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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事堂在九谷后山设有分舵,这个后山分舵较为特别,与其它分舵可不一样。
一来它是设在九谷宗门内的,而宗门本就设有勤事堂,管理九谷所有的勤事分舵。
二来又是后山,主要是后山离宗门勤事堂较远,而因此特设。
后山不只有陵园这一块,只是陵园说来也极其特殊,不设分舵难得管理。
分舵主管后山的所有后勤事务,及杂七杂八的碎事儿。
……
在后山分舵的听堂,是分舵的事务中心,听堂内的陈设倒也简单。
为方便各个执事处理事务,所有的听堂在上首大多是数只列一张罗汉榻,榻上放有一个蒲团,这张榻就是分舵的舵主打坐用的。
堂下的左右两面,一般都摆下太师椅子,供各个执事坐的。
一般而言,按分舵的职务与地位来排次序的。
舵主当坐榻居上,后者居次当左至右,依次类推。
…………
“我那二哥啊!就是太势利了,自从他继任族长啊,就容不下自己的兄弟,不重用自己亲兄弟也罢了,可他竟然去扶持旁支,打压嫡系,让几个蠢猪在我头上指手画脚,……。”
“你看外面!穿那黑色衣服的就是岳哥儿了,他走起路来都那么帅,后面跟着一阵风,一看就是家族未来挑梁的英雄”。
“是不是整个人都玉树临风啊”
……
在听堂内,胡须发白的二长老端坐在上首的罗汉榻上。
在他左右手的下方,两位男子面向而坐。一位正撑在扶手上面,向坐在上首的二长老倒出自己那点苦水。
左手则是将步入老年的中年大叔,他的头发有明显白霜,一双眸子似经过千载岁月的锤炼,那么沧桑感。
他目光始终向着外面,眼中流露出的,不再是等候,而是前段红尘因缘,万古不变的纠葛。
英雄气短,恩怨难断。
……
“嗯!是像,尤其……。”
二长老强撑起迷糊的双眼,远远瞧见山岳加步过来的模糊身影。
二长老在这道身影上似乎看到曾今熟识的人——他的师弟。
随着身影在一步步临近,弃云山岳的轮廊又忽然更像某一人了——他的师尊。
“像谁?他像谁?二长老!”
与二长老讲话男子向二长老急促道。
男子与二长老关系很近,是个内情人,他两眼放着光似的看着二长老,热切期待二长老能回复他。
“师尊!”
二长老轻唤了一声,他此刻的双眼仿佛中了什么巫术,不过他及时制止了自己的叫唤,慢慢提起精神,把体态坐正。
……
“三叔!你怎么在这里?”
“还有大姑、逸堂叔?”
三叔他本排行第四的,只是大伯被赶出家族后,当时家族为掩盖那段不光彩的事,家族于是便更改了叔伯的排行。
山岳在老远就看见坐在太师椅上的三叔他们,在没进听堂就向他们喊道。
心情随笑脸,山岳的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不少。
不过山岳发现这里只有一个陌生人,这个陌生人的眼睛始终看着他,那眼睛非常怪异,弄得山岳他莫名其妙。
侄子的话犹如未闻,听堂里带有特别的气氛似的。
三叔给他的感觉倒也不那么特别。
古古怪怪的是他的大姑与逸堂叔他们。
他们二人站在三叔椅子的后面,
他们两人眼睛很奇怪,就死死地盯着对面,盯着这里唯一的陌生人。
二人眼神中既是戒备,也有期待,是对陌生人的期待。
所有在听堂的人,山岳都很疑惑,这个唯一的陌生人,竟眼不离神的看着的他,而且一直在,在山岳进来之前,山岳他就意识到这一点。
不知这个陌生人,究竟是在看他什么?
山岳迫切想知道,在听堂所有怪怪的眼神里,他是否中了陷阱?进了一个怪圈?弄得他好像才是这里陌生的人一样。
陌生人看着山岳的目光虽然足够平和,但给山岳的第一感觉是,陌生人是不怀好意的。
于是山岳对陌生的人厉眼相看,哪成想,在陌生人平平淡淡的目光里,他的眼竟非常柔和,轻而易举地化解山岳心生起的戒备和不满。
可不巧的是,山岳从中也隐约触碰到了一个答案——他是谁了?
不过,在证实这个是否是陌生人之前,山岳还有疑惑与及顾忌。
…………
听堂,一个尖悦的女音忽的响彻堂内,就像鸟儿的叫声一样刺耳,确实把二长老他老人家给惊了一番。
“岳儿!快叫……”
大姑叫做弃云燕,她在提醒山岳,打算告诉眼前的陌生人是谁?。
这时,那陌生人面对着山岳忽然站了起来,却抬手示意对面的大姑不要说下去。
大姑心中有些不甘,可嘴上怎么也不好再说了。
“你是谁?……”
山岳不明白,这个陌生的人为什么要挡住他大姑的话?这其中很定有事,还有很多疑问,山岳很想知道。
……
“嗯!……”
二长老在榻上迈了下来,他不想任事态发展下去,于是变幻脸色,打断道;
“岳儿来了,长高了不少呀!”
右手放在山岳的肩上,二长老对他笑起来时,露出一脸的皱纹。
“岳儿既然来了,就有事说事吧?怎么样?”。
二长老特意扫视几人,见没人回应,就回到上首,在榻前再次坐下。
这时,三叔起身说道;
“二长老说得对,岳儿都已成年了,就不要再提起以前的事了”。
“岳儿!”
三叔走到山岳的面前,叫道,这时三叔他又感到不妥,于是他放出罡气凝成一个能量罡罩,把山岳和他自己圈在里面。
三叔从内而外爆发出磅礴气息,让听堂所有器物都“咚咚”震动得响,摇摆不停。
以前,与三叔相处时,三叔他不是一本正经的人,而这次三叔他觉得有必要来这么一回。
面对自己侄子,三三对我严肃地告诫道:
“弃云山岳!你很聪明,这一点我弃云震南比谁都清楚,瞒你很定是瞒不住的,不然三年前你也不会和你父……族长闹翻。”
弃云震南知道自己的兄长是他这侄儿的禁忌,他本不该提起的。
“你现在已经成年了,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你都有权知道,但是,你要晓得,我们武修是有忌讳的,不然你将在武道停滞不前,从此不得寸进,这你知道吗?而且……”
“而且休想得到族长之位,这是二哥说的,他是族长,也是你父亲,这些你应该明白吧?”
对了,弃云山岳成年了,已经不再是每天挂着笑脸的男孩了,所以弃云震南觉得有必要这般认真地说一说了。
听到这里,唯一陌生人原本已经坐回去了,却又打算再次站起来,可却被三叔一手给按回了太师椅。
“好了,震南!”,二长老忙呵斥道,想止息我三叔与陌生人的这次纷争;
“你们两个这是想干什么?来这丢人?”
“震北师弟!多少年了!我们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为当年那点风花雪月给纠缠不清,十几年了,震北师弟啊!当放则放吧。”
…………
“岳儿!快快上前见见大师伯。”
一看大姑就是急性子,刚听二长老这番话,她心中暗喜,赶紧把这次应该交谈的话题扯了出来。
二长老也转脸笑了,心道;
“对呀!还有正事呢”。
三叔也从二长老那面转身,双手立马抱住我的肩头,他高兴地向我说道;
“岳儿!你升官了,你知道吗?”
“嘿嘿嘿……哈哈哈!”,听堂响起莫名其妙的笑声。
…………
说得山岳云里雾外,一脸呆滞地瞧着他们,实在不知所以然。
山岳心想:“笑吧!笑吧!果然都了上年纪了,还拿我开刷,这可不是第一回了”。
“三叔!我走了。”
来时心情本就欠佳,见到三叔倒是高兴了,可是不出几分钟就要扫兴而归。
“你怎么能走呢?”,三叔立马止住笑声,抱住山岳的手臂要把我推回来。
“三叔!……”
山岳可不是阿猫阿狗,是个公子爷,是祖宗。
山岳会没有脾气,这怎么可能,直哟起来谁人拦得住他呢,别看山岳英俊又有张懂事的脸,看着不像。
一直没话的逸堂叔只好苦笑,走到堂中,向二长老道;
“二长老,你也看到了,山岳只是有些世子爷的脾气,并不有碍您栽培他,可现在他这个样子……,就算告诉他原由,他也不会接任这个舵主,这……你看?”
逸堂叔向堂上坐着的二长老投去询问的目光,接着还想说;
“要不……”
“要不怎么?”
二长老眼一翻,白了一眼,只好仰头兴叹,“唉!”,
二长老再次起身,从手上抛出一物给了逸堂叔,想再嘱咐什么却怎么也没动嘴,于是无奈地摇摇头,大步径直穿过听堂,默默地留下背影给堂内的一众人。
…………
山岳还是走了!心里有气,他不是一般的世子哥,没有那么多要顾忌他人的。
二长老默然离去,侄子毅然要走,一个人是主事人,一个是当事人,留不住!
刚刚,山岳与他三叔拽到听堂门外,扯七扯八的一大堆,山岳大概都扯清楚了,可见山岳这侄子乃然要走,就没再勉强留了。
弃云震南黯然坐回太师椅上,待他再扭头回望时,而山岳却还停留在原地没有再走,好像给听堂所有的人一个还有戏的后背。
听堂的叔叔大姑们睁睁地瞧着他,各自的心中似乎都在暗喜,对他们这侄子有着丝丝的期待。
寒心哪!还是走了,没见他回头。
从小把他当个宝,像个没爹没娘的孩子一样,只有他,也只有他这个三叔,把他捧在心里,怕摔,怕碰,小心翼翼养成这么大,怎么这么扎心?
“三爷!”
耳熟能详的声音,奇奇怪怪的称呼?
“哪!……?”
抬起忧伤的脸,见到不想见,却想见得紧的人。
“岳儿……!”
“……”
“属下见过舵主……大人!”,听堂内,一众人一边偷笑,一边齐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