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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萌萌抓起地上的黑袍，跟在崔景后面。
看着崔景手上的蛇皮口袋，何萌萌没有问是什么，斟酌了一下，开口问道：
“那你给我的弄的像是阵法一样的东西是什么？也是和部长有关的？”
“不是，那是确定你身份的东西。也有检测，封印，定位，保命，控制的作用。”
何萌萌疑惑，
“可你不是一开始就打算让我当部长了吗？”
崔景看了何萌萌一眼，
原来何萌萌高冷的样子不见丝毫，现在只有一个好奇的男高中生呆萌地看着他，想知道问题的答案。
转回头，边走边说：
“给你玉佩只是一个测试，看你的反应，是个适合我需求的人才，才给你施加阵印，封印所有力量，染上仙盟的气息。”
何萌萌若有所思，
“那我现在就是仙盟的人了？但是你离开后我怎么办？会被教会吊起来打吧？”
崔景毫不在意，
“教会还没有那么硬气。”
何萌萌似懂非懂，
“什么意思？”
崔景很耐心地回答他的疑惑，
“你是教会的人，当众反抗仙盟的命令后，不仅活了下来，还当上了宣传部长，教会会怎么想？”
何萌萌听到后仔细思考，一会，不确定地说：
“会觉得…我有仙盟背景？”
崔景平静的面色一成不变，
“不对。教会在吸收你进入之前一定调查了你的人际交往和背景，不可能放一个能和仙盟部长甚至长老聊上交情的人物，在不必要的时机试探仙盟的红线。”
何萌萌的猜想被否定，又开始思考起来；崔景也不打扰，静静等待。
“会觉得…仙盟想培养我，挖他们的墙角？”
“你哪里来的自信？”
崔景毫不留情地否定何萌萌的猜想。
何萌萌见又不对，又开始死劲儿思考。良久，又开口道：
“会觉得…”瞄了一眼崔景，见他正看着自己，又赶紧说：
“会觉得仙盟想和教会友好相处…？”
崔景点了点头，何萌萌一阵高兴，
“不对。”
何萌萌的笑容僵在脸上，不对你点头干什么？
“教会的教义是把神的光辉照耀到全世界，而仙盟是在神的尸体上建立的，就发展趋势来说，两者没有友好相处的必要；就立场来说，一个代表欧洲，一个代表华夏，干预他国内政，不可能会有好颜色给对面；就历史和情感来说，仙盟也不会对以前的敌人手软。”
崔景自顾自的解释，脚步不停，手上的蛇皮口袋偶尔动一动，吸引了何萌萌的目光。
“那是为什么？”
没有注意崔景的话，何萌萌随口问到。
提了提袋子，何萌萌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崔景身上。
“教会会觉得你是一个突破口，一个和仙盟官方搭上私情的窗户。渴望把教堂开满全世界的西方教徒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崔景停下脚步，何萌萌这才看到他们已经站在教导处大门前。
“我们不会要闯进去吧？”从来没有做过坏事的何萌萌有点紧张，
崔景没看他，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何萌萌有些傻眼，看到崔景要消失在漆黑的楼梯处，才赶紧进去，关上大门快步跟了上去。
崔景上楼后，轻车熟路地右拐，直走到尽头右手边的房间停下，推门而入，在左边宽阔桌子后的椅子上坐好，手上的蛇皮口袋也不离手，提在左手处。
这时借着月光找到房间的何萌萌才姗姗来迟，进入房间，斑斓的月华透过摇曳的树影照在棕色的木地板上，宁静的氛围让何萌萌原本一直有些激烈的心跳慢慢恢复，又变回了那个高贵帅气的少年。
站直，黑袍搭在左臂上，右手指敲了敲旁边的门，敬礼，
“报告。”
“进来。”
何萌萌进门，关门，走到桌前的空地上，站停，看着崔景。
“坐吧。”
“失礼了。”
何萌萌从别处搬来一个靠背椅子，在崔景前面放好，坐下，黑袍搭在腿上，等待崔景发言。
崔景点了点头，
“不用这么客气，在外人面前随意一点，展示你的与众不同，教会和其他势力也会高看你一眼。就你以后的工作和自保也是一种帮助。”
“自保？”
何萌萌注意到了关键词语。
“对，你身为仙盟内部情报的知情者，还是教会人员，肯定有很多人想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知道些什么情报。就是遇到危险也不奇怪。”
何萌萌帅气的脸有些扭曲，
“你叫我来就是让我分散敌人的注意力？”
看着突然变聪明了的何萌萌，崔景点了点头，
“对。”
何萌萌的脸色更难看了，
“但是你的家人只有母亲，常年在外出差，最近一次回家是在你上高中的时候办理手续；父亲未知，从小被奶奶养大，初二时奶奶去世，此后大部分时间是独自生活；在学校的人际关系也很简单，没有交女朋友，深受老师同学的信任和喜爱。在一系列非普通人中是最佳的人选。”
崔景的话平静而合理，但是听得何萌萌脸色像锅底一样黑，血压也有上升的趋势。
“你早就盯上我了？”
何萌萌的话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崔景点头，
“对，从昨天我看到你的资料的时候开始。我在这里的第一个帮手，这些是必要的了解。”
“这就是仙盟的作风？”
何萌萌得理不让人，语气很不客气。
“不，这是我的作风，也是我的诚意。”
崔景静静地看着何萌萌，语气平淡得让人火大。
何萌萌总算知道一开始就感受到的奇异感是从哪里来的了，果然世上没有什么奇遇，一切都是计算好的。
再次感受到自己的天真和幼稚，何萌萌喘着粗气，死死盯着崔景。
左右摇晃的月影在身上不停地移动，空旷的房间里，银白的小鱼在随意游动，何萌萌坐在透明的水箱里，漆黑的身影在桌后一动不动，像是观众，只有他是荧幕里的小丑。
深吸一口气，何萌萌努力平息那无名的怒火，瞪着崔景说：
“…我理解仙盟的做法，但我还是不爽。”
崔景毫不在意，
“你没见过那些鼠辈的手段？”
何萌萌沉默，
“…我从不参加他们。”
“但是你还是参加他们了。”
崔景像是没开化的臭石头，
何萌萌莫名的有些不服气，
“…是他们主动找上我的…”
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本人也觉得这不能当作借口。
“同事有自己的秘密很正常，只要不影响到工作就行。”
原来咄咄逼人的崔景突然像是换了个人，没有再追问，把左手提着的蛇皮口袋放在桌上，松开袋口，一股渗人的危险感像是化作实体般溢出口袋。
何萌萌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头皮发麻，眼角止不住地抽搐，心跳都仿佛漏跳了几拍，冷汗疯狂地排出体外打湿了内衫。
“我要说的是这个，等级F的研究物——融体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