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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皎月坚定地摆手，被白术扶着走下来。白英用狐裘将她包个严实。
白苏红着眼睛跟在身后，眼泪又开始不停地往下落。
云皎月极目远视，看向曾经困住他们的雪坑，那里早已一片雪白，完全被大雪覆盖住了。
或许再过几年，那里会被彻底填平，再也没人记得，这里曾有几十个抛头颅洒热血的爱国将士。
她想到三哥，想到云家儿郎们，胸膛窒闷，泛起针刺似的疼，双膝直接跪了下去。
“小姐！！”
白英和白术惊惶出声，一左一右拉住她的手臂，白苏直接跟着跪在地上，红着眼去抱她的腰。
云皎月朝三人摇头，语声坚定。
“这是我欠下的。”
这是她欠云家儿郎的，他们为国牺牲，死在异乡，她却连他们的尸体都未能保住，不能带他们回家。
白苏哭的哽咽，“小姐，这不是你的错，你差点都没救回……”
狂风呼啸，冰雪飞舞。
云皎月跪在地上，通红的手压在雪上，朝着雪坑方向磕了九个头。
上一世，她当上太后，想重新调查当年事情真相时，已过了好几年。
所有证据都被毁了，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后来这事成了她的心病，几年来一直噩梦不断，从未睡过一个好觉。
白术见她站起时踉跄了一下，二话不说，上前将她打横抱起，重新抱上了马车。
云皎月裹在狐裘里，小脸被冻的通红，她却好似一点感觉都没有。
“白术，爹爹和娘亲临死前让你回上京，是不是让你去拿什么东西？”
白术一愣，眼底满是惊痛。
若不是她突然离开，若是她能一直跟在小姐身边守护着她，或许小姐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模样。
她快马加鞭赶回上京，又马不停蹄赶回来，终究是晚了几日。
白术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黑色的方形物，做工十分精致。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是老将军和夫人嘱咐我谁也不能告诉，务必把东西取来交到小姐手上。”
云皎月眼眶一热，心头酸涩，她把东西接在手中，十指纷飞转动。
啪——
一声脆响，看似四四方方的铁盒子倏然好似绽放的花瓣，朝四边打开，露出正中一个墨玉扳指。
三个丫鬟都愣住了，不约而同睁大了眼睛，这是？
云皎月拿起那枚墨玉扳指，轻轻套在左手拇指上，好似量身打造一般，大小刚好。
就在此时，车外传来破空声。
白术武功最好，耳朵微动，倏然抽出双刃握在手中，把云皎月挡在身后。
“小姐！有刺客！”
云皎月却按住她的手背，示意她把武器收回。
“不是刺客。”
白术三人面面相觑，帘布还未掀开，外面已传来清脆的嗓音。
“主子，未八来迟，让您受惊了。”
“主子，申九来迟，让您受惊了。”
白术心惊胆战，把帘布掀开，正看到两个身穿黑衣的陌生少年跪在雪地里。
主子？未八？申九？
她从小跟在小姐身边，为何从未见过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