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未来和过去

　　打了个电话确认妹妹的情况后，郭云便准备出门买菜做饭。
　　刚出门就遇到了正在锁门的凌月欣。郭云笑着打招呼，“好巧啊，你也买菜啊。”
　　凌月欣的眼光平视前方，“我去买一些生活用品。”
　　郭云并没有在意，“要不要一起去?”
　　郭云平时也经常和凌月欣一起去东西的，菜买的多一些总有优惠的嘛。
　　但凌月欣的声音突然提高，“一起?”平静的眼神一下慌了起来。
　　看凌月欣的反应怎么大，郭云也懵了。“不方便就算了，我只是想东西多的话帮你提点。”
　　凌月欣却是像被抓住了辫子一般，“不方便?有什么不方便的。等一下还要麻烦你帮忙提下东西。”话说的客气，可气势却像发怒的狮子。
　　凌月欣与郭云并肩走在路上，路上的行人都投来了惊艳的目光。凌月欣也习惯了这样的瞩目，虽然不喜，但没办法改变。
　　凌月欣似乎想到了什么，“快要高考了，你打算怎么办?”
　　郭云随意的笑了笑，“我还能有什么打算，我成绩这么差，高考肯定是考不上大学的。刚好我去做全职，能保证妹妹读书的同时还能改善生活，挺好的。”
　　凌月欣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却没有再说什么。
　　来到超市，郭云和凌月欣分开行动。
　　郭云很快就将需要的菜买好了，准备去找凌月欣时，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货架前面一个笨手笨脚的少女正在努力的摆放着货物。但由于力气太小了而且没什么经验，货物放的乱七八糟。
　　看着被主管责骂却还在讨好的少女，郭云不禁皱了皱眉。妹妹不是去同学家玩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郭云没有选择去质疑林墨兮，因为他相信妹妹有她的理由。又看了一会，确定了妹妹的情况后。郭云转身去找凌月欣。
　　郭云在生活区找到了凌月欣。郭云知道为什么在说“一起”的时候凌月欣为什么是那个奇怪的反应了。感情人家是来买女孩子比较私密的物品。
　　工作的大妈还在向凌月欣介绍卫生巾的总类。
　　“大妹子啊，这个是轻薄型，那个是舒适型。她们的区别是...”
　　“那个贵?”
　　“舒适的要贵一点，因为...”
　　“那就要这个了吧。”凌月欣拿起轻薄的放入购物车就离开了。
　　大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想到没见过对这方面这么不上心的人。小姑娘家家长得倒是挺好看的，可惜态度冷冰冰的。
　　凌月欣还在和大妈拉扯的时候，郭云就先离开了，撞上感觉会很尴尬。
　　郭云寻思着自己也没做什么亏心事，怎么要躲来躲去的。就因为今天和苏灵儿去玩耍?虽然跟
　　凌月欣没关系，妹妹野不在乎，甚至和苏灵儿约会跟躲来躲去之间没有半毛关系。郭云还是根据这二者脑补了一本书的剧情。书名都想好了，就叫《关于和班花小恶魔约会，不得不躲着冷淡校花和可爱乖巧的妹妹这件事》。
　　凌月欣找到郭云的时候，郭云正在和水箱里的王八大眼瞪小眼，郭云还笑的特别贱。凌月欣总感觉郭云在想什么失礼的事。
　　郭云把菜丢进凌月欣推来的小车里，顺手接过车的控制权，“还有什么要买的吗?”
　　凌月欣想了想，“在买点零食吧。”
　　在买零食的时候，凌月欣趁郭云不注意拿了两瓶包装奇特牛奶放进了小推车里。
　　虽然凌月欣速度很快，但郭云还是发现了。
　　郭云选择了无视，毕竟不想让自己看到，总不能去问吧，好奇但不能作死。
　　郭云感觉和女生相处好累啊，明明好奇但偏偏不能去了解。要是两个男生，对方的老二有多大都知道，根本没有秘密可言。所以，以后要找很爷们的女人当女朋友。可是，女生又没那玩意，要怎么了解啊。
　　回家的路上。
　　郭云还在想着有的没的。
　　凌月欣的话语幽幽的传了过来，“你真的不打算读大学了吗?”
　　郭云的步伐瞬间停了下来，凌月欣也转头看向郭云，等待着回答。
　　郭云没想到凌月欣会问第二遍这个问题。
　　他以为凌月欣问的时候就像是拉家常一样，就像“你吃了吗?”一样，是为了让不熟悉之间的人有话聊。
　　但凌月欣第二遍问话让郭云感受到了来着朋友的关心。不是随便问问，而是真的关心你的未来。
　　这种关心让郭云很开心。
　　郭云认真的思素了一会，看着凌月欣依旧没什么表情但娇美的脸认真的说，“，现在和妹妹生活都有了基础的保障。去做全职意义也不打，如果可以的话，其实我还是挺想上大学的，感觉没上大学会成为一种遗憾。”
　　凌月欣既然把自己当做朋友，那郭云觉得自己要认真回答她的问题。
　　凌月欣语气冷淡道，“都知道问题所在，你更应该努力学习，而不是上课迟到。”
　　郭云没有反驳，凌月欣作为学生会长日里万机，居然还知道了自己迟到的这事。
　　“所以，我作为学生会长很有必要监督每一个同学的学习。从明天开始，你每天晚上来我家，我指导和督促你学习。”
　　郭云本对凌月欣长辈一样的训话感觉很尴尬，听到凌月欣要去指导自己学习，连忙点头答应。
　　“那说好了，你每天8点来我家。”说完，便走在了前面。
　　凌月欣走在前面看不见表情，但轻盈的步伐不难看出她很开心。
　　回到家，饭菜做到一半的时候妹妹回来了。
　　林墨兮从身后抱住郭云，贪婪的吸着郭云身上的味道。林墨兮感觉哥哥身上有股淡淡的草香味，让人十分的上瘾。
　　“快去洗手，菜马上就好了。”
　　“知道了，这么久没见都不知道说点亲密的话，哥哥真无趣。”随后又撒娇，“墨兮可是时刻都在想哥哥哦。”
　　“在废话就没饭吃。”
　　郭云看着细嚼慢咽的林墨兮，一直在想要不要问墨兮为什么瞒着自己去做兼职。倒是不是怕妹妹吃这点小苦，只是妹妹长这么漂亮，郭云很怕她在外面吃亏。
　　林墨兮看到哥哥一直在看自己。用手摸了摸脸，确定没饭粒。“哥，怎么了?”
　　“只是看你越来越漂亮了，都变成一个小美人了，哥哥才发现。”郭云心想妹妹也长大，总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就不问了吧。
　　林墨兮埋下头，“是吗?真的好看吗?”
　　学校里面夸林墨兮好看的人也不少，但哥哥夸的能一样?
　　郭云心想小妮子还知道害羞了，真是长大了啊。
　　林墨兮捂着脸，“哥哥，在多夸两句。最好把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用上。”
　　“。。。。。。”
　　鹅毛般的大雪瀌瀌的下着，交织、缠绕成凌杂的油画。
　　少年少女在一间漏缝百出的房屋中哆哆嗦嗦，牙齿不住地打着寒颤，手也因寒冷而发抖。
　　盖在身上的被子没有将兄妹二人捂热。僵硬棉花像一块石头，搾压着二人仅存的一点温热。
　　郭云起身去拿出昨天在山上找到的干柴，手抖着将干柴点燃。叫唤妹妹来到火源边，“墨兮你烤着火别乱跑，饿了就把昨天我剩那个馒头吃了，哥哥去工作了，在家等着哥哥好吗？”
　　林墨兮将手伸在火边烤，将双手来回搓了搓。哈着冷气乖巧道，“我知道了，哥哥早点回来。”
　　郭云伸手摸了摸林墨兮的头，“嗯，我中午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郭云来到店里，并没有贪恋店里面的暖气。只想发完传单早点回去。
　　零下十几度的温度让大街上的行人的手都放在口袋中，那会有人舍的将手抽离温暖的口袋去接男孩的传单？
　　但郭云并没有气馁，想到每次将吃的东西带回去时妹妹的笑颜，郭云就感觉充满了动力。
　　从雪落到雪停，郭云终于将传单发完。
　　领工资时，老板说“招童工的风险很大。”别人一百块，郭云四十块。
　　没有抱怨，没有反驳。郭云高兴的拿着钱去买了四个馒头和包子。
　　从包拿钱付款发现手已经被冻僵了，手指没有办法弯曲。
　　郭云在包子店那里将手烤得不那么僵硬，脸部看起来正常，同时将半个馒头狼吞虎咽。将剩下的三个半馒头和四个包子揣在怀里带回家。
　　“墨兮，哥哥回来了，给你带了包子。”
　　林墨兮灵动的眼睛充满了喜悦，一把将郭云抱住，“哥哥回来就好了。”
　　郭云连忙挣脱，他并不想让林墨兮触碰到自己冰冷的身躯。“先把包子吃了。”
　　林墨兮将郭云给她的两个包子分出一个，“哥哥，给。”
　　郭云看着林墨兮手中的包子，暗暗的咽了咽口水。假装嫌弃的说，“我来的时候都吃了三四个了，吃都吃腻了。”扬了扬手里的馒头，“我吃这个解解腻就行。”
　　“哦，那好吧。”林墨兮将手伸回来时“不小心”将包子弄掉了。
　　郭云连忙将包子捡了起来，拍上面掉灰递给林墨兮。
　　“这个都脏了，我才不吃。”林墨兮将郭云的半个馒头和自己一个包子拿到一边吃了起来。
　　郭云无奈的摇了摇头，充满幸福的将带着灰的包子吃了下去。
　　吃完后和妹妹闲聊了几句，看了干柴还够撑到晚上自己回来，又嘱咐了妹妹几句话，郭云便出门开始新一轮的工作了。
　　太阳已经落下，傍晚的气候要比白天更冷一些。狂风席卷这犹如大海中一叶扁舟的郭云，破碎不堪的棉衣挡不到多少的风。风像孩童一般，在郭云的身边来回串动。
　　晚上去卖宵夜的地方洗碗这个工作郭云很喜欢。
　　虽然晚上吃东西的人很多，洗碗的工作量很大，但洗碗用的是热水还是在屋内并且老板不会扣压工资。这么多的理由足够郭云爱上这个工作。
　　临走时老板还将用剩的菜和肉都给了郭云。在冷天肉没有冰箱也能存放很久。郭云计划着分几顿吃给正在长身体的妹妹补充营养。完全忘记了自己也不过年长妹妹两岁罢了。
　　回家前还要去山里捡干柴，否则明天妹妹就没有热源了。将菜放在山下隐蔽的地方，郭云顺着小路上了山。
　　现在人们取暖都用电了，没有竞争对手，山上的柴还是比较多的。
　　“嘶”的一声冷吸打破山的宁静，只凭借月光照明是没办法完全看清所以东西的。看着被树的倒勾划的鲜血淋漓的手，“没想到这么厚的老茧都会被划破啊。”摆了一下手，继续捡着柴。
　　一手抱柴，一手提菜回到家中。这是已经是凌晨了，妹妹早已经睡了。郭云用刚捡来的柴点燃放在床头，将冒烟的一面转道另一头。
　　刚刚弄柴时手还在隐隐发痛，“还是要处理一下，不然会影响明天的工作。”郭云打了一盆水，拿了布和乱翻找到的酒精。
　　先将手清洗干净，发现手掌还有捡柴时刺入手中的刺。少年皱眉将手掌里的刺一一拔出，还将酒精到在手上消毒。期间伴随着几声冷哼。
　　郭云拿出妹妹吃剩的一个包子和一个馒头，在这个冰冷的夜，食物却还要余温。郭云想到妹妹将食物放在火边烤等着他回来的场景，感到一阵的温暖。
　　郭云刚上床就被熟睡中的妹妹抱紧。两只孤独小兽，只有相互取暖才能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天。
　　睡梦中的郭云感觉好冷好冷，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冬天。
　　郭云突然惊醒过来，意识慢慢的恢复。还好都过去，他不怕苦，但他怕妹妹苦。
　　洗去了一身的冷汗，拿起手机看妹妹留言去朋友家玩的消息。
　　“这妮子又偷偷去打工。”郭云皱眉，他还是有点担心林墨兮。跑去超市观察了一会，林墨兮除了笨手笨脚的挨骂就没什么危险后，又给林墨兮发了条“有什么情况随时打我电话”才放心的去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