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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奇怪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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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玄回来的第二天指婚圣旨便送到瑞王府。接完旨,墨玄依旧面无表情。
  婚期定于九月十八,圣旨颁发的时间是六月十八……三个月时间发生了很多事,叶凝霜估算了一下,婚期应该近了。
  靖远侯府
  “小姐,小姐,奴婢准备了你爱吃的饭菜,起来吃点吧”。青蔓把饭菜放好,转头却看到自家小姐依然在盯着账顶发着呆。
  “小姐……”青蔓又喊了一声,床上的人依然没有反应。
  “小姐,你怎么了?方才不是说饿了吗?是不是哪里有不舒服,现下太子还没走,我去请大夫来看看”。青蔓盯着叶凝霜,都快哭出来了,良久见叶凝霜还是没有反应,转身就要去请大夫。
  “青蔓,今天是初几了?”叶凝霜依旧盯着账顶。
  “回小姐,今天是九月初二了。”青蔓恭敬回答。
  “还有半月时间。”叶凝霜低低的呢喃。
  “小姐你说什么?”青蔓没有听清,小声的又问了一遍。
  叶凝霜看了青蔓一眼,青蔓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回答:“小姐,都怪奴婢多嘴”。
  叶凝霜小心的起床,头还是有点痛,眼睛也看不真切,但她还是来到青蔓身边将她扶起。
  “青蔓,跟在我身边真是苦了你了”。叶凝霜柔柔的说,脑中闪过很多记忆。叶凝霜任性、自私、跋扈,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每次有不顺心就拿青蔓出气,青蔓脸上那浅浅的疤痕便出自她之手。
  “奴婢不敢,请小姐饶了我这一次,不会有下次了”。扑通一声,青蔓又跪了下来不停的磕着头,直到额头渗出鲜血。
  叶凝霜皱眉,这“叶凝霜”称呼她一声“魔鬼”都不为过。
  “快起来!”叶凝霜想弯腰去扶青蔓,却在低头时眩晕袭来,不得不扶着床边的柱子微微喘息:“我命令你起来!”
  青蔓抖如筛糠,不敢睁眼看叶凝霜,却还是缓缓站起来了,只是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我躺了多久了?还有我是怎么病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回…回小姐,你已昏迷半月有余,那日你让奴婢去买你爱吃的芙蓉糕,等奴婢回来便看到小姐躺在院中不省人事,小姐,奴婢…奴婢…”声音越来越小,似是怕叶凝霜生气。
  叶凝霜看了一眼青蔓的额头,忍不住皱眉:“好了,你出去吧,去把伤口处理一下。”
  青蔓依旧没动
  叶晚晚有些不耐烦了,这人是听不懂人话吗?只得无奈加一句:“这是命令”!
  这次青蔓终于动了,欠了欠身子,赶忙退了出去。
  这具身体还真是弱啊,才说这么点话就喘的不行不过看着饭菜倒是挺合胃口,也不管其他先吃饱再说。
  虽然嘴上在吃,可心里却想着别的事情。
  我的灵魂穿越了,那姐姐是不是也有可能跟我一样也穿越了?如果真是这样说不定能找到姐姐,叶凝霜越想越开心,决定先把身子养好,再着手寻找姐姐的事情。
  吃饱喝足叶凝霜觉得头又晕晕的,洗漱一番又回到床上,心里想着事情,不知道却在什么时候睡着了。
  叶凝霜睡得很不安稳,叶凝霜做了一个梦。梦见在一个满是翠竹的院子里;梦见墙边的大柳树;梦见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坐在柳树下的秋千上;梦见女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望着门口;梦见女子满怀希望的眼神等着一个人;终于由满眼的希望变成失望,最后变成绝望。直到那天来了一个一身玄衣的男子,高高的墨发用墨绿色发冠束起,墨发飞扬,如谪仙下凡。
  看到来人女子眼睛亮晶晶的,暗淡的眼神瞬间恢复神采,一路小跑过去,还未到他身边,就看到男子薄唇微启,说出的话却如锋利的刀子,瞬间割破女子的心脏。
  “叶凝霜,靖远侯府……没了。”
  “什么?”叶凝霜呆愣当场,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她爱了五年也等了五年的男人。
  “叶凝霜,本王说你爹死了,你两个哥哥也死了,靖远侯府没了”。男子似乎有些生气,声音不觉大了几分,说出的话却更是伤人。
  “哦……我知道了,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些”。呆愣愣的叶凝霜终是回过神来,只是不喜不悲,面无表情的转身回了房间。
  男子微微皱眉,似是有些不忍,上前想推开房门,却听屋里传来叶凝霜轻微的呢喃声
  “靖远侯府没了,呵呵…”声音凄断肝肠。
  “爹爹,哥哥,对不起…”叶凝霜神情木然,不知不觉间,两行清泪滑落,落的无声无息。
  半晌房间里再也没有一丝声音传出,好似房间里根本没有人似的。
  又过了一会儿房间传出低低笑声,这笑声听起来让人悲不自胜,笑声低沉沙哑,仿佛能直击人的内心,让闻之落泪,听之心酸。
  画面一转,冬天了,天上飘着雪花,漆黑的房门被打开,一身白色里衣,眼神涣散,身形消瘦,脸色惨白的叶凝霜赤着脚,拿着三尺白绫默默朝着墙边的柳树走去,似是没有灵魂的傀儡般踩在厚厚的白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叶凝霜全然未觉,通红的小脚踩在石头上,白绫往上一抛,穿过粗壮的树枝,缓缓打上一个死结。叶凝霜没有一丝犹豫,将头伸了进去,脚下一蹬,身体在寒风中,随着树上的秋千一起摇晃,随她身子一起晃动还有飘落的白雪。
  没有一丝挣扎就这样结束了自己荒唐又短暂的生命。
  “救救我爹……救救我哥……”叶凝霜突然从床上坐起,大口的喘息着,脑海里依然回荡着那句救救我爹,救救我哥,撕心裂肺的悲伤溢出心房,绝望而无助的难过险些让人昏死过去。
  这种感觉她有过,就在姐姐叶时年飞身替她挡下数枪的瞬间,就是这种感觉。
  这是一个梦,还是叶凝霜短暂的一生?一个人静静吊死在墙边的柳树下,在豆蔻的年华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最后落的个家破人亡,自己吊死在柳树的凄惨下场。
  叶凝霜重重吐了一口气,下床打开窗户,一阵夜风吹来,叶凝霜头脑总算清明了些,脑子里又开始不停闪烁着与那个男人有关的画面,一桩桩一件件,这到底是梦还是真实发生过的?为何仿若自己的亲身经历?难道又是因为这具身体的原因?重重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便走回床榻。在睡着前,叶凝霜轻轻呢喃了一句:“如果没有指婚的圣旨,是不是就可以避免了……”,接着便又沉沉的睡去。
  这一晚叶凝霜睡的很不安稳,不光是脑中不断闪过与墨玄有关的画面,更多的还是那句:救救我爹,救救我哥。
  翌日,天刚破晓
  “小姐,你醒了吗?”青蔓端着水盆小心翼翼的问。
  “进来吧”
  “小姐奴婢伺候你洗漱。”
  “嗯”
  可当青蔓拿出一套火红的衣裙时,叶凝霜盯着衣服愣在当场,当她看到柜子里一片大红的颜色更是无语至极,这个“叶凝霜”的审美真叫人头疼。
  “青蔓,我就没有浅色的衣服吗?”叶晚晚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啊?浅色有的,小姐稍等”然后又在箱子里翻找半天,终于在最底层拿出一套鹅黄色衣裙。
  叶凝霜皱了皱眉,但还是点了点头。
  洗漱穿戴完毕,吃过早膳却听叶凝霜开了口:“青蔓,你去帮找人我做几套白色,黑色和浅色的衣服,还有,把箱子里红色的衣服都拿走。”
  “啊,小姐,您以前不是最喜欢红色的…”青蔓说完才反应过来,小姐最讨厌别人质疑她,小心翼翼的偷望自家小姐一眼,见叶凝霜似是没有听见,当下缓缓松了一口气。
  看着青蔓额头的伤,叶凝霜有些不悦道:“我现在不喜欢了,还有青蔓以后在我面前不用那么小心翼翼,也不用自称奴婢,别动不动就向我下跪,我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不成,不许质疑,照做就行”。叶凝霜一口气把要说的一股脑儿都说出来,省的这丫头等会又是一副我要杀了她的表情。
  “奴婢不敢”。青蔓眼看又要跪下,叶凝霜无奈揉了揉太阳穴。
  “我不想说第二遍”,叶凝霜摆出记忆中那张脸,用恶狠狠的语气说道。
  “是,小姐”,青蔓身体一颤,终是没有跪下,缓缓应了一声。
  “霜儿,爹带太医来看看你。”院口传来叶深关切的声音。
  叶凝霜鼻子一酸,想起了前世的自己,她和姐姐打记事起都是由暗阁一手培养,而暗阁也不会有人关心她们,每天就是逼迫他们学习,不光要有好的身手,还要学习各种技能。学的东西很多很杂,因为是暗杀,他们最擅长的便是伪装,伪装成各种职业,不光是表面的伪装,而是从里到外,这样才能更容易让人信服。所以属于叶时念的记忆就是不停的学习学习,而后就是各种暗杀任务。
  这些念头电光火石便消失了,叶凝霜恢复了正常,而后便是叶凝霜本人的记忆涌来。叶凝霜心口一阵绞痛,眼泪不听话的往外跑,怎么也止不住。
  “参见侯爷”,青蔓行了一礼。
  叶深摆摆手,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女儿眼泪汹涌,顿时就慌了。
  “霜儿,你刚醒,身子不好,怎的就下床了?哎呀,你这是怎么了?别哭啊,有爹在,有爹在呢”。叶深语气轻缓,手忙脚乱的帮叶凝霜擦着眼泪,可这泪水却越擦越多。
  叶凝霜一把扑进叶深怀里,止不住的嚎啕大哭,‘叶凝霜’也不想这样,可脑子里那些情感不停的冲击着自己的理智,越来越汹涌,仿佛那就是自己亲身经历,最终情感占了上风,叶凝霜也无法操控。
  “爹,你们还在,真好。”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说的叶深一愣,轻轻拍着叶凝霜的背,一边回答:“说什么傻话呢,爹不是一直都在的吗。”
  良久,叶凝霜终于止住哭泣,从叶深怀里抬起头,眼睛里的泪水,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亮光,好似会发光一般,看的叶深一阵心疼。
  “爹爹,以后换霜儿来保护你们可好!”本是一句问句,却被叶凝霜说的斩钉截铁,不容反驳。
  自己占用了别人女儿的身体,自当守护好她的家人,从那句“救救我爹,救救我哥”就不难知道,前身有多爱他的亲人。
  叶深又是一愣,抚了抚叶凝霜乌黑的长发说:“怎的,这是睡傻了吗?净说些胡话”。虽然叶深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很高兴,他的霜儿终是开始长大了。
  太医看完,叶凝霜并无大碍,只是开了些养身的方子,而后便离开了。
  “爹”,叶凝霜出声叫住了刚要离开的叶深。
  “霜儿,怎么了?”
  “……”
  “爹,可有办法让指婚的圣旨收回?”
  “怎么,你不喜欢他了?”
  “没有”,叶凝霜立刻摇头。
  “我只是觉得因为自己的一桩婚事就用掉先帝的特令金牌未免太儿戏了”
  “霜儿,金牌用了就用吧,用了也不可能再收回,那是两代皇帝的金口玉言,是不可能收回的”,叶深用探究的眼神看着自家女儿,总觉得哪里不对了。
  “爹,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只不过随口说说,就是突然觉得这么用有点太浪费”。叶凝霜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着谎话。。
  “没事,你无需担心,虽然当时爹爹的确很生气,但这也是爹爹的错,怪爹爹没有好好教导你……”叶深眼里一闪而逝的暗光还是被叶凝霜捕捉到了。
  看来,这个金牌是真的拿不回来了,金牌拿不回来没有关系,可婚约总能取消吧?如果自己没有嫁给瑞王,那后面的事情是不是就可以避免?既然自己这边无法取消,那如果是瑞王提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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