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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对于阴影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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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面阴影,是位面世界本身负面的集合体。能够影射位面之上的人事物,这并不稀奇。
  但王贞在意的是,这无有神祇主持的诺亚阴影,能发挥多大的本事。
  位面阴影投射世界,万事万物的影子,都在牠的掌下有所记录。
  无有形状的阴影在虚空中翻滚,那一个个分离而出的“黑暗史莱姆”,在接触虚空宇宙中,滚滚魔力刹那,纷纷化变。
  不肖几个眨眼间,成百上千万的黑暗大军,已经集结完成。
  一列列阵队明明看去杂乱无章,可无形中,却能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力,以这黑暗大军为中心,向虚空四面八方,铺展开来。
  本是黑暗影子化身的士兵,虽看不清面容,但那一身同色的戎装与手中,泛着金属光泽隐隐有魔纹在流动的兵刃。
  刀、枪、剑、戟等,来自旧时代周身环绕着魔力符文的武器,被握在影子士兵手中。
  目光扫视更远处,王贞还看到有些黑暗兵团,是旧时代的人类最喜爱的各类战争魔兽与魔法造物组成。
  不只是旧兵与魔法造物,因王贞到来,而诞生的长枪大炮,这些铁器工业制造出的冰冷猛兽,同样混迹在影子大军中。
  魔法与科技这双锋利的对翼,此刻正初次显露在周天万界的眼前。
  黑暗军团毫无生命,牠们都是由纯粹的阴影构造。正应如此,牠们没有人类的情绪左右,在战争中,才更是敌人最为畏惧的杀戮兵器。
  大军不动间,如巨兽蛰伏,但恐怖威赫,无声之厉,正向眼前的敌人,放肆显露自己的獠牙。
  可以说,这恐怖的杀戮军团,正是诺亚阴影这位“魔法大师”,最高超“炼金术”的大成之作。
  “那是……”
  昂立虚空的神龙,在大军形成瞬间觉察出不同之处,阴阳魔瞳刹那汇聚神威,以无可阻挡之态,直向大军深处望去。
  在这千百万黑暗军团的中心,那无可形容的阴影,正翻滚着满身冥冷的气息。
  虽是没有形状实体可言,但王贞还是隔着冥冥之上的神秘,模糊间透过这阴影,看到那立身宇宙万事万物之间,满是睥睨神态,冷傲霜骨满身的无上存在。
  “那就是阴影的主宰者么……”
  透过诺亚的阴影,王贞以那双衍化着周天玄奥的阴阳龙眸,短暂地目睹了这位亘古以来,纵横浩瀚宇宙,掌握诸天万界黑暗的统治者。
  虽只说得上是惊鸿一瞥,但那刹那间的风采,也足够给王贞带来深刻的印象。
  也是在那断断一眸中,王贞凭借自己恐怖的,足以扭曲现实与虚幻的精神力,大致推断出自己同那阴影之上的高低。
  “虽然只是一瞬间交错……但是也足够了!”
  望着那将诺亚阴影围拢在中心,数以万计,看上去密密麻麻一片的影子士兵,王贞眼里满是兴趣。
  “让我见识见识,阴影统辖之下,这些影子,能印射事物本体的几成威力。”
  说话间,王贞自己这边,原本封锁上下四方的云霭,在神力激发下,道道魔力锁链穿横腾飞。
  凡神威魔力所过之处,无暇云朵被赋予灵机,只是眨眼,就化作头顶龙角身坠长尾,满身威武光甲的霸气龙兵。
  神链穿透虚空,一瞬间爆发的冥空洞极力量,被无形大手搓揉,化成原始力量,如雨点般,洒落在每一个龙人兵身上。
  当无数龙人兵诞生,满是魔纹神力的锁链已盘亘战场。
  只是一个轻晃间,神索消失不见,无数龙人兵的手中、身旁,却多出了数之不尽的兵刃器械。
  “魔力大乱斗谁不会啊!”
  弹了一个响指,无数的龙人兵一个翻身间,纷纷踏上云霭化作的战马、神兽与科技飞行器。
  冲击黑暗大军间,龙人手中、脚下、身旁,同样云朵幻化的武器,在虚空中不断汇聚四面八方,游离宇宙的混沌魔力。
  “轰——”
  一门霞云化成巨大的炮台,在龙人兵的操控下,不断汇聚魔法能量。炮口在汇聚力量间,更是微微变色,可见是压缩了多大的魔力进去。
  仅仅是两个呼吸的功夫,便伴随着一声巨响,紫色光弹极速飞驰,目标正对位面阴影。
  “阴影的力量,真是不简单。”
  看着那守卫诺亚阴影的一部分影子士兵,在魔法炮弹打来的瞬间,直接变化史莱姆形态,以液态护罩挡下攻击。
  王贞感叹阴影的多变性同时,内心也在思索另一个问题。
  不知道掌握阴影的那位神祇,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按道理,自己触动祂留在诺亚阴影中的印记。瞬间感应到,应该不是难事。
  但到此刻双方都动手交战,神力波动肆虐宇宙,黑暗的力量和神龙之力都打动了阴影本身。
  这已经算是挑衅了,可祂还没反应。不会……真出事了吧?
  想着智慧神手记里,那语焉不详提到的小道消息。
  王贞这次也是借着构建黄泉的机会,想先同这位阴影的主宰者,打个交道。
  但谁能想到,祂居然一直不曾现身。
  “不对!应该说从一开始,诺亚脱离主位面时,祂没有现身来,就已经暴露问题!”
  想起手记上那句:【世上一切影暗,皆归阴影统辖】。
  王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盘算了诺亚所有可能被诸神发现的马脚,但位面的影子,却是祂一直忽略的。
  阴影的主宰者,祂可以通过影子,通过诺亚的阴影,感知到这里的存在。但祂却没来查看,也不曾透露消息出去。
  ……或许可以大胆猜测一下!
  祂现在没有多余精力插手……甚至有可能,祂根本已经……
  想到这个惊人的可能,王贞不知怎么的,脑海里忽然回想起冥界边缘之下,那幽深不见底的混宇。
  “黄泉重建后,我也许真的该下去看看。”
  王贞盘算间,身边无数的龙人兵已经提上武器,同奔袭来的影子士兵交战在一处。
  影子大军如同潮水,长刀挥舞,巨锤狠砸,狂乱奔袭同时,手里黑色的枪械,也没有当成摆设。
  在冲锋中,一枚枚黑色子弹飞纵在虚空中。目标直指,包围了自己一方的龙人兵大军。
  子弹飞纵间,王贞神力幻化的龙人兵,也不是被动在挨打。
  每一个龙人,身上从里到外,都是组装到牙齿。手里的武器,更是受到王贞神力加持的。
  阴影的力量强大,王贞这条龙,可不见得比祂差到哪里。
  黑色大军同白龙人们交战在一起,黑白的子弹、魔法光炮的紫光……种种诺亚人类研发的武器,是在这片虚空中,到处乱飞。
  因为双方都不是活的生命,就算是被长刀削去脑袋,也不过是变化初始的能量,或者干脆消散一空。
  整片战场上,没有哀嚎声响,耳边拥有的唯一音调,就是魔法的碰撞与兵戈的交击。
  从放看去,两条一黑一白的河流,正在这不分上下的空间中,肆意碰撞、交缠。
  ………………
  诺亚大陆,布加城。
  神圣宏伟的教堂内,红衣主教手中华贵神杖轻声敲击。
  非金非铁的杖柱,同玉石地面交击刹那。清脆的声响,如同甘冽泉水一声接着一声,清晰回荡在信奉神明的殿堂内。
  呼——
  叮咚声落下,就听窗外吹来一阵茉莉花的芳香。
  明明未曾打开窗户,可那清爽的风却带着奶黄色的花苞,悄无声息出现在神堂内,魔力连通机械构造的华丽灯珠上浮动。
  噼啪——
  以昂贵的魔兽油脂,搭配灵药制作的灯烛上,原本静默的火苗,无端发出一声火柴燃烧的脆响。
  咔嚓嚓——
  拱卫在殿堂之门,以魔力混合机械制造的十二尊守护铠甲骑士,也缓缓昂起牠们,钢铁一般包覆盔甲的头颅。
  那原本由机械锻造出,蕴含魔法波动的宝石双眼,此刻无端多出了几分名叫“灵性”的光辉。
  以空间魔法微缩雕刻来的内景山水里,一道水流、一颗土石以及一株清脆的小山竹,在同一时刻环绕上玄奥的无形神秘。
  供奉着龙神之像的云浪台碧,此刻浮现微微皓光,柔和如水,给人带来一种,静谧、祥和的安宁感。
  “日安!教皇冕下,以及诸位。”
  伴随红衣主教的话语声落下,就看上空盘旋的花苞缓缓落下,同时无暇的玉石地面,升起七株色彩绚丽的根茎,将飘落的花苞稳稳托立。
  在盛开的花骨朵上,面带纱巾衣着神秘而满是自然随性气息的曼妙的身姿,正伴随着风中花香舞动,临空而现。
  供台上的几对魔法火烛,伴随清晰入耳的燃烧声,一道道炙热光圈蔓延开来。
  当赤红的火焰平息那暴虐的跳动时,红衣主教对面,已经出现数道虚幻的身影。
  门堂之处的高大魔法造物,此刻已经手持兵刃,缓缓行直红衣主教的身背后。
  那自景观内飞出的一水、一石、一竹,更是在半空就化成虚幻的人影,随之轻轻落在大主教面前。
  上首,龙神之像下方的云碧,此刻也缓缓收拢那直欲映照诸天的光辉。
  “日安,诸位同伴。”
  云碧浮动着一圈道道的光晕,教皇法路易世的声音,在内中缓缓响起。
  听到这柔和却不是稳重的声音,在场的无论是主教还是花朵上、火烛中、亦或者通过魔法铠甲、山水景观到来的人们,皆纷纷对着龙像下的云碧恭敬垂首。
  “日安,教皇冕下!”
  此刻,属于无限教会的真正高层,这群称得上是站在诺亚大陆巅峰顶点的大人物,以分身灵体或是意念传达的方式,齐聚一堂。
  七曜圣女、十大红衣主教、十二圣骑士、大祭祀包裹教皇法路易世在内,无限之龙教会的真正高层,此刻全部到齐。
  “请问大主教,是出了什么事情,居然要召集大家齐聚。”
  金灿的花朵上,圣女虚幻的美眸环顾四周,发现自家教会的所有高层,居然已经到齐。
  听到金辉圣女的疑问,包括教皇在内的所有无限高层,都是将目光转向这次集会的发起人——红衣大主教斯诺·乌列克。
  对于自己这位同伴,他们都很清楚。
  作为教会内,资历最老没有之一,同时在陛下重现后,更积极响应的他,绝不会无缘无故把所有高层喊来。
  除非是遇到了大事,需要所有高层在场。
  想到这个可能,在场众多教会高层,皆纷纷露出慎重的神色。
  “诸位,陛下神谕在此!”
  也不准备拖拉,斯诺大主教直接请出自家神主留予的神纹龙符。
  “恭迎吾主!”
  连一个呼吸的功夫就没有,在看到那龙符瞬间,在场所有人,包括云碧上的教皇,已经把自己的头颅垂下。
  仿佛感知到所有人的到来,斯诺主教手里的符令直接升上半空,一道无差别的波动,扫过在场所有人。
  “我等明白该如何做!”
  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更清楚这是神对他们这些信徒的考验,在场众多教会高层,皆是严肃以待。
  教皇法路易眼中,更是闪过一丝了然的神色。随即带领众高层,对半空的龙符应了一声。
  “龙神所行之处,吾等必随之!”
  见捧着神谕的斯诺主教想递给自己,教皇摇摇头。
  “既然是陛下的决定,那就要麻烦斯诺主教多多费心。”
  见斯诺主教收回神谕,教皇法路易这才对着四周的教会高层,吩咐起来。
  “诸位!神考已降临。
  具体该怎么做,大家都清楚,我也不多废话,原先的准备如常进行就是。”
  琢磨一下接下来的计划方针,法路易对七朵花蕊上的圣女与那九位火焰中的身影说道:
  “庇护人们死后灵魂的事,依旧要麻烦圣女们费心。
  诸位大主教都坐镇一方,那些吞噬灵魂、干扰生者世界的家伙,也需要多震慑,必要时……也不用留手!”
  想到伴随神秘与魔力回归,诺亚四处的残存诡异,越发出现的频繁,法路易扭头看向十二圣骑士。
  “魔力回归后,那些新生的超凡者,都要配合官方的人员,做好管理。
  虽说如今超凡存在,已经不是秘密,但还是不要让神秘侧,过多的干涉到普通人的正常生活。”
  想到自家陛下提及,神秘侧与科技流的稳步合并共存,教皇又看向位大祭祀。
  “这事是陛下一直很关心的,要再麻烦位,再延后些许休闲的时光了。”
  这位大祭司,原本碍于寿命,已经到了要退位养老的年纪。但随着自家神主的出现。
  这位教会内地位崇高的老人,在超凡的道路上,居然走的一点都不爱年轻人慢。
  到了现在,说他们是教会的顶尖战力,一点也不为过。
  也是因为魔力回归的时间太短,需要处理的事情又太多,无限教会一时半会,实在来不及培养新一代。
  法路易犹豫再,决定延迟位老人的退休。
  “哈哈!冕下客气了。”
  大祭祀中,晨星祭祀笑眯眯的指了指自己,那又年轻了二十几岁的面容。
  “就凭我现在这个状态,再多给教会奔走个五百年,也不是什么问题。”
  另外二位翟日、弥月祭祀也是一脸赞同的表情。他们心里,可是完全不愿意此刻就退了下去。
  开什么玩笑?!我们个这一代,能等到陛下归来这么大的盛世,那可是命运之神的眷顾!
  要没做出点成绩,就这么退休了。以后到了冥界碰上历代祭祀,非要被前辈们提着耳朵教训不可!
  大祭祀:没干出点成绩来,我们!绝对不可能退休!绝对!!!
  商议到最后,在关于“沉眠者”的问题上。教皇又把目光,投向斯诺大主教。
  “关于【沉眠者】,既然是斯诺主教这里开的头,陛下还特地降下神旨。
  那就麻烦你多多跟进,如果有任何需要,教会绝对全力配合。”
  听到有陛下、教皇双重背书,斯诺主教也是俯身行了一礼,表示感谢。
  将所有的事吩咐完毕,教皇抬起眼,环顾四周的众多高层成员。
  “诸位!现在是维拉帝斯这个国度,最为重要的过渡时刻。
  发生的事情虽然很多,但我们不能自乱阵脚。每件事都要有条有序,确保精准处理。
  不光是我等,所有的人都在努力!陛下,也在我等看不见的视角,为这个世界奔走。”
  手中象征教会最高身份的金龙权杖抬起,教皇法路易世面色肃穆,对着在场众人下达这次集会的最后一句发言:
  “更多的事情,我等帮不到陛下。但自身所能的,我等必不拖累陛下!
  这个世界,不只是陛下在付出努力守护。
  这其中,也有我吾等心血!”
  “此次【沉眠者】一事,是陛下降临的第一项考验,我等……绝不容许失败!”
  ……………………
  诺亚虚空中——
  盘亘在战场之外,王贞在默默观望远处阴影之余,心神在神秘的河流上,被人触动。
  “这个法路易!”
  一个念头间,王贞就明白事情的经过。摇头低笑间,战场之上的争斗出现了变化。
  “要撑不住么?”
  从盘亘在云霭之上的神龙视角看去,就见遍布目光所在之处的黑与白大军,已经彻底交错、缠斗在一处。
  从一开始的争锋相对、势均力敌,到此刻局势渐渐产生变化,胜利的天平,已经开始朝着龙人大军这边倾斜。
  “光靠力量而没有人操控,面对同等级的存在,到底是差上许多。”
  看着那些已经溃败,并朝着中央阴影收拢的黑暗大军,已经摸到阴影虚实的王贞暗自摇头。
  王贞这种存在,已经是超脱在普通生命之上。
  神秘之上,属于神祇的争斗。固然力量还是不可改变的关键,但同样重要的还有细致、精确、深奥的掌握。
  这一点最好的体现,就是王贞本体悠哉的观察阴影的同时,精神力还可以细致的化作千万乃至微毫,精确的操控每个自己的力量化身。
  王贞如果是一个精通武术,还手里握有武器的成年人。
  那此刻的诺亚阴影,就是一个同样成年手握刀剑,但却有智力缺失的病人。
  “乱拳打死老师傅”这句话,王贞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在这个神祇的世界,那是行不通的。
  本来可以轻而易举的直接镇压阴影的“捣蛋”,但王贞为了检视自家,所以才勉强和牠玩了玩。
  “过家家的游戏,该结束了!”
  伴随精神力横扫战场,无数的龙人兵重新化为云霭,直接形成盘旋四方的云浪,将阴影的黑暗大军,彻底吞噬一空。
  “玩了这么久,黄泉之路……该重新连通了!”。
  龙首昂扬虚空,那如同阴阳轮转,眼瞳深处仿若衍化宇宙奥秘的阴阳神目,正散出恐怖压力,将那跳动着负面能量的大陆阴影,牢牢压制。
  “灵魂重回冥界,诺亚也距离回归,更进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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