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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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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刚才会突然产生那种奇怪的念头?
  这个疑问,一直持续到公交停车站附近的噪声打断了白辉月的思绪为止,才正式告一段落……
  很快,一辆载满乘客的公交车停下,来到了白辉月他们面前。
  直到车门打开以后,一部分已经到站的乘客从车里下来,而另一部分需要乘坐的人则在这时候上了车。
  白辉月与清夏二人,跟在这些人的身后,一起上了车。
  直到进入车里面以后,对其他人存在敏感的白辉月,下意识地与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但是由于公交车上的乘客很多,白辉月感觉到背后有人不断冲撞过来,并且不时传来了上班族不耐烦的啧啧声,这让白辉月感到很不耐烦。
  “唉……”
  白辉月有些无奈地叹气,接着站稳双脚,避免将体重压在别人身上,紧握吊环的手指几乎麻痹。
  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到家啊……
  白辉月焦虑不安地想着,接着视线落在了正在通电话中的司机大叔身上。
  “都说了我会还的,能不能再宽限几天?”
  “拜托了,千万别去骚扰我的家人!”
  “等一下,等……!”
  似乎被对方挂断了电话,那名身穿黑色工作制服的司机看上去像失了魂似的,一瞬间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接着神情变得十分忧愁,看上去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突然,白辉月注意到前面不远处的十字路口已经快要出现红灯。
  但是,司机却丝毫没有减慢行驶的速度,只是一味地继续开着车,两眼无神地望着前方。
  而公交车上的其他乘客,一个个都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机,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前面的红灯,也没有一个人愿意主动站出来提醒一下司机。
  “喂,大叔,前面有人,快点停车!”
  眼见前面的人行道上有一个穿着红色夹克,戴着鸭舌帽子的少女经过,并向他们看了一眼,这时白辉月急忙向那位司机提醒道。
  这时司机才反应过来,在慌忙之下赶紧踩住刹车,这才使得公交车在即将要撞到人之前及时停了下来。
  “……”
  惊魂未定的司机,见行人并没有受伤,这才稍微安定下来。
  直到人行道上的行人走过去,并且绿灯重新亮起来以后,他才重新启动车子的引擎,继续向前行驶。
  “刚才真是谢谢你了,小伙子。多亏刚才有你的话提醒,不然我差点就要撞到其他人了。”
  路途上,司机脸上带着苦笑,一边继续开着车,一边向白辉月致谢与道歉。
  “不,不必客气。”
  白辉月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介意。
  但经历刚才那惊险的一幕以后,车里面那些惊魂未定的乘客们,一个个都情绪很不满地瞪着司机大叔。
  “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会不会开车的,还是说他根本没有把我们这些乘客的生命安全放在眼里。”
  这话一出,其他的乘客也跟着一起冷嘲热讽。
  “就是,没有本事开车就别出来害人啊。”
  “把这个司机的样子好好拍下来,发到朋友圈和社交网上给其他人看一下,让其他人知道这个司机到底有多恶心。”
  “没错,顺便把这家伙的车号记住,等下一定要打电话向他的领导投诉,将他炒鱿鱼!”
  听到乘客们一个个都在旁边指责与抱怨,原本看上去就已经心情很不佳的司机,现在的眼神看上去更加心灰意冷了。
  “够了!”
  司机突然间踩住刹车,并大吼了一声。
  他这一吼,令车里的乘客们都吓了一跳,一下子恢复到原先的肃静。
  “我又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我非得被你们这些人指责不可?为什么,到底是什么……就算是没有本事的我,也是在不断地为了家人而拼命努力工作着啊!”
  只见司机一边撕心裂肺地吼着,同时身上散发出了一股很强的怨念。
  他越说越觉得痛苦与愤怒,不仅流出悔恨与不甘的泪水,更是气得双目圆瞪差点凸出,就连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极度扭曲起来。
  直到众人反应过来以后,此时的司机大叔已经变得面目狰狞,看上去就像是电影里的怪物形象一样,全身肿胀通红,让人不寒而栗。
  可以看到,怪物的脑袋上突然间长出了无数的触手,不仅看起来十分怪异,更是让人害怕不已。
  “怪——!”
  还没等眼前的上班族男子把“怪物”这个词完整喊出来,粗实而有力的触手一下子就贯穿了他的身体。
  见此,乘客们顿时吓得脸色煞白,脸上充满了惊恐与不可置信。
  “怎么回事?这个大叔……”
  就连白辉月自己,也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幕。
  “呀啊啊,啊啊啊!!!”
  下一秒,那些乘客们吓得失声惊叫,在车厢里胡乱逃窜着。
  “为了家里的生活费,车贷,以及房贷,我可是到处去借钱,现在已经足足欠了一百多万啊!”
  “我不甘心!为什么我这么努力工作却得不到任何的回报,而且还要被你们这些人埋怨啊!”
  怪物的眼里充满了复仇的决意,他带着仇视与愤怒,从驾驶的座位上离开以后,一边在车里撕心裂肺地吼叫着,一边则胡乱地甩动着身上的触手。
  只见这些触手弯弯曲曲地延伸而出,前端变得如长枪一样尖锐……使得那些不幸被触手甩中或刺中的乘客,轻的则手脚残废,重的则直接丧失了性命。
  面对如此残酷与血腥的一幕,白辉月有些惊呆了。
  不好……这样下去的话,所有乘客都会在车里死掉的!
  尽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但由于第一次面对像这种怪物袭击的事情,所以白辉月的脑子里一时间有些混乱,也不知道到底该怎样解决比较好。
  就在这时候,身旁的青梅竹马清夏紧紧抓住他的手臂,脸上充满恐惧与不安。
  “小辉,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可能眼前的这一幕太过于恐怖,看着旁边的乘客一个个被怪物解决掉,清夏望向白辉月的眼神已经变成一片灰暗。
  “清夏……”
  白辉月清楚地感受到,她正在颤抖着,非常害怕眼前的怪物。
  不行,如果自己不振作起来的话,那就没人能够保护清夏,到时候就真的全都完蛋了……
  考虑到这一点,白辉月决定像个男人一样站出来保护她!
  此时,他心里浮现出了这样的念头。
  可就在这一刹那,怪物忽然从另一头窜了出来,然后凶横异常地从毫无察觉的清夏背后扑过去——
  “小心!”
  危急之下,白辉月迅速将她抱住并扑倒在地,在巧妙避开触手尖端的锋芒同时,然后起身一拳狠狠揍在怪物的脑袋上。
  “轰隆……!”
  随着一阵拳头与脑袋碰撞发出骨头碎裂般的闷响,怪物的身体一下子飞了出去。
  这一瞬间,清夏惊呆了。
  直到过去好一会儿,她才总算反应过来。
  “辉月,谢谢你保护……啊呃……”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声音一下戛然而止。
  “清夏……?”
  白辉月突然一愣,接着缓缓往下一看,这才发现她的胸口处被触手贯穿,一下子鲜血四溅。
  “喂,开玩笑吧?”
  白辉月简直不敢相信。
  清夏她,就这样被怪物杀死了……?
  就在她倒下那一刻,怪物又站起来了。
  尽管那人形生物的脖子被严重打歪,并且脸部的右边也深深凹陷进去,但似乎并没有因此让这个可怕的家伙完全丧失作战能力。
  因此能够推测出是因为这家伙已经察觉不到身体痛楚的原因,但到了这种地步还能有作战的能力,看样子这家伙已经与丧尸没有什么区别。
  “你这家伙……”
  眼看着怪物依然还能够站得起来,并且脸上也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这时候白辉月气得咬牙切齿,紧紧握住了拳头。
  他没想到,清夏竟然在他面前被怪物给杀死了!
  本来按照普通人类的话,在受到他刚才充满威力的一拳以后,就算不会轻易倒下,也应该很难再站得起来才对。
  就算刚才那一拳的力度不能够将怪物的头颅砸成严重粉碎,至少也足以将他砸成重度昏迷。
  然而现在那怪物就活生生地站在面前,这让白辉月感到非常愤怒,同时内心里产生了强烈的愤怒感以及破坏欲。
  此时的他,恨不得要干掉眼前的怪物!
  但那并不是因为他拥有强烈的使命感,他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心其他人的死活,而是面对着清夏被怪物杀死产生的憎恨,以及想要活下去的强烈意志!
  就在这时,怪物的身体突然肿胀,不仅身形变得更加巨大,而且全身布满了肌肉。
  此时的怪物,看上去比刚才更难对付。
  然而不知道到底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兴奋,白辉月的心脏突然间扑通扑通地狂跳。
  接着,脑海里响起了各种嘈杂的声音。
  虐杀吧侵犯吧掠夺吧毁灭吧,折磨吧破坏吧撕裂吧灭绝吧……!虐杀吧侵犯吧掠夺吧毁灭吧,折磨吧破坏吧撕裂吧灭绝吧……!
  在这一瞬间,无数负面的情感与记忆宛如潮水一样疯狂地涌现出来,很快这些诅咒就充斥了他整个大脑。
  尽管白辉月努力抑制着内心里那股强烈的破坏冲动,但是呼吸却变得越来越急促,而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几乎快要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既然如此,那就将一切破坏吧。”
  脑海中这时响起了少女的声音。
  然后,白辉月忽然露出了怪异的笑容。
  就在怪物如尖枪般的触手离他喉咙间只有两毫米的一刹那,突然从白辉月身体里冒出的黑色锁链,如同高速旋转的的螺旋钻一般瞬间飞射了出去。
  下一秒,因黑色锁链高速运动产生的一股强大气流在震碎窗户玻璃的同时,瞬间贯穿并缠住了怪物的身体。
  怪物的身体突然不听使唤,只听见全身经脉崩裂,血肉撕裂的声音,紧接着发出了凄厉的惨呼。
  在怪物惊疑不信、死灰一片的眼神中,随着一声闷响,宛如卷入了绞肉机中一般。
  此时白辉月仍在原地站着,动也未动。
  而怪物的身子却已消失,只留下弥漫在空气中的一团血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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