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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太师宠妻这条路 / 165 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165 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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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听出了晏欢语气里的讽刺,白眉面色微红。
  
  “影响到你们白家的利益了,你们就要给他收拾残局了,当初影响到我们晏家女儿的名声和性命的时候,也不见白家说过要为你们家二少爷收拾残局的话,果真是慷他人之慨容易,解自己之囊难啊!”
  
  若不是白眉做人儿媳磨炼过来了,只怕就招架不住这话了。
  
  她面上白一阵红一阵的,看向母亲杨氏。
  
  杨氏正在和薛氏说话,没有注意到她这边,白眉只好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情。
  
  她不停的在心里说着,没事,这是求人的态度,这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不要生气……
  
  晏欢心里有自己的盘算。
  
  此次收拾白家,并不仅仅是因为白子卿羞辱晏府的事情,白家的路是越走越窄,还曾在晏珍的事情上想给他们家下套,若不是她及时发现,只怕晏府要遭殃了。
  
  虽说此事是因晏珍的一己私心而起,可事情发生后,白家的态度也着实让人寒心,在那一瞬间,两家的交情似乎就变得无足轻重了,既然两家撕破脸已成定局,她自然也不会手软。
  
  白家的那口肥肉,她吃定了。
  
  等过不了多久,只要白家没有外援,就必定会陷入困局,这时间一久,白家的产业自然会渐渐被消化,到时候她再出手,也就手到擒来了。
  
  白家也猜出了晏欢的用意,因此才坐不住了。
  
  杨氏和薛氏说了一会儿话,薛氏笑着看向她的肚子,道:“如今你的身子是越发重了,什么东西都得多多讲究些才是,这又没什么大事,何须你亲自跑这一趟啊,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只怕孩子们心里也过不去啊。”
  
  杨氏扶着腰,笑着摆手,“哪里算得了什么事啊,我这肚子才六个多月呢,哪儿就有那么金贵了。”
  
  薛氏笑着客套了几句,杨氏的耐心也有些不够用了。
  
  从前她也不觉得薛氏这么拐弯抹角啊,怎么如今判若两人,和她说句话,她总能给你绕到另一边去。
  
  最后她索性委婉的把来意说了。
  
  “今日也是听说二姑奶奶回来,这才想过来说说,看看能不能解开咱们两家的误会。”
  
  薛氏笑着抿了一口茶,抬了抬眼皮,温温柔柔的道:“什么误会啊,咱们两家能有什么误会啊,白夫人这话我就有些听不明白了。”
  
  语气也变得越发的疏远客气。
  
  杨氏心知她这是摆明了不肯和他们家商量此事了,心下一转,语气就变了:“那倒也是,咱们两家倒也没有什么误会,不过有件事我得和亲家母说说。”
  
  听见亲家母几个字,薛氏就知道,杨氏这是又想拿晏珍的事情做文章了。
  
  大开的雕花菱花窗外,几只麻雀唧唧咋咋的路掠过枝叶间,雀跃着上了更高的树梢。
  
  风吹过,屋子里没有熏香,空气里却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薛氏的神色却渐渐有些难看起来了。
  
  她听完了杨氏的话。
  
  “这么说,是珍姐儿不识好歹了,让白夫人烦心了。”
  
  杨氏这话开口闭口就是晏珍在白家如何的不尊长辈,不睦夫君,几乎把人踩进泥里。
  
  坐在下首处的几个姨娘就不由竖起了耳朵,露出了好奇之色,真是新奇,这才进门多久啊,就给儿媳妇扣了一大堆帽子了,只怕这个做婆婆的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儿。
  
  玉姨娘眼观鼻鼻观心的抱着儿子哄睡,莲姨娘听着鼻子里不时冷笑一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晏珍藏在袖子的里手渐渐攥紧,将手帕都捏的皱巴巴的,后压槽都咬紧了。
  
  她真是快忍不住了,她这婆母真是半分见不得她好,恨不得将她数落到泥里去,她什么时候不孝顺公婆了?
  
  进门这么久,杨氏就没有搭理过她几次,不许她去请安服侍,她一个正经的嫡媳,过的还不如杨氏屋里的一个婆子有体面,这下连带着白家的丫鬟婆子都看她不顺眼,给她穿小鞋,陪嫁过去的丫鬟婆子们也跟着受了不少的委屈。
  
  一想到这些,晏珍就觉得心口窝着一股子邪火,不发不快。
  
  终于,就在杨氏环视一圈目光落在她身上,并且叫她到身边去说话时,她彻底忍不住了。
  
  晏珍起身拉着杨氏的胳膊就是一拽,将人直接从黑漆乌木雕花圈椅上拉了起来,抬手就是一推……
  
  “夫人!”
  
  “白夫人!”
  
  “母亲!”
  
  ……
  
  几道声音齐齐响起,白氏随之倒在了地上。
  
  晏珍红着眼睛,看见杨氏倒地,犹不解气的坐在了她的身上,伸出长长的指甲去挠杨氏的脸!
  
  屋子里的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围了上去,拉晏珍的拉晏珍,扶杨氏的扶杨氏,场面有些混乱。
  
  白眉也不顾平日里的大家小姐风范,伸手揪住晏珍的头发就往后拽,想将她从母亲的身上拖下来。
  
  可晏珍正是气头上,哪里就是她能轻而易举的拉走的,这么一拽一松,反倒把自己也给带了下来!
  
  ……
  
  杨氏因有孕在身,郎中诊脉后面色沉重。
  
  薛氏心知不好,让人把杨氏暂时安置在自己屋里的暖阁里。
  
  杨氏是欲哭无泪,难得的冷着一张脸,面无血色。
  
  而此事的始作俑者则坐在屋子里的椅子上,捂着脸哭着。
  
  晏欢叹了一口气,晏珍这一世怎么这般急躁,若是前世,恐怕她也不会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
  
  说到底,在逆境里待久了,人也就变得些浮躁起来了,一听到些风雨,就压不住心头的燥意。
  
  晏珍现在也很害怕,方才也是气头上做的事,现在回想过来也真是可怕。她怎么敢推了婆母,且不说她的身份是她的婆母,更重要打开是,现在这个杨氏还怀着身孕,若是有个好歹,恐怕丈夫就会休了她!
  
  一想到这些,晏珍就有些担心起来,第一次虔心又有诚意的祈求杨氏不要有事。
  
  “有件事还得和夫人们说一声,这孩子受了这么一创,已经有了滑胎的迹象,想要平安无事的等到预产期,之怕她也难逃其咎了。”
  
  薛氏听了,默默的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疾步就走到了晏珍面前。
  
  “啪!”
  
  一道响亮的巴掌打在晏珍脸上,“真是平日子把你惯坏了,好端端的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动起手来?没有尊卑的东西,规矩都白学了。”
  
  晏珍被薛氏这一巴掌打蒙了,眨着含春的美眸盯着薛氏,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薛氏并非真的像打她,只是若不在杨氏之前处置晏珍,此时傅家就没法控制了。
  
  若是杨氏肚子里的孩子真的保不住了,只怕晏珍就会被一直休书打发回来。
  
  可薛氏一想到才出嫁不就,在婆家也不太好过的女儿,便忍不住咬咬牙。
  
  “去,给我跪家祠去,等你父亲回来再处置你!”
  
  薛氏话音一落,曹嬷嬷立刻上来拉她,谁知刚上去就被晏珍甩了一巴掌!
  
  她在薛氏身边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打她,而且打她的人还是个犯了错的庶女,曹嬷嬷没有觉得面上有多难看,只是表情却冷了下来。
  
  在将军府的那些年,老夫人的厉害她也是见过的。
  
  那时候,将军府从未出过一次庶出造次的事情,嫡出就是嫡出,庶出就庶出,嫡母管着一家的大小,身边的婆子也是满府的人敬着的,谁敢像二小姐一样,竟然敢打夫人的门脸,当真是没有规矩!
  
  这样的人,就得有人暗地里给修理修理,而如今,晏珍时进退维谷,左右为难之际,不想着如何讨好嫡母,还敢这样,那就被怪她下手不留情了。
  
  “放肆!难怪你在婆家也不受待见,曹嬷嬷,把人拖下去,不必顾忌她的身份!”薛氏彻底怒了,沉声吩咐道。
  
  有了这话,曹嬷嬷也放心了,伸手直接把人拽走了,晏珍不肯,心有不甘的瞪着杨氏和薛氏,婆子们却拖着她不放,鞋子都拖掉了一个!
  
  杨氏从没见过薛氏这幅疾言厉色的模样,此时一时呆住,连身上的痛也忽略了。
  
  郎中不想掺和进这宅院里的阴私事情里去,可事已至此,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对薛氏道:“这位姨娘身体不适,需要静养,还请夫人……”
  
  姨娘?杨氏拧眉想起身,白眉忙按住她,起身对郎中道:“大夫,我们是白家女眷,这是我们母亲,白家夫人,并非是晏家的妾室,还请大夫言语注意些。”
  
  郎中听了愣住,询问的看向薛氏,薛氏也才从尴尬中回过神来,忙冲着郎中点点头,“没错,这位是白家的夫人。”
  
  自己方才只顾着正事去了,竟忘了说明杨氏的身份,竟然让郎中以为她是晏府的妾室,真是…!
  
  郎中看着就不由腹诽,倒不是他眼拙没看出这位夫人的身份,而是没想到这把年纪还怀孩子的,因而才以为是姨娘想要争宠,却没想到竟然是白大人的夫人。
  
  很快,得了消息从衙署赶回来的晏仕贵和白大人都回来了。
  
  “怎么回事?”
  
  白大人几步走了进来,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问怎么回事。
  
  晏仕贵紧跟其后,面色难看的走了进来。
  
  白眉一看见父亲,忙迎了上去,带着哭腔把事情的原委重述了一遍。
  
  白大人面色难看至极!
  
  晏仕贵找到郎中仔细询问了一番杨氏的病情,得知杨氏的孩子可能会保不住,当下如临大敌,在屋里急的团团转。
  
  他的这些个儿女怎么一个比一个不省心,如今和如何是好!
  
  他愁的眉间都挤出了山字纹,转身就去了家祠。
  
  这家祠只是摆着祖宗牌位,并非真的是晏家的家祠,晏珍跪在地上,越想越愤怒。
  
  见父亲来,她咬着唇,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哭什么哭,你还有脸哭,要知道你这么能惹事,当初你出生就该把你掐死,也好过如今,闯出这般祸事来,说吧,若是你婆母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你以后该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晏珍听着这两个字觉得格外的可笑。
  
  若是她能做的了主,又怎么会嫁到白家去。
  
  她看着晏仕贵,委屈的眨巴着眼睛,“父亲,你问问母亲,是不是要我死了才能让她高兴,是不是要我死了,她才会放过我,父亲何苦问女儿如何是好,女儿若是能做主,又岂会落入这般两难的境地!”
  
  这话说的很是哀戚,晏仕贵听得怔愣住,半晌才理清思绪,“嫁去白家……不是你自己想的吗,怎么又怪到你嫡母身上去了?”
  
  晏珍也没想到父亲会这样反问她,登时怔住,不知如何回答了。
  
  父女两正说着话,就听身后几声轻笑传来。
  
  这种时候谁还敢笑出声来,晏仕贵气怒的转身一看,竟然是二女儿晏欢。
  
  “你笑什么,家祠肃穆,容不得你放肆!”
  
  看见父亲一本正经的神色,晏欢捏着帕子忍不住又笑了两声。
  
  “放肆!”
  
  “父亲!”晏欢笑着叫了他一声,这才手起笑声,转眼看向跪在蒲团上的晏珍。
  
  “父亲,让二姐以死谢罪吧。”
  
  家祠里一时间噤若寒蝉。
  
  “你……你说什么?”
  
  晏仕贵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方才他听到了什么来着?
  
  晏欢不相信他们真的没听清。
  
  “她不死,白家如何能消气,二姐在的一天,咱们晏府就没有安宁日子。”
  
  “晏欢!”晏珍再也了听不下去了,尖声叫道:“你好狠的心,我把你当妹妹,你却一心想着让我死,难道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她看向父亲,见父亲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似乎真的在考虑晏欢提出的这个处置法子。
  
  晏珍再也不装什么楚楚可怜,这下泪水是真的忍不住决堤而出了,生死面前,那点矫情也没了。
  
  “父亲,我是您的女儿呀,您小时候最疼我的了,你还记得吗,那时候有姨娘,有长兄,有父亲,我们在那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里……”
  
  她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只盼着父亲能反驳晏欢一句,哪怕是一句话。
  
  晏欢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的表情,嘴角渐渐勾起,对,就是这样的神情,无助,无奈,绝望,痛苦,心寒,酸楚……这就是她前世临死前的表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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