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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哭了一夜，钟思漫再醒时已过了十点，她匆匆跑下楼，客厅一片寂静，空无一人。她在期待什么呢，期待秦司樾依然会和以前一样，等她一起吃早餐吗？
且不说她这么晚才起，就说两人昨天都已经决定离婚，他又怎么可能还会陪她呢。
钟思漫苦笑一声，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看着餐桌上的情侣杯发愣。
“醒了？”
熟悉且温柔的声音传来，她惊喜回头，竟发现秦司樾正站在她身后。
“你……没去公司吗？”钟思漫怔怔地问。
秦司樾探了探她手的温度：“怎么嗓子哑成这样？感冒了？”
这声音让她沉迷，让她眷恋。
“大概吧……”她缩回手搓了搓。
不能让秦司樾察觉她嗓子是哭哑的，那样太丢人了。
秦司樾皱着眉：“天气转凉，多穿点。”
她低头看着自己单薄的睡裙，这还不都是因为他？
担心他已经离开，担心他可能再也不会回来。
“去换衣服，吃早饭了。”秦司樾挽起袖子走进厨房。
钟思漫靠在门口描摹着他的背影，恍惚间就像是回到了刚结婚的时候。
平时早餐一般都是佣人做的，只有结婚第二天，她因为太过兴奋起晚了，那天的早餐就是秦司樾做的。
就像今天这样。
明明刚说完离婚，为什么他还能如此若无其事？
“你今天不去公司吗？”
她忍不住想求一个答案，万一呢，万一秦司樾反悔了呢？
然而秦司樾头也不回：“之前你不是说过，希望我每天都陪你吃饭吗？”
“你放心，在离婚前，答应过你的，我都会尽量做到。”
钟思漫眼中的希冀一点点熄灭。
那两个字，如同生锈的刀斧劈向她，将她的妄想，缓慢地割裂成碎片。
当年结婚时，秦司樾曾问过她有什么心愿。
当时她说希望每顿饭他都能尽量陪她一起吃。
因为她觉得只有在一起吃饭，两个人才像是一家人。
结婚两年，秦司樾一直都做得很好，就像完美小说里的完美老公，天天不落。
然而如今，她才恍然大悟，那些曾经像家的瞬间，不过是契约中对等的交换。
她几乎是逃也般地跑上了楼，等她换好衣服再下来时，秦司樾正温柔地坐在餐桌边对她说：“下来了？快吃。”
他总是这样温柔，温柔得令她着迷，温柔得令她误会。
只是可惜，这温柔，从来不独属于她。
“你今天要出门？”秦司樾的声音传来。
“嗯。”
“感冒了就在家多休息。”
“哦。”
“今天都十点半了，起床气还在？”秦司樾打趣。
钟思漫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她突然想问他，是不是在面对林晗雪的时候，他也会这样的亲密无间？也会亲手做早餐？
“怎么了？”秦司樾问。
她摇摇头：“我是要去医院看爸爸。”
这有什么好问的呢，那是他喜欢了十多年的白月光，她拿什么比？
“需要我陪你吗？”秦司樾关心。
“不用了，离一起去的日子还有好几天呢。”
钟思漫知道他是真心问的，但她也知道她不该再贪恋。
“那让周铭送你。”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秦司樾放在桌上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她匆匆一瞥，是林晗雪。
“不用，我吃好了。”她瞬间没了胃口，放下筷子就离席。
身后传来隐约的对话声，那不一样语调的声音让她的问题有了答案。
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