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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霞满天,自从这一道一僧二人走后不久,洛阿蛮便只身一人回到家中,门楣紧锁,夫妻二人阖门密谈,直到此时才将洛安平唤了进去。
“安平,你过来”,母亲为洛康健盖好被子轻声呼唤洛安平到跟前。洛安平进门,四下望了望,却是不见了父亲,有些疑惑地问道“母亲,父亲呢,......”,话音未洛,洛安平只觉得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
夜晚,银月高悬。
木质的栅栏上坐着一道不太雅观的身影,收腰束身的衣冠勾勒出完美的身材,修长的左手捏着半个苹果,不紧不慢地送入婴红的口唇之中,这看上去有些洒脱的女子正是洛安平的母亲,江佐贤。
“噗”,一口果皮被啐到地上,江佐闲完美无暇的面庞上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
“死光头,来了就赶紧现身,别磨磨唧唧的,耽误老娘带孩子”,修长的身影从木栅栏上一跃而下,抄起一旁的菜刀,继续带着厌恶的表情,啃着苹果。
一道略微发胖的黑影闪略而出,静静矗立在不远处,昏暗的月光并没有照射出来者的面庞,只有那曾光瓦亮的光头,格外显眼。
“表妹,我这点小手段终究是瞒不过你”,黑暗中的人影逐渐显现出来,那是一个年纪不怎么小的中年男子,有些肥硕,右手轻捻着嘴巴上的小胡子,略带着哭腔说。
“屁话,就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能蒙的了谁啊,有屁快放”
“你......这么多年不见,还是这副性子,当年你犯下大错,族中长老下了死令,一定要将你擒拿回去受族刑,可没想到,你堂堂江家大小姐,竟然会为了一个畜生躲到这种偏隅之地”
“你说谁是畜生,哼,我看在你是我表哥的份上才让你废话这么久,看来你是搞不清楚状况,忘了当年怎么被老娘当成田鸡摔了?”,江佐贤原本性子就烈,只是在这山野之中相夫教子多年,脾气渐渐收敛,听得畜生二字入耳,当下一脸阴沉,不再多说,右手举起菜刀捻了一个刀花直接朝着光头的脑门儿扔了上去,这菜刀刚一离手,便听得破空声响起,竟然是直接突破了音障。
那光头听到田鸡二字脸上肌肉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见到江佐贤攻来,当下也不敢怠慢,双手迅速结印,横扎一个马步,强横的气势瞬间迸发。
“八卦遮天盾”
光头厉呵一声,身前一道金色八卦成形,与那寒光闪烁的菜刀碰撞在一起,阵阵能量涟漪四散而开,一时间飞沙走石。
足足半晌,那菜刀的力道方才用尽,不过光头刚挡下这一击,却不敢怠慢,因为他发现自己已经见不到江佐贤的人影,双手结印迅速变换成合十,腰马合一。
“不动如山”
“不动你大爷”,光头刚刚架好阵势,却听到下方传来一道戏谑的呵声,还没来得及向下看,眼前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原来那江佐贤早在光头扛下第一刀时便已直接近身,这速度比那扔出去的菜刀也慢不了多少,趁着光头挡下一击,力竭之时,一击扫堂腿已经甩了出去,当下便直接将那光头扫得飞入空中,这还没完,右手抓起光头的一只脚,便朝着地上狠狠地砸了上去,一声闷响,地上被砸出个大坑,即便如此江佐闲似乎也没有停下的意思,又将手中的田鸡甩到另一边,就这样来回足足砸了七七四十九下才将光头甩入空中,地上留下两个人影形状的深坑。
“三招都走不过,江别鹤,你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这么没用”,江佐贤走到一旁倚着一根柱子,砸了砸嘴。
“你你你,别别别得意,老老老老子叫人”,光头被砸的不轻,下巴都脱臼了,说话竟有些口吃。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早已出现在空中。光头好不容易将下巴复了位,又怒又惊地看了一眼江佐贤,悻悻地退到一旁,躬身作揖道,“恭迎家主”
“贤儿”,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如同站在实地一般,站在空中,目光深邃,静静地看着江佐贤。
“父亲”,江佐贤惊呼一声,双手捂着嘴唇,泪水却是止不住的滑落。
是啊这离家出走,一别就是6年,再次见到父亲,江佐贤心中这六年的无奈与思念早已忍耐不住。
“贤儿,别鹤毕竟是你表哥,你下手怎能如此之重”
“谁叫他嘴欠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江左贤带着哭腔怒视了光头一眼,而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父亲,女儿不孝”
“什么都别说了,跟我回去吧”,老者脸上虽然没有情绪流露,但是此言一出,分明有些颤抖。
“父亲,您肯原谅女儿了吗?”,江左贤有些兴奋地抬头望着空中的老者,父亲竟然不顾族中事务繁忙,亲自前来寻她,这让江佐贤原本坚硬的心瞬间融化了许多。
“痴儿啊,为父何曾怪过你,只是你与那妖王结合,犯了族中大忌,我这一族之长又如何能够徇私呢”
“是女儿不孝,置父亲于进退维谷之地”
“罢了罢了,说这些有什么用,脸面丢了也就丢了,要是连女儿也一起丢了,那我还做这个族长干什么,为父此番前来便是要将你带回去,你放心,族中的惩处最多就是关你几年禁闭,只要......你答应为父......与那妖王一刀两断,从此不再往来,再将那两个孩子的灵力封印,找户人家寄养一生一世只做个普通人”,鹤发老者缓缓地飞到江佐贤身旁,将她扶起。
“不,父亲,若是如此,女儿宁可死在你面前,那两个孩子可都是你的亲外孙啊,你怎能忍心如此”,江佐贤惊恐地盯着鹤发老者,母子分离,世间还有比这更可恨的惩罚吗?
“你啊你,痴儿啊,人妖相恋本就有违天道,虽然你并非特例,但你与那妖王结合之前,早已踏入半仙之境,当初诞下的婴儿更是半妖半仙之体,就连早已位列仙班的老祖都被你惊动下凡,你不知悔改就算了,竟然又一次诞下这逆天之种,若不将两人封印,将来若是堕入魔道,必然要危害世间,待到那时悔之晚矣”。
“不父亲,正是如此,才要有我在他们身边,好好教导他们啊......”
“好了,为父心意已决,此事不必再议,那妖王所在何处?留下你一个女人来面对此事,这就是你看上的男人?”,鹤发老者皱了皱眉,看向了江佐贤身后的房间,“不用你说我猜得到,那妖王定然是被你封印了,也好,原本我还怕这妖王发起疯来弄的两败俱伤,既然被你封印了,想必他受的伤还未痊愈,待老夫将他捏死,再把你带回去,关上个几百年,也算是将此事了了”
“父亲,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再多说了,我与啊蛮早已缘定三生,既然今生无法在一起,那么来世再相恋吧,父亲......女儿不孝,您多保重”,灿金色的火焰渐渐地在江佐贤周身燃烧,眼看竟是要将自身修为燃尽而死,这种状态之下,即便强如那鹤发老者也无法制止。
“你,快停下”,鹤发老者终于急了,“你这痴儿啊,为父答应你不杀他”
“还有我那两个孩子,你也不能将他们封印,我要他们快乐健康地成长”,江佐贤脸颊上可可泪水滑落,身体已渐渐地支撑不住,倒入那鹤发老者怀中。
“好好好,为父答应你,你快停下”
“父亲,这可是你亲口说的,不能反悔哦,既然如此,那我就勉强跟你回去吧,不过,我这两个孩子,就麻烦父亲派些人手照看下咯,嗯走吧!!!”,金色火焰就这么突然没了,取而代之的是那张笑得无比灿烂和皎洁的俏脸。
“你,你,你,你这是在耍你父亲吗?”鹤发老者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所谓关心则乱,真没想到自己英明一世,居然被自己的女儿给耍得团团转,气得他直接将怀中的人儿扔到地上。
江佐贤一个小条跳站到鹤发老者身旁,满脸陪笑地说,“父亲您一言九鼎,说过的话可不能反悔,你要是反悔,我可真自杀哦!”
“你这是在威胁我?”
“父亲当时说要杀啊蛮,又何尝不是在威胁我呢?”
父女二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哎,走吧,这么多年没回家,你母亲也甚是想念啊,回去之后先好好陪陪她,族中那几个来家伙那边,有我看着”,鹤发老者拍了一拍江佐贤的肩膀,目光中再无冰冷,只有慈爱。
“嗯,走吧”
“不再看看么?”
“不看了,怕看了就再也走不了了”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
漆黑,眼前只有漆黑,但是在这漆黑中,一抹绿色悄然出现,那是一座小岛,岛上花香四溢,虫鸣鸟叫。
小岛中央,站着一个一身灰色布衣,正在抓耳挠腮,四处张望的少年,正是洛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