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rpter 01 异世相遇 3 :初见

　　01异世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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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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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我的动作表现的太过干净利，少女惊讶地“啊”了一声，然后在意识到“这样的表现是失礼的”之后又一手掩住嘴唇，一手微微抬起，似乎是在喃喃自语。我想，如果她愿意表现出某种程度的大惊小怪，那么，她也许会用手指着我“你，你，你……”个不停。
　　“嗯。”
　　我冲着少女点点头，示意我已经好了。
　　“……。”
　　她的神色变得柔和起来，原本已经抬起的左臂也已收回。
　　从她收回手臂的动作和一开始的惊诧表现来看，如果不是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是失礼的，那么她就会用那只带着防割护具的手在我身上捏来捏去了。
　　“……。”
　　我没有再说什么，对方举止间流露的态度已经足够表达善意了。
　　而且……
　　“那个护臂可不一般。”
　　因为学的是机械制造，又在金工车间实习过，所以我能分出一个筒状金属护具到底是铸模还是铣削，还是纯粹用锤子敲出来的钣金件。所以，我对这种“打磨光滑且毫无接缝，而两头又有圆环倒卷隔断的护具是如何生产出来的”十分好奇。把一张卷成筒状的铁皮加工成护臂的样式，必然要用到焊接技术；而把焊缝打磨的光滑平整，没有磨光机是无法做到的。虽然能用“砂轮”加“磨砂膏”，但人力或者水力机械驱动的砂轮转速不够，必然会在要加工的材料上留下明显的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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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面站着时，除了更加确定我对少女身高的判断外，我还能通过她的姿态和行动预估出她的体重范围。刨除装备的话，少女的体重应该在五十公斤上下。
　　不过……
　　少女的装备应该算轻甲，而且是轻甲中的“半甲”，就是全算上，应该也不会超过五公斤。所谓轻甲，就是藤甲、皮甲这种非金属护甲。
　　当然，这个也不绝对。
　　比如穿皮甲的士兵也能挂个护心镜。
　　所谓的“半甲”，是指防护方式，而非防具种类，那种只在重点部位和关节部位进行防护，其它地方则以布料为主的披甲方式就算“半覆甲”。反之，那些穿的像个滚筒似得就算“覆甲”或者“全甲”。而且，即使是轻甲，只要不是面对强弓劲弩，也能有足够的远程防护。而且，皮甲内里搭配丝绸内衣，对弓箭也有足够的防护能力，更不用说弓箭携带不便，射程也有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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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清楚少女内衣质料是不是丝绸……
　　或者说，我无法确定这个地方有没有丝绸的产出。眼前的少女虽然肤白貌美，金发粲然，但她的五官却是我真正正正熟悉的那种。正因为如此，我并不能从少女的装束推断出“这是个类似中世纪背景的领主制时代”，更无法把游戏里对这个时代的描摹套用在眼下。
　　而且……
　　少女的装扮与其说是游戏里的贵族装束，倒不如说是杂糅了东方风情和资产阶级文化以及现代服装设计等诸多要素而形成的颇具十七八世纪的遗风的复古风格。
　　不过——
　　她的气韵是我完完全全能接受的那种。
　　眉目如画，眸正神清。
　　“虽然难以置信，但我想这里就是中州。”
　　我觉得我所处位置应该是旧大陆的中土世界，这里曾经被笼统地称作东方，又在随后被称作东洲，但她本应被称作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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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天下之中”之州。
　　即使是古今有异，那她也应该是“中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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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vision：
　　2022-4-19
　　18:3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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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我的“打量”意味过于明显，也可能就是觉得我的视线落点过于凸出，她微微侧了一下身，眼神稍作游移，便从我身上离开。
　　凭感觉，我推测她在观察远处的情况。
　　因为不再是仰躺在地，我也能好好观察一下周边环境了。尽管我现在所在的地方四面皆有绿树环绕，而且雀鸟欢鸣也不像有什么危险的样子。可是，这等自然气息浓郁的苍莽之象本就代表着人迹罕至，就算是朗日行空、山岚设色也无法阻止我心中时隐时现的恐惧。
　　山明水秀、鸟语花香的景象我只在小学郊游的时候见过。从那以后，“旅游热”大兴，我所能接触到的任何景点都是经历过一轮轮的商业开发和营销包装的热门景区，当然，在转职码农后，这种商业气氛浓厚的网红景点我也没多少时间去了。但是，无论怎么说，山清水秀和人烟稀少都是同源而生的，只要有人类大量活动的地方，就不可能存在我眼前这种“苍莽”的原始景象。
　　“谢谢！”
　　我收回了视线，然后衷心地表达谢意。
　　救命之恩，恩同再造，虽说大恩不言谢，可我总不能一上来就是“姑娘的救命之恩，某无以为报，愿以身相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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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少女没有说话，而是长舒了一口气，这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如果能转化成语言的话，大概可与“那就好”相当。虽是无言，然情态可感，无外乎是不出所料的“确认”罢了。
　　知晓了现实的处境，又注意到少女隐隐的戒备姿态，我除了庆幸还是庆幸。
　　“这可真是‘劫后余生’啊。”
　　我在记忆里找不到睡着后到醒来前这段时间的详细印象，除了那个怪异的梦。虽然“多元宇宙”的假说可以解释这一切，但多元宇宙的根子却在量子力学上，而量子力学是用来解释微观世界的依据。就算工作以后没什么兴趣关注前沿物理理论研究的进展，但量子力学和经典力学这两大理论框架没能统一我还是清楚的。既然是基础物理理论，那么就只可能有一个能同时解释物质世界和粒子世界的模型，而不是谈到宏观世界就找牛顿，谈到微观世界就找薛定谔那一帮人。
　　“事实就是这么个事实，情况也是这么个情况，要是不打算逃避的话，那也只能接受了。”社畜生涯对我处世模式的塑造要远胜过我20年来的求学经历，尤其是在面对现实这个层面上。有效地进行自我心理疏导和自我心理建设，是我长时间加班不出心理问题的基础。
　　“再说了……，逃避非但可耻，也没什么鸟用。”
　　既然我现在想不起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那也只能接受已经发生的事实。
　　“太操蛋了。”
　　我不愿再想，而且，无论如何，来都来了，我还能“闭着眼躺在地上，装作还在公寓的床上”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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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确切无误地表示“已无大碍”后，少女肃立严整的身形才算有所松动，原本宛若临渊履冰一般的战战兢兢也变成了措置裕如的从容不迫。
　　这种姿态的转变以及少女表现出的如释重负之感让我意识到她刚才应该很紧张，而且这种紧张感还不单纯是由环境造成，而是和我有关。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能联系到梦境中有人叫我起床的片段了。
　　“我不会是……！！！”
　　因为工作经历的原因，我对心源性猝死是有印象的。但是，我不认为我睡得好好的就会犯这个毛病，而且我作息规律，从不熬夜。
　　“虽然我睡得晚，但我一直都睡的晚……，熬夜是不规律的作息，而我的作息很有规律……。”
　　我活动着身体，宽松的墨绿色学院风针织外套和轻便的棕蓝色工装风通勤长裤对我这种需要久坐和长时间通勤的打工人十分友好，而加棉的麻纺衬衫兼具吸汗透气双重功效……。因此，我不止没有感受到那种熬夜和劳累过度后的疲惫怠惰，甚至还因为不用想着明天的工作交接而拥有了极佳的睡眠质量。当然，睡梦中的我如何来到这个陌生的环境还是一个未解之谜。
　　“她这么紧张，应该是我当时处在一种濒危状态吧。”
　　梦中的经历模糊而不真切，我想，“大概率是因为少女的呼唤被听觉系统接收到了，但是我的大脑进入休眠状态而无法及时把听觉信息转译成神经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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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一只手伸了过来，放在了我的额头上。
　　“我没事。”
　　虽然这么说，但我也意识到“我肯定是被自己刚才的想法吓到了，以至于神色惊变”，所以我收拢了杂乱的思绪，转而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局面上。
　　“胡思乱想要不得，不能自己吓自己。”
　　我试着用周边的风景代替脑子里的杂念，以此实现安定神魂的效果。由于所处位置地势较高，我可以很轻松地俯瞰周边景象——
　　『这是片较为开阔的丘陵地形，遍布丛林……』
　　——它让我想起了《醉翁亭记》开篇的那句“环滁皆山也”。
　　眼前的景象正是如此。
　　诸多高大的松柏类乔木和桧木、杉树三五不时的成片出现。
　　稍微稀疏些的是栎树、山毛榉一类壳斗目的温带阔叶树种，其中有些种类好是我颇为熟悉的。栎树就是柞树，也就是橡树，我上高中时，学校的后山就是一片已经长了五六十年的槲栎林。而在学校院墙和操场周围，则有三排错落有致的米心树，足足二十多米高。
　　“那就好。”
　　少女略微一笑，姿容婉丽，举止疏落。我想，她应该是把我控制情绪的表现看在眼里了，所以才表现出这种放松感。
　　硬要形容的话，那感觉大概就是从原本的“站如松”变成了现在“扶风之态、袅娜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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