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小闯这边，中午在树林边午休过后，骑着摩托车就往下个村子赶。在下个村子理发店里收货的时候听顾客说远一点七里店那里今天有集会，小闯想了一下，决定先不收头发茬子，直接赶过去，趁着集会上人多，多收一点长发。
　　七里店今天可是热闹起来了，除了原本的男女老少，今天还有不少外来的来这里赶集会，串亲戚。今天集会上的人可是真不少，从南头一直到北头，挑货的大人，跑着玩的小孩，热热闹闹的。小闯找了一个靠近路口拐角的地方扎好了车，卸下蛇皮袋，撑开袋口。打开喇叭，叫喊起来“收头发，收长头发。”不多时，就开始有人围了上来，摆摊收货，一靠声音大，二靠人扎堆，有人来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
　　“收头发里，你看我这头发能给多少钱。”头一个上来问价的是一位大姐，头发有点偏黄，发质不算太好。这是小闯第一眼能看出来的。
　　“来，姐，我用给握一下，再量一量给你说个数。”小闯抽出口袋里的卷尺，熟练的比了上去，长度能看到十五，握起来厚度也够。“二十五吧，姐，刚摆上摊子，你是头一个，直接给你个高价。”小闯笑着给大姐喊出了一个价格。
　　可能是因为长相占了便宜，大姐也没有还价，痛快的让小闯把头发收了去。小闯握着头发，两头扎好，放进蛇皮袋里，付了帐送走了大姐，大姐一走，少了人跟小闯在这对擂，剩下看热闹的也都开始散了。
　　“小伙子，做这个多久了。”循着声音，小闯望向左边，一个大叔跟小闯搭讪起来。看着大叔的摊位，拉弹珠进坑打钱的，一个小板凳上面放个板子，拉紧皮筋，把弹珠打到哪个坑里，坑里写着多少钱，就给多少钱，要是调回原位就没了。这骗小孩子的把戏，小闯小的时候可不少上当。
　　“有几年了，叔，看你这板子旧成这样，你干这个挺久了吧。”小闯笑呵呵的回了一句，带着轻蔑，因为小闯知道，这东西全靠脚踩着小凳子腿作弊骗小孩子，小闯格外痛恨这样挣钱的人。
　　大叔听小闯说话的语气多少，有点不高兴了，脸往一边一瞥，也不往小闯这边看。
　　“不用理这小老头，这小老头不是啥好鸟。”旁边扎摊买衣服的阿姨听见俩人的对话，横插一嘴。“我看小伙子这头发收了不少啊，这不少赚啊。”
　　“没有，俺这一袋子全是头发茬子，卖不了俩钱，我看姨你这卖衣裳才是真挣大钱呢。”小闯就喜欢跟这种生意人聊天，学习别家的经验。
　　“不中，俺这也不好做，一上午也没卖出去两件。”阿姨有点腼腆的笑了笑。
　　“姨，像恁这摆摊卖衣裳，干了多少年了。”小闯问道。
　　“没几年，五六年吧，哪有集会去哪。”阿姨勒紧自己的斜挎包。
　　“我看恁背这小包不赖，搁哪买里。”小闯看着老板娘，小闯越看越觉得老板娘背的这小挎包不错，小小的，跨在腰间，就这么一跨，生意人的感觉兹拉一下就提上来了。
　　“集会上都有，你找找，不贵，两三块就能买一个，你得跟人家搞搞价。”阿姨也是痛快的说了说哪来的。
　　“老板，头发啥价。”一个小伙，看着年纪不大，过来问价。
　　“这得看头发啥样，咱才能给个价。”小闯一看来了生意，搓了搓手热络的迎了上去。
　　“货都在家里，能不能去家里瞅瞅。”小伙子右手往旁边院子里指了指。
　　“行。”小闯打起蛇皮袋，推着车跟着小伙到了他家。小伙院子整的真不错，外边看着一般，进里面一看才发现，四间大屋，用的也是好砖，好装修，一看就是大户人家。
　　“碰上我你算是走运了，我们村里头发长点的想卖的基本都让我收了，这个月的都在我这了。”小伙子笑了笑。“你在院里等会，我进屋去给你拿。”
　　“中。”小闯一想，今天算是碰上了，说不定这次出门收头发三天都用不了，明天就能打包回家。
　　小伙从屋里搬出一个胶箱子，打眼一看，怎么说也得有十条往上的样子。“怎么样，你看看货，给个价。”小伙把箱子往小闯脚边一放，拍拍手，叼起一支烟点着，等着看小闯怎么说。
　　小闯顺势蹲下，拿出来箱子里的长发，放在手里捋了捋，摸了摸手感，薅出来两根，从口袋里掏出火机点着闻一闻，用手抿一下，确实是真人发。小闯从后备箱里掏出来小秤，今天这一箱子长发，必须得拿下，小闯一边想着，一边把发条放在称上称着。细细算着，小闯心里有了价，估摸着三百五左右，但是小闯不能给这么高，得给别人留下抬价的空间。
　　“三百吧。”小闯伸出三个指头，对着小伙。
　　小伙也很是不客气，直接蹲下就要抬着东西走人。
　　“三百三。”小闯急忙用手拽住小伙的胳膊，生怕生意黄了，重新给了个价。
　　“我这箱货最少也是三百五，都是干这个的，我也不多挣你的，这样吧，三百七。”小伙放下箱子，掏出口袋里的烟，抽出来两根，递向小闯。
　　小闯接过烟，把烟夹在耳朵上，说道：“兄弟，我也不给你来虚的，你这货最多也就三百五，三百七我是给不到的。”
　　“行，头一回跟你做生意，敞亮一点可以，以后多来往。”小伙也不多说啥，痛快的很。
　　小闯记账的时候，顺便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和姓写在纸上，把纸和钱一起递给了小伙。装好了货，小闯推着摩托车，开始在集会上找刚才老板娘说的卖包的，大概在集会的东头，小闯找到了那个卖包的，各种包倒是不少。
　　“你这小挎包多少钱一个。”小闯停好车，蹲下拿起老板摆在地上的货。
　　“五块钱，俺这包做工好。”老板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有个小凳子，就坐在摊子前。
　　“老板你也是胡乱要价，一块钱里东西你还说五块。”小闯笑了笑，放下包顺势就要走。
　　“师傅，一块钱肯定不中，你看着说个价。”老板站了起来，往前走两步，拿起小闯刚才放下的包。
　　“这样吧，我不跟你多扯，两块五，中，我拿走，不中就算了。”小闯手从摩托车上收了回来，掏出来口袋里的钱，抽出来两块五。。
　　“中，中，两块五，你拿走吧。”老板递上包接过钱。
　　天尚早，小闯装长发的蛇皮袋刚才装的差不多了，口袋里出门带的钱也不多了，再跑几家店把大蛇皮袋的头发茬子装满，明天就可以早点回家休息。小闯骑着车出了集会就往大路上跑，村里理发店实在不多，而且还散。小闯现在就想着直接往城里去，赶着天色变黑找个地方休息，明早在城里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