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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又见林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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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此时,冷小骨还是没能明白这千缘节究竟是要干什么!只觉得人们这样相互起着哄,逗着乐子很是有趣!倒也乐得看下去!
  另一边,林如烈在那姑娘上台之后,显得更加扭捏了!
  林北这可不干了:“我说小子,人家都上来了,有什么要说的赶紧说啊!不说就赶紧给我滚下台去!”
  就在人们准备再次起哄时,只见林如烈两眼一闭,又是一声大喊,比之前那一声更加高亢,好似要把全身的力气都要喊出来一般:“王梦!我喜欢你!嫁给我好吗!?”
  所有人都愣住了,万万没想到,这林如烈竟如此直接!紧接着有人高声呼喊:“好!如烈大哥威武!够爷们儿!”一阵一阵叫好声此起彼伏,显然林如烈的做法受到了大家的广泛支持!
  冷小骨却是猛然醒悟过来,敢情这千缘节,就是一个大型的相亲会啊!可是…可是林玲儿为什么又非要自己也参加呢?!难道是…冷小骨心里一突,想到了唯一一种可能!
  “讨厌死了!哪有你这么直接的!”此时的王梦则是嗔怪的叫了一声。
  “对…对不起,我…我嘴笨。不…不会…不会说那些什么什么的…哎,总之就是笨!”林如烈低着头结结巴巴的说道。
  “你那么笨我凭什么嫁给你啊!”王梦一脸不悦,林如烈更是一脸失望之色,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就要走下台子,就听王梦又说:“所以喽,聘礼一定要多给一点才行!!”
  “什么!?”林如烈呆住了。
  林北却急了:“我看你不是笨,你是傻!傻小子啊!人家同意了,还不快上船去!”
  “啊!哦哦哦!”林如烈这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在众人的叫喝与欢笑声中,顺着高台的阶梯,迅速跑到了溪水中央的一支木筏上!王梦毕竟是姑娘,难免有些羞怯,但还是慢步走下了台阶,上了木筏。
  林北满面笑容的点了点头,紧接着又催促下一个青年上台。
  接二连三的没一会儿,已是有十几人上过那处高台,而林北每次所出的题也各不相同,都不是特别简单,但也并不算太困难。所以十几人无一例外全都过了林北那一关,至于‘美人关’,却是有喜有悲。但不论如何,人们高涨的情绪与热烈的气氛还是不变的!
  就连冷小骨,都不知何时竟也跟着闹起了哄来!
  也许,当离开曹家那一天,对于冷小骨来说是最神奇的一天。而能够修习功法时,是最兴奋的一天!在林家村受到推崇与尊重时,那是最满足的一天。而今天,此时此刻,对于冷小骨来说,便是最高兴的一天!
  “还有哪家儿郎要上台嘛?再不来,我可就让小丫头们上了啊!”林北继续叫嚷着。
  “我!”一人应声之后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上台来!
  冷小骨刚要像前几次一样起哄,可抬眼望去却是不禁一皱眉!上台的人竟然是林武!想来从自己上次放了他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见他!他来干嘛?又要来这发疯不成!?冷小骨想着,眉头皱的更紧了。心道你再敢乱来!我今天定要废了你不行!
  人群中叫好起哄的声音此时也是戛然而止。显然,人们都知道林武与冷小骨之前的过节。一时间气氛竟显得有几分沉闷。
  台上的林北也是一惊,林武和冷小骨的事情他自是知道。眼看林武此时还敢出头,不由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冷小骨,刚好就看到这位百岁爷眉头一皱。心不由一颤,默道:“坏了。”
  再看林武,才几天不见,人却瘦了几圈,面色苍白,眼窝深陷,头发收拾的也不是很利落。好在一身衣服还算是干净,不然恐怕谁也会以为林武是真的疯了!
  见林北迟迟不语,林武轻声说道:“北爷爷,我选‘武’。”
  冷小骨听的真切,心道,来了!他定然是以演武为名,又要大闹起来!在冷小骨想来,这林武无论如何都是个不安定的存在!不过眼看林武暂时没有什么过激的动作,自己也不好制止什么。只得提高警惕,随时准备出手!
  林北却不知道这些,只见冷小骨不语,自己索性就装作不知道他俩的事,该怎么办还怎么办:“好,林武,既然你选武,那…算了,我这老头儿也懒得想,你还射箭吧!”
  射箭!?也好,总比叫他在这耍套大刀要安全的多!
  冷小骨想着,便见林武拿起牛角弓开弓搭箭,也不见他校靶,利箭便离弦而去!‘啪嗒’一声,与林如烈一般,同样命中靶心。
  没出什么乱子!?
  冷小骨反倒有些纳闷起来。而林北则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你…要寻谁?”林北小心翼翼的询问。
  “林玲儿。”林武平淡的答到。
  冷小骨眉头一皱,这疯子还没死心嘛!?当真是有些不知死活!
  林北心里也是一惊,心道果然。这林武也是,平日里还是挺招人喜欢的,可偏偏这几天就钻了好几回牛角尖。想着,担心的又看向冷小骨。
  冷小骨心里虽然不爽,可林武终究没有什么过激的表现,自己倒也仍不好说什么!想来林武要示爱林玲儿,那便看林玲儿自己怎么应对吧!想着,对着投来目光的林北微微点头。
  林北这才又长出了一口气:“玲儿!上一下台吧。”
  林玲儿也明白此时的状况与气氛都有些紧张,不是自己耍脾气的时候,索性大方的走上了台子!
  冷小骨看到,今天林玲儿明显是刻意打扮过的。一身素白色的纱衣,显得清新而淡雅,头发竟没有束起,就那样如瀑布一般披洒着。映衬着火光说不出的明艳动人。
  “林武!你…”一上台子,林玲儿便要开口,可还不待她把这拒绝的话说完,却被林武给打断了。
  “林玲儿,能先让我说两句嘛?”人们听得出来,林武的语气虽然平淡,却充满了真诚。
  “你…好吧,你说。”林玲儿先是有些不悦,紧接着却又好似放下了什么,欣然应了林武,叫他先说。
  “我知道,你已经对我失去了信心。我也知道,当初把你独自丢在山上,伤了你的心。说真的,当初,在我的认知里,那狼王是完全不可抵抗的!是被神话的!所以,为了活命,我抛弃了你,独自逃跑了。”
  “当我独自回到家中的时候,心里本应该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才对!可我就是高兴不起来!因为你,因为我抛弃了我爱的人!你一定在想,能够轻易抛弃的人,又怎么可能是爱人?”
  “可…可那个爱你的人,是个懦夫!彻头彻尾的懦夫!”
  “百岁爷那天问我,我有勇气挑战他,可站在狼王面前时,那份勇气去哪了!?是啊,去哪了?我当时不停的问自己!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之所以敢站在百岁爷的面前,不是因为什么勇气!是自己的无知!不是那份勇气去哪了!是我从始至终就没有那份为了爱人甘愿牺牲的勇气!”
  “老天不可能让时间倒退,但我还是想说,如果能让我回到那一刻,哪怕与你同死,我也不会抛下你!”
  “我知道,你不信,你也不需要相信。我知道你不会再喜欢上我,但我依旧爱你。”
  “祝你幸福!”
  一片死寂,即使连冷小骨也沉思起来。面对死亡,而抛弃爱人。要是自己,会怎么选择呢?
  在人群的注目中,林武默默转身,慢慢的走下台子,当走到一半时,身后突然传来了林玲儿的喊声:“小武哥哥,我会幸福的!”
  这话听的林武身子一顿,微微的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可就在他再次迈步,要走下台子的时候,却又听身后一声女孩的叫喊:“小武哥哥!”
  刚刚收回目光的冷小骨再次看了过去。却见高台之上,不知何时,又站上来了一人。
  这人依旧看着眼熟。可不就是那日自己将林武扔下擂台之后,唯一上前扶他的姑娘嘛!只可惜当初被林武一把推开了!
  可她怎么又上台了?
  “小武哥哥,我知道,你爱的人是玲儿姐姐!而我,在你眼里可能什么都不是!的确,不论是相貌,武艺,才华,我都不能与玲儿姐姐相比。但是,正如你爱玲儿姐姐一般,我爱你!”那姑娘说着,眼睛已是红了起来。
  呆在她身旁的林玲儿只感觉安慰也不是,不安慰也不是,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最终只得呆呆的站在那里,听着她的倾诉。
  “玉儿,我…我不配被你爱!我…我…”林武回过了身,有些不自信的说着。
  “我的爱不会因为你的改变而改变,正如你爱玲儿姐姐一样!我也不多说了,这是千缘节,我便按千缘节的规矩来,我当着我阿爸阿妈,以及众位乡亲的面问一句,我想嫁给你!!你要我嘛!?”玉儿两眼通红,眼泪顺着脸颊不住的落下。
  林武拿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眼泪却也是“吧嗒吧嗒”的掉了一地。他哭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泣,他哽咽着不敢回过身来,只大声叫道:“你…你真的愿意嫁给一个不爱你的懦夫嘛?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嘛!?”
  “我愿意!”
  不知何时,冷小骨的眼睛微微泛起了黑光,眼前这种情景,这种话语,是自己有生以来从未经历过的!不论自己对林武有多大成见,对玉儿多么的陌生,但终究能够感受到两人那真挚的情感,眼见此时仍旧鸦雀无声,冷小骨带头高呼了一声!
  “好!!”
  有人带头,加之带头的人是冷小骨!早已抑制了许久的人们拍动着双手一个个跟着高呼起来!
  林武慢慢抬起了头,面向人群,依旧哽咽的说道:“对不起林家村的各位,我给你们丢人了。”
  “哪有!小武!你一直是我们村子最棒的!以前是!现在也是!”
  在人们的叫嚷声中,林武缓缓的扫视着众人,眼中满是感激之色,当目光与冷小骨对上时,他呆滞了一瞬间,却见冷小骨对他笑着点了点头,毫不吝啬的拍着自己的双手!
  “谢谢…”林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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