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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醉酒论年华 / 第一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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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下的有点大,却细如牛毛,当天地的水盆微微倾斜,两滴水打在枝头,汇成一滴大水珠,微微压弯了刚抽出的绿丝。一少年懒懒地躺卧在屋檐下的长椅上,微微抬眸,望着天空,沉思着,莫名惆怅。
  此人名叫千挽醉,是一浪子王孙,其父乃先帝亲弟,文武双全,理国有方,征战有度,于四年前过世,挽醉因是独子,承袭其父王位,太后疼他,收其为养子来提身份,列在先帝十子之后,称,十一皇子,赐号琅琊。父亲过世后,挽醉不堪悲痛,恰逢狼烟四起,决意披挂出征。太后不肯,深恐他一去不复返,战死疆场之中。开国以来边塞有战王室镇守已成旧例,太后拗不过这倔驴,允了挽醉,叮嘱身旁人好生照看,不许他逞能。四年过去,而今战事终平,壮士归来。
  城外,一人走上前来,身穿深褐长褂,头顶纯黑斗笠,腰间别有浊白沧玉。他站了顷刻,道:
  “殿下,车队已经在城外停留了天,城里事奴才均已打点完毕,太后娘娘要我传话问殿下安。”
  千挽醉道:“今日已过正午,入宫一套程序繁琐,我要是现在动身得等到夜里才能见着太后。索性我在城外再住一晚,明天早上进宫,走打仗回京见陛下这条线,要方便很多。到时候入了宫,自去请太后安。”
  “殿下安排便是。”
  挽醉道:“陛下明日为什么不上朝?”
  陈季凌答道:“明日是休朝日。”
  “哦。”挽醉应了一声。
  众小厮正收拾屋内饭菜。
  陈季凌道:“殿下,用过午饭不能睡觉歇息。”
  千挽醉闭着眼睛,道:“嗯。”陈佐凌不能再劝,也不肯离开。挽醉半眯着眼,看见陈佐凌还在那杵着,心里一乐。一溜烟起了身,道:“屋外有雨,恐天会凉,阿凌不如就在我这里避雨,怎么样?”
  陈季凌笑道:“多谢殿下,宫中有例,不能多留。”
  “不必多留!”挽醉拿起最后一双筷子,放于托盘之上,众小厮拿起托盘走了。
  陈季凌作了揖,也跟着退去。
  “阿凌。”
  陈季凌停住,转身道:“殿下有何吩咐?”
  “我走了四年,京城变样了吗?”
  “并无大变。”
  挽醉轻笑,又道:
  “你母亲可好?”
  “近来事多,奴才未得空去拜访家母。托殿下的福,自然是好的。”
  “那你抽空去吧,代我问候伯母。”
  “是。”
  陈季凌出去了,挽醉闷闷的,全然忘却自己答应陈季凌的事,直接靠在枕上,胡乱睡去。
  雨停了。一白鸽从墙头飞过,爪上挟着一小竹筒,停落在院子中的栏杆上,小厮擒住鸽子,取下竹筒,托于手掌之上,知道千挽醉在房檐下长椅上歇息,自己放轻脚步走进屋内,将竹筒放在桌案上,偶然看见上面隐隐刻着的什么印记,正疑惑着,屋外挽醉动了动,木椅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中断了小厮的思考,踮着脚缓步出屋,挽醉仍然睡着,就放了心。
  原来这印记正是兵部等官正用标,这兵部员外郎十几年前调到西南边疆办理暴民作乱一事,安了家,嫡妻花氏,扬州人士,性情爽朗,又有几房姬妾,奈何无子,嫡妻育有一女,名唤北堂絮,取其阳春飘絮,以解边塞荒凉之叹。
  北堂絮十五岁,几月前随父入京,为太后贺六十大寿,太后见她身形单薄,却谈吐不凡,虽出自将门,却有几分文气,传自其母,直挺坚毅之鼻梁,异于其母,弱柳扶风之病容,员外郎心忧女儿病情,太后问员外郎北堂絮身体好不好,便说出了口,太后甚是喜爱北堂絮,就说京城很好,可以养病。还有,千挽醉和她两姨兄妹,征战眼瞧着要结束,挽醉也会进京,挽醉父母双亡,兄妹同在一处,可以互相照看。员外郎虽然是不愿意女儿离开,但无奈太后圣意,自己常常四处奔走,不便照料女儿,边塞荒凉寒冷,比不上京城的温暖,有利于病情。想到这里,员外郎直接同意了此事。
  员外郎回去与北堂絮说了,此番有好处,一来去养病,二来见繁华,来拜表兄。北堂絮应了,虽有不舍父亲之处,但也未多说甚么。
  这是远行的日子。边塞,雪已停了不知多久,只留一人仍固守在窗前。
  这人就是北堂絮,她的丫头双儿上前道:
  “姑娘。老爷今天早上已办差去了,过几天才会回来,但今晚就得启程,恐是无法做最后的辞行了。”
  “太太在哪?”
  双儿答道:“太太正在卧房里歇息。”
  “去辞别太太。”北堂絮道。
  北堂絮起身,出了自己的房门,从角门再出,沿着墙壁行走了一段路,只见朱红墙壁逐渐变成灰白,红红火火中多了一丝许寂寥无人。
  只见高高房檐,灰白墙壁,门口立着一檀香木的大柱子,侠字刻痕醒目,散发淡淡烟气,北堂絮停下了脚步,举起右手,接到一片小雪花,顷刻间下起绵绵小雪来,这是边塞常有的事。
  北堂絮淡淡道:“边塞的天,刺骨的寒。”
  双儿道:“姑娘可是冷了?屋里备了手炉,我回去拿罢。”
  北堂絮笑道:“你老是为我.......”
  “姑娘,太太已在里面等着了。”一老妈妈走了出来,道。
  北堂絮挤挤眼睛,让双儿到别处玩一玩。
  双儿呼出一口热气,口前一阵白雾。待北堂絮进了屋,双儿叫来一老妈妈,说了自己取手炉的事,便沿着原来的路走回了屋,拿起手炉,放了炭火,恐如果烧完了,就不留余热了。
  她边烧炭火,边见窗外满天雪飘,比刚刚下的更大了,分不清云雪之白,看的痴了,与万物混为一体,然心中敞亮。一小丫头见她如此光景,乱挥舞双臂在她眼前,道:“双姐姐,再看火着起来啦。”双儿方回了神,笑道:“好生顽皮,看我怎么罚你!”伸手便要捉,那女孩儿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了。双儿也觉得时间有些久了,便把手炉放于罩子之中,提起罩子,沿着墙,一路走向偏院去,看见北堂絮刚刚出了房门,便加紧了脚步,遂即捧上手炉,道:“天冷,姑娘注意保暖。”
  北堂絮道:“多谢你了。”从此整理行囊,独上关东道,看着下雪情形,没个十天半月的,也到不了。
  江湖上,烟波浩渺,两叶扁舟,上面各乘一人。
  其中一人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衣,身姿挺拔,容颜俊朗,勾勒出清晰的轮廓,浑身散发着清寒的美。另一人着黑袍,绣着些许金色纹样,披着披风,恣意缭绕,清秀美颜,眉角微浓,懒散地坐卧在舟上。
  黑衣少年微微一轻笑,道:“域兄,此一去,你可事先听闻京城有哪些好玩儿的?”
  连域语气微冷,忽轻忽重地砸下几个音节:“未曾。”
  黑衣少年道:“不替我打探打探?无趣。”
  连域未理,沉声道:“有二正经事,首一,南国科举将试,众生争权,其二,琅琊少君进京,其目不明。”
  “此人我知!前些日子听那说书先生道:话说咱们这位爷,十有二便独自领兵,有两计谋,十有六便平定海关战事,圣上恩典回京,估计要摘军权,领个闲职,只是不知这位意下如何?”
  连域轻轻搅着杯里的茶叶,怒气若有若无,倒是寒气更胜一筹,未答话,但问:“茶馆?”
  华琼哈哈一笑,躺卧着作揖道:“域兄恕罪,打探情报,事关重大,去茶馆实乃迫不得已。”
  连域不语,低着眉眼,继续搅动着。
  华琼也觉没趣,看了片刻闲书,又看连域,却见他望着江口。“京城......”轻轻的嗓音中带着沙哑,俊美的面庞闪烁着迷离。
  “如何?”华琼微微侧身,举起酒壶,香甜清冽的美酒流淌入口,些许洒在外侧,美眸微微低着,似乎不怎么在意,酒气与水汽缭绕在他的周围。
  “无事。”连域轻声道。
  华琼遂扯些别的闲话,俩人聊着聊着,京城,也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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