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见怪不怪了

　　尤雅看着屏幕的右上角，马上要到时间了。
　　她来不及细想，只得同意了杨焱焱的提议。
　　「既然你们选择好了，那留下来的人请向前一步走吧。」
　　尤雅点击了对话框，巴洛特冲两人丢了个什么东西，一道光闪过，精灵和笨笨就消失不见了。
　　与此同时，三人的屏幕上都出现了服务器广播：
　　【恭喜玩家「优雅小逻辑」、「砸锅卖铁救地球」通关巴洛特实验室（异变版）！】
　　“原来咱仨是头一批通关这个剧情的玩家啊，”杨焱焱有些意外，激动的声音里夹杂着些许惋惜，“早知道我就换大号来了！”
　　“噫~”尤雅隔空遥掷了一团空气过来，“得了便宜还卖乖呢！刚才不是你说万一过不了不就大号就废了、非要开小号来的吗？”
　　“我这是‘小心使得万年船’嘛，”杨焱焱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飘忽地摩挲着身侧柯基的耳朵，“要不是老赫，咱俩指定过不了！”
　　“谢谢赫连老师，”尤雅这也才后知后觉地说，见赫连赫呆若木鸡地看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狐疑地站了起来，试探地唤了一声，“赫连老师？”
　　但他依旧没什么反应，她急匆匆地跑了过去，歪头看着他的屏幕。
　　【恭喜「砸锅卖铁救世界」通关巴洛特实验室（异变版），鉴于您舍己为人，特将您所使用的英雄设为该段剧情NPC。】
　　“哇！”尤雅惊叹出声，“头一次见把玩家设成NPC呢！”
　　“我去，真假！？”杨焱焱伸长的脖子，如果不是腿脚不便，他也早飞奔过来了，“我也想看！”
　　“坐好了，想干啥啊你！”尤雅瞪了他一眼，端过笔电给他看了看，“诺。”
　　“我也想当NPC……”杨焱焱看着巴洛特身后的房间里卧着一只黑熊，略带羡慕嫉妒地说，“真没品味，这么好的房子，应该养熊猫才对嘛！”
　　赫连赫回神，忍俊不禁：“噗……”
　　“这个游戏是不是换开发组了，”杨焱焱把笔电递回了尤雅手里，示意她给赫连赫，醋劲儿十足地道了句，“往日可从来没上演过这些温情戏码。”
　　“策划也是要与时俱进的好吗，”尤雅见怪不怪了，不以为然道，“不然这个游戏拿什么火这么久啊！”
　　“没毛病，往后时间线就正常了。”杨焱焱点了点头，嬉皮笑脸地说，“第9章的剧情是接着第7章结束时的时间线往下走的，咱俩先存个档吧。”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赫连赫报以愧疚的笑，侧着脸接通了电话。
　　对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女声，可他却一时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声音。
　　“嗯？”赫连赫的眸子剧烈地颤抖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
　　“？”尤雅抱着笔电默默地坐回了杨焱焱床上，探究的双眼在他身上停驻了几秒，最终落回了赫连赫身上。
　　杨焱焱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过问，见她依旧好奇得不行，只得把小柯基抱起来塞进了她怀里。
　　—
　　刑侦支队没有明显的休息日——除非是有事情提前排休，其余基本上属于全年无休的状态。
　　尽管已经对外宣称了萧楠楠是他杀，要依法强制解剖。
　　但为了方便提起后续审讯等一系列工作开展，张勤仍在做萧楠楠家属的思想工作。
　　从周五夜里到现在，他已经磨了对方几乎一天一夜了。
　　“勤哥，”解剖完的林殊回来了，一边打开准备写解剖鉴定书，一边和他打招呼，“什么情况了？”
　　“竹篮打水一场空，”张勤苦笑着摊了摊手，“我都快成了害死她女儿的刽子手了。”
　　“任凭我把利害关系说了个遍，嘴皮子都快磨掉一层皮就，人家就非得把他女儿火化掉带走。”他补充说，“我调查完萧楠楠的人际关系，发现她离婚和她母亲有着直接的关系。”
　　“该不会是包办婚姻吧？”林殊蹙眉，说，“没什么感情基础的结合，走不了太长久。”
　　“也不是，”张勤拿着平板电脑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他的桌子上，“萧楠楠和她前夫是大学同学，因为感情稳定，所以毕业后留在了琅琊。”
　　“但她母亲不同意她嫁到这边儿来，因而即便两人偷偷结了婚，她母亲也一直没少出幺蛾子（山东俚语：出幺蛾子意为耍花招，出坏点子。）。”他补充说，“今天窜窜着两人离婚，明天故意让他夫妻俩吵架的，终于是给搅和散了。”
　　“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无知无识（山东俚语：也为成语，意思为无知、没有见识和文化。）的父母。”在一旁整理韩澈没收拾完的卷宗的虞志颢听不下去了，道，“儿女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完了呗，伸那么长的手干啥呀！”
　　“因为想吸女儿的血呀，”张勤摊手，道，“萧楠楠有一个27岁的弟弟，自打出生就百般溺爱，高中没念完就辍学了。”
　　“她母亲之所以不让她远嫁，不是因为心疼她远嫁无依无靠，而是因为不想她脱离控制、担心儿子日后吸不到血。”
　　“也是因为一直被吸血，忍无可忍的她才和家里决裂了。”他补充说，“好容易挣脱了母亲的掌控的人不可能会自杀，毕竟好容易才得到渴望已久的自由。”
　　“她确实不是自杀，我这边儿解剖发现了几处异常。”林殊点了点头，认同道，“她腿上的伤和高坠伤有明显的时间分层，虽然高坠时的伤口仍存在有生活反应，但是在那之前，她的腿就已经受到冲击断裂了。”
　　“真的是车祸之后又被抛下了烂尾楼吗……”虞志颢瞠目结舌，说，“可这样的话，现场应该有血迹残留吧。”
　　“江城用多波段光照过了，没有发现血迹。”林殊说完，神神秘秘的笑了笑，“他今天休班陪小女朋友去了。”
　　“韩澈昨天值班儿来着，明天喷鲁米诺试剂看看情况吧。”
　　“有没有这种可能，”出门儿刚回来的王磊若有所思地说，“她受到撞击后进行了简单的包扎，所以才没出现血迹？”
　　“老铁，只要包扎过，皮肤表面肯定会留下束缚伤——哪怕只是被布缠了一下就松开。”林殊又好气又好笑，说，“尤其死后，被束缚过的地方的伤痕会被生活反应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