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泳乐担忧的神情一闪而过

　　自从上一次去了清水谷考察，这几天班级群里有关这次集体活动的讨论就没有断过，当然这里的绝大部分功劳都要算在泳乐身上，因为她在那次考察结束的当天晚上就把一天拍摄的照片给上传到了班级群里。
　　“真的还有松鼠啊。”
　　“烧烤看起来很好吃。”
　　大家的讨论很是激烈，这时我也不得不佩服泳乐和别人聊天的技巧了，不知道她打字是有多快，还是说经常和多个人同时聊天，她竟然能够做到在班群里应对好几个同学接二连三的提问。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QQ聊天框，因为他们的讨论而飞速上划着，消息栏也迅速达到了“99+”，我关掉屏幕，将手机扔在了床上，开始描摹起绫波丽来（绫波丽：《新世纪福音战士》中的女角色），前几天刚好看完了EVA（即《新世纪福音战士》），现在还处于一种“恋恋不舍”的状态中。刚好把丽的头部画好，躺在床上的手机却传来消息提示音。一般的群聊我都关闭了消息提示，所以只有单独的私聊对话消息才会有提示音。我很好奇是谁这个时候给我发消息，心想着会不会是庭雪，便起身来到床边，把手机带到书桌上，点开了QQ。
　　“下次的集体活动，你要去吗？”是泳乐发过来的消息。
　　是班级集体去清水谷的活动吧？
　　既然上一次考察我已经去过了，那么这次集体活动我就没有去的必要了吧？
　　或许对大多数人来说，一个景点或者是其他什么地方，和不同的人一起去，所感受到的体验也会不同，就比如与家人、同学、情侣作伴去同一个地方的感觉不同。可是对于我们这种人而言，其实并没有感受到什么不同，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能够一起作伴去的人，就算有一起作伴的人，也仅仅算是“一起”去了，实际过程中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总之，这也算是一种透明吧？
　　“不好意思，我就不去了。”我回复到。
　　“上次不就一起去了吗？这次人更多，肯定更好玩的！”泳乐继续发着。
　　泳乐同学啊，对于我来说，人数的多少并没有影响哦。
　　我依旧推辞着，并且试图想说服她我不去是很合理的，“你看啊，”我开始诱导起了她，“我们后面不是要一起逛夜市吗？那个时候，街道上肯定很漂亮，好吃的好玩的肯定很多，到时候一定非常热闹，而且也可以叫上其他同学一起嘛，人数也不会少的。”
　　她似乎是被我说服了，过了好半天才发消息说：“哦哦，这样也不错啊！”
　　顿时感觉轻松了不少，我将手机再次扔在床上，继续埋头画着。房门外传来卫生间开门关门的声音，以及花洒开启的声音，是我的妹妹凘莹洗澡去了。
　　终于画好了，画自己喜欢的角色就是舒坦，连画的速度都比以前快了不少。满意地看着自己用铅笔在绘本上画出的绫波丽，我将画举起来，对着灯光、对着窗外、对着天花板，各种角度欣赏了起来，寻找着这幅画适合贴的位置。这个房间里，四处都贴着我画的动漫人物（当然了，全是女角色）。
　　我打算把画贴在门上，以便于每次离开房间都能见到丽。
　　正当我来到门前，上下调整着位置时，房间的门开了。
　　“哥。。。你在干嘛呢？”
　　凘莹正穿着她毛茸茸的兔子款式睡衣，睡衣的下摆刚好遮住臀部的高度，依旧是用蓬蓬球扎着头发，放在肩前，总之，这个发型有些“危险”，刚刚洗完澡，她的周围似乎还有些热气。
　　“啊？我，我贴画呢。”我把手中的画指了指。
　　她轻轻叹了口气，将身子靠在门上，将画接了过去。“挺好看的，这是。。。绫波丽？”她很是仔细地观察着画上的女角色，读出了我习惯性写在画面左下角的角色姓名以及出处。“对对对，她可是。。。”我很激动，刚想把有关绫波丽的很多东西讲出来，凘莹打断了我的话：“唉，你又来了，快去洗澡吧，我去切点水果。”说完便转身向厨房走去。
　　泡在刚刚凘莹泡完还留着水的浴缸里，我盯着旁边的花洒，刚刚心里的激动依旧没有停止，“可恶啊，一定要让她知道，绫波丽有多好！不对，上次想给她讲新垣绫濑来着。”我嘟囔着。
　　记得上次她见我画的绫濑，起了兴趣，便问我这是哪一部动漫里的，我当时非常激动，现在还记得我当时的原话：“有兴趣了吗？太好了！这一部一定要看啊，妹系的巅峰！”
　　“妹，妹系？”她皱着眉头问。
　　“对！《我的妹妹不可能这么可爱！》这可是妹系的巅峰啊！！千万不要错过！”我的手竟然也激动得在半空中划了起来。（前文提到的新垣绫濑，便是出自此部动漫。）
　　等等，凘莹不就是我妹妹吗？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只知道她当时脸羞得通红，然后竟然很不寻常地一整天都没有和我说过话，估计是误会了什么吧。那之后，我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去看过那部妹系巅峰作。
　　泡完了澡出来，凘莹将托有我和她喝水杯子的托盘从厨房里端出，一杯是她晚上喝的甜牛奶，另一杯则是我经常喝的咖啡。
　　“哥，你明晚上是不是要和泳乐姐他们出去玩？”凘莹双手捧起杯子，“扑通”一声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嗯。”我将杯子拿起，微苦的味道唤醒了我刚刚泡澡泡迷糊的大脑。
　　“等一下。”凘莹正找着一部电视剧，听到我喊等一下后，皱着眉头看着我，将遥控器递给我。
　　“不是说电视的事。你，你怎么认识王泳乐？”我有点惊讶，自己应该没有跟凘莹提起过学校里的人吧？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凘莹又喝了一口牛奶，闭着眼睛，无奈地说：“啊，我还没有跟你说过，泳乐姐和我在同一家舞蹈室学跳舞，我们周末经常在一起练习。”
　　我“哦”了一声，将杯子靠近嘴边，刚要开口喝，又放了下来。“她怎么知道你是我妹妹啊？”我有点不解，泳乐是咋知道凘莹是我妹妹的，她们之前应该不认识啊。
　　凘莹叹了口气，将喝完了的空杯子放回到托盘上，伸了个懒腰，躺在了沙发上。“当时我也挺意外的，是泳乐姐先问我认不认识李凘眀，我说他是我哥哥，然后。。。就认识了呗。”凘莹用手把玩着扎头发的蓬蓬球，“她当时说看我长得有点像，而且名字也只差一个字，就估计着是亲戚之类的，没想到是兄妹。”
　　看来泳乐同学你还是挺聪明的嘛，在认人这方面。
　　“你们明晚上说的多久集合？”凘莹问。
　　我记得泳乐在刚刚给我发过消息，便回答了凘莹。
　　“七点啊，”她点点头，心里估摸着时间，“那你在家里吃了晚饭再去吗？”
　　“不用了，我直接在那里吃，那里吃的挺多的。”我摇了摇头，毕竟夜市上很多小吃嘛，况且萱萱她们女生逛夜市，应该会买些小吃的，我顺便买点吃就行了。
　　在跟着凘莹看了一会电视剧后，我把托盘端进厨房洗了，凘莹也关了电视，准备睡觉了，她在厨房门口对我说了句“我去睡了”，就到她的房间去了。
　　明晚，又要出去啊，我抬起头望了望天花板，伸了个懒腰后，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时间过得很快，凘莹在吃过早餐后，就出门练舞去了，我则是和平常一样，宅在家里看动漫，看小说，洗洗衣服（这会不会就是家庭主夫的日子啊？），下午的时间也差不多，凘莹要完成一些假期作业，为了配合她的学习氛围，我也就呆在房间里写会作业，看会书。（等等，这么说的话，我好像一直都在自己的房间里？）
　　当手机设置的傍晚六点的闹钟响后，我将提前收拾好的蓝色帆布斜挎包背好，来到门口。
　　“等一下，我马上来。”凘莹的声音从她房间里传来，她在跟谁打电话吗？我朝她的房间喊了声“我走了啊”，便开门往外走。
　　刚走到公寓楼下，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着轻重，应该是个身材较瘦的人吧，这脚步声还挺像凘莹的。
　　刚这么想着，我的背后就被重重来了一拳，“哦斯！”我下意识地发出了这样的声音。说来也怪，前几天看完了哦斯超人后，嘴巴里老喜欢说上几句“哦斯”，有点成习惯了。
　　（哦斯超人：即夏川遥辉，《泽塔奥特曼》中的男主角，口头禅为“哦斯”）
　　回过头去看刚刚攻击我的人，一个头发扎着蓬蓬球，身上穿着白色毛绒针织衫的少女正气喘吁吁地站在那里，脸也气鼓鼓的。
　　“你怎么走这么快？我不是让你等一下嘛。”凘莹缓了缓气，说。
　　“我以为你跟谁打电话来着。”我挠挠头，回答她。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迈开步子向前走去，“我们走吧。”她捏着我的左袖，把我向前拉着。
　　“去，去哪？”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了，难道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发生了吗？是爸妈他们遇到什么事了？
　　“当然是和泳乐姐她们汇合啊。”凘莹头也不回地向前快步走着。
　　“你也要去吗？”我问道。
　　“当然了啊，泳乐姐没告诉你吗？”
　　我忙打开手机，才发现今下午泳乐给我发了条消息，说她让凘莹也跟着一起来玩。坏了，漏看消息了，因为除了系统消息外，没有什么人给我发过消息，所以我很少看社交软件而且当时我正在写作业，手机调成了静音，收不到消息提示音。。。。。。
　　到了夜市街道口，已经有不少的人在这里来玩了，小朋友们基本人手一个小玩具，或者是端着一盒小吃，街道两旁的树也被挂上了红灯笼或者是金灿灿的装饰物，快过年的热闹气氛将这里渲染的十分喜庆。
　　“她们在那里。泳乐姐！”凘莹拉了拉我的衣袖，用手将泳乐她们的位置指给我看，喊了一声王泳乐后，拉着我向她们走去。
　　她们正站在一个画糖人的摊位前等我们。
　　泳乐穿着淡粉色的羽绒服，戴着白白的毛绒耳罩，樱粉色头发扎成了俏皮的双马尾，远远地听见了凘莹的呼喊声，兴奋地向我们招手。
　　萱萱和竹钥则面向着糖人摊，低头饶有兴致地观看着摆放在摊位上的糖人。听到有人叫王泳乐的名字后，她们转过身来，向我和凘莹看了过来。
　　“凘莹，你们来啦，那我们就去逛吧！”泳乐看着我们，确认人都到齐了以后，拉着凘莹的手，一起向夜市走去。
　　“泳乐姐，我们吃一份这个吧。”凘莹拉了拉泳乐的手，两人一同在油炸豆腐摊前停下。这家伙，和我出去的时候，还没见她这么兴奋过。女孩子还是得和闺蜜一起才玩的开心嘛。
　　“好啊好啊！你们要吃吗？”泳乐回过头问我们。
　　萱萱举起手说：“我我！”
　　竹钥则笑着摆摆手。
　　泳乐询问的视线转向了我，我也摆摆手谢绝了。
　　“吃一个吧，很好吃的！”泳乐接过老板递过来的装有油炸豆腐的盒子，用牙签插起一块送进嘴里，在嚼了几口后，顿时双眼放光。她把盒子与牙签递给竹钥，竹钥忙推辞着说：“不了不了，我晚上不怎么吃油炸食物的。”泳乐嘴巴里还包着豆腐，嘟嘟囔囔说着什么，把盒子递给我。
　　我连忙摆手说：“不不不，你吃吧。而且。。。”这根牙签是她刚刚用过的吧？这我怎么能用呢？
　　萱萱此时已经来到了另外一家摊位，那是一家用玩具枪打气球的摊位，二十发子弹打中十八发，就可以拿走一个大玩偶。
　　“我们来玩这个吧！”萱萱双手放在嘴前，合成一个喇叭形，对我们喊着。
　　我们便来到这个摊位前。
　　不用说，泳乐拉着凘莹和萱萱一起打了二十发子弹，但是都没有成功命中十八发。
　　凘莹是她们当中命中最多的，有十七发，她心里还有点不甘心。
　　“这个要靠技巧的哦，但是一次命中十七发，很厉害了！以前你好像连这种玩具枪都抬不动。”我笑着对凘莹说，安慰自己着这个有点好胜心的妹妹。
　　“四月，你来帮我打吧。”正当我安慰着凘莹，我的肩膀被人戳了一下，是泳乐，她双手抱着玩具枪，用恳求的眼神看着我。
　　“打枪的钱我帮你给。”她的眼睛又发出了那种特殊的光。
　　我叹了口气，把枪接过，她肯定是看上了摆在展示柜里的那些玩偶了吧。
　　我坐在射击区域的凳子上，观察着这把玩具枪，枪口没有弯曲，轻重分布也很均匀，刚刚凘莹在打枪的时候我发现了，这把枪射出去的子弹，弹道在有些时候会有一些偏差，大概是向右偏了一二厘米，所以凘莹刚刚错失了命中十八发的机会。
　　深呼吸之后，我端起枪，向着面前不远处挂在墙上的气球瞄准。
　　这时，旁边那个座位，一位身着天蓝色呢子衣，围着黑色围巾的少女坐在了我的旁边，竹钥端起了面前的枪，她也要来挑战这个游戏。
　　我们两个并没有交流，互相对着面前的气球，发射出玩具子弹。
　　“砰，砰，砰。。。”这个人，很厉害。我在刚刚的十七发，已经命中了十六发，而竹钥一枪都没有打偏，全都命中了气球，老板用吃惊的眼神看着我们，但看向竹钥的眼神明显更惊讶。
　　“砰！”再又命中了两枪后，我放下了枪，十八发的目标已经完成，可以得到大玩偶了。
　　与此同时，竹钥也命中了十八发，她也能够得到大玩偶，看着她依旧严肃地端着玩具枪瞄准，我说道：“十八发了，我们去拿玩偶吧。”
　　竹钥点点头，但手中的玩具枪依旧没有放下。
　　“砰！”又命中了一枪！
　　泳乐担忧地看着竹钥，她的内心此刻在想着什么。
　　凘莹把头凑到我耳边，悄悄对我说：“竹钥姐，真好强呢，真厉害。”
　　“砰！”最后一枪，第二十发子弹，打偏了，弹道和之前的向右偏不同，这最后一发是向左偏的。摊位老板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大叔，你这耍小聪明有点过头了啊。）
　　竹钥轻轻将玩具枪放下，起身来到我们面前。
　　“竹钥，你太厉害了！”泳乐刚刚还有一点担忧的神情已经不见了，她抱着竹钥，笑嘻嘻地看着她。她们挑选了自己想要的玩偶，因为是帮泳乐打的，所以我顺着泳乐指的位置，帮她把想要的橘色狗狗玩偶取出。竹钥则挑了一个白肚灰纹的猫猫玩偶。我们继续逛着。
　　我肩上扛着两个大玩偶，走在她们后面，街上的回头率还是很高的，都看出我是来当劳动力的了吗？
　　萱萱和凘莹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对于凘莹来说，喜欢二次元、音游等的萱萱并没有太多共同话题，但是因为有泳乐在中间，她们三个聊的也很开心。
　　竹钥似乎一直都在听她们聊天，笑着看着她们，中途很少**去话。
　　看来她们玩的都很开心。
　　奇怪，我怎么感觉竹钥和她们走在一起，速度越来越慢了，已经快要掉队脱离她们了。
　　“那是你妹妹？”竹钥掉队了，她也走到最后，和我差不多并肩的位置，前后也就几厘米的差距，她笑着摸了摸我帮她扛着的猫猫玩偶，仿佛无意间问出的一样。
　　“嗯。可爱吧？”我自豪地说，我的妹妹世界第一可爱！
　　她微笑着点头，将落在胸前的一缕长发撩到耳后，便把双手背在身后。她的心情不错，脚步很轻快，似乎像是跳着走的，长长的秀发随着她的步调有节奏地波动。
　　“你说你为什么和你妹妹差别这么大呢？”她问道。虽然我们前后只隔了几厘米，但我只看得见她的侧颜，看着她微微上扬的嘴角，我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安心。
　　“怎么，虽然凘莹她是可爱，但我也不至于那么丑啊。”我反驳她说。
　　她笑出了声，回头看向我，白皙的面庞此时晕上一些粉，双目如皎洁的月亮般吸引着每一个见过她的人。
　　“不是说长相，是性格，性格。”她笑着说。
　　“我知道啊。”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我也笑着回答了她。
　　“对了，长俊呢？他不是说要来吗？”我突然想起当时从清水谷回来的路上，长俊说他也要来，但今晚一直没见着他人，便问竹钥。
　　“我也不知道，泳乐应该知道吧。”竹钥摇摇头说。
　　我们继续在夜市逛着。
　　扛着两个大玩偶，我的肩膀也有些酸了，竹钥便把她的猫猫玩偶接过，帮我扛了一会，我们跟着泳乐她们后面，不紧不慢地聊着天，也都是一些轻松的打趣的话。
　　今晚，过得还挺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