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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像胶水,碰一下就摆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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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对我来说,除了烤烧烤前的那一段“小插曲”外,就没有什么我直接参与的活动了。收拾完烧烤架后,我依旧回到了河边,用石头打着水花。凘莹在中途用QQ给我发过消息,问我感觉如何,我自然是回答她“还不错”,她就是这个爱操心的性格。
  希茉和长俊去归还烧烤架,顺便去看看还有什么好玩的活动,泳乐听到希茉说要去看看其他的好玩的,情绪高涨地要跟过去。至于竹钥,拗不过泳乐的那股兴奋,被拉着一起去了。
  “他们打算多久回去啊,时间也不早了。”手表上的时针已经指向了四点的位置,那些人没有出现在这个事先定好的集合地点,看来都打算再玩一会。看完来这儿之前下载好的两集《Fate/stay
  night》,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我真的不知道能干些什么了,无奈,只能又蹲下身子去找一些小石块,扔着水花。
  这一块不错,扁扁圆圆的,这一块也不错。我正感叹今天的运气不错,这么多适合打水花的石头被我找到,这时,河对岸的低矮灌木丛抖动了一下,发出了“唦唦”的声音。
  是什么?我望向对面,是风吹的吗?但是刚刚并没有起风。
  正当我疑惑自己是不是蹲太久脑袋迷糊的时候,那地方又开始抖动起来。
  “这下糟了,完全弄不开!”一个女生的声音从那边传来,这声音,好熟悉。
  “怎么办怎么办,给他们打个电话吧!”这个女生说完,应该是准备掏手机了,但紧接着,又发出“痛苦的惨叫”:“啊啊啊,我手机没电了!早知道不玩这么疯的!”
  这声音。。。到底是谁的呢?我把这股声音在我脑海中熟悉的声音找寻匹配,但是丝毫没有头绪。(话说,这些同学们的声音我也没有注意过啊!)
  等等,我突然注意到了一件事,今天一共来了几个人来着?希茉,长俊,泳乐,竹钥。。。还有。。。下车时的情景在我脑海中再现,一个正疯狂戳着屏幕的小个子女生,绿色的头发,两个小辫子,光光的额头。。。是萱萱!
  她怎么到那里去了?难道是和他们走散了?那也不至于到河对面去啊!
  “萱。。。萱萱?”我向对面迟疑地喊着。
  那灌木丛不动了,灌木丛后,萱萱听到了我的呼喊,答应了我:“啊!太好了,有人啊!这声音。。。凘眀,是你吧?我出不来了,快帮我一下!”
  “我怎么过来啊?”看着面前的河,我不知道该怎么过去。
  “往上游走,有桥!”萱萱告诉了我过河的方法,我喊着:“那你等我一会。”说完马上向上游走。
  她怎么跑进灌木丛的?我边走边思索着,难道是因为她跟着希茉他们后面走的时候,太专注于手上的游戏,没注意路?那希茉他们没有注意到有人掉队了吗?
  想到这里,我竟觉得这个推测非常合理,就某位透明人的亲身经历来说,当一队人一起行走时,走在最后的那个人,如果没有参与到其他人的聊天当中去,即使掉队,也不会立刻被其他人注意到。(是某位透明人的经验啊,不是我,真的!)
  真没想到他们走了那么长的路啊,我走了约莫十分钟,才看见前方出现了一座小木桥,桥墩的位置布满了深绿色的苔藓,木头的颜色也因长期在水中浸泡而更深。
  来到对岸,这边的树林相比我们下车活动的那一边更深更密,光线也更稀少,如果在这边发生了什么意外,旁边没有人帮忙是很危险的,可能就很难被人注意到了,特别是这个季节,来这里的人本就很少。
  走了多久了?我估计着也差不多到萱萱被困的位置了,便喊着她的名字。
  “我在这儿!“什么?!竟然就在我身边的那一堆灌木丛中。
  这堆灌木丛长在邻近河岸的位置,很是茂盛,幸好不是那种藤蔓上带刺的种类,不然萱萱绝对会被那些尖刺伤到。
  不过,这个高度的灌木丛,也难怪我没有发现她。。。。。。
  “你把眼睛闭上。”我灌木丛说。
  “啊?你要干什么啊?”她不知道我为什么让她闭眼睛。
  “我扯这些藤蔓的时候,你眼睛可能会被伤到。”
  “啊!哦哦哦。”她马上照做了,“好了,开始吧。”
  我半蹲着身子,隐约看见了萱萱的身体在里面,观察了灌木丛藤蔓的分布后,开始把双手伸进去,抓住几根藤蔓后,向两边扯。
  成功了!灌木丛中间被我扯出了一个空洞,以她的身材,应该可以爬出来。
  “快出来。”我催促着她,她忙趴下来,向着外面钻。
  这怎么办?她停下来了。
  “怎么了?”
  “那个。。。我腿摔伤了。”萱萱脸红了,怪不得她会在停下。
  可是我松手的话,那堆藤蔓又会收拢。。。
  “喝呀!!”
  萱萱突然大喊一声,向着外面猛地一钻,“咚!”地一声摔在地上。她忍着痛,强行钻了那一下,腿上的伤口沿着小腿根几乎抵达膝盖的位置,渗着血。
  “你怎么样?!”我忙扶着她站起来。
  “腿。。。走不动了。”她语气中满是惭愧。
  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在她面前,背对着她蹲下。
  “这。。。”她还有些迟疑。
  “没有别的办法了。”
  “嗯。。。谢谢。”她轻轻把身体靠了上来,趴在我的背上。
  “没想到你还挺轻的。”我向着木桥的方向走去,虽然萱萱在我背上,会有负重,但萱萱比我想象地轻很多。
  “哈?我本来就不重啊!”她羞怒地说。接着,她的语气中满是羞愧,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对不起啊,把你衣服也弄脏了。”她身上的污渍确实把我的衣服后背弄脏了,我甚至感觉到,她沾上的地面的潮湿感,也渗透到了我的后背。
  “没事。”我回答地很简单。继续向集合地点走去。
  登上桥墩布满苔藓的木桥,我无意间向桥下的河面望了一眼。河面倒映出了我们的样子,她娇小的身子正埋头趴在我的背上,小腿留着血,显得那么可怜,而我弯着腰的样子,有一丝滑稽感。儿时的凘莹,不也有一次因为受伤走不动路,被我背在后背带去医院吗?那一次看见我背她的样子,是在医院的落地窗前,看见的镜面反映。此时的这一幕,竟与那时如此相像。
  那个时候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呢?还没有发生过身心的改变,应该是个无忧无虑的,在他人眼中很阳光的男孩吧?
  此刻河水中倒映出的自己,显得憔悴阴暗。我的心中竟起了一丝恐慌,忙转过头,不愿再看。
  终于来到了集合地点,希茉他们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们了,看来他们到目前为止都不知道萱萱没有跟上他们吧?不过他们在回来的时候又怎么会没发现我们两个的?
  长俊正和泳乐聊着什么,很开心的样子。希茉和竹钥则翻看着手机,找着什么东西。
  “萱萱你怎么了?不要紧吧?”长俊看见我和萱萱,立刻停止了聊天,眼神里满是担心,上前询问着情况。
  “刚刚掉到树丛里去了。”萱萱不好意思地说。
  “我们给你打电话打不通,又没人知道你去哪了,真叫人着急。”希茉叹了口气说。
  嗯?你们刚刚不是在一起走的吗?我内心反驳道,不过嘴上依旧没有说出来。
  “快,我们到这里的救援中心,把萱萱的伤口处理一下。”希茉很冷静。
  “凘眀,放我下来吧。”萱萱轻轻拍了拍我的肩,我点点头,蹲下身子,希茉和泳乐上前扶着萱萱向救援中心走去。长俊把她们两人的东西拿着,一起去往救援中心。
  我也跟了上去。
  “刚刚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竹钥的声音从我身旁传来,我转过头去,她并没有看向我,而是盯着萱萱的伤口。
  “刚刚在背她,没有办法接。”我回答。
  “也是啊。。。我太大意了,回到这里才发现萱萱没有跟上来。”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不甘与愧疚,看来她在责备自己没有早点发现萱萱掉队,“不过回来的时候,见你不知道去哪了,就想着你应该知道她去哪了吧。幸好你把她背回来了。。。我们是从下游的桥回来的,没有办法帮到你,对不起啊。”原来她们是从下游的桥回来的,怪不得一路上都没有遇见她们。
  “哪有,我也是无意间发现她的。”我刚说完,想到了什么,接着说,“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知道她去哪了呢?”
  竹钥的表情有了一点骄傲,她将落在胸前的长发拈到耳后,说:“我发现了,你虽然在人多的时候一句话也不说,但是一直都在观察那些人吧?”
  我愣住了,我在人群中的行为规律,被她道破了。
  竹钥说完后,快步地向萱萱跑去,询问起萱萱的状况。
  我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疑惑:等等,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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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我们今天运气不太好哎。”泳乐正跪坐在座位上,握着萱萱的手说,那个眼泪汪汪的表情,仿佛自己也在为萱萱分担疼痛。萱萱也没有太在意自己的伤,岔开了话题:“其实还好啦,不幸中的万幸,凘眀发现我了嘛。”
  你们,不要突然转过来看我啊!我坐在最后一排,前方的两个人突然转过来盯着我,还是有些害羞的。我把视线转向车窗外,掩饰自己的害羞,说:“没什么,她没事就好。”
  两人转过身去,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长俊突然对着大家大声说:“各位啊,我们过几天要不要去另外一个地方玩?”他神情兴奋。
  “过几天是班级里的人一起来,怎么能去其他地方呢?”希茉作为班长,心里一直都记得班级的事。
  “这个嘛。。。”长俊并没有泄气,“我们可以去逛逛夜市嘛,就那种,古街夜市那种!”
  希茉还来不及开口,泳乐就开口赞同。
  “竹钥,你也来嘛!”泳乐转过身看着竹钥,双手抓着座位靠背,那模样颇像一只小狗。
  竹钥此刻正闭着眼养神,听到泳乐的邀请后,正考虑着要不要去。
  “凘眀,你也要来哦。”萱萱突然对我说。
  “这。。。”我犹豫了,正想拒绝,萱萱抢先我说:“就当我还你一个人情,到时候请你吃小吃。”
  还人情吗?这样的话,我真的不好拒绝。只得点头答应了。
  泳乐见我点头答应了,劝竹钥劝地更起劲了,她眼睛发着光,说:“竹钥竹钥,来嘛来嘛!”
  竹钥最终还是“妥协”了,点点头表示同意。
  车辆驶出景区,山谷的地形被留在了背后,夕阳的光芒投射入车厢中,使得车厢像是被塞进了金色的树脂,时间也变得黏黏的,流转地那么慢。泳乐她们玩了一天也累了,互相靠着,睡着了。我自然是看不到她们的睡容,只看见夕阳的光照在她们身上,她们的头发都被染上一层金色,就算是夕阳,在正值青春期的少女身上,也满是青春的光辉吧?
  与他人的联系,就如胶水,你去触碰了,也就难以摆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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