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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从零开始的传奇生涯 / 第5章,情变

第5章,情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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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是不是太累,还是看了场恐怖电影,被那血淋淋场景吓到了,当晚竹竿儿做了场恶梦。
  第二天六点钟醒过来,发现浑身上下包括床单都被汗水打湿了,全身粘糊糊难受得要死;
  连忙下床把衣服脱光,倒干水壶的水在盆里,用冷水兑好后拿毛巾着水擦身体;
  擦完后找了套干净的衣裳换上,这才一脸舒爽的关门上班去了。
  走进馆子,李香兰看他脸上白惨惨毫无血色,吓了一跳,冲到身边一边摸脸一边问怎么回事;
  竹竿儿推开老妈的手:
  “做了个恶梦,没事;”
  一边说一边跑进厨房干活去了。
  李香兰看他除了脸色差一点,看不出什么异常,也就放下心回到收钱处安心收钱。
  中午客人少了,竹竿儿把工作服一脱:
  “有事先走了,”丢下这么一句话就闪人了。
  全家人瞟了一眼也不吭声,各干各的当他不存在。
  自从江雅高考结束后,竹竿儿几乎天天上江雅家串门,比回自己家还勤快。
  嘴上说着去混饭吃,其实呢不但带着菜去,煮饭也是他操刀;江雅母亲要去帮忙也被他支开。
  这勤脚手快嘴又甜,时常哄得江雅父母哈哈大笑!家庭条件好,人长得高大(高得有点多);江雅父母基本上认可了这个毛脚女婿。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个多月,竹竿又一次如往常一样左手烟酒、右手肉菜,嘴里啍着酒神曲,一摇三晃的往江雅家走:
  九月九酿新酒好酒出在咱的手,
  好酒!
  喝了咱的酒,上下通气不咳嗽;
  喝了咱的酒,滋阴壮阳嘴不臭;
  喝了咱的酒,一人敢走青杀口!
  喝了咱的酒,见了皇帝不磕头。
  一四七、三六九,
  九九归一跟我走!
  好酒、好酒、好酒。
  江雅家住在县城公路边县供销社大楼里,竹竿儿是把江雅家当成自己家了;一走到门口就开吼:
  “开门、开门丈母娘,姑爷上门大门顶得死死的干嘛!”
  嘴上吼着,手上也不停,解放出一只手对着大门“梆梆梆”一顿猛拍。
  房门一开,竹竿儿弯腰提起地上的菜就要往里闯,却发现江雅妈妈堵在了门口;
  “丈母娘别拦着我呀,手上还提着东西呢。”
  江雅妈妈没像以往那般把他笑脸迎进门,就那么直挺挺站着,脸上阴晴不定;
  犹豫了一番才生硬开口:
  “竹竿儿来啦,忘记跟你说了,今儿日小雅陪她爸爸走亲戚去了,家里就我一个人守着。”
  “哦?”竹竿儿意外极了:
  “么咋个走也不和我说一声?真是的!”
  咂咂嘴接着问:“么她哪阵回来?”
  这话已经是有情绪了,不声不响的就走算怎么回事?好歹让我送送嘛。
  “可能要着一段时间了,她爸爸老家四川那边呢!等她回来我让她去找你。”
  “回四川了?更应该让我送送了嘛!”
  “刚好坐运输公司的顺风车,来不及了。”
  竹竿儿脑子有点懵,下意识把两手上的东西往江雅妈妈身上一递:
  “那我先回去了;”
  丢下这一句话转身下楼走了。
  粗心鬼呀!完全没注意江雅妈妈脸上不自然的表情。
  漫无目的的在县城乱窜,他也觉得那里不对劲儿,但偏偏找不到原因。
  七绕八绕完全瞎绕绕到了一中大门口,无意中发现了学校大门挂起了大红幅,仔细一看上面的字:
  热烈祝贺我校高三(1)班江雅同学以全县第一名的优异成绩被上海复旦大学录取!
  “啊!”
  看完红幅上的字,竹竿儿高兴的大吼一声;吓了路过的老倌儿一大跳!
  “小砍头!”
  骂了一声,抬头间也看到了红幅上的字,恍然大悟;脸上缓和下来的同时走到竹竿儿身边,拍拍他手臂:
  “小伙子不错,为家乡增光了;”
  说完这一句后拄着拐走了。
  对于老倌儿的误会,竹竿儿没心思解释;高兴过后却盯着大红幅发起了呆。
  小雅考取大学咋不和我说一声?大好事嘛!不应该第一时间通知我,让我也陪她高兴高兴?
  带着疑问往家里回,不知觉间心里升起了一丝不安。
  要不要向老两位讨个主意?算了算了,别自己吓自己了。
  说是要回家的,结果人却回到了馆子里。
  看到他返回,全家人也很意外,李香兰忍不住问:
  “咋不陪你大学生女朋友了?”
  “跟他爹回四川做客去了,”
  竹竿儿无精打采的说;
  李香兰意外之余也没在意,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人即然回来了,哪有放过的道理;他的壮丁可不容易抓:
  “过去帮你爹去,”
  现在是下午,米线馆早关张了,他们家正在为明早的营业做准备,每天都是一样的程序。
  竹竿心不在马(焉,原谅我识字少)的剁着肉冒子,心里却堵得难受;最后实在忍不住,在老娘从身边路过时,弱弱的说:
  “妈,我刚回来看到一中大门上拉起了大红幅,上面写着(热烈祝贺我校学生江雅以全县第一名考取上海复旦大学)。”
  话一说完,馆子里顿时为之一静!
  仿佛看录像让人按了暂停键。
  竹竿儿往爹妈看去,却吓了一大跳,四只眼睛完全赤红;脖子上青筋一鼓一鼓的,让竹竿儿担心会不会鼓爆。
  再往二嫂小翠望去,人家盯着他的眼晴中明明白白写着三个字:
  可怜虫!
  “我~”
  竹竿儿差点让那眼神气出心脏病!老子有那么可怜么。
  没错,他二嫂看他,就跟看路边讨饭的残疾花子没什么区别!
  “嗵!”
  李香兰把手中的筲箕往桌子上重重一放,身上的围腰、手臂上的袖套扯下来往地上一扔,阴着脸就往外走。
  杨二狗嘴巴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就这么眼睁睁看媳妇往远处走去。
  这下子谁都没心情干活了,杨二狗掏出烟来,蹲在地上点燃后大口大口的抽,一个人吞云吐雾!仿佛和烟有仇似的;
  他二嫂小翠坐到他旁边:
  “知道复旦意味着什么?”
  “知道,两个蛋;”竹竿儿心神不宁的说。
  “啪!”
  小翠狠狠拍了他肩膀一下:“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作为一个补考了三次的落榜生,她太清楚这所大学在读书人心中的份量了。
  “那可是全中国最好的几所大学之一!别看你二哥也是大学生,但他这个大学生身上也就镀了一层铜;但复旦大学生身上可是镀了一层金!
  好工作随便挑、随便捡不说,甚至还能国家出钱公费出国留学。”
  开始竹竿儿还有点儿不在意,但小翠最后一句话却让他不由得想起了江雅曾说的一句话来:
  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自己当时怎么回答的?
  努力赚钱,带她周游世界!这不是很好么?有了钱哪里不能去?
  其实心里清楚这只是自我安慰罢了,什么叫有钱?有多少钱才叫有钱?自己家虽然有钱,可也只是在一个小地方有钱而已;
  就如上他家馆子吃米线的广东佬所说:
  你们家这点钱,撒撒水啦。
  他当时不服气,顶了广东佬一句:
  “说得你广东人个个都是有钱人似的!”
  那广东佬怎么说?
  “广东人有钱是真,跟香港人、呆湾人一比,也是穷鬼!香港人、呆湾人跟日苯人、米国人一比,也是穷鬼!”
  从那时候起,竹竿儿第一次知道,自己只是一只生活在井底的小青蛙;能看到的只有头顶簸箕大一块天。
  原来大家都是穷鬼而已,没有最穷,只有更穷。
  也是从那时候起,他对金钱有了欲望,他想要有钱,很多很多的钱;有钱才不会让人看不起,有钱才能随心所欲。
  在一次煮米线的空档,他看了看外面排成串等着吃米线的人,回头对爹老倌儿讲:
  “我家米线要不要涨点价?”
  “涨价了,哪个鬼老二来吃!”
  杨二狗手上忙个不停,嘴里无情开喷。
  “咋会没人吃?你看看这么多人,才两角钱一碗也太便宜了吧!咱们也不太过分,随便涨点,涨到四角钱,就算人少一些,相信也不会太多。”
  “说的轻巧,吃颗灯草!你这大算盘倒是会拨得很,随便涨点就翻一倍,你随的哪门子的便;”
  “要不试试嘛,这试都不试哪晓得成不成。”
  “你以为光你想涨价啊?你爹做梦都想!别说翻一倍,涨五分都能把人吓跑;”
  杨二狗毫不留情的说。
  “唉!说来说去大家都穷,涨价就吃不起,矛盾啊!
  噫?那广东佬不是说广东人有钱么,要不咱家上广东开馆去?在云南卖两角三角一碗的米线,我卖他个两块三块不过分吧。”
  “别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了,广东人吃不吃米线还不晓得呢;”
  杨二狗头疼这个三儿子哟!完全就是漂汤油、半桶水,一点也不踏实。
  虽然欠说不成功,不过却也在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暂且按下不表。
  竹竿儿爬在桌子上正东想西想之时,李香兰阴着老脸回来了。
  手里还拿了样东西,仔细一瞧,是个绿油油的镯子,看到这个镯子,结果还用得着嘴说么?
  竹竿儿的心仿佛让人重重一锤,砸了个实在!
  一块脸像是抹了层面粉般寡白无比。
  这镯子是李香兰托人从瑞丽买回来的,当时一共买了五个,除了自己和婆婆外,就是三个儿媳妇一人一个;
  竹竿儿和江雅虽然正在处对象,但全家人都当江雅是家里一员,迟早都要给的东西,自然迟不如早,早给早了。
  现如今手镯在她手上,不消说竹竿儿和江雅的事黄了!
  李香兰刚到江雅家,江雅妈妈像是料到了一般,不等李香兰开口就一个劲的道歉;承认自家理亏、事情做的不地道;
  道完歉后又是一番诉苦:
  “我们也没法呀!当时想的是考个云南本地大学,读完后回来找份工作,哪成想是去上海读书;
  照这个样子有很大的可能是不回来了,总不能耽误了你家儿子呀,长痛不如短痛,早点断了得了。”
  诸如此类的话又说了一大堆后,把手镯推到李香兰胸前。
  李香兰还能怎么办?当个泼妇骂街?岂不是更让人笑话!一句话不说,一把抓过手镯扭头下楼走了。
  回到馆子,本想狠狠喷自己这个猪头儿子一顿;但看到他一张脸瞬间变成了死人脸,心里一软,骂人的话变成了宽慰话:
  “儿子,没事,我家条件这么好,有的是姑娘愿意嫁,不稀罕,明儿日你妈给你找一堆过来,你自己捧着头、一个个的挑!”
  “就是就是,不稀罕、不稀罕;”
  杨二狗也在一旁帮腔。
  竹竿儿什么话也没说,走到装肉的大铁盆边,拿起菜刀“洞洞洞洞”的剁起了肉;好似和那垞肉有仇似的拼命的剁!
  心里不停的说:。
  “不稀罕、不稀罕、不稀罕;你们不稀罕我稀罕,可我稀罕有什么用?人家已经不稀罕我了。”
  两口子心疼的看着他红着眼睛拼命剁肉,就跟疯了似的,却不知道怎样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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