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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这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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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有浓重烟火气的鸭血粉丝汤果真名不虚传,从未尝试过的食物予以渝余鱼相当大的新鲜感。他对食物并没有追求,能称得上喜欢的也只有可乐。小口喝着碗内清香的鸭汤,鸭血滑嫩,鸭肠爽滑,粉丝爽口,渝余鱼喝着喝着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喜爱的情绪。
  嗯,好喝!
  一顿饱餐后,宋晓夕又拉着渝余鱼前往各个摊位,为他指点着各种当地有趣的手工制品,带着他体验夜市上有意思的项目。到最后,渝余鱼将手中提着的两大袋从摊位上赢回来的玩具硬塞到宋晓夕手中,并且强烈表示这些东西很难带回去,留在他那边也是当作垃圾处理后,宋晓夕才红着脸收下。
  “明天再见啦。”
  路灯下的女孩特地将两大袋东西都用一只手提着,空出一只手向渝余鱼挥手致意。昏暗灯光下女孩跳跃的发丝都在表示着欣喜与欢快。渝余鱼同样微笑着挥手致意,目视着宋晓夕坐上返程的汽车后才慢悠悠地朝旅馆方向走去。
  得益于这一趟出门感受到的情绪与宋晓夕情绪的感染,渝余鱼罕见地因为明天的存在而欣喜。或许渝余鱼自己都没有察觉,他对情绪的表达已经偏离了简单的反馈与模仿,一些并不在需要范围内的情绪已经慢慢地影响到他,换言之,他开始更像是一位人类了。
  回到旅馆后,坐在柜台处的不再是那位老妇人,而是换成一位剃着寸头的男人,男人手指夹着劣质香烟,漫不经心地刷着手机。
  注意到渝余鱼走过,男人立刻把香烟碾灭在烟灰缸中,微笑着朝渝余鱼询问道:“请问您是要办理住宿吗?我们这里的住宿费用是…”
  “额,我已经办理过入住了,是今天上午一位老奶奶帮我登记的。”渝余鱼问道。
  “啊,抱歉。”
  “不过那位老奶奶呢?”
  “老人家身体不好,已经睡下了,由我来看夜班。”
  两人结束闲聊,那位男人重新夹起那根抽到一半的香烟,坐回柜台刷起了手机。
  走到307号房的门口,正准备拿出钥匙打开门,忽然渝余鱼发现在门缝间又夹了一片枫叶。将枫叶抽出,也懒得去思考为什么枫叶会不明不白地夹在门缝中的问题,便将其与下午那片枫叶放于一起。
  一番洗漱后渝余鱼穿着睡衣躺在床上,努力从柔软过头的床中寻找一个舒服的姿势。但渝余鱼总感觉这张床过于柔软,就像躺在液态的果冻中一般,无论什么姿势都无法让四肢放松。
  就当渝余鱼想要起床,却发现手脚好像被压住,没有办法动弹一分。原本温暖舒适的床变得炽热粘腻,虽然没有办法抬起手脚,但渝余鱼能清楚地感受到,有什么黏滑的东西正在缠上他的小腿,细微的毛绒摩擦着他的皮肤,一根根像是触须的东西舔舐着他的脚掌。
  宁静的房间中出现不合时宜的粗重喘息,渝余鱼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透过窗口洒进的月光,看清楚了趴在自己身体上的是一个什么玩意。
  就像是一个被强行撕掉皮肤的人,浑身上下都是猩红色的血肉,狰狞的血肉组织在它的脸上扭动,墨绿色的液体不断从它的肉体上溢出。它的口腔中没有牙齿,同时这里面挤着一条条蠕动的触手,那些粗大粘腻的触手争着想要从口腔中挤出,使得它的口腔被强行撕开,翻卷着血肉的伤口一直裂到耳根,使得它的脸看起来无比瘆人。
  同时,渝余鱼也明白了自己小腿上那种黏滑的触感是怎么回事,对方正含着呢。
  嗯,那人利用被撕裂的大嘴将渝余鱼的脚全部含在嘴里,余下的触手则附着着渝余鱼的小腿一路往上爬。
  如果问渝余鱼为什么这么笃信对方是含着他的脚的话,因为渝余鱼清楚地从对方身上感受到欣喜若狂,激动,以及某些不太适合描述的情绪。对方不仅想要舔舐他脚上的汗水,甚至还想着将指缝间的……
  就,挺变态的。
  万幸,渝余鱼此时并没有嗅到什么震撼灵魂的恶臭,似乎那滴落在身上的液体也没有带着异味,于是渝余鱼便一脸冷静地看着那人含着含着又把另一只脚一起含了进去,扑哧扑哧的声音和粗重喘息一并回荡在室内。
  直到那触手愈发过分地想要触及渝余鱼某些敏感地带,某种抗拒心理趋势渝余鱼不得不发话。
  “那个,不知道是老哥还是老姐的家伙,能不能把你的触手收一收?”渝余鱼诚恳地说道。
  屋内沉重的喘息顿住了。
  扑哧扑哧的声音也停下了。
  触手的动作也僵住了。
  趴在渝余鱼身上的那人缓缓将头扭过来,垂下的触手中还沾着涏液,咕噜咕噜乱转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渝余鱼满是诚恳的脸。
  “您舔归舔,咱也不管您,但您的一些不合时宜的小动作能不能收一收?”
  “……”
  “您不说话这是答应了?”
  “……”
  “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趴在渝余鱼身上的那人猛得一个弹跳从床上跳到地上,拉过一条地上的浴巾裹住不断溢出墨绿色汁液的身体,神色惊恐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渝余鱼。
  “祖…祖那,食…食物为什么醒过来了啊!!!!!!”仅凭声音分辨的话,那人应当是一位女性,渝余鱼看着那个声音都在不断颤抖的家伙,她全身都开始疯狂分泌墨绿色的汁液,不一会甚至浴巾都被其打湿。
  这时渝余鱼才注意到,对方的手脚构造不同于人类,反而是一种类似于长期生活在水中的生物特有的蹼状,并且因为恐惧,对方的脚蹼抓成一团,显得怪异无比。
  “那个…请问这里是哪?”
  渝余鱼在对方身上不仅没有感受到任何敌意,反而是感觉到对方身上不断传来恐惧,一种对于未知的无措的恐惧。对方不再趴在身上后,渝余鱼便可以活动自己的手脚,当他从床上爬起后才发现,这里并非他原本睡下的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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