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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这?!”
叶荀和苏辞念几乎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
谷晓兴奋起来:“你们认识呀?怎么他没提前跟你们说吗?他就是是金陵分部的一把手呀!”
“你不是卖了我自己走了吗?”苏辞念气哼哼地问道,脸上却已不自觉带了笑意。
胡元瑞摇头晃脑地回应:“我是那种会丢了朋友自己走的人嘛!何况,山外山待遇多好,好不容易有了洗白的机会,我还能不进来多薅点?”
叶荀见顶头上司是熟人也松了口气,至少不用担心相处的问题,只是仍对胡元瑞的态度感到迷惑。
之前不是对山外山格外看不上又仇视的样子吗?怎么转个脸的功夫,居然还混了个不低的职务加入他们了?
只是终究还有谷晓这个外人在,叶荀也不便多问。
反正人都在,来日方长,总有机会问的。
“小谷,去把韩医生也接过来吧,竞贤刚跟我联系,说是已经在路上了。难得我们人齐,又有新人来,说什么都得聚个餐吧。”胡元瑞瞥了眼叶荀,也不多言,随口找了个理由把外人支了出去。
谷晓不疑有他,乐呵呵地应了一声,抓起刚放下的车钥匙,哼着歌唱着自编的歌词转身出门:“聚餐聚餐,我最喜欢聚餐~干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砰。”
随着大门被关上,歌声也渐行渐远,苏辞念迫不及待地对着胡元瑞指了指脖子上的饰品。
胡元瑞微微点头,抬手掐诀,竖起食指与小指,大拇指扣住中指与无名指,指节间捏住一个黄色纸团,口中念念有词。
不待叶荀反应过来发问,他已出手如电,双管齐下,分别在叶荀和苏辞念的脖颈处一点一弹,随后五指归拢收为拳头,似乎抓了什么无形的东西放在了腰侧挂着的钥匙扣上。
那钥匙扣上挂了个葫芦模样的饰品——叶荀越看越眼熟——那不就是之前柳潇帮周衡驱鬼的时候用的吗!
“唉呀妈呀,可憋死我了!”苏辞念那熟悉的口音又窜了出来。
叶荀懵然怔了一会,意识到可能是狐狸消除了山外山对他们的束缚和影响,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到底想干什么?”
胡元瑞叹了口气:“这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叶荀早知狐狸圆滑,抢先顶了一句。
胡元瑞噎了一噎,转而笑道:“主要是论起能力培养,这里是最方便也是最用心的。而我是不可能带着累赘走的。我们先在山外山待一段,后面再看情况往哪跑。”
叶荀依旧不明所以:“你是想让我们在这提升了能力再跟你走?可是为什么?”
还有半句“凭什么肯定我就会跟你走”当然只敢在心里说一说。
胡元瑞摇摇头:“你们现在知道这么多也没用——再说我什么时候说了要带你了?我是来带念念一起的。至于你,就跟着山外山好好混,问题不大。”
说着,他的目光忽地幽深起来:“荀荀,你要知道,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危险。”
叶荀经过这段时间的脱敏训练,对胡元瑞的吓唬已有了免疫:“那你还不是给我也解除了约束……”
说到这里,叶荀怔了怔,忙问道:“我还得充当一段时间的诱饵,这玩意儿是束缚也是保障,后面万一我遇到麻烦怎么办?”
苏辞念接口道:“一样的呀,之前是山外山派人来救你,根据就近原则多半是死狐狸来;现在还少了道手续,直接就通知到死狐狸了呗。”
胡元瑞摆摆手连连推辞:“我可没这么闲!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你的老师非常负责,每天都会来上课,有什么情况他会替你解决的。”
“每天都上课?”叶荀有些为难地皱起了眉头。
这里看起来比学校所在的郊区还要偏远,也不知道过来一趟要花多长时间,若是每天都上课,自己在学校还有课,累不累的倒是小事,可逃课多了恐怕要跟不上学校的课了……
胡元瑞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着补充了一句:“是独特的、保证不会影响你正常学习和生活的授课方式。”
“那我呢?”苏辞念举了举手,示意自己也有话要问,“现在算是换了地方做打工人了嘛。”
胡元瑞不轻不重地拍了她一下:“想得美!咱们店面那么贵,当然是回去继续开啦!而且这不是还要配合荀荀做诱饵嘛。”
“可是潇潇姐说,我们平时要营业卖茶叶……”
胡元瑞翻了个白眼:“那就做网店好啦,这里有竞贤和小谷守着就行——我们是来蹭福利的,又不是来给山外山做工的,管那么多干嘛!”
“说起来,还有件事我要多说两句,做诱饵就要有做诱饵的自觉,别一天天闷你们学校不出门,有空到处去转转玩玩,多给人家一点机会,我们才有机会。”胡元瑞的笑容逐渐狡诈,“早点让他们清醒安分,我们后面日子也好过。”
几人又扯了一阵闲话,便听得门外一阵喧闹,谷晓与一位短发圆脸的小姑娘并肩走了进来。
“是你!”尽管心中早有推测,但实际见到一个多月前的又一个熟人,叶荀还是不免有种世界真小的感觉。
王竞贤,人类初级修士——正是孙氏别墅中那个跟着柳潇扮演她女儿的姑娘!
至此,山外山在金陵的人,除了几次三番从柳潇和胡元瑞等人口中提及的韩医生,叶荀已然全部见过了。
“韩医生有病人要照顾,脱不开身,他说以后天天见面的,说不定还要被嫌烦,这回聚餐就不来了。我又说不过他,就顺道去接了贤姐姐过来。我担心回来的晚,这边又不好找地方吃饭,还特地定了两条烤鱼拿回来。”谷晓叽叽喳喳地向胡元瑞汇报,不时展示下左右手拎着的大包小包的餐盒。
一餐吃罢,几人都熟络了许多。
谷晓的真身是只麻雀,化为人形也不到十年,爱玩爱闹话又多,明面的职业是山外山金陵分部的销售,实际主要负责周围山外山家属区和重点监控地区的日常巡逻,平时任务的发掘也主要是靠他。另外,当地的公安和总部也时不时会传来一些待确认的任务。
王竞贤也是个学生,在附近的师范就读。她性格比较内敛慢热的,但胜在细致耐心,下了课就会到店里守着。所有任务信息基本都在她那里汇总,经过初步确认和处理后,挑出有价值的事来做。
韩茂学就是韩医生,是个中医,擅长针灸,平时都在医院坐诊,轻易不来店里,主要是负责山外山成员的医疗救助和新人培训,一些受到玄异事件后遗症影响的人,也会被推荐到他那治疗。
至于胡元瑞和苏辞念,本就是熟人,自不必多说。
认识新朋友,见识新世界,总是兴奋的。
吃过饭又是说笑又是五人连坐打游戏,叶荀浑然忘了还有学校这回事,一直玩闹到很晚,才迷迷糊糊靠着包厢里的座椅睡过去。
困倦中,刚进入梦乡,叶荀便感觉不对。
他清醒地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做梦,可意识却并没有从梦境中脱离。
在一片白茫茫的意识之海中,一座单人小教室由远及近飘了过来,很快将叶荀装了进去。
韩医生来上课了!
梦中的叶荀头脑格外清醒,几乎一瞬就反应过来,赶忙坐在了教室正中唯一一个座椅上,端端正正地挺直了腰背。
教室虽然不过两尺见方,但黑板、讲台、粉笔、教鞭一应俱全,门口甚至还一本正经挂了个铜制的闹铃。
“叮铃铃——”
随着一阵清脆的铃声,门外走进来一位穿着浅灰色长衫的中年男子。
说是中年,也不过是从他的穿着气质判断出来的,实则看起来颇为年轻白净。一头利落的短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眉眼端正,望之徒生清风朗月、寒梅秀竹的气度。
他左手抱着教案似的材料,右手拿着戒尺,神情严肃地瞪了叶荀一眼,威严自生:“站起来!”
叶荀顿时回忆起被班主任支配的恐惧,一个激灵站直了。
“手伸出来!”他又厉声呵斥道。
叶荀战战兢兢伸出了右手,掌心朝上,微微偏过头,做了挨打的准备。
韩茂学举起了戒尺,目光在他的掌心略一停留,手中的动作便停住了:“那只手!”
叶荀也不敢放下右手,只是赶忙也把左手摊开伸了过去。
“啪!”
戒尺响亮地击打在掌心的皮肉上,韩茂学严厉的声音也随之跟了上来:“第一错,晚睡!以致首日上课迟到!”
叶荀疼得一哆嗦,下意识地缩了缩手。
“啪!”
第二下再次精准无比的打在手心上,韩茂学捏住了叶荀的手腕,防止他躲开:“第二错,惫懒!借病逃课,归金陵而不还校!”
叶荀一面疑惑于这么疼还不醒,一面也被激起了久违的学生反抗性:“这也跟你教的东西没关系啊!而且你这是体罚!”
“啪!”
戒尺再次落了下来。
韩茂学打完这下也终于松开了手:“第三错,咆哮师长!念你初犯,下不为例。”
叶荀只觉掌心又痛又麻,心中不住劝说自己:是梦,醒了就没事了;打就打吧为了学点东西应该的;现在反抗打不过的……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老师了。我姓韩,韩茂学,你可以叫我韩老师或者韩医生。”
叶荀甩了甩手,犹有不平地低声喊了一声:“韩老师好……”
“元瑞同我讲过,他已跟你讲过了关于基础的'信'。你应该知道,信之所起,念之所化。要想入门,首先,你需要有一个信仰。”
说着,韩茂学将手中材料一一放下,摆放在讲台之上。
叶荀之前也有与周衡讨论过这方面的事,多少能够猜到。
虽然之前从未有过什么宗教信仰,但能够自主挑选点不那么离谱的教派来信一信,也不是什么坏事。
想着,叶荀的目光沿着书籍摆放的顺序慢慢看了过去。
金刚经,道德经,古兰经……
这都是寻常的传统教派产物。
圣经?
叶荀的动作顿了顿:基督教也行?外来的和尚还能打国内的鬼?还是说本来外国也有类似的麻烦?
叶荀猜测着,目光在下一本书上凝固了。
毛选?这是认真的?
叶荀的内心开始咆哮:这也算?!好吧,好像,确实,也是一种信仰……
下一秒,他看到了更加不可思议的内容——
《飞天意面神传教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