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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老的车子？”林殊也看到了，他揉了揉眼睛又确认了一遍，“琅AMQ625……真是赫老的车！”
那边，秦烽已经掏出手机给赫连赫打电话了：“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核对后再拨；Sorry，Thesubscriber……”
“我跟消防那边了解一下情况。”秦烽挂断电话，看向了虞志昊，“你先带大家回去吧，我下车看看。”
“好……”虞志昊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略迟疑地点了点头，绕过路口稳稳地停在了路旁。
“都回去休息吧，忙一宿了。”秦烽撑着门框下车，回眸故作轻松地冲众人摆了摆手，“我再联系一下老赫，这老头、偷偷跑回来喝糁也不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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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天渐渐亮了起来，被雨水狠狠冲刷完了的湛蓝得如同湖水。
抱着电脑忙了一个通宵的何苗摘下眼镜丢在床头柜上，随手合上笔电放在了身侧。
僵硬的脊背灌了铅似的，她伸了个懒腰，直挺挺地跌回了枕头。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何苗摸索着摁了下音量键，翻了个身继续睡。
没一会儿，手机又不知好歹地响了起来。
她摸过手机准备关掉闹钟，才发现是“亓琦”的来电。
她真是有毛病，一大早就扰人清梦。何苗腹诽着把手机调成了静音，不知道今天是周末么？
她翻了个身继续睡，眼前渐渐明亮的血红色让她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明媚的阳光顺着窗户斜斜地打在了何苗的脸上，微风顺着窗户钻了进来，秋日特有的清冷吹得她鼻尖轻颤、接着条件反射似的打了个喷嚏。
余光扫到手机界面还亮着。
何苗的脑海里闪过了游戏里的“催命符”，不由得扯了扯嘴角，认命地拔下了笔电的插头。
她把缠好的电源线和笔电一同放到了床头柜上，这才慢条斯理地拿过了手机，接通了电话：“喂。”
“苗苗，今天八点集合去团建哈！”亓琦的声音夹杂着喘息，“大巴马上要出发了，你到哪里了？”
“我请假不去了，”何苗早就把这件事情忘了个精光，她一边淡定地跟人资的同事发消息请假，一边云淡风轻地说，“我腿不好，爬不了山。”
“诶？”手机那边的亓琦有些懵，“今年团建不是去泡温泉么？”
“哦，那可能是我记错了。“话不投机半句多，更何况何苗一直看不惯她，“不和你说了，你们好好玩吧，我要睡觉了。”
“诶、好，对不起哈，那你好好休……”
不等亓琦说完，何苗就挂断了电话。
她没好气儿地把手机丢在了床头柜上，钻进被窝时用力裹紧了被子，连耳朵都尽数裹了进去。
睡意再度袭来，何苗翻了个身，昏昏欲睡。
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的震动了起来。
何苗一惊，气急败坏地坐了起来，气势汹汹地去摸手机。
备注着“练习”的闹钟让她微微一滞。
何苗利落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没几分钟就洗漱穿戴整齐了。
她把暖瓶大小的保温杯塞进了床边硕大的双肩包里，背着包快步下了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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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回了单位，小憩了片刻便各自忙碌了起来。
张勤已经从公安内部的户籍系统里搜寻到了死者的信息，他和营业厅方面对接调取了死者生前的通话记录，正试图和她的亲属取得联系。
林殊把照片整理到电脑上，开始写初步的鉴定材料。
“死者萧楠楠，31岁，单身离异，未曾生育。”他闻声抬头，见江城走过来念出了声儿，有些奇怪：“嗯？”
“我认识她，”江城坐在桌子上，看着材料里的配图说，“她也在鲁贸上班，是亓琦的同事。”
“啊？”林殊微愣，话脱口而出，“你认识她？”
“准确地说是见过一面，昨天她和亓琦一起到的地库。”江城回想着昨天下午在地库遇见亓琦时的情景，她和那个叫孟瑶的女孩子跟亓琦一起出了电梯，人有说有笑的，“她的车停得比我靠前，先出的地库。”
“不过她昨天下午穿得不是这件衣服，”江城的眸子里划过几丝疑惑，这也是他写着半截痕检材料突然走过来看林殊写材料的原因，“她当时穿了一件浅驼色的大衣，里面搭了一件米色的半高领毛衣。”
“你还观察得怪仔细，”林殊开玩笑说，目光扫过照片时蹙了蹙眉，照片上的女子身上只有一件黑色的圆领卫衣，扭曲了的脸破碎得像摔坏了的瓷娃娃，“从尸僵程度来看，她的死亡时间是昨天下午8时-9时左右，时间上倒不是来不及。”
“你是觉得她计算好了自杀的时间，中途回去换了件衣服后，又驱车来了这座烂尾楼完成跳楼的壮举？”江城说出了他的猜想，语气淡淡地说，“动机呢？”
“换衣服确实是有点多余，可没准儿她是为了什么f所谓的仪式感呢？”被他这么一说，林殊也觉得自己的推断有些武断了，但死者身上并未见人为创伤，体表伤痕也残存着生活反应，“死者体表有对冲伤、伤痕有生活反应，现场也发现了大规模的出血，这几条都不符合死后抛尸的特征。”
“我是说自杀动机。”见他误以为自己说的是换衣服的动机，江城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刚刚比对完了现场找到的f所有痕迹都是萧楠楠的，一些常见位置也没找到其他人的痕迹，干净得像是被刻意抹去了。”
“我这边确实没发现什么疑点，自杀动机怕是得联系上他的亲朋好友才能知道了。”林殊躲开他的目光，摁着鼠标滚轮查看放大了的案发现场，死者周围杂草丛生，荒芜得跟墓地似的，“不过她能挑这种人迹罕至的烂尾楼自尽，要么是知道没什么人会找她，要么是不想被人找到。”
“这话倒是，”旁边工位埋头写卷宗的虞志昊抬头应声，赞同道，“要不是有群众报警，估计两天都找不到她的行踪。”
“但你不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么？”江城把目光挪到了他的脸上，略有些闪烁的眸子似乎在暗示什么，“人迹罕至到没有踩出来的路，杂草更是长到了半人高。目击者显然也不是经常走那条路……”
“哪儿就那么巧，八百年不走一回的路，一走就碰巧撞见了命案？”似乎迫切地想要得到虞志昊的赞同，江城接着说，“昨天那么大的雨，八九点正是雨下得最欢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