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救人还是嫁人

　　“前几日你不在的时候，镇西侯的公子曾来过府上，还提起了你，想不想听听他说了什么？”。
　　不仅是华笙，就连在座的所有人都搞不清楚华炫为何突然扯到这一件事。
　　华笙摇了摇头。一想到那个娘娘腔她就反感，镇西侯姬霸手握重兵，是秦王身边当前红人，身为军人，姬霸刚猛有余，偏偏生的儿子姬穆却柔弱不堪，而且荒、淫无度，最爱找处子满足他的兽性，每次享受完都会将女子丢给手下分享，所以在他手中的女子，活着出来的几乎没有，这样的男人自己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更别谈会关心他说了些什么。
　　“他来提亲”。
　　华炫脸上依然挂着笑。姬霸的儿子是什么样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笙儿是自己掌上明珠，怎么愿意将她许配给他，只是现在秦赵晋三国鼎立，秦国处于风雨飘渺之期，自己无权无兵，仅有二儿子手中的三万人都不够人家一口吃了，如果能傍上姬霸这种大靠山，又何惧天地何时变幻。
　　想到这里，他认真仔细的观察女儿的表情。
　　华笙很想逃避这个话题，但是父亲突然在这种场合提出，恐怕必有深意。
　　“父亲，女儿还想在您身边侍奉左右”。
　　华庭听着父女二人对话，眼睛一转，端起几上酒杯提到半空。
　　“恭喜小妹，贺喜小妹，能有姬穆这样的乘龙快婿，我和父亲都为你感到开心，来，大家为我小妹敬上一杯！”。
　　众人纷纷提起酒杯相敬，华炫满意的看了华庭一眼，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几上青铜酒杯边缘然后缓缓举起，他相信这个女儿懂自己的意思。
　　要么你嫁人，要么，那小子给华庭喂狼。
　　华笙脸上蒙着面纱，没有人能看出她是喜是悲，只见她沉默片刻，随后伸出小手棒起酒杯，向众人举了举，低头掀起面纱轻呡了小口。
　　“父亲，女儿有事先行告退”华笙放下酒杯，在华炫的点头授意下，徐徐面向他退至大堂中央，这才转过身朝大门轻轻迈步而出。华笙离开后，华炫看向跪伏在地的古平，看着这个跟了自己三十年的老马夫，脸上平静得没有一丝表情。
　　“你也起来吧，那小子就跟着你打理马厩”。
　　古平双手伸平拜了拜，低声回了声“诺”，然后倒退出门。这时候华庭也出了坐席，向着华炫深深一拜：
　　“父亲，孩儿不胜酒力，先行告退”。
　　华炫拂了拂袖，华庭便匆忙离去。望着这对兄妹先后离去，华炫脸上又挂起了一副让人难以捉摸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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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叔，这里！”华笙身边的那个娃娃脸婢女看着古叔往相反方向离去，不由着急的挥了挥手，轻声喊道。古平耳力极佳，一下子就听出身后不远有人呼喊自己，定睛一看，才知道来人，赶紧小跑过去。
　　“小环，您找老朽何事？”。
　　小环将古平拉到柱子后面四处张望，见无人经过，这才对他轻声说道：
　　“刚才小姐找过我，她让我跟您老商量个办法，今晚务必趁着夜色将姜公子带出府去”。
　　古平一听，自然知道其中的深意，小姐这是不想害了姜公子，但是又不想真的嫁给那个姬穆，只有将姜公子送离华府，没有了威胁，自已就不用再担心被候爷所逼，这的确是个两全的好办法。
　　“放心，这一切包在小老儿身上”。
　　古平与小环二人分手后，不远处一棵大树下忽然现出一道身影，他嘴角扬起一个角度，望着古平离去的背影，一声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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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庭在房中悠然地踱步，他在等一个人，正待他转身之时，一道黑影出现在他身后。
　　“怎么样了？听到些什么”。
　　“回公子，古平他今晚会将那小子送出府”。
　　“还有呢？”。
　　“小环受小姐之命，亲自跑去军营寻回二公子，看来小姐这一次是不惜把二公子也拉上”。
　　华庭脸色深沉，俯身伸手拾起几上一只精致的酒觚，轻轻摸了摸，口中低喃“可惜了这么一只酒觚”。跪在地上的手下一看到公子这一副神情，吓得全身颤抖，脑袋狠狠撞击地面。
　　“公子饶命！小的不该乱说话，公子饶……”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黑，额头一阵剧痛，只见脑袋上方插着刚才公子把玩的酒觚，鲜血哗啦哗啦的从伤口渗了出来，视线开始模糊……
　　华庭扬了扬手，一个妙龄女子双手捧着一方娟帕从门外进来跪在他脚下，他拿起绢帕将手中的血迹擦了擦，忽然将目光停留在女子的胸脯处，伸手抬起女子的脸蛋。
　　“啧啧啧，多么美丽的脸蛋”……
　　姜少天双脚落地，看着院中枯萎的花草，心中一寒。院子死气沉沉，安静的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他小心翼翼顺着小道走向院中的屋子，心中却在打鼓，这样的场景真是太诡异了。
　　夜幕已经降临，夏日的酷暑还未散去，只是对于姜少天来说，这院中的温度跟院外的温度天壤之别，在这里总感觉到一股直透心扉的寒冷，可奇怪的是，他一点都看不出这房子到底藏着些什么，因为他丝毫感受不到妖气，或者是厉鬼才有的戾气。事出反常必有妖，姜少天看不出这个院子有什么秽物，但是他可以确信，这里有古怪，身为捉妖天师，姜少天虽然不怕鬼怪妖魔，但还是觉得当下还是小心为妙。
　　“咯吱”。
　　木门被姜少天轻轻推开，那声音回荡在黑暗的房间中，显得阴森恐怖。
　　青殇早已出现在左手，三节棍在右手，只有握上这两件贴身兵器，秦少天才感觉到满满的安全感。他轻轻踏入屋内，借着屋外微弱的亮光，可以看见屋中的摆设。一张上方布满纱帐的卧榻，榻旁摆放着一张梳妆台，台上搁了一面光亮的铜镜，除此之外，上面还有一盒女子用的胭脂，盖子还没有合上，这显然是女子的闺房。
　　忽然，秦少天心头一凛，正想冲出门外，这时两扇门就像附了灵一样啪地一声巨响自动关上，屋内瞬间变得黑暗。秦少天暗自苦笑，捉了这么久的妖，这一次居然要给妖捉了，真是天意弄人。
　　“别躲躲藏藏了，既然我感受不到你的戾气，说明你手上还没有沾过人命，我不会伤害你”。
　　“哼！谁说我没有伤过人命，你就是第一个！”一声如空谷幽兰之声回荡在姜少天耳边，随后一阵犀利的破空之声朝他脸面直扑而来，他扬起三节棍朝袭来方向猛然一击，这才发现原来偷袭的是一条殷红如血的长纱。这长纱像长了眼睛一般，一击不成迅速收回，然后又从其它方向朝姜少天袭来，招招狠毒。
　　虽说这是一个没有伤人性命的女鬼，但是被她如此戏弄，就是佛也有火。既然她不知死活非要挑战自己的降妖术，那便让她尝一尝这其中滋味吧！
　　姜少天手持三节棍的手朝上空一挥，一道凌厉的青色火焰喷涌而出，附在棍上，整条三节棍就像地狱中修罗神兵，能用熊熊烈焰吞噬一切妖魔鬼怪，更别说这布质红纱。果然，这长纱还没接触到三节棍便被棍上的青焰消融得无影无踪，三节棍朝女鬼方位一划，一声娇呼，显然是这女鬼被青焰吓得惊慌失色。
　　“你居然修习的是火元力，还是凝气境！”女鬼失声惊道。
　　“哼，现在才知道已经太迟了！”。
　　打蛇随棍上，姜少天觉得，既然这女鬼不知死活惹恼自己，那反正收一个也是收，收两个也是收，干脆就当为民除害了。借着青焰的光亮定位到女鬼的位置，左手的青殇已经蠢蠢欲动，一个纵身过去，那青殇朝女鬼脑袋上空准备向下一刺，便可以让这女鬼立马魂飞魄散。
　　眼看就要刺中女鬼，却忽然被她用力扑进自己的怀抱，巨力之下，一人一鬼抱在一起撞向了卧榻。
　　姜少天顿时蒙了，这是什么招式？
　　不管她用什么伎俩，在自己这个伟大的捉妖师下都只能化作一缕轻烟，姜少天抱着女鬼正躺在床榻上，这个姿势看起来很暧昧，但是想太多死得反而是自己，于是左手青殇对准女鬼的后背，准备刺入……
　　变故再次出现，屋内的烛光忽然亮起，随之而来的，便让姜少天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见这个红衣女鬼的全样，可是看到她真实模样后，姜少天那双眼睛就不想再移开了。
　　“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一张鹅蛋粉脸略微苍白，眉如远山含黛，面若挑花，双眸似水的看着自己，深情中又带点惊慌，那云髻峨峨，美得让人难以呼吸，她趴伏在自己的身上，让自已忘记刚才的一场恶战，让人怜惜，又让人同情。最要命的是，她一身轻薄的抹胸红纱衣裳，那一对傲人正狠狠压着自己。
　　姜少天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躁热，可是这女鬼似乎并没有打算从自己身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