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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选择与命中注定的风波 / 49:最后的尾声

49:最后的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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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ut1:她的葬礼
  发生在卡巴拉界的一切对于精灵们来说无疑是一场噩梦,在这番风波中几乎每一个人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七罪、六喰等人曾被囚禁,琴里被折磨到一度失语,凛祢和士道痛失爱女,天香、万由里和崇宫兄妹甚至在卡巴拉界还死过一次。天可怜见,饱受命运折磨的大家终于活着逃出生天。似乎一切都已经在此结束,但这个家庭的核心人物五河士道却还是有一丝放心不下。带着这样的心情,士道在某个夜晚轻轻叩响了家里的某扇房门。
  “怎么了,大晚上的跑到人家房间来,莫非是对家里多了一名住客感到不爽?还是想要我现在就交上‘房租’呢~”一见来人是士道,原本慵懒地倚靠在靠枕上的莲立刻来了兴致,坏笑着调侃了士道一句。
  “你这家伙......”士道苦笑着摇了摇头,“怎么样,在家里住的还习惯吗?”
  “嗯,还不错。”逗弄了士道之后,莲也恢复了正经,“我真正搬到现实世界也没几天,一切都还很新鲜,不过目前为止的感觉很好。”
  “是吗,那就好。”士道沉默了一会,还是问出了想问的事情,“说起来最后离开卡巴拉界的时候我没有和星宫道别呢,还有澪和天香,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
  “你果然还是在担心这个啊......天香和那个讨厌的女人虽然我最后没有见到,但从愿望的角度来说应该也是复活了的,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至于星宫......”莲的眉毛轻轻抖了一下,“她应该是,回到自己的世界去了吧......”
  “是这样吗,也许在她的世界里还有值得挂念的对象吧。”士道有些失落,“本来还想要带她一起回来,不过既然她有自己的想法那么我们还是尊重好了,相信她也有自己幸福的方式和想要做的事情吧。”
  “是啊,她的确有挂念的人,而且我......相信她做到了自己想要做到的事。”莲的脑袋越垂越低,“士道觉得,她会后悔自己的选择吗?”
  “这个嘛......也许多少是会有一点的吧,不过以我对六喰的了解的话她应该还是做出了自认为最好的选择,哪怕有时候会有点任性......莲?”说着说着,士道注意到莲的情绪有些不对。一向从容的她一直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当士道走近她想要查看她的情况时,莲竟然率先抱了上来。
  “莲......这是怎么了?”见她这幅样子,士道自然知道事情不那么简单,但此刻确实也不是询问的时机。于是士道只是将她搂在怀中轻轻拍打着,等待着她的情绪缓和下来。
  “抱歉,我只是想到了星宫的事情,以及我自己以前的经历。”莲闷在士道怀里说道,“说起来我真的应该感谢星宫,原本我确实是不打算到这边的世界来,是她推了我一把。”
  “也就是说,星宫是莲的恩人吧。”士道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那么莲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哦,这也是回应她的期待。”
  “......那么,你也不许丢下我不管。”莲轻轻点点头,一转身钻进了被子里,“时间不早了,我也要休息了,今天就不再多聊了吧。”
  既然莲都这么说了,士道也不打算强逼她说出真相。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士道思考着莲的话语也渐渐进入了梦乡。当他再次睁开眼,自己已经身处一片荒凉的土地之上,而在那里迎接他的是......
  “抱歉小士,以这样的方式把你叫了过来。”站在士道面前的是许久未见的澪,“怎么,看到我有些不习惯了?”
  “嗯......的确是有点,毕竟之前你都是借用莲的身体在说话,所以见到你本人还是有点惊讶。”士道久违地感到了一丝尴尬,他还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面对澪,“对了,你说‘这样的方式’是指?而且这里该不会是......”
  “没错哦,正如你想象的那样,这里是卡巴拉界。”澪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按住了差点跳起来的士道,“不过放心啦,这对你来说不过是梦境而已,等一觉醒来自然会回到现实世界。”
  “吓,吓我一跳......”士道的心率终于可以放缓一点了,“我现在可是半点灵力都没有,要是再来一次的话我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去了。不过话说回来,澪你不应该也被变回普通人了才对吗?为什么还能用这样的能力?”
  “问的好,本来我的确是变回了普通人没错,但小莲在变回普通人的时候她的力量也散落到了这卡巴拉界中。我趁着那些力量尚未回归大地之前将其收集起了大半,所以才能做到现在这样,之前你也听说过小莲入侵万由里和凛祢梦境的事情吧。”
  “这样啊,我大概了解状况了。”士道挠了挠头,“不过把我叫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而且天香人呢?怎么没有看到她?”
  “那孩子啊,多半正在凭借自己的意志在你们的世界旅行吧。”澪嫣然一笑,“她可是比我想象的要更有主意,比起享受唾手可得的安逸生活,她是那种不说服自己内心就无法平静下来的人呢。”
  “原来如此,知道她没事我就放心了。”士道松了口气,心情也舒畅了不少,“那么把我叫来是有什么事呢,莫非是想要叙旧不成?”
  “当然不是,我把你的梦境连通到这里,其实是为了给她送行。”澪转身向某个方向走去,示意士道跟上来。
  “......看来真的是那样。”对于澪的说辞,士道出乎意料地平静。他并不是笨蛋,对于莲的转变主意也有自己的一番考量,只是他也隐隐明白莲的担忧和用意。也许那孩子是想要独自一人将这份悲痛承担下去,或许那也是另一个孩子的希望,但士道无论如何不打算就让她这么消失在自己的记忆中。
  跟随澪的脚步,士道来到了一处土丘。土丘的中央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坑洞,看来是澪事先挖好的,而在士道的面前则是一座棺椁一样的东西,那张熟悉的面孔就躺在里边。
  “也许小莲和她本人都是想要隐瞒吧,但我并不这么想。”澪将手搭在了士道肩上,“你知道吗,小莲为了让你们平安地回到现实世界不惜违逆‘瘴毒净土’的天性,当她提出这个方案的同时就意味着她已经接受了只有自己无法得到幸福的结局。”
  “所以才欺骗大家说不想要去人类世界吧,这倒是很有她的风格。”士道的眼睛不错珠地盯着棺中人的遗容,“那么想必她会变成这样子,就是代替莲承受了那份代价......”
  “猜的没错,这就是她......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六喰,最后决定要做的事情。”澪收回了手,将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做出了祈祷的架势,“原本不擅长撒谎的她这一次却做了,这就是她最后的决意,也是对自己的救赎。”
  “说起来,一直还没有吻过你吧。”士道轻轻凑近了那张脸。星宫的表情非常安详,仿佛是在一天的劳累之后终于放下重担轻松睡去的感觉。看来正如澪所言,这就是她对自己的赎罪,可惜自己已经无法回应她的这份心意了。
  “请不要觉得对不起她,这是对这孩子善意的辜负。在她看来一切可以说是因她而起,相信她一定为自己还有机会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而开心吧。”结束了祷告,澪缓缓站起身来,“在肉体也被销毁之前你能来看她,相信她也一定会满足的。”
  “......是啊,就算肉体在这里不会腐坏,也不能留下来给下一次苏生的魔王们。”士道伸手捧起了星宫的脸,“那么就要道一声晚安了,愿你在下一世能够做回那个天真快乐的女孩子。永别了,六喰。”
  Cut2:她的新生
  “我回来了......”充斥着疲惫的声音在玄关响起,随后几个人便满脸疲惫地瘫倒在了沙发上。
  “欢迎回来,不过你们那副样子是怎么回事?”站在厨房系着围裙的鞠亚一脸无奈地看着躺在沙发上装死的三位,“今天不是去办理身份手续的日子吗,应该没有累成这样的理由吧?”
  “真是的,别说的那么轻松啊喂。”回话的人是鞠亚的姐姐鞠奈,“可恶啊,都怪拉塔托斯克当初就没把事情办利索,我们几个后来者的身份信息都不全,差点就被市政厅的人当成可疑人口给处理了......”
  “没办法啊,虽然办理了身份证和居留证,但过往经历和档案可是一片空白,这确实是拉塔托斯克的问题。”鞠亚抱歉地笑了笑,“万由里和莲呢,也遇到了一样的问题吗?”
  “是的,虽然之前有编好相关的故事,不过审查这种事还真是严苛呢。”万由里苦笑着答道,“不过比起这份麻烦,我也很喜欢这种身体略带疲惫的感觉......这种毫不特殊的,活着的感觉。”
  “万由里酱,还真是乐在其中......”莲趴在抱枕上哼哼着,“真是佩服凛祢,自己一个人经历了那份盘问还面不改色。”
  “话说回来,我很担心凛祢的精神状态。”提到这个话题,鞠奈的眉宇间也闪过一丝不忍,“自从回来之后她就一直表现的和以前的她一模一样,就仿佛在卡巴拉界的悲伤都被忘却了一样。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
  “谁知道呢,精神检查的结果是正常的,大概凛祢又把这份压力藏到了心中。”鞠亚叹道,“也许时间终究会治愈一切吧,不过随着压力累积某一天突然爆发也是有可能的......啊!”
  “怎么了吗,难道是把整瓶酱油都倒进锅里了?”鞠奈坐起身来问了一句。
  “没什么,不小心切到手了而已......”鞠亚的话音未落,鞠奈已经像风一样冲进了厨房,抓起妹妹的手端详起来。
  “还好,伤口不深。”鞠奈瞪了鞠亚一眼,拿出了医疗箱,“你这家伙......现在都已经不再是无限再生的机械身体了还不知道小心一点吗?不对,就算是原来的身体也应该注意点吧!”
  “抱歉,刚刚切菜的时候分神了。”趁着鞠奈翻找创可贴的功夫,鞠亚轻轻含住了受伤的手指。传入口中的并非机械和机油的味道,而是略带铁锈味与腥气的血液气息。同时传来的还有手指的痛感,以及周围皮肤渗出的一层薄薄的汗珠。
  “这就是,活着吧。”鞠亚闭上双眼,默默品味着自己的第二次生命,“或许......真的很不错。”
  Cut3:她的决意
  尽管回归了现实世界,众人的心却没有那么快就放下。毕竟卡巴拉界还有一个没有战败的罗弗寇,澪等人的情况也不太明朗,所以大家也只是表面上装作平淡甚至欣喜,实际上却每天担心着事情是否真的结束。其中较为胆小的七罪和四糸乃甚至每天都不敢入睡,生怕一睁眼就再次身处卡巴拉界中。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大概一周,在拉塔托斯克确认卡巴拉界一直保持静默并且士道带回了天香等人的下落后大家才真正开始享受重逢之喜。对于万由里、鞠亚、鞠奈和凛祢来说,她们终于能够作为普通人类安心生活下来,而新加入的莲更是对一切都充满了新鲜感。不过有人加入就代表着有人离开,五河家的另一位成员今天就要搬离这里。
  “那么,东西都检查好了吗?”确认了一遍行李,士道扭过头看向身边的人。
  “是的,生活用品和衣物都准备齐了,没有问题。”站在士道身边的人便是曾经被称为“最恶精灵”的时崎狂三,经过了一周多的准备与思考,她终于决定再今天再次搬出五河家,开始新的生活。
  “真是不让人省心啊,你这家伙。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结果又突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士道拖着行李箱迈动了步子,狂三则是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边听着士道的唠叨。
  “抱歉,我知道我的决定有些任性,不过谁让我是时崎狂三呢。”狂三轻轻笑道,“如果就这样平常地生活下去,恐怕我的内心总有一天会坏掉的吧。”
  “你想的太多了,其实......”
  “士道先生,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但是那样不行。”狂三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士道唇上,“不论大家怎么想,不论内在的原因是什么,我导致了很多人的牺牲都是事实,这些罪恶甚至有可能影响了善恶平衡。如果我就这样什么都不做,这份罪恶感一定会让我疯掉。”
  “所以......才选择重考警校么。”士道握紧了狂三的手,不再试图劝阻对方。
  正如士道所言,在大家刚刚安顿下来的时候狂三却突然提出要放弃此前的大学学业转而考取警校的刑侦专业。以狂三的聪明才智通过入学考试自然是不成问题,今天就是狂三搬入警校宿舍的日子。
  “怎么,舍不得我吗?”看到士道情绪不高,狂三小小地调侃了一下。
  “要说舍不得......当然还是会有吧。不过疫病流行的当下你也只能在名古屋这里的警校就读了,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校门口,士道也停下了脚步,“休假的时候记得要多回家看看哦,大家也在担心你。”
  “嗯,我会的。”出乎意料地,狂三上前一步搂住了士道的脖子。如果是以前的她大概会开开玩笑逗弄士道一下吧,但现在她却作出了这样的举动。
  “即便我将来成为了警察,又能够赎清身上的罪孽吗......?”狂三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脆弱的仿佛不再是她,“老实说我对此一点自信都没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可能再次被现实击垮......到那个时候,你还会在这里支撑我吗?”
  “放心吧,你不会再成为孤身一人了。”士道了然地拍拍狂三的后背,“好啦,再说下去岂不是要流眼泪了,那可一点都不适合你哟,时崎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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