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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吴月龙 / 呦~二十五

呦~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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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僧人身披袈裟端坐在蒲团之上,一手有节奏地敲击着木鱼,一手持着引磬。身后一众小沙弥皆是盘膝而坐,手上挂着佛珠,与僧人一并口念佛经。
  别说这钟县令确实花了大心思,这供桌之上,有各色的果干、面点、鲜花、香烛、佛经、佛龛、佛像应有尽有,都用五彩的纸片亦或是金银箔精细包装着。此外,休息的厢房、洗漱的用具、各色茶点、素斋素饭齐备,连家仆都一并打发了去做个帮手。因此法坛之下,众人围拢在一处随时等待僧人的吩咐。
  说另一边,钟县令半卧在躺椅之上,手持一柄白纸扇,品着茶,赏着竹,好不自在。人往往这样,喜欢一种反差感,他听着前厅的热闹喧哗,自己却深处清幽雅致的庭院之中,心里满是欢喜。他心想着等这事告一段落之后,请高僧降服了这猫犬的精怪,这余杭县应该就能享受太平了。
  这高僧法名祟云,出家在相望涧金龙寺。他年二十三岁,家道中弱,温饱不济,走投无路落发为僧。在寺中春来暑往,日子一晃而过,崇云眼下已经是五十多的残躯之体。
  多年的苦修,他熬走了两任主持。眼下虽然还有第三任主持在任,但是他年逾古稀,身体眼看着一年不如一年。孱弱的身体一度到了一阵风就能吹倒的状态。
  崇云日日盼夜夜想,期待着这主持圆寂的一天,自己能继承金龙寺主持的衣钵。天不遂人愿,这主持虽说身体不佳,筋骨极强,拖着病体熬了三年后,反而日渐康健,吃饭都比年轻僧侣多吃一碗。
  祟云暗气暗憋,又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时常有郁郁寡欢之态。恰好寺里有化缘的机会,他带着一众小沙弥下山来化缘。这倒好,一来可以散心,二来跟这些小沙弥打好关系也有利于自己以后接任主持稳定人心。
  他与王班头的偶遇便是这化缘途中产生的。原本只是崇云简单的化缘,却因王班头出访寻高人的原因而接上话茬。两人相谈甚欢,崇云也是毛遂自荐,自夸起曾今降妖除怪的过往。一套话术下来,不仅是王班头听的如痴如醉,那一众小沙弥对这个师长也是倾慕有加。
  这王班头也不避讳,将余杭种种奇事一一讲述给了祟云,让他心里多了一面明镜。
  由于崇云带了十来个小沙弥,因此王班头不得不套了一辆牛车,一众人火速赶回余杭县。
  画面切回当前,此时的崇云还端坐法台,木鱼“咚咚咚咚”持续敲击与一众沙弥的经文和谐地配合着。直至法场突然出现一声奇怪的蛙声,让崇云停下来了敲击。
  青蛙的叫声似乎离他很近,不是蒲团处便是袖口处的感觉。这让他觉得很奇怪,照理夏日有蛙鸣很是正常,但是青蛙生性怕生,这种法场哪里还能有青蛙靠近。
  崇云环顾四周,上上下下打探了一下自己也无所获。他安慰自己道:或许只是自己起了一天的法事,出现了幻听。于是乎,他又继续翘起了木鱼,颂起佛经。一众沙弥见师长又开始续上经文,便跟随继续念经。
  也就一两分钟的时间,二次蛙鸣传来。这让崇云打消了幻听的想法,这怪事不能一而再,必然有古怪在中间。
  他高颂佛号:“阿弥陀佛,是哪来的妖孽戏耍我!”
  小沙弥听闻此话,齐刷刷望向师长。
  反观底下县令府的丫鬟仆人听这话,则是神色迥异,纷纷交头私语。讨论的观点不外有二,一来是不是又有新的恶鬼来了;二来,是不是月龙他们来讨债了。
  “师长,你的手!”一个小沙弥突然叫了起来,并且以手代足,紧往后爬。这一声下去,一众沙弥皆看向师长。不看还可,一看皆是瞳仁巨震,表情极为恐惧。
  崇云也看向手中,这手中的木鱼槌子顶端不知道何时长出一只硕大的蛤蟆头。这蛤蟆看着极不自在,脖颈处快速抽搐着,口中发出“呱呱”的蛙鸣声。
  崇云眉头一皱,心中暗骂是哪个不开眼的阴灵作祟!
  不过这蛤蟆本身就丑,加上那蟾酥腻味人的气息,着实把他恶心够呛。他一咧嘴,将木鱼槌子扔下法坛,准备安抚一下众沙弥。
  只是回眸的功夫,这沙弥也全都长出了蟾蜍的脑袋。潮湿、腥臭的三角形大脑袋布满了黄褐色密密麻麻的鼓包,细小的鼻洞与咧到腮边的大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滚圆的眼睛中间被一条黝黑的线形瞳仁贯穿。
  十几双蛙眼齐刷刷地盯着崇云,发出起此彼伏的蛙鸣之声。不少蛤蟆张开大嘴,以殷红如血的口腔对着崇云,像是在宣誓权力。
  崇云很努力地稳了稳翻滚的胃,向县令府的那群丫鬟仆人看去。索幸他们都未有变化,只是一个个都被吓的不轻。年轻力壮或是胆子大的已经率先开溜了,剩下胆子小的几个要不是吓到痉挛、要不就是怕到痛哭,尖叫。
  “哎,作孽!”崇云从袖口中掏出佛珠,口中念起清心咒。咒音一起,这群蛙首的沙弥瞬间感受到了强大的压力,犹如千斤巨石压在身上。此时的他们,别说站立,即便是趴着都极为艰难,身体也自然成了蛤蟆趴的模样。由于呼吸不畅,一众蛙鸣声戛然而止。
  清心咒继续吟唱,蛤蟆头逐渐腐化脱落,恶臭的腐液流得到处都是,将法坛弄得乌烟瘴气。小沙弥逐渐把头从怪异的蛤蟆头中拔了出来。获得自由的他们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神情迷茫、欣喜、恐惧都有,各自怀揣心事。尽管是修佛之人,免不了斩妖除魔,但毕竟也就是十岁上下的年纪,如此镇定已经难能可贵。
  “师长,这是怎么回事?”
  “对呀,这个恶心的东西怎么套到我们头上的,这个……呕……”
  “我也……不行了,我要去吐一下”
  “等等我,我也要洗洗!”
  小沙弥缓过劲来,场面就稍微混乱了一些。
  “去吧去吧!不过你们也不用怕,只是一个不请自来的阴灵而已,道行不高,已经被我赶走了。日后再遇上他,我给你们讨回这个公道就是了。”崇云宽慰道。
  这会儿钟县令听得前院异常的喧闹声,起身要来查看。见过鬼就怕黑,因此他的步履极为缓慢,分明要给自己多一点缓冲时间。
  在转角时,他被一个老婆子撞了一下。钟贵林提着灯笼上下打量这个婆子,觉得眼生。
  “大胆!你是何人?大晚上在我府里横冲直撞!”
  “为什么?”这个老婆子未回答,反而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钟县令一听,这婆子怕不是个傻子或者疯子吧。不过他不甘心这么放她走,于是再问一遍道:“我是问你,你是什么人?”
  老婆子还是没有回答,转身便向内宅走去。
  见她走出去三五步的样子,一脸狐疑的县令突然神色一变,身体瘫在石栏之上。
  原来这老婆子并不是用走的,她双足根本没动,身体是直勾勾飘过去的。再细看这婆子的装束,碎花的红衫,黑色的长裤,白色的布鞋,无一不透露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老婆子一边走还一边问着:“为什么?为什么?”
  这可把县令吓得不轻,赶紧跑着冲向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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