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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无法言喻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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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个漆黑的夜里,说是漆黑,但是天空却犹如一块抹布被染上了暗红色。
  这本应该是迎接少女诞辰之日的庆典,却在少女手握那把大剑之后,发生了灾变。
  一股庞大的力量将少女的神智击垮,使她变成宛如恶魔一样的存在,对原本为她庆生的人们刀剑相向。
  一股恶魔之火缠绕在少女的手臂上,在那原本细腻的肌肤上留下了难看的烧痕,而失去神智的少女并没有因为灼烧带来的疼痛而苏醒,反而在庆典的现场,看见一个人便斩杀一个人。
  失去生命的人并没有在少女的剑下得到解脱,他们的肉体和血液仍在恶魔之火中熊熊燃烧,不曾熄灭。
  直到一位持剑老人的出现,局势才得以化解。
  老人以惊人的出剑速度封住了少女的行动,在少女无法还手的同时,击落了少女紧握在手里的大剑。
  大剑落地的那一瞬间,一个雄壮的矮人扛着一把大锤,二话不说便砸在了大剑的剑身上。
  每当一锤击打在大剑上,仍被火焰紧缠右臂的少女就会痛苦哀嚎。
  老人紧紧地抱着少女,哪怕是自己身上的衣服甚至是血骨被那火焰灼烧,也没有松开双手。
  最终,大剑被破坏。矮人用一把精致的枷锁拷在了少女的右手腕上,以此压制那来历不明的恶魔之火。
  ……
  “呼……又是这个梦。”
  米娅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确认还没到起床时间,便打算睡个回笼觉。
  然而却怎么也合不上眼睛。
  “……出去走走吧。”
  现在的米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满脑子都是梦里出现的那团火焰。明明梦里发生的事情怎么回忆都想不起来,脑海中那股火焰却一直挥之不去。
  穿上新买的运动衫,在没有吵醒还在隔壁休息的卡璐娅的情况下,米娅走出了房门。
  清晨的街道空无一人,在太阳尚未完全升起的余光照耀下,城市弥漫在一道薄雾之中。
  迈着稳当的步伐,米娅开始绕着自己所住的街区开始晨练。
  还在运行中的路灯在时间不断前进的过程中一盏一盏熄灭,在零零散散车辆经过的马路上,环卫工人正在努力清扫夜生活人士留在道路上的垃圾。
  一切都出于半睡半醒的状态,让米娅感觉心中莫名的平静。
  “啊……一不注意就……”
  跑着跑着,米娅便顺着道路拐进了通往冒险者公会的小巷子里。
  正当米娅决定在冒险者公会那绕一圈在走的时候,看见在公会外的围墙那,一个长着深蓝色头发的中年男子好像在那边撬着外围的铁门。
  小偷!?
  ……
  “真是头大啊……”
  柯蒂斯现在十分的苦恼。
  身为玛尔罗德城公会总部的会长,不仅为了完成委托长时间呆在烈日下被晒黑晒伤,现在就连原本属于自己的公会大门都进不去。
  “把钥匙丢了是我的错,可是为什么缇娜到现在都还没过来。”
  没有钥匙的现在,柯蒂斯只能尝试看能不能学电影里的间谍,用这手头恰好有的一根铁丝把门弄开。
  “辛辛苦苦完成委托去了趟按摩店结果把钱包整没了,以为缇娜在公会里想蹭一顿早餐结果人还没来……这人一旦倒霉起来,可真是喝水都塞牙缝。”
  由于手里的铁丝太过纤细,在转动锁头的时候动不动就弯掉,柯蒂斯废了老半天的功夫都没能打开公会的外围墙大门。
  随着时间一长,柯蒂斯都开始担心自己现在的动作会不会被人认为是盗贼之类的要入室盗窃呢。
  “虽然是有这种可能性,但是谁会在这么大清早的走这种不起眼的小巷子……”
  “小偷看招!”
  就在柯蒂斯觉得自己杞人忧天的时候,一只穿着崭新红色运动鞋的脚朝着自己的脑壳踢了过来。
  察觉到攻击的柯蒂斯往后跳开,躲开了这一踢击。随后在他原本企图开锁的位置上,一个穿着运动衫的红发女孩正警惕着自己。
  “喂,哪有人一上来就拿踢腿做见面礼的啊。”
  “我爷爷说过,对待像你们这种企图不劳而获就选择走上盗窃之路的人不用太客气。”
  果然把我当小偷了吗……
  “你误会了,我在这间房子工作的工作人员,只是把钥匙弄丢了而已。”
  “你以为我会信吗?”
  在冒险者公会,米娅除了缇娜以外根本没有见过其他的冒险者,更何况缇娜还说了仅有的三名冒险者现在都在委托的路上。
  但是为了以防来者可能真的是冒险者公会的成员,米娅刚才的那一脚控制在了即使是踢中小孩子也不会受太大伤的程度。
  “我承认没钥匙就打算撬门是我的错,不过我真的是在这间屋子工作的员工。”
  柯蒂斯也是真的怕了。在作为冒险者的旅途中,遇到太多不讲道理只相信眼睛看到的人,他们往往会把一些简单的事情各种添油加醋,最后变成一件超麻烦的事情。
  因此现在柯蒂斯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字——逃!
  “我和这个房子的现任管理者很熟,要不然你去问问看。”
  和缇娜和很熟吗?那到时候问问看吧。
  正当米娅这样想的时候,柯蒂斯看见她有些松懈,一个扫腿将昨晚落到地上的树叶扬了起来,挡住了米娅的视野。
  由于扬起的落叶分散了米娅的注意力,柯蒂斯便瞄准了米娅的脚边,一套扫堂腿向她袭去。
  柯蒂斯天真的以为只要米娅摔倒,自己就可以趁她爬起来的功夫迅速离开现场,可是他没料到,自己这不带前摇的攻击,居然被米娅看穿了。
  其实,在落叶飘起来的那一刻,两人是同时动起来的。
  柯蒂斯那恍惚的双眼十分明白的告诉了米娅这家伙在动歪心思,所以在落叶飞扬起来的那一瞬间,米娅选择跳了起来,而柯蒂斯也没有辜负米娅的预判,真的对她的脚边发动了攻击。
  既然你动手了,那我也不能怠慢呢……
  当米娅重新落地之后,对柯蒂斯便是一顿重拳出击。
  面对米娅的还击,柯蒂斯也不吝啬出招,在一边防御的同时,也对着米娅不是要害的身体部位发动进攻。
  两人以激烈的速度挥舞着拳脚,但都很识趣的没有动用全力。
  即使没有用上全力,两人之间好似有一股无形的气浪产生,不断拨开他们脚边的落叶。
  “拳脚功夫不错,谁教你的这些?”
  “我爷爷,虽然你没有知道的必要就是了。”
  两人拉开距离,各自摆好了架势,企图在下一击决出胜负。
  正当米娅和柯蒂斯要再一次拉近距离的时候,一道突然出现的风之刃阻挡住了他们俩,并在两人面前留下了一道很深的裂痕。
  “真是的~我不过就是去买个早点而已,你们怎么就在公会门口打起来了?”
  米娅和柯蒂斯望向刚才风之刃飞过来的方向,缇娜正提着早餐盒在巷子口那怒视着他们。
  ……
  “原来是公会的新人啊,幸会幸会。”
  “没想到是会长大人呢,刚才还真是失礼了,希望不要放在心上。”
  在缇娜的介绍下,米娅和柯蒂斯相互认识了对方,现在彼此正握着手,为刚才的事情消除误解。
  当然,要是没有脑袋上的那个在发红的肉包存在,场面就更和谐了。
  “不过,缇娜你可以啊,居然可以招到这样能打的小姑娘,你的业务能力蛮不错的嘛。”
  “我是什么样的人还需要您说?不过会长,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因为不知道柯蒂斯会在今天回来,所以缇娜没能跟米娅她们打声招呼,结果就出现了刚才门外的一幕。
  “还不是那些翻脸不认人的贵族,本来夏尔码头的帝王蟹泛滥就快处理的差不多了,半路突然给我取消委托任命了,还不肯支付违约金!”
  “所以你把人家揍了?”
  “所以我……你怎么知道?”
  说着,缇娜拿出了一份报纸,上面印刷着“夏尔日报”四个大字。
  “都上报纸了,能不知道吗?要不是冒险者公会是个皇族罩着的组织,你觉得你跑的回来吗?而且你还真是跑得够快啊,前天发生的事情,今天就溜回来了。”
  “这……看见了没有,新人!这就是一个合格冒险者的应变能力!”
  “不要给新人灌输什么奇怪的思想啊!”
  看着缇娜扯着柯蒂斯的耳朵不断教训着,米娅的表情控制不住的抽搐着。
  “不过新人真的可以啊,虽然我是没有动全力,但是可以跟我这个A级冒险者不相上下的实力值得关注。找个时间咱们带上魔法打一次。”
  “这个就免了,我没办法用魔法。”
  “有这事?”
  于是米娅将自己魔法适应力为零的事情告诉了柯蒂斯,事到如今这也不是什么需要隐藏的事情。
  “这样啊……没关系,能不能用魔法无所谓,强者无论在哪都值得别人尊重。”
  知晓了米娅情况的柯蒂斯不但没有因为这件事排挤她,反倒更加欢迎米娅加入冒险者这个团体中来。
  “话说回来,缇娜能不能把你那份早餐让我,我好饿啊~”
  “不行~自己出去买!”
  “我没钱……”
  “没钱啃树皮去!”
  ……
  依旧是漆黑的夜里,依旧是暗红色的天空。
  人们欢呼着,歌唱着,为即将迎来诞辰的少女献上最纯真的祝福。
  可是突然,人群中出现了一只恶魔,它在吞噬人群的同时,将人们的肉体化为行尸走肉,去夺取其他人的性命。
  原本还在高声欢笑的人们,此刻为了保住生命四处逃窜,脸上的惊恐深入灵魂。
  作为被祝福的对象,少女不忍看见朋友们被眼前的恶魔伤害,于是拔出来作为贺礼之一的暗赤色大剑。
  随后,一团癫狂的火焰吞噬了少女的整条右臂,以及她的心神……
  ……
  “呃!!!”
  米娅犹如痉挛一般,从石凳上坐了起来,惊吓到了旁边正在吃着便当的萧萧。
  “呜哇!你做噩梦了吗?反应这么大。”
  看着满额头冒冷汗的米娅,萧萧拿着筷子用尖的那头指着米娅。
  “都说过了不吃午饭就午休的行为是不正确的。怎么样,果然做噩梦了吧。”
  米娅并没有将萧萧的话听进心里,只是呆呆地望着紧紧拷在右手腕上的枷锁。
  又……没有印象了……
  即便如此,米娅还是无法回忆起到底是被怎么样的噩梦惊醒,只有受惊吓之后留下心跳加快。
  “等会就是实技课了,听说今天要确认学生们选择以后使用的主武器呢。我选择了两把匕首应该不会被说吧?”
  “说是不会被说吧,不过玄阳帝国是注重培养拳师的国家,你是玄阳人,不应该选拳套这一类的武器吗?”
  既然想不起来,那干脆就不去想。于是米娅选择和萧萧讨论下午实技课的问题。
  “匕首是我最不精通的武器,所以我打算制服它!”
  “是吗,你喜欢就好。”
  午休只有两个小时,很快米娅和萧萧就被学院的上课钟声赶往了斗技场。
  不过今天和上个星期不同,所有班级都在斗技场上实技课,而且都没有看见战圣部的人。
  “从今天开始,所有班级统一上课,以彼此互相交流经验……”
  其他班级的班主任开始在梳理着各自班级的队伍,唯独巴尔老师在一边喝着饮料看着小说。
  看见E班学生们投来了求助的目光,巴尔很是不情愿地收起了小说。
  “既然想好好上课,那么你们就一定都要给我争气点!”
  等到其他班级把注意事项全部讲完之后,巴尔确认不会有杂音打扰到自己之后便开始说话。
  “三年级出去历练了,估计在回来领毕业证之前都不会再使用这个斗技场了。所以从现在开始,下午的前半段时间由一年级的学生进行实技教学,后半段时间留给二年级的学生使用,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A到E班总共一百人在同一个场地学习。顺带一提战圣部使用斗技场的时间是上午。”
  米娅环顾四周,也确实看见了卡璐娅和安吉尔的身影,不过因为是按照班级顺序分配的场地,所以米娅等人跟她们的距离就相对比较远。
  不一会,各个班级的老师开始确认学生们要使用的武器。
  在场有很多人的武器都十分豪华,像什么镶满宝石的黄金剑和连接着丝绸的白银细剑都只是入门水准,还有很多华而不实的武器刷新着老师们对武器认知的界限。
  “呵呵,都是些玩具呢……拿着这些东西上战场的话,都不知道够死几回了。”
  盯着那些拿着华丽武器的学生看了半天,巴尔若无其事地说道。
  “反正就只是记录她们要使用地武器类型罢了,以后换不换还说不准呢。”
  D班的班主任露出一副和蔼的笑容回应着巴尔,但是手里的笔却不停地在本子上起舞着。
  米娅试着眺望了一下。
  卡璐娅选择使用的是一把剑芯为紫金色,前刃和后刃都是白银色的双头剑,而安吉尔使用的是一把镶嵌了几颗宝石的华丽刺剑,玛修则是一把带有蔷薇藤曼图纹的银灰色长枪。
  “青少赛结束之前多注意玛修的行动,好制定对策。”
  “了解~”
  跟萧萧打过招呼之后,米娅的班级也开始确认学生选用武器的情况。
  “你这是……有点意思。”
  走到米娅跟前的巴尔看见米娅手里握着的是一把磨损不堪还没有剑锋的大剑,露出了不能说是会心一笑,却又是无法面对事实的表情。
  “没事……D班班主任说得对,以后很有可能换的。”
  哪怕放眼望去,所有人的手里不是华丽的,就是更加华丽的,没有哪个人可以和米娅比拼在武器方面的破损程度。
  “姑且先登记为大剑,没问题吧?”
  “没问题……有劳了。”
  听着来自其他班级学生的嘲笑声,米娅默默选择了隐忍。
  顺带一提萧萧选的是一对比较普通的匕首,因此巴尔老师在登记本上记录了萧萧的武器为双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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