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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红银 / 第三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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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光已经升的很高了,风微微吹着树叶响动惊起在树荫中乘凉歇脚互相叽叽喳喳的鸟儿们起身展翅飞往更远方在飞还没追来的地方重新停下啄啄羽毛,睁着眼睛不自觉的寻找着树果中的青虫。走地兽成群的游走在树林间,蹦跳着互相聚集在一起舔着对方的皮毛或者咬一咬后腿闻一闻体味。
  劳伦已经醒来很久了,他的腿已经开始化脓,眼睛干涩而痒。他发着高烧,口中干涩腥臭,鼻腔里不住的流着血。他在夜空还黑漆漆的时候就离开了木屋,他并未注意自己头顶的悬着一轮如他在幻相中看到的一般圆的月亮,那月亮今晚看起来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巨大,眨眼间就像将要坠落一般。
  他并没有拿他的短弓只是在腰间别着一柄短刃,他口中嚼着木炭,这是他所知唯一可以缓解病症的办法,他心里想着距离这里不很远的地方坐落着名为巴列的小镇,那里住着一位被人们称呼为魔法师的医生,在他那接诊过或者道听途说的人们口中,这位医生会一些神奇之术,可以洽疗邪病或者把溺水的将死之人复生。
  劳伦在战场挥刀百万次,他早见惯了生死,自然是不畏惧死亡的。如果可以,他甚至会在小屋里等待着死神降临,谈他一生的罪孽。
  但他还不能太快离开,他还有些事请必须要完成。唉,这些事罗列在心中,原本在平日里淡淡停摆着不会时不时刻意冲出来触动他的心跳。只是无法对死亡的抗拒,那些事此刻让他的心变得强韧起来,这也算是最后撑着他与死神对赌的底牌。
  一步两步的前移着,天就那么白了,褪掉了懵懂的灰色长成了碧蓝,就像神话传说中的处女让人神往而又不可得,太阳到处都施发着他的威力,温度越来越高,劳伦眼前变得模糊,口中的木炭成了干渣,他的受了箭伤的腿已经变得不受控制,每一步落下都使尽了力气可还是那么软弱的不由自主的抖着,颤着。劳伦坚硬的心慢慢有了裂口,似乎有什么想要在那个裂口中渗出来,劳伦知道那是眼泪。
  镇子他去过很多次,他记得上次还曾见过那个医生可此时却无法记得一点点对方的模样,甚至名字都变成了空白,他觉得有些后悔他们之间的交往太浅,话语也都止于一些问候。
  医生名叫杜伦森,他并不算是完全的人类,今年他的年纪已经超过了一百岁了,可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他明白自己的身世,他诞生在辛迪诺森林中维托克莱曼族群中,那个族群在外被人们称为精灵。
  他的父亲是人类,母亲是维托克莱曼人,族长并不喜欢人类,他总觉得人类身上有着太多违逆自然的本性。但他也完全不能排斥这个族群中唯一的混种,因为这个混种尽管皮肉与人类的模样无二但他的体内还流着古老的血源。族长于是在杜伦森接受成年礼的时候对他说:“孩子,我曾对你的母亲许诺让你接受我们古老的教育,我是真诚的,没有对你隐藏半分毫,先知可以作证。但你的由来对族群来说实在是无奈,你的母亲不会隐瞒你。
  我也曾对你父亲发誓不会对你产生一丝偏见和动一点残忍的念头,先知们可以作证。如今你长大了,祖训没有给你留下可以在这里葬身的土地,所以我不得不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请你离开这里,离开这片纯净的土地,这样我也背对了祖训,赶走我们的种子。可你也…”
  族长并没有说完就流下泪来,杜伦森明白他是怎样的存在,虽然族群都很接洽他但他也知道七十二条祖训是不能被天性违反的。他回到了家里,母亲早已准备好了属于他的传统服装和护身石,母亲看起来还是那么美,三千年的寿命让她与真爱无缘,她流着泪,伸出手抹更改了他的记忆,只是告诉他说他说一个在这里迷路的医生,因为他的父亲也是位医生。
  杜伦森按照记忆回到了他父亲生前居住的地方,在那里开设了自己的诊所,就那么单独的活着,因为她的母亲私自在他的行囊里塞了本日记,让他完全找回了自己被更改和遗忘的记忆,护身石蕴含的魔力让他可以在任何时候都能与自己的母亲沟通。
  这些事族长是完全知道的,他也默认了这些事情,因为杜伦森的体内还流淌着与族群无法分割的血液,他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下这位在族群中还很年幼的孩子,因为他发过誓,先知可以作证。
  劳伦终于来到了镇子,他见到了那位他需要的医生,他躺倒在诊所的病床上,伤口已经腐烂了,他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快要萎缩了。医生很细腻的帮他处理着伤口,劳伦看着被医生切开的伤口说:“医生,你知道吗,我曾今也为别人这样处理过伤口,不过我并没有任何医学知识,而那人也在煎熬中丧生了。”
  杜伦森看着面前的中年男子,他天生的感知力一下就可以读出这个男人的所有心思,这与生俱来本领有时让他很骄傲,有时也很让他极度的痛苦。他说:“你需要休息一下,这种蛇毒我也无能为力,只能是尝试着帮你保命。”
  其实他拥有的医术可以轻松诊洽好这种病症,但在人世间他并不想轻易显露他的真正本领,那样会给打破他的平静,甚至招来无端的灾祸。
  夕阳如约来到,那么美丽祥和,睡了一觉的劳伦已经醒来,他的精神好了许多,他躺在床上,腿已经不那么麻木,他看着挂在墙壁上的画作,闻着屋内的草药味,恍若新生的感觉在他的心中荡漾着,让他有些沉醉。
  医生进来了,他的微笑着,语声柔和,端着白瓷碗,碗中盛着墨绿色的药汁。劳伦想要坐起身表达感谢,但羞涩忽然封住了他的口舌,因为他真的没有一分钱。杜伦森看着眼前人他一边搅着药水一边说:“不必担心,我医好你后你在我这帮忙做两个月的事情就可以抵消了。”劳伦有些惊奇的问:“您为什么会知道我想要说的话。”
  “初来时你神智不清的同我说了你的许多事,我听了你的故事现在正在心中酝酿着是否要写一本书出来。”
  劳伦尴尬的笑了笑,他知道自己在林中寂寞的太久了,于是他给医生道歉,医生伸出手示意他不必起身,然后把药汁递给他说:“我翻阅了医书,有人已经洽愈了蛇毒,你的性命可以保住了,只是过程很痛苦,我每天都需要把你伤口溃烂的肉体切割下来,你可以忍受吗?”
  “可以的医生,你喜欢我的故事吗?是不是只有些战争的片段,真对不起,我本不想这样的。只是人处在一个地方时间久了,张口闭口都是那些事,有时候我也很讨厌,没有遵从父亲的教诲,成为一名教师。”
  杜伦森看着逐渐隐没的夕阳说:“你知道的,墙壁上挂着那么多的画作,我也不想成为一名医生,固定在一个地方,而只想到处走走,成为一名画家或者是作家,留下些史诗般的东西。”。
  “请不要这么说,您的身影在所有遭受病痛折磨的人眼中是伟岸的。”
  杜伦森转过头来看着劳伦,他又把视线放在墙上,看着画中的女人,这是他的母亲。他说:“如果国家没有你们的保护,无论是我或者梦想中成为的我都是无所想象的,我们虽然会因自己的某些技能所长在人的心中存着美好,但你们却真实的托起了国家的兴亡。战争虽然会大量夺去你们的肉身,可你刚来时讲述的各种片段,无一不显出了你们的魂,伟大的魂留存在世间随着清风荡漾,在山谷溪水中流淌,让勇气散播,沐浴着下一代,形成史诗,滋养着后来人,让他们更加勇猛无畏,难道这一切真的不值得诉说,而只能随着故人的消亡而沉落在泥土中永远的腐烂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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