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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慰问近卫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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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马城郊,卫戍兵团校场。
  尼禄和戴汐乘着马车抵达训练场地,恰逢一支编队在训练冲锋,喊杀声震天,脚踩大地摇晃不止,披甲的稻草人目标被一个个斩裂。行云流水,摧枯拉朽,卫戍罗马的兵团自然是百战精锐。
  “骑兵演练!”
  军官吹响了哨子。
  这支军团立刻翻身上马,抓起缰绳整队冲锋,上百名重装骑兵隆隆的踏过一条人工河。水刚没过战马的膝盖,它反而激动的嘶鸣,在阳光下甩开毛发肆意奔跑。
  “放箭!”
  一声令下骑兵纷纷解下长弓,在马背上拉起一个大满月,直指百步外的靶场。
  嗖!上百至箭在空中短暂构成阴云遮蔽阳光,群鸦惊飞,箭矢一道道灌入稻草靶子,更有甚者将靶子硬生生钉得破碎。
  尼禄哪怕是个外行人也被这一手骑射功夫震撼,果然不愧从各个兵团里筛选出的精锐之师。如果不算整天跟日耳曼人血拼的莱茵河驻扎军,当属卫戍兵团的战斗力最强
  唯一欠缺的是数量,不过用来守卫罗马应该足够。
  除了骑兵、长枪兵以外,尼禄还看见了20头战象、奴隶编外军。连魔法支援部队都有,而且女性参军率不低,简直更甚于曾经的斯巴达城邦。果然具备神秘力量的世界不容小觑。
  她不禁想前世那些军事经验固然先进,但还是应该谨慎利用,毕竟水土不服的可能性很高,终究要实践出真知
  “陛下这边请,第17长枪队队长科尔布罗为您介绍…
  青年军官带领尼禄一行人参观校场:
  一般而言,罗马兵团以两支百人队作为一个基本战术单位。
  三个支队组成一个500人左右的大队,四个大队为一
  个兵团,这是罗马编制下最大规模军事单位。
  目前的罗马帝国常备20个兵团,他们每个人训练毕业后的第一次宣誓就是“效忠罗马皇帝”并永远铭记。
  军人的天职是服从,这是罗马从王政、共和到帝政的千年来不可动摇的精神。
  根据罗马法律,皇帝是三军总指挥、最高统帅,对所有高级军官都能解除职务或升迁军衔,但常备军全部停留在边境,山高水远。唯一例外是卫戍首都的近卫兵团,直接听命于尼禄,这是她手中的利器。
  由此可见,戴汐的日程安排真可谓用心良苦。
  “陛下,这些是马场、平时饲养战马的地方,有时还
  种植些牧草。”
  “消防模拟场,救火救灾的技能要经常锻炼。”
  “砖石材料重组,只要一百人就可以迅速修建简易堡
  垒、道路。”
  尼禄见识到了罗马兵团任务繁重。古代军队往往也兼具消防、维稳等功能,兵营本事就是一套社会系统。他们精于耕战,更是绝佳的工程兵,足以应付多样化环境。
  戴汐打量四周问道“队长,士兵们平时一边训练一边
  还要救灾会不会太累?”
  “那当然了”青年军官抚了抚腰“上个月救灾卢比孔河泛滥我差点被洪水冲走,是布鲁斯将军跳下河救了我,回来后大家都嘲笑我说旱鸭子。”
  “不如精简职能让部队专业化?”
  “书吏官小姐费心了。军队的‘专业’是什么?就是杀人。越专业化越变味,设计一支仅仅对外征战的兵团是不错,但他们会逐渐忘记使命。专业是实现使命的方式,我们的使命是保家卫国,参与救灾、消防这些活儿看似不务正业其实是为了保持本色。只有和人民生活在一次他们才是人民的军队。”
  “是我唐突了,队长果然是位优秀的军官。”闻言,戴汐微微颔首。
  “科尔布罗吗?你的觉悟不错。”尼禄拍了拍青年的肩膀“你能做更多人的表率,不过你还需要功勋。”
  “遵命!”
  他挺直腰板激动的敬了一礼。
  这分明是皇帝陛下存心提拔却担心下属的战功不能服
  众,如果他做出功绩肯定能平步青云。
  “看来你也很有悟性。”金发少女露出了赞许的笑容
  没想到这位旱鸭子军官是尼禄时期的三大名将之一,即便没有自己提携他迟早也会脱颖而出。罗马从不缺乏人才,宰相出于州部、猛将发于行伍,这才是罗马的核心竞争力。
  小插曲过后一行人继续视察,突然一面贴满纸条的木板吸引了尼禄的视线。
  打眼一瞧无非是“打完这一仗我就回家结婚”“愿我女儿受到朱庇特的保佑”“希望撒丁岛的情人不要被发现”之类的留言闲谈。
  科尔布罗介绍说当想家的时候就会写一些留言,他们相信会被朱庇特的神使听见,眷顾会青睐于家人。
  咚—―
  战鼓擂擂,军乐团奏响重重的节拍,听到了信号的士
  兵更卖力的操练起来,沙尘飞扬颇有肃杀感。
  “这是军乐队,传令和振奋士气就靠大伙儿!”
  “你们搁这儿砸破锣呢。”
  尼禄吐槽这超原始重杠铃乐,除了音量大一无是处,声之刑啊。
  “陛下,我们还有歌词——起!”
  科尔布罗打了个响指。
  “踏过莱茵河,杀光日耳曼人~”
  “踏过亚细亚,干掉帕提亚~”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歌词不着调还没节拍,听惯了网抑音乐的尼禄接受不能。
  说起来克劳狄乌斯家族从小就有音律课,她还真懂一些谱曲、奏乐,仿佛有一个念头驱使尼禄放声高歌。
  “如果我给简谱和歌词你们能立刻演唱出来吗?”
  “陛下,军乐队保证完成任务!”
  在戴汐和科尔布罗惊讶的目光中,皇帝和军乐队混在一起,指挥长频频点头一脸倾慕,那神情简直高山流水遇知音。
  发生了什么?
  他们不会等太久,没过一会儿校场便爆发出嘹亮的大
  合唱:
  “这是一个晴朗的早晨”
  “歌哨声伴着起床号音”
  “但是这世界并不安宁”
  “和平年代也有激荡的风云”
  尼禄站在高台上手拿指挥棒合着节拍,军乐队的伴奏
  和歌声直冲云霄:
  “当那一天真的来临”
  校场的五千名士兵齐齐停下动作,目光如炬的盯着乐队的方向,激昂的音律猛击胸腔,热血已经沸腾。这不是吟游诗人做作的念诵,而是只属于他们的诗歌。
  他们久久伫立,神情肃穆,这尊敬既是为了皇帝也是为了自己的荣誉,这首歌唱出了罗马士兵的心声。
  一曲终了,声乐队精疲力尽的松了口气,嗓子几乎喊
  哑。
  但皇帝没有停下,她猛一攥拳,将那指挥棒舞的宛若
  骑士长枪。下一刻,五千人一齐高歌:
  “放心吧祖国”
  “放心吧亲人”
  “为了胜利我要勇敢前行”
  整座罗马城都为之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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