浸在太上篇被人穿在身上的震惊感当中，浑浑噩噩地点了头，对着东倩吩咐了几句，把之前写的那张纸交给了她。
东倩也不废话，点点头就走了出去。
她走后很久，姜驰月才反应过来，脑中千回百转。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他可以肯定苏昕雪是绝对做不到让太上篇这么干的，但现在姜璃可以如此，除开太上篇之灵脑子抽风以外，基本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昔有神人锻剑于天南，折神木以为鞘，炼首山铜为剑，历三万余年方成，剑出如水银，无形无相，神人一念即可化为万物。”
但后来的剑主却没有这样的能力，那么，眼前少女的身份几乎可以肯定与那位神人扯上关系了。
那可是近千万年前的大佬，虽然不知道是转世还是什么，但绝对是个粗壮的大腿。
姜驰月心思活络起来，他自认为有点天赋，在魔边也算有点功绩，而且也没做出什么恶事来，加入仙盟应该可行，至于这个组织……呵呵，我有大腿了要它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