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你就是那个布鲁斯?

　　李维没有拒绝20安勒津贴，这笔钱可以弥补他捉襟见肘的财政，离开总署时，还从米歇尔手中拿到了一枚五角星铜徽，代表这段时间内他是总署的临时顾问。
　　“由于你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所以很抱歉，我不能给你持枪证明，不过我想，如果碰到紧急情况，你可以向最近的巡警求助，他们会帮你的。”
　　米歇尔的歉意在李维看来并没有什么说服力，他略微遗憾道：“我担心巡警看见我的铜徽，会认为是我偷来的，然后以袭警的名义清空弹匣。”
　　“新约克警署没你想的那么离谱，你这是刻板印象！”
　　副总长脸色垮下来，一片好心，反倒成了坏事。
　　离开总署，李维乘坐马车原路返回，他要先将情况告诉博格管家，然后再去找白十一。
　　然而在路上，他先碰到了马卡斯。
　　杜洛克事务所的侦探并没有认出李维就是那天在垃圾场墓地里见到的人，老猎人很有礼貌地问候了车夫，得到允许后，骑着马，与马车同行。
　　“布鲁斯，我们得聊聊。”
　　李维点头：“你说。”
　　马卡斯注视着李维的眼睛：“移民区的各大帮派都遭到了不明人士的打击，我想对方应该不是卫道士，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五旗会，现在他们一家独大，移民区的平衡被打破了，新约克的政客不是视而不见。”
　　五旗会指的是白十一所在的帮派。
　　“猎人很快就会找上门？”
　　“现在是1896年，安肯即将成为法治的社会，就连野蛮的西部也不会例外。”
　　李维转过头，淡淡道：“我会考虑的。”
　　“再见。”
　　“再见。”
　　马卡斯随即离去。
　　李维坐在车里，想着刚才老猎人说的话，意思很明确，新约克不会容忍一个失控的帮派，如果他们不向联邦屈服，那么猎人就会找上门。
　　大约一个小时后，白十一端着一杯水，陷入了沉思。
　　他已经从李维那里得知了今天开会的全部内容，以及马卡斯最后说的那些话。
　　“这些事情不是我能做决定的，五爷自有主张，我只要跟着就可以了。”
　　白十一拍了拍李维的肩膀，当他想拍第二下时，李维侧身躲开了。
　　“你干嘛？”
　　“你手劲儿真大。”
　　“练武之人，你还怕手劲大？”
　　白十一仿佛听见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他笑了两声，问道：“总署的差事，你打算怎么办？”
　　李维吸着可口可乐，虽然这年头可口可乐口感要粗糙的多，但至少也算一种饮料。
　　“凉拌，自由天使神像炸了就炸了，跟我没什么关系，倒是那个医院骑士团的人……”
　　橘子香水。
　　李维话到嘴边，又改口道：“她似乎也没有多少热情。”
　　这时候，几个人从外面走进来，说道：“外面有几个自称医院骑士团的骑士，希望能见到话事人。”
　　人这么快就来了？
　　李维和白十一对视一眼，快步来到前厅，为首一人正是此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梅琳。
　　除了她以外，还有两个人，一男一女，都穿着统一风格的骑士服装。
　　白十一客客气气招待了他们，但梅琳显然已经发现了什么，拒绝留下来吃饭，并且主动提出希望李维一起外出调查。
　　“你们就留在五旗会做客，我和布鲁斯先生去查看可疑地点。”
　　话说到这里，李维也只能答应，他总不能第一天就磨洋工，白十一微微点头，什么都没说。
　　时间临近中午，两人离开移民区后，来到布鲁克林区的贫民社区。
　　李维压紧了帽子，问道：“梅琳小姐，你发现了什么？”
　　“一点线索，是我之前就发现的，贫民窟有绑架儿童的现象。”
　　“你是想说那些培养儿童扒手的帮派？”
　　李维很容易便想到了这些，白十一也说过，在安肯，很多没有能力继续养孩子的家庭，会将年幼的孩子送到那些帮派手中，帮派继而将他们训练成扒手，专门在火车站对过往的旅客下手，不分对象。
　　梅琳淡淡道：“我找过他们了，跟他们没关系。”
　　一家杂货店门口的长椅上，戴着鸭舌帽的人手里握着酒瓶，走到他们面前，两个人变成三人行。
　　鸭舌帽微微抬起头，露出一张妩媚的脸，这个女人喝了酒，双颊微微泛红，看见梅琳和李维，呼出一口酒气：“梅琳，你去哪里勾搭的男人，长的还真不赖。”
　　梅琳冷漠道：“你喝多了，苏珊，要是我再从你的嘴里听见任何不敬的词语，我保证你会睡到明天中午。”
　　“好的，我酒醒了。”
　　名为苏珊的女人又喝了一口酒，身形却不见半点摇晃，她挑起两条好看的眉毛，伸手轻轻撩过耳畔的短发，说道：“已经调查清楚了，前面第三家车行，直接进去，他们把人都关在里面，太阳下山后运走，至于去哪里，我还不清楚，占卜只能模糊的提示是在东边。”
　　这还是个月光余烬？
　　李维看不透梅琳，或者说，在总署开会的几个人，他都看不清，甚至没有灵视不足的提示。
　　当他准备探查苏珊时，发现依然是这种情况。
　　难道灵视受到干扰了？
　　梅琳淡淡道：“很正常，月光余烬之间可以干扰对方的占卜，能有模糊的方向，已经比之前要好很多了。”
　　李维下意识的抓头发，他的手触碰到帽子时，又尴尬的放了下来。
　　“你好，我叫苏珊，月光余烬，是梅琳的搭档。”
　　“布鲁斯·李。”
　　苏珊瞪着眼睛，惊讶道：“你就是那个一打八十的布鲁斯？”
　　李维震惊了，问道：“一打八十？！”
　　“是啊，都说你能打八十个人，是真的吗？”
　　“假的！”
　　李维毫不留情地辟谣：“我不是余烬，没有环印，根本不可能打八十个人！”
　　“就算有环印，也不一定能打这么多。”梅琳的言辞更为尖锐。
　　苏珊立即用一条手臂勾住梅琳的脖子，低声问道：“那你到底看上他哪点了？”
　　旁边的李维听的一清二楚。
　　不过他正在思考另一件事，橘子香水，似乎就来自梅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