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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老大，你放过我家狗行不行……”
杨焱焱蓦地噤了声，又是做手术又是和赫连赫吵架的，一整天了……他都没想起来自家狗还独自在家。
这让他突然有些后悔，如果住宿舍还好，起码能拜托室友帮忙照料一下。
不知道宠物医院能不能上门服务，家里倒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哼，这就叫父债子偿。”何苗“哼”了一声，“好了，胳膊没摔断就给老子好好练！”
“胳膊摔断了，给老子打着绷带也要练！”她补充说，咬牙切齿地说，“上回ESP那么阴咱们，不打得他们满地找牙，我都咽不下这口恶气！”
“放心了老大，咱们完虐他们！”杨焱焱信心满满，上次他请假备考时，被他们钻了空子。
本来巅峰榜二十名开外的ESP居然和巅峰榜第一的流火打成了平手。
小烦上来就被他们阴了，五个人极限残血换掉了他，后面的团他们就跟连体婴儿一样。
最后硬是压到超时停赛了。
虽然对方除了【异变实验室】毛都不剩了，但对方五个玩家都活着。
4v5。
哪怕流火这边f所有建筑都完好无损，但超时之前并未分出伯仲，f所以还得算打了个平手。
差点给禾老头气吐血。
“哈～那你早点休息吧。”何苗打了个哈欠，打断了他的出神，“快12点了，老子也睡了。”
“好的好的，晚安老大。”杨焱焱应声，挂断了电话。
他伸了个懒腰，拉开帘子看了一眼赫连赫。
这大叔睡着的时候格外安静，几乎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他总是隔一会儿就看一眼，以便确定他还活着。
杨焱焱自嘲地笑了笑，虽然他和自己在论坛上崇拜的赫连赫判若两人，但莫名的熟悉感还是让他觉得很心安。
下午那会儿两人一起去【角斗场】打了一局，才上手一下午的他居然打得很不错。
00后的他一直觉得80后是近乎于父母一般的存在，但赫连赫颠覆了他的认知。
想到这儿，杨焱焱把笔电拿了出来，准备再练习一番。
“淼淼……”
赫连赫突然呢喃了一声。
杨焱焱闻声看向他，以为自己幻听了。
正当他竖起耳朵准备再听一下时，赫连赫压抑着哭似的呜咽了起来：“呜……”
刚登上游戏的杨焱焱一激灵，下意识地去看他，只见两行泪顺着眼角缓缓而下。
赫连淼淼不会是离家出走了吧？他大胆的猜想着：不然他应该不至于悲伤成这个样子。
现在的小孩儿啊，自小长在网络下，都有自己的个性跟想法。杨焱焱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可奈何：我还说别人呢，我那时候不也这么别扭吗？
他蓦地合上了笔电，拿出手机给母亲的即时聊天软件的账号上发了一条短信：这学期结束后，我就回家吃饭。”
对面立刻秒回了一条信息：/大笑好的，到时候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好准备些你爱吃的！”
“……”杨焱焱忽而沉默了，他的母亲一向9点多就睡觉了，现在这个点儿居然还醒着，便直接播了一通电话过去，“又不舒服了？”
“没事儿没事儿，老毛病了。”那边接着就接了，温柔的女声带着些许讨好，“想喝点儿水，刚起来。”
“给你打了钱，老存在卡里干什么？都是正规途径的来的，又不是偷来抢来的。”
“妈有钱，先不给你动了，”女声说，“给你囤着，回头结婚还得买房子呢。”
“你想那么多干嘛？我有房子的。”杨焱焱又想起了他的狗，还好出门之前准备了足够的狗粮，应该能撑到明天早上。
—
司机师傅驶入小区的时候，已经快12点了。
最开始接单的师傅接到了一个加了倍钱的订单，自愿扣钱放弃了订单任务。
等了半天都得不到师傅来接的亓琦打开手机手里看了看，才发现定单已经因超时未响应而被取消了。
又等了好久，才有师傅愿意接单。
亓琦早已经困得跟狗一样了，可担心师傅临时变更线路、或者恶意加价……
安全起见，她应声强撑着精神一路挨到了自家楼下，中间还全程录了音。
亓琦拖着水泥般沉重的身子简单洗漱完后，一头扎在了床上。
窗外能看见人民广场旁硕大的电子屏，现在这个点儿，周边的光线全暗了下去，屏幕上的画面看得格外清晰。
那上面正在播放《虐杀现场》的广告，是精灵部族的希尔顿公主逃离森林的剧情。
亓琦抬着脖子看了一段儿，一个一闪而过的人物让她忽然来了精神。
那是一个熊猫造型的APC，两个耳朵上扎着红丝带，看起来就像是熊猫族的“哪吒”；她的手里抱着玉米似的竹笋，时不时还啃上一口。
何苗桌子上有这个熊猫造型的马克杯，连熊猫头上的两个小揪揪都被杯盖完美还原了。
从还原度上看，那个杯子多半是这个游戏的周边产品。
“原来她喜欢打这个游戏呀。”亓琦不自觉地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这个游戏现在特别火，虽然她没玩过，但是经常听见办公室的同事们讨论。
游戏的名字乍一听很吓人，也因此劝退了不少女玩家。
但听说玩法多样，许多女孩子仅靠画风和剧情也能玩儿得兴致勃勃，因而该游戏的玩家男女比例并没有相差太大。
她拿过手机，在购物软件上搜索了一下《虐杀现场》，弹出了很多周边产品。
浏览了些产品后，她得知了这个熊猫叫笨笨，是一只基因突变的熊猫。
她诞生于变成废墟后的【异变实验室】，也是实验室废弃后爬出来的唯一一只活物。
人们不知道她从哪里来，有的猜测她是早些年就生活在实验室里的动物，也有的猜她是大爆炸发生之后才逃过来定居的。
亓琦回神，她从网上下单了一对熊猫发夹和一只抱枕，准备过些日子当认识半年的礼物送给何苗。
她总是独来独往，像极了曾经的自己。
亓琦也知道自己应该和孟瑶她们搞好关系、而不是总把精力浪费在何苗身上。
可自己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关心她一些，仿佛这样就能安慰曾经的遍体鳞伤的自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